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作裂》杀掉她的怪兽

5、感觉

　　感觉如同鬼魂，看不见，碰不到，但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清凉的风吹进屋内，夹着夏天独有的味道。未舒然坐在阳台吹着风，听见浴室门开时未舒然望向从浴室里出来的言辰，在两人相视的瞬间空气似乎静止了。言辰额前的头滴落着水珠，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他没有□□，可坐在不远处的未舒然却有反应，心脏瞬间震动着，蠕动的喉咙，还有那双复杂的眼神。
　　昏暗的客厅看不见未舒然的表情，突然的寂静让言辰莫名感觉到了什么，他平缓的声音响起：“未舒然，该睡觉了。”
　　拉回思绪，反应还未消除。他尴尬着应了声：“嗯。”
　　见言辰进屋了才起身快步走进浴室，冷水淋湿了头发，打湿的衣服，还有持久都未消散的那份悸动，夹杂着一丝厌恶。未舒然低头看着自己，有些情感他是知道可始终没有见过没有碰过。原来也有的感觉，为什么这次这么明显？
　　稳定好复杂的心未舒然才出浴室门，看到言辰问道：“明天我们学校运动会你来吗？”
　　“你明早几点走？”言辰喝了一大口冰水，抬起眼眸看向未舒然，他明显感觉未舒然有问题但说不上来。未舒然回答着：“八点。”
　　平静下是躁动，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什么时候出现的，只是最近出现的频繁，有些不知所措。
　　“嗯。”言辰回答着，放下杯子后回了房间。
　　言辰问了时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大概不会去吧。他不喜欢吵闹。
　　果然，未舒然早晨没有看见言辰身影。
　　城南中学校运会是开放的，毕竟是市体委的参赛场，要与外市比赛。辜向南早早就来未舒然学校门口等他了，见到他没见到言辰有些疑惑：“辰哥没有来吗？”
　　“不知道，我昨天给他说了，不知道要不要来。”未舒然回答着，明显有情绪。辜向南听得懂，便不再多问。
　　未舒然其实与言辰一样，讨厌人多的地方，本来不想参与项目，可最后强迫参加了一千五，跳高，四百米接力和篮球。未舒然很反感，但耐不住班主任软磨硬泡，道德绑架，最后还是答应了。
　　还没有开始，操场就已坐满了学生家长还有外来人员。
　　“请参加一百米，跳远，两百米到检阅处检阅。”广播播放着，未舒然第一项是跳高，可视线却还在观众台上寻找着。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才放弃。未舒然离开了班级，视线还是忍不住停留了片刻才挪开。
　　辜向南望了会未舒然离开的方向，正准备低下头拿水，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未舒然检阅去了吗？”
　　是言辰，辜向南转头，看到是言辰有些惊喜，随后是平时一样满脸笑容：“辰哥？他去检阅了。”
　　“第一项是什么？”言辰走到辜向南的身旁坐下。他还是和平时休息一样的装扮，白色短袖和牛仔裤，简单再不过的装扮可在人群中依然显眼。
　　辜向南递给言辰水说道：“跳高，未哥以为你不来了情绪有点不对。”
　　言辰接过水听话，眉轻轻微皱了下没做声。
　　“你看见他了吗？”辜向南指着在操场上热身的未舒然，言辰点头，早在几分钟钱未舒然走到操场时就看见他了。视线落在未舒然身上，周遭嘈杂的声音仿佛听不见了。未舒然在一群人中像是去应付差事的，其他同学都是统一的运动衣，只有未舒然短袖和校服裤。
　　嘴角不经意落上了笑，可笑容短短几秒便落寞了。
　　邢芮走向未舒然，笑道：“你真是被班主任逼急了，连运动会都舍得参加。”
　　“不然怎么办，我可不想听菩萨念经。”未舒然笑着打趣问道：“你还不是一样，当中场啦啦队队长。”
