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手书》D某

17、塞耶罗纳16

　　公孙云良久出了“工厂”，外面空无一人，她转了一圈也没看着妹妹和陈瑾洁的影子她慌了立马给公孙琼发消息，“你们在哪？”琼儿秒回：“我们在农场【附上了一片羊群的照片】”公孙云缓和了些。

　　“抱歉，我带公孙琼去别处转转忘了时间。”陈谨洁开车回来毫无诚意地道歉。

　　公孙云漠然地点了点头：“回云下阁。”她从容地想着，改天就叫父亲炒了你。

　　“姐姐，那里面都有些什么呀，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进去呀？”公孙琼好奇的问。

　　“大多数都是机床制造零件的，也有电器等，为岛上居民制造的，还有些生活用品，没有什么特别的。”

　　公孙琼不多问，靠在姐姐身上轻声唱着儿歌有节奏地拍打着姐姐的手臂，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姐姐今天在部队，在农场陈瑾洁的表现，告诉她陈瑾洁还蓄意挑拨离间姐妹俩。”公孙云也感觉到了，回应她等爸爸回来了想办法把他调到分部。

　　陈瑾洁开车将姐妹俩送回家，她们将衣物脱下给赵姨洗换检查。“姐姐伤口好些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在海上遇到的鱼，身上有剧毒。”

　　“这么危险？那怎么不告诉爸爸让他们杀死它？”

　　“不能上来就想着打打杀杀的，我感觉得到它没有恶意，中毒也是我无意碰到的。”

　　“......”

　　“球儿，球儿——”赵叶亦拿着过来，“学校发的制服到了。”
　　公孙琼新奇地跑过去试自己的校服，两套都正好很合身，她又开始摆弄自己的文具用品，公孙云看着妹妹摆弄着练习簿想起什么拿出自己在工厂里做的“识字卡片”，几百张每个都被塑料膜覆着不会进水。公孙琼看到卡片疑惑，她之前虽然不认识九州之国的文字但经过这四年她交流已经无障碍了，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可她的身份没资格管姐姐。

　　“虽然布料没那么好，但琼儿穿上也很好看。”公孙云将妹妹白发扎起高马尾看了看，精致的女孩有了学生模样呢，“明天就要上学了，紧不紧张？”

　　“不紧张，就是不太想去...”

　　“乖，早上去上学，下午就回来，这样，姐姐每天都来接你。”

　　妹妹一听心情好了不少。

　　公孙云洗去身上尘灰头发微湿，她想用发簪盘起但头发太多了，还是选择了半盘，剩下的扎成麻花辫耷在肩膀一面（危险发型）看了时间，她没有忘记海婴昨天和她的约定，想了想带什么吃的好呢？她看着甜品柜里的糕点每种都拿了一样多的快兜不住了又带着识字卡片出去了，留着公孙琼在家看书，她在窗口看了看姐姐的身影爬到床底拿出录像机......

　　【办公室内关着灯，陈瑾洁向公孙发出一封秘密邮件后从办公椅挪到沙发上躺下，他行为迟缓，眼睛逐渐无神好像睡过去了……

　　“看到了吗？”一个男人从暗处走过来，一身洁白的西装，白金的头发，发尾微卷，面庞有些病态的消瘦，五官精致得宛若刀刻，琥珀金的瞳孔里有着棕色的沟壑。“晚上好。切尔曼先生。”

　　“嗯，不过还是差太多了……他们家的大女儿很特别。”切尔曼从仪器中缓缓坐起，脑后接着各种管子。他被占领的太久了非常虚弱。但他提到公孙云的时候混沌的眼睛中散发着兴奋的光芒，内翻的嘴唇不住地颤抖起来。“不过这个人一直在挣扎，远程夺舍人比夺舍一个机器难多了。”

　　“再等等。”金发男对公孙云并不感兴趣，他转过去，打开一盏的灯，冷光照在他的面庞上，他静静地看着塞耶罗纳的地图模型，他拿手指撩拨了一下，棋子般的破阵子一个个倒下。】

　　公孙云出海没多远就看到了一尾蓝色，她不知海婴在这里徘徊了多久，公孙云将摩托艇升起担心她又把她扯进水里但当海婴浮出水面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下降了一些，海婴疑惑地仰望着空中的公孙云，伸出小爪子够了下黑云，公孙云横坐在黑云上，紫色罗裙垂了下来海婴看见就去抓她的流苏，她又收起不让她抓到，这样挑逗两番海婴感觉自己被玩弄了，赌气地沉回水里，公孙云见她玩不起被逗乐了，一个水球浇在了她的头上......

　　啧，公孙云每次想躲开但由于黑云不够灵活都被浇中，公孙云也来劲了，将黑云降落在海面手伸进海水猛地抓住海婴的一只手臂，海婴没料到她速度那么快，迅速地被公孙云翻了个180度漂亮的鱼尾巴直愣愣地戳在海面上，小美人扑腾起来有点恼羞成怒了，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着想再算计点什么被公孙云锢住双手举起来，海婴不喜欢这个姿势被弄得嘤嘤叫，公孙云只好松手，她一溜烟游远点看着公孙云，改良过的雾紫色三裥裙外披杏色青竹绣褙子很是雅致，她忽然看见公孙云发间的簪子上的同款夜明珠一阵疑惑，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

　　公孙云看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发间笑了笑比了个耶：“两颗哦。”

