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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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应知槿和江以杭商量好的对策之一。
Z大不得不防，所以二人在定下来江以杭打二传之后还是商量决定，最近的一次练习赛——输赢不论，人员安排上暂时先按兵不动。
最初只是不想让庄斯年第一时间探清楚虚实，后来演变为——如果到联赛正式开始才把江以杭在S大的二传位上亮相，这是否可以当作一个秘密武器？
越想越有道理。
所以应知槿决定了，在这场会议里，把这件事情当作一级机密，吩咐所有队员不要走漏风声。
虽然……新来的教练安游起初不是很能理解。
“这么说，意思是在你们两周之后要打的练习赛上，我不能露面？”
安游以前不是S大的老师，半年前才调到S大来，之前在宁市一所中学教排球，算是术业有专攻。
他只三十岁，人年轻，初来乍到一下被委以重任，进入宁市大学生联赛中屡屡折桂的S大排球队任教，本人也十分激动，但第一次和应知槿见面的时候，听到S大排球队应队长的请求后十分不解。
拜托，第一次指导这么优秀的球队，他都已经跃跃欲试了，队长却来说不让他露面……是搞什么名堂？！
听到应知槿恳切解释了原因之后，安游依然有点疑虑：“这样真的合适吗？”
“是不太合适。”应知槿坦率道，“但是实在对不起，安教练，其他也不太有更合适的方式了，恳请您理解。”
安游的上任虽然已是既定事实，但还没有真的参与到S大排球队的训练中来，对于这种历史遗留问题——尤其还跟自己的到来扯上关系的事由还是感到有些棘手，想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就听了应知槿的安排。
“在我之前的教练，听说也是个学生？”安游问，“我可以先见他一面吗？”
提起江以杭，应知槿不由自主微微一笑：“是我们学校研一的学生，我的学长，卸任之后还在队里，以后打二传。”
“二传是个很重要的位置。”安游若有所思，审慎道，“现在三月初，六月就是联赛了，他这个时候进来，是打替补？毕竟我听说他以前是打接应的，但是进队之后也不太可能接替应队吧。”
说着说着，安游脸上浮现出一股遗憾。
关于自己这个时候来顶上教练的位置，其中具体的原因，他也略有所知。
能当教练并且得到S大这一群优秀球员认可的学生必然曾经打球也很优秀，因为这样横插一道的乌龙而折戟于此，只能回到球队打替补，让他感到很可惜。
“我们队当初定了两位二传竞争首发位，本来就该这月末下月初最后定下。”应知槿摇头一笑，还是选择矜持一点，“不是替补，他……大概率是首发。”
应知槿看起来面不改色，心里头嘴巴早就咧到了耳根子——什么大概率，真要和文涛竞争起来，江以杭就是完胜。
一股骄傲感在心底不知名的位置油然而生。
安游愣了愣，瞬间感到这个球队让人震惊的事情一桩接一桩：“改天——要不最好今明两天，安排我见一见他，不说未来打球的事情，就只之前队里是他当教练指导，有些情况我得提前找他了解一下。”
“好，不然我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应知槿踌躇了一下，他自己没课，白天带安游先到场馆来熟悉地形，次日晚上才有训练，至于江以杭这会儿有没有空，他不清楚。
“他大我一届，是研究生，白天比我忙一些，有时候会顾不得接电话。”应知槿抱歉地笑了笑，“我打个电话试试看，您先等一等。”
电话拨过去的时候，江以杭确实在忙。
只不过这一会儿是在外面跑路，并非接不了电话。但是熟悉江以杭的很多人——比如徐一啸会知道，江以杭肯定懒得接这个电话。
理由自然有，在忙，需要全神贯注。
唯有和母亲相关的电话会随时接听，这是江以杭的习惯。这习惯一直沿用，也一直没有什么问题——大概是因为老朋友说得上话的太熟悉，熟悉到没必要让自己百忙之中接这个电话来维系关系，而其他人实在没有什么有必要让他拨冗接一个电话。
听到铃声之后，江以杭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来电人之后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秒，然后恢复常态，轻轻滑动接听，然后把手机贴上了耳侧。
“应知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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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应知槿身边等着应队约时间的安游，听到应知槿叫出江以杭名字的时候颇为惊讶，待应知槿挂断电话，告诉他江以杭傍晚有空会过来的时候，安游还是难掩吃惊。
“他叫什么名字？江以杭？”
应知槿对安游的反应跑到了状况外：“是啊，江以杭，以前Z大的接应，从美国回来之后到S大来的，怎么了？”
安游的表情从疑惑迅速转变为不可置信和惊喜。他抓住应知槿的肩：“真是江以杭，以前Z大的江以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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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江以杭没事，于是安游组了个局，叫上应知槿一起，三个人一起下馆子吃了顿饭。
小火锅店的卡座里，中间的鸳鸯锅升起袅袅的白烟。三人选了一个卡座里的小圆桌，分别坐在等边三角形的三个角上。