　　“同病相怜。”说着邢芮用肩头撞了下未舒然。
　　“你没有参加项目吗？”未舒然问道。邢芮哭丧着脸：“你觉得可能吗？菩萨能放过我？”
　　“也是。”
　　“女子一百米，还有接力赛，你呢？”邢芮问道。
　　“篮球，跳高，四百米接力赛，还有一千五。”未舒然说着
　　邢芮一脸瞠目结舌：“未舒然让我真的佩服你，你自己要参加的？”
　　“怎么可能，菩萨自己擅自给我报。”未舒然无奈。
　　邢芮数了个大拇指佩服道：“你是真的牛。”
　　“如果不是他说可以抵消我今年旷的课，我才不会参加。”
　　邢芮拍了拍未舒然胸膛满脸相信他地说道：“如果你都赢了，我请你吃火锅。”
　　“你说的，不反悔？”未舒然来了兴致。邢芮坚定道：“来拉钩，盖章，骗人狗！”
　　“好！”
　　未舒然与邢芮拉手盖章，打闹了几句邢芮离开了。
　　观众台上言辰看在眼底，辜向南看到邢芮疑惑里兴奋说道：“邢芮？她不是去了其他城市了吗？竟然回来了？”
　　“她是？”言辰问道。
　　辜向南回答着：“邢芮，未哥的青梅竹马，从小一个院长大的，帮了未哥不少。听邢芮说她是要去其他市上高中的，怎么回来了，未哥也没有说。”
　　不再作声。不知道怎么了，周遭的声音明显有些刺耳。
　　未舒然视线还是不断看向观众台，巡视一圈后熟悉的身影落入眼眶，与他相视的瞬间，心脏被撞击，他来了。
　　“未哥他看见你了。”辜向南说着，言辰怎会不知道，未舒然收起惊讶与欣喜，他举起手挥了挥，言辰回应着，举手挥了挥后放下。
　　跳高不是未舒然的强项，小组比赛完后勉强进了决赛。他回到观众台坐到言辰身旁，问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吵闹有些掩盖了未舒然的声音，仔细听后回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来。”
　　“辜向南呢？”未舒然注视着他笑了，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少年该有的模样，干净又帅气，透着他不该有的成熟。言辰回答着：“去买东西了。”
　　话落，他递上手上的冰水。未舒然点头没有说话，扭开瓶盖喝了口水。一旁言辰突然抬手轻轻打量着未舒然头发，冷漠模样，语气却夹杂着淡淡温柔，他道：“从来没有见你头发整齐过。”
　　身子僵硬着，未舒然听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双眸微微晃动着凝视着言辰。这是什么感觉？不懂，但足以乱了所有情绪与感觉。言辰简单打理后，问道：“下一项是什么？”
　　“……”未舒然不作声，下刻他挪了下身子拉开了些两人距离，视线移开不再盯言辰，他干咳了下回答道：“咳，一百米。”
　　言辰点头没再说什么。
　　“未舒然。”女生的声音响起，未舒然与言辰转头看向后面，是和未舒然打闹的女生，邢芮。
　　“你怎么来了？”未舒然问着，邢芮走到他身边：“那边太无聊了，来找你玩。”
　　“坐。”
　　辜向南提了两大兜零食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看，好吃的。”
　　“买这么多，你是猪吗？”未舒然打趣骂着。辜向南一听坐言辰另一边将零食袋放到远处说着：“你丫有本事别吃！”
　　“嘿，辜向南给你脸了？”未舒然作势要打辜向南，言辰夹在两人中间被左右推搡着，言辰忍不住低声喊了句：“未舒然，辜向南。”
　　两人瞬间寂静下来，低头看了眼阴冷着脸的言辰，都默默不作声了。邢芮笑着：“你俩还是和以前一样。”说完看向言辰礼貌问道：“舒然，这是你朋友吗？你好，我叫邢芮。”
　　“嗯，言辰。”未舒然介绍着。
　　辜向南补充道：“何止朋友，他两住一起，一个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