　　海婴瞪大了那双好看的蓝眸，脸刷一下红得像樱桃，她扑通着飞一样钻进海里。公孙云感觉自己应该习惯海婴这一惊一乍的模样，慵懒地倚在黑云上，也许是由于见到海婴，她甚至没注意到，从她来到这里就有另一尾鲛人在不远处，现在她看见了，那鲛人年轻貌美看上去比海婴大出近两倍，更强壮，不像海婴看去柔美纯粹，更多的是邪魅，眼神警惕，探出脑袋在海面下看了公孙云一眼又沉下去。海婴游到那条鲛人身边。公孙云看着那鲛人也是青棕色的卷发，母亲还是什么？

　　海婴和那鲛人在水下一唱一和地交谈起来，俩看上去并不亲密。公孙云听不见也不可能听得懂，猜测是海婴在和那个鲛人介绍自己，因为那鲛人又浮上来看了看自己，随后皱起眉头似乎不满，海婴不以为然，乐呵地游到公孙云边上，那鲛人又“说”了几句咕噜一下回到深海。

　　海婴背对着公孙云沉默着，公孙云通过她的耳朵判断海婴的心情，海婴那好看的耳鳍会随着心情摆动，开心，兴奋，愤怒会高高扬起，不解，害怕委屈就夹着垂下，被卷发缠住了会去抖掉，她不知何时起这么认真的去观察海婴的，公孙云从后面将海婴的脸掰过来，距离很近，公孙云都可以看到海婴额上细鳞的纹路。海婴也直勾勾地看着她，许久。

　　“这个，你”海婴发音很标准，张开合拢的手掌，里面是一节青色的，笛子？公孙云迟疑地接过，晶莹剔透的翡翠质感。海婴给公孙云示范着，拿着两端柄对着口吹气，会传来阵阵空灵的回声，倒着看两边柄像鹿角。

　　“挺有意思的。”公孙云看着它的结构，怎么感觉是块骨头？“送给我了？”
　　海婴万分虔诚地点头，期待地看着公孙云。

　　“......谢谢你。”公孙云做了个她觉得很虔诚的姿势，双手将“玉笛”合在掌心放在胸口。

　　“我会好好保存的。”

　　海婴欢快地叫了一声，身边的海水绽放出像花朵一样的水花，明媚到晃眼的笑容，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看，我给你带了点心。”公孙云从箱子里掏出桃花酥、桂花糕、芝士麻薯、欧培拉、提拉米苏、蜂蜜蛋糕......公孙云拿起一块呈色粉嫩桃花形的酥皮点心喂给海婴，海婴顶喜欢甜食，吃的津津有味眼睛都眯了起来，掉落的碎片散发出的甜香更是引来了鱼群的“捡漏”，公孙云将一块桃花酥碾碎喂给周围的鱼群，鱼儿疯狂的聚集在一起把他们围成了一个圈，海婴不乐意了，将那些吃的嘎嘎香的鱼儿驱逐开，可是过了会又聚集起来，海婴忍不住，抬起修长有力的尾巴击打鱼群里的“幸运儿”，有的被拍飞两米高，鱼群马上安分了，鬼鬼祟祟地上来偷吃。

　　公孙云看着那些被击飞晕死的鱼才明白，海婴只是没攻击她，如果真的拿尾巴打她，骨头有可能会被拍断。海婴游过去挑了个大的给公孙云，公孙云为难地看着她，她从不吃水产品，这不是她挑食，其他食物她都能接受，就水产品，是生理上的拒绝。

　　海婴二话不说将鱼丢进公孙云的后备箱，公孙云一整个痛苦面具，还是先假意收下，再找个地方放生了吧。此时几条海豚循味而来捕食周围的鱼，太棒了，公孙云赶紧将鱼丢回海里，海婴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公孙云拒绝很是伤心，对海豚发出咯咯的威胁，海豚碰都不敢碰那鱼，海婴又将鱼儿抓了回来，再次丢进后备箱，撒娇地叫着公孙云的名字，又是蹭袖子又蹭手心，那眼神又无辜又可怜公孙云无奈收下，实在太可爱了，不忍拒绝。

　　公孙云拿出那沓背面有图画的识字小卡片，海婴闻了闻好奇地翻看着，公孙云征求了海婴的意愿，规规矩矩地教起海婴识字，海婴学习速度很快，公孙云教起来毫无鸭力。就是口音改不过来也没关系，公孙云耐得住性子，琼儿刚来的时候也只会说洛斯语，花了两年半才学会说东都语。

　　“时间过得真快。”

　　落日准备向海平面道别，大海依依不舍地掀起浪涌希望太阳再多停留一会，她用粉紫色的余晖安抚着海面。海天一色，又是转瞬即逝。

　　“宝宝鱼乖，我得回去了。”海婴看公孙云要走了，拽着公孙云袖子，哼哼唧唧的。一用力扯出了一串绷带，一人一鱼都愣了一下，那手臂伤口还没愈合，差点忘了这件事。

　　公孙云想着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这是第一次遇到，伤口好难恢复，要不你像上次帮我……”

　　海婴侧着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蓝色的卷发正好盖住了她上半张脸，只看到她讨巧的下颌线和粉唇，海婴咬了咬下嘴唇好像在犹豫什么，随后手臂勾住公孙云的脖颈，两人额间相抵，公孙云都可以感受到海婴的气息，淡淡的海盐味混合着佛手柑的清甜。她低着头看见海婴好看的锁骨莫名的心慌，听着海婴在碎碎念念像是咒语一样的东西。

　　“这是在？……呜！”

　　海婴卷长的睫毛扫在她脸颊上公孙云甚至能感受到海婴微微的轻颤……
　　！

　　公孙云傻掉了，她没想到！她没想过！

　　她被一条鱼，不，是鲛人，吃胭脂了！！！！！

　　而且人家还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