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愁》倚石听流泉

3、海棠香

　　李州晏初入清平宴，就凭着一副好面孔引了无数目光，其中又女性偏多，但他总是不屑笑笑，不做回答。
　　之后某日，赵愆为了让他早日熟悉教中事务，便唤他一块去论事。
　　少年的步子带着些跳脱，束起的马尾便跟着一起晃，三两步就走到赵愆旁边。
　　所过处坐着的几位将领隐约嗅到一阵海棠香，心中了然，不着痕迹瞥了他一眼。
　　李州晏却不做反应，径直坐在了整齐身旁的空位，翘上个二郎腿，见着众人一句不说，略有不解的四处看了看。
　　“不是说要议事……？怎么如此安静。”

　　更是哑然。
　　赵愆无奈将先前众人所论复述给他，言罢抬手朝他脑门弹下又补一句。
　　“刚准备散会，你便来了。”

　　“起的晚了些，再者更衣束发，早膳，从我那到你这的路程，都花费了些许时间。”
　　李州晏只是捂着额头蹙眉不满反驳。

　　座下不知谁闷笑了几声，一颗不知什么物什飞速弹出，精确落在方才传出笑声那位的头上。
　　再仔细一看，却是一粒瓜子，众人知李州晏向来如此，倒也习以为常了。
　　他弹完瓜子，与赵愆说了句先离开便起身朝门走去，没出几步，他对着方才嗅到花香的几位将领故作严肃道。
　　“不是我香，是香囊的味道。”

　　那时少年还与那将领矮了一尺有余，半仰着头，学着那人背手姿态，到也有些样子。
　　众人此时才发现，在少年的腰侧，悬着一个素色香囊，同衣袍颜色有些相近，一下子倒是有些不好认。
　　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走到门口的李州晏又停下补充了句。
　　“晨起时发现的，悬在门上，不知何人相赠，我瞧着款式还行，便带在身上了。”

　　不等他们反应，少年就出了门，朝后山酒窖去了，香囊还在他腰侧晃着。
　　……

　　那香囊李州晏只佩了这一次，第二日众人再瞅他腰间，却不见了香囊踪迹。
　　他看几人神色，轻哼了声提笑远去，只留下轻飘飘一句话，人早已见不到身影。
　　“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