《因你而作裂》杀掉她的怪兽

4、在意

　　“言辰，你没有看到未舒然被打时的场景，真是遗憾。”凌子明看着言辰的模样说实话他是害怕的，可还是咧着嘴笑了。言辰并没有被激怒，他掏出手机拨打了120：“余江路17号胡同口，有人受伤。”
　　说完不等接线人询问便挂了电话，他俯视着凌子明道：“下次不会这么轻，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他说着将铁棍上的指纹擦拭干净，又将地上自己抽的烟头捡起来包裹在卫生纸里扔进了垃圾桶。
　　辜向南原本想跟踪言辰，因为学校有事迟迟才赶来。等来时凌子明已经躺在地上疼昏了过去，辜向南有些心惊，他紧皱着眉：“辰哥？”
　　“怎么了？”言辰面无表情问着，他将铁棍扔在了一堆废铁里，走出巷子。言辰的疯不亚于未舒然的疯，辜向南觉得言辰摸不透。
　　走了没多远，未舒然出现了，他站在路口对面，等到言辰走过来，还没有等自己开口说话，言辰冽厉道：“未舒然，你他妈能不管我的事情吗？” 看着未舒然的伤，心还是微微颤抖着。
　　未舒然听他说话眼眸起了一层冰冷，他没有回应言辰。言辰话语很重，重到一旁辜向南听不下去：“辰哥，昨晚是凌子明主动……”
　　话未说完，未舒然打断：“嗯。”他应声，双眸里是失落，转身想离开，脚步还没有迈开身子一晃，言辰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未舒然，险些迎面栽倒。言辰抱着那一刻发现他身子烫得厉害，心一紧，颤得厉害。
　　“未哥！”
　　“辜向南，叫车，去医院。”言辰将未舒然背在身后快步向大路走去。
　　到医院后，未舒然身上的伤口因为天气太热感染发了高烧。
　　“辰哥，未舒然从来不会主动惹事，昨天因为他学校运动会回去晚了被凌子明带着十几个人围了。”辜向南坐着靠在椅背上解释着，言辰沉默着，没有作声，突然发现好像并不了解他。
　　直到未舒燃烧退了，言辰才离开。
　　不要触碰底线。
　　一周了，言辰没有理过未舒然，客厅擦见未舒然搭话言辰都侧身绕过他离开了。未舒然不想回到之前，回到那个言辰视自己为空气的那几年。
　　未舒然轻轻敲着言辰卧室的门，还是小心翼翼。言辰不做声，未舒然开口喊了声：“言辰？”
　　没有回应。只听见了屋内脚步声由远而近。言辰打开门并没有说话，他转身走到窗边倚靠在墙上，拿出抽屉的烟，点着放在唇间吸了口。
　　他会抽烟。
　　他的房间很干净整洁，东西少得似乎没有住人的痕迹。
　　言辰吐着烟雾看着走向自己的未舒然：“有什么事？”
　　未舒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有些意外，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昏淡的月光照射在言辰的脸上，还有他手指间点点星火的烟，如此陌生。
　　“你还在生气？”未舒然问着。言辰抖了抖烟灰道：“为什么要生气？”
　　“那你为什么一周没有理我？”未舒然问的直接，言辰听他话忽然笑了，黑夜里他的有些令人害怕，他没有回答未舒然，抬起眸子注视着他，问道：“未舒然，如果那天你真的出事了，你猜，我会不会杀了凌子明？”
　　这个问题让未舒然怔愣了。言辰慢慢靠近未舒然，吐出烟雾环绕在未舒然脸上，有点呛人，保持着冷静不开口，言辰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不猜吗？”
　　未舒然嘴角勾勒出了戏谑的笑容，他反问道：“那我问你，为什么会在意我会出事？”
　　“不要触碰底线。”言辰掐灭烟，话音刚落，未舒然突然搂着言辰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你的底线是什么，我吗？”
　　言辰被未舒然动作有些吓到，可脸上的平静冷漠掩盖了内心的慌乱。他听到未舒然的话嗤笑了声，推开他道：“如果是你，现在凌子明已经头七了。”
　　听他略开玩笑说着，未舒然问道：“所以，你不生气了？”言辰收起了笑，又浮现了往日里的冷漠，他注视着未舒然说着：“该睡觉了。”
　　凌子明因伤势过重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这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
　　“言辰，保送的事情想好了吗？马上高三了。”王怡问着，有些许期待望。不过浙江大学报送名额分配下来的时候，言辰就已拒绝了。原本以为王怡会放弃，结果还是又问了。
　　“老师，给别人吧。”言辰回答着。王怡听他拒绝失望地看着言辰，她准备还想说什么，言辰打断道了句：“我先走了。”离开了。王怡看着言辰背影有些无奈，大概是无奈言辰会拒绝每一次来自外人的帮助。
　　未舒然还是依旧如往日一样准时准点出现在言辰学校的校门口，二道背心，身上还有隐隐约约不明显的伤痕。右肩挎着书包，校服外套顶在脑袋上，遮掩着那张白稚的脸，安静望着校门口。如此怪异，吸引着周遭的人，认识他的学生都会疑惑多看几眼。
　　“言辰，明天城南中□□动会，你去吗？”余冉冉问着，眼眸里期待着。余然然暗恋言辰两年，从未得到回应，归还的礼物是最好的拒绝。言辰侧过头看了眼她回答道：“我有事。”
　　又是委婉地回绝了，余冉冉失落着牵强继续问道：“那周日有空吗？”
　　“我……”言辰话未说完，余冉冉察觉了怕听到拒绝话，眼眶微微泛红言辰是看到的，她拉扯着双肩包背带，故作镇定笑着道：“没事，忘记你要学习，不打扰你了，拜拜。”
　　她离开了，言辰望了眼她背影，简单的一眼，视线便被未舒然身子挡住了，未舒然也随着也望去，随后转头注视着言辰眼眸假装问道：“谁？我咋没见过，看起来她好像喜欢你。”说着又看向余冉冉消失的方向。
　　“你看的真准。”言辰扬起一抹浅笑回答着。未舒然是想问，就看见辜向南冲出校门口，跳在两人身上。
　　“你们在干啥？”
　　未舒然一把推开他道：“热死了，滚开！”
　　言辰眉微了下，挪开了。辜向南没心没肺笑着，看着刚才言辰未舒然看的方向看去，又问道：“你俩刚才看啥呢？”
　　“看暗恋你辰哥的女生。”未舒然将头顶的校服取下来搭在肩上。辜向南似乎是知道什么，笑得意味深长道：“余冉冉？高三漂亮学姐。”
　　“你知道？”未舒然意外。
　　言辰到不以为然，冷漠与无所谓。辜向南点头：“对啊，辰哥在学校很出名，学习成绩好，又帅，很多人喜欢他。”
　　“好牛。”未舒然又开始了他阴阳怪气的劲儿。言辰没有理会他，话也不说走在两人身旁。辜向南也听出，装作疑惑问道：“我怎么听出了酸酸的味道？”
　　“管你屁事。”未舒然狠狠在辜向南后脑拍了一掌。
　　两人打闹着，言辰走在他们身后注视着，嘴角浅笑着。声音时大时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提醒着也许未来有一天会听不见，尽管声音嘈杂得令人烦躁，可他还是认真聆听着他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