江以杭在赶来的路上还一直在惊叹世事难料，某些巧合或许真的是一辈子只能碰上一次。
安游之前一直在江以杭读初高中的学校当排球教练，对几年前的这个学生记忆犹新。他记得江以杭高考考上了宁市的Z大，后来的发展就不清楚了。
阴差阳错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聚在一起，江以杭也感到十分意外。
安游年轻随性，比起两个大学生，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老成持重感。他要了一瓶啤酒，还问应知槿和江以杭要不要也来喝点。
“安教练，他不用了，我来一瓶。”应知槿看了一眼江以杭，彬彬有礼代为婉拒，“江以杭他胃不好，喝不了酒，我陪您来一杯。”
安游笑了一笑：“这么护着啊？”
不过是来自于稍年长老师的打趣，可是戳中心思，反而让应知槿有点不自在，一时住了口。
安游也没就此多说什么，很快就要了两瓶啤酒来上桌。
一别数年，安游对江以杭这些年的发展问东问西，最后不免唏嘘：“当年我其实就一直想挖你去走专业路子的，只不过你成绩好，说实话我就觉得你适合打二传——不说别的，你脑子好用，反应快，全队的套路都能在你一个人脑子里装着，论这一点，别人都比不过你。”
时过境迁，江以杭也不免感叹。而想到这几年间自己竟和排球如此结缘，其中许多弯弯绕绕都没有办法和旧日的伯乐一一说来，只是浅笑，对安游感兴趣的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大略说过去。
“你母亲现在还好？”安游想起来。
“还好，在家里，离学校不远，我照顾也方便。”江以杭点头微笑，“多谢安老师还记得。”
安游叹了口气，对着两个人说：“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之前是听说宁市的大学生联赛，Z大有个江接应特别厉害，我那两年忙，都没去现场看过比赛，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小江。”
话题拐回排球上就自然给三个人都打开了话匣子，安游想起来如今的局面，问：“既然当初在Z大打得是接应，还这么优秀，小江现在怎么打二传了？”
“二传以前也打过，只是后来Z大缺接应，试了一下发现我最合适，所以我才改的。”这是实话，但随后江以杭嘴角扬起弧度，“不过我对二传也是有情怀的。”
许是一点点不至于醉人的酒精让人情绪更容易兴奋，安游闻言笑得开怀：“那时候我刚开始不知道你成绩这么好，只是听说你家里的情况……劝你打二传来着，还教过你一段时间。”
江以杭笑而不语，拿漏勺捞起锅里煮熟了的牛肉卷在盘子里，示意应知槿和安游都夹了去吃。
应知槿听着安游和江以杭回忆中学时的往事，虽然有点插不上话，但听得津津有味。
听安游说，江以杭第一次打排球练发球，一下午都没能顺顺利利完成一个下手发球，直练到手臂青紫才完成；江以杭上中学的参加排球赛练球的时候，居然从一开始的应付玩闹到后来上心认真，甚至有过为了次日的比赛旷数学课去打球的经历。
“你还干过这样的事？”应知槿十分惊奇，江以杭浑身上下都写着“靠谱”，应知槿从未想到这样的江以杭还会有旷课的黑历史。
“是啊，不过被逮到了。”江以杭淡笑，“每年教过这么多学生，安老师恐怕是因为这件事记住我的吧？”
安游承认：“你刚一到排球场就被我逮个正着啊，那时候我把你送回去，就因为这个以为你成绩不好，才动了挖你走专业路子的心，没想到你耍我，旷过数学课期末就能数学考第一。”
江以杭笑容更深。
应知槿听得贪婪。
有这么多他曾错过的往事，现在以这样的方式在自己眼前重现。应知槿如饥似渴，恨不得让自己把曾经错过的补满。
安游和江以杭一叙旧，气氛十分融洽，应知槿之前的恳请也顺理成章没再被仔细盘问得到了允许。
“随你们怎么闹去，我只管这次联赛依然还是要成绩。”安游豪爽一摆手，“这次我知道你们有苦衷，跟小江既然也有关系，我就不多问了。”
这就是最好的理解。
他们倒也没忘记约江以杭出来的初衷，安游详细了解了队伍目下的训练情况、进度、以及未来计划安排，最后又让两人回去之后抽时间把队员详情信息表发一份给他。
饭后安游不回学校，直接从校外的小火锅店回家，于是跟他分别后，应知槿和江以杭两个人一起走进S大校园。
碰见安游令江以杭十分意外，走路的时候他还在慢慢消化。
半晌无言，应知槿也很配合，一直没有强行打开话题，没有多嘴多舌提问，只是静静跟在一边，和人肩并肩缓步走着。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江以杭一抬眼发现面前是校内的一片小人工湖，而自己的宿舍就在湖东岸一两百米的位置。
印象里应知槿的宿舍并不在这里，最后一段路方向不同，他们应该在上一个岔路口分开的。
然而身边的温度没有消失，应知槿陪着他一路走到了这里。
他开口，有点抱歉：“不好意思，刚刚想事情实在没注意……你怎么跟我走到这里了？绕路了吧，你回去要远了。”
“没事，我想陪你。”应知槿摇摇头。
再次陷入无端、无涯的沉默。
月光冷白色，给宁市逐渐又开始变得炙热的空气添了好些冷冽感。然而又被两人之间的温热气息吹散。
应知槿感觉自己心跳地很快——根本原因自不用说，而直接原因更显得很肤浅。
在这样的月色湖边，眼前的人面庞清俊，比平时更加好看。月影映照出的一缕单薄剪影，也更让人生出了些肆意生长的保护欲。
四下无人，应知槿终究忍不住靠近一步，让两人本就贴得很近的距离变得更小。
“江以杭，我——”
清风拂过耳畔，带来无声的回响。
我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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