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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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舒然与言辰似乎在隐形间拉近了些距离，陌生到熟悉？言辰从未发现未舒然私下话其实很多，也没有发现他其实挺爱笑。从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三个人，言辰有些不适应，拉开些许距离又被未舒然打破了，渐渐就习惯了。
言辰在辜向南那里听了些未舒然的事情，也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
“未哥，他母亲离开得早，他爸爸警察很忙，常年不在家，爷爷奶奶过世得早，外婆外公带了他几年也相继去世了，后来是被保姆带大的，从小就被欺负，所以性格特别不好，没什么朋友，一天到晚不是被打就是打别人，你别给他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我得死。”辜向南说着，扭头害怕又认真看着言辰。
言辰轻轻点了点头：“嗯。”
我们都是被害者，却活得像施暴者。
城南的夏天如同蒸笼，烈阳高照的晌午风都是烫的。
言辰从未仔细观察过未舒然模样，未舒然走在言辰身旁，校服挂在书包上，身着的白色短袖袖口免了起来，露出来流利肌肉线条。他个子与言辰一样高，一米八六。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很少有整齐的时候，未舒然与他母亲很像，只有那双眼睛像未庆伟，不笑的时候冷冽，笑的时候很漂亮。
他与辜向南打闹着，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着言辰：“辰哥，今天阿姨不在，咱们晚上吃什么？”
“都可以。”言辰回答着，扯了扯自己的校服，想让风钻进去凉快些。一旁穿二道背心的辜向南说道：“吃烧烤？”
“哪都有你！”未舒然轻拍了下辜向南后脑勺，调侃着。辜向南摸着自己后脑勺，抱怨：
“你丫的，我本来就不聪明，你还拍！”听辜向南的话，未舒然笑得前俯后仰。
这一切让言辰在长久自己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松懈，会短暂‘失忆’可又会在不经意回忆起时增加一丝害怕。他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他奢侈享受着，可总会有某些事或者某些人打破。
放学没有在校门口看到未舒然，也没有撞见辜向南，言辰便自己回家了。李阿姨做的晚饭热了无数遍，也没有等到未舒然回来。
“言辰，舒然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又出什么事了？”李阿姨很担心，尽管这样的情况很多，但还是人不知多想。言辰一直在打过他们的电话，可一直无法接通。言辰安慰道：“阿姨，你先去休息，我等未舒然回来，饭等会儿我热。”
李阿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头回房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辰抬头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多了，视线看了眼门后落在课本上。有些听不清周遭的声音，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等了许久，耳边传来微弱的开门声，言辰抬头望向门口时看到未舒然的瞬间，心口突然被猛烈撞击了。
眉骨，颧骨，嘴角流着血，脸颊明显泛着紫红，上衣的污渍上有清晰的脚印。胳膊上被铁棍留下了一道道淤青……言辰紧皱着眉，心一沉脸色明显不好。他上前想扶住未舒然，可他躲开了，他低着头，声音嘶哑说道：“脏，别碰。”
说完，他蹲下身换鞋，身上传来剧疼有些不稳向一旁偏了偏，言辰见状伸手扶了下他。
“嘶。”
不小心碰到了未舒然的伤，忍不住发出了声。言辰听见立刻收回了手，未舒然换好鞋吃力地站起身，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在等我吗？”
“嗯。”言辰想问什么，到嘴边的话似乎说不出口。未舒然动作吃力，他很疲惫，但还是努力笑着，脸颊的伤看起来如此刺眼他道：“快睡吧，我累了，我先去睡了。”
未舒然走的每一步都看起来似乎要倒下，言辰在他身后注视着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未舒然，怎么这么晚回来？”话里夹杂着的意思未舒然听懂了。
谁打的？
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言辰道：“你在关心我吗？”
“嗯。”言辰回答着，不知道是什么在一点一点敲打着心脏。刹那间有了一丝如同掉进深渊的恐惧。未舒然笑了，笑出了声，如以往的笑，没有表现得疼痛，他声音低沉嘶哑，他说着：
“终于是得到你的在意了。”
声音逐渐微弱，大概是持续很久的防备松懈了，话音落下那刻未舒然无力地向后仰，言辰见状反应很快，他上前双手穿过未舒然腰间怀抱住他，将他拥在怀里。
“好疼。”言辰碰着他的每一处都传来生疼。
“未舒然，我们去医院。”言辰说着。未舒然头枕在言辰肩头，呼出的热气噗在耳边，他轻声回答着：“不用，我好累，我想睡觉。啊，把你弄脏了，对不起。”轻微地叹气，还有他的道歉。
等他说完话，已经瘫软在言辰怀里了，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言辰轻轻喊了声：“未舒然？”
见没反应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言辰小心翼翼将他抱回房间，在将他上衣脱掉时，他身上的伤如此触目惊心。背部腰间有大大小小的淤青，还有一道道血红色印记。
擦拭他身体时，上药时言辰手有些颤抖，等一切都收拾好已经夜里快三点了。未舒然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窗外，月光从窗帘缝隙洒进屋内，仿佛是光偷跑了进来，遮遮掩掩。
言辰不清楚未舒然发生了什么，可施暴者造成的伤害是要还的。
课间操时，凌子明经过言辰身边时看着他深深笑了，言辰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可不确定。
言辰在楼梯间叫住了辜向南。辜向南见到言辰就想躲，可怎么能躲过言辰那双眼睛。他走向言辰，他知道言辰要问什么，却不敢开口。
“昨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没有接电话？”言辰问着，模样与以往不同，冽厉地让辜向南有些害怕。辜向南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言辰看着他：“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未哥放学给我说不用等他，我就回家了，回家电话被我妈收走了，写完作业才给我，我拿到手机就接到未哥电话，他叫我过去的时候已经被打了。”辜向南说着，避开了重点，言辰不耐烦的明显：“谁？”
“凌子明。”辜向南回答完继续道：“未哥说不要让你知道，他怕凌子明。”欲言又止，让言辰愤怒，他压低声音吼道：“怕什么？真他妈的爱多管闲事。”
言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辜向南看着他的背影，这是言辰一次发火，平日里冷漠不问任何事的模样里现在全是愤怒。辜向南发觉事情可能不对，掏出手机给未舒然打了电话。
一阵手机闹铃的声吵醒未舒然，忍着痛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身上的伤，已经上药了。接通电话，就听见辜向南着急说道：“未舒然，辰哥知道了。”
未舒然脸色凝重，他挂掉了电话。慌忙穿上衣服往学校走。
而言辰早已在凌子明毕竟的路口等他了，左手指尖夹着香烟。放在唇间轻轻吸了口，吐出的烟雾环绕在周围，他在等凌子明一个人的时候，右手支撑着一米长的铁棍。听不清周遭的声音，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
听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在凌子明身影出现的那刻，言辰举起铁棍用力击打在凌子明胸前。凌子明被突然袭击，疼得硬生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了点血渍。言辰扔掉了烟，看着缓慢爬起来的凌子明，说道：“昨晚未舒然是不是你打伤的？”
凌子明忍痛站了起来，看着言辰笑了笑的依旧是那么恶心：“不然呢，他说不要碰你，所以只好找他了，十几个人围殴他一个人，别提有多爽。”
言辰听着，脑海里回放着昨晚他看到的伤，举起铁棍挥向凌子明背部，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凌子明，看着他狰狞痛苦的模样，笑道：“凌子明，你说你为什么呢，我本来没有把你放眼里，可你偏偏惹到我。”
说完又挥向同样的位置，言辰没有用尽全力，但足以让凌子明感到了一丝害怕。
“言辰，你没有看到未舒然被打时的场景，真是遗憾。”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