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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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发火也没生气，但是应知槿带来的压迫感还是存在的。
队员们立即集体闭了麦，一起跟着应知槿往会议室里走，随时都能感受到来自一米九身高的压力。
走廊里灯光暗，待到离会议室只有一条直道的时候，会议室半开着的门里漏出来一束明亮，应知槿加快了几步，先其他人走进去。
“来这么晚？我都等半天了。”江以杭带着打趣笑意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入众人的耳畔，“外面大概有几个队员在聊天，过会到点了才会进来。”
应知槿没回头，直接走进去。
随后落在后面几步的队员们便听见拨弄纸袋的声音，紧接着他们应队仿佛同在外面时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的音调柔声传出——
“蛋糕？”
“店里员工有折扣，给你带了两只。都是小家伙，几口就没了，我看他们在店里的人都喜欢买，这次也买来尝尝，顺便送你两个。”
其实是江以杭看见一起当店员的另一个男孩子经常在店里买，他好奇问了问，本意是想问问是不是真的很好吃，不想意外知道了这是给女朋友买的，是男孩的女朋友喜欢吃这个。
感觉奇奇怪怪，所以江以杭当天没买。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过了好几天，江以杭还是没忘记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点心，于是前一天下班前花钱买了三个。自己回去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第二天索性拎了两个过来送给应知槿。
就当是去年吃了应知槿这么久早餐的回报吧，他给自己找好理由。
“好，谢谢你。”应知槿结果小纸袋，心中被塞得满满的，一股溢出来的快乐快要从身体的每一处泻出来。
他笑得阳光灿烂，开心程度如此之高，倒是让江以杭有点小惊讶。
可是还不等两个人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门口就露出一张脸。
站在屋里一角，早已让自己离这两个人远远的秦远重重咳了一声，颇有怨念道：“我劝你们两个人，多少尊重一下我……我猜这个屋里的人都已经忘记我还在这里了吧？还有——应队你别说你不知道大家都到了。”
江以杭听到这个着实震惊，探询的目光对上应知槿闪开的眼神，立刻明了，原来队员是和应知槿一起进来的，只是现在站在门口还没进屋。
“咳咳……”江以杭几乎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用干咳来掩饰尴尬，他看了秦远一眼，目光又扫过应知槿，有些懊悔，“秦远，这个——之前应队到我那里去喝咖啡，那天晚上要我帮他买的，下次我也帮你带一份。”
“不，不用。”秦远连忙摆手。
这俩人的福气他消受不起，还是让他自己走主动离远点为妙。
几秒钟之后，会议室门口就涌进来好些人。
孟浩、余方、林恒、王宇成……
江以杭第一次在所有队员面前绷不住面子，他低下头给目光找别的落脚点，恨不能把依然搭在纸袋上的应知槿的手狠狠掐一下。
最好留个印子，就像最开始打排球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小臂和手腕上的青紫一样。
江以杭为自己突如其来的邪恶想法震惊，更偏开了些眼神，最后实在无处可落，终于定定神看向门口刚走进来的队友。
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好心情，尽力做好表情管理。但是没有人是专业演员，碰上这样的事，究竟忍不住，不是嘴巴好不容易封紧但眼睛还藏了笑意，就是目光故作严肃但嘴角控制不住往上勾。
这么一看，江以杭自己也严肃不起来，干脆破功笑开，手轻轻一点会议桌：“站那干什么呢，都进来坐。既然大家都到了，就直接开始开会吧。”
气氛旋即轻松起来。
队员们纷纷落座，然后都斜睨着站在一边的江以杭——江以杭一反常态没有直接在上首落座，而是站在一边看其他所有人都先坐下。
上首的位置空着，应知槿也在素日里会议桌上首旁边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秦远坐在应知槿对面。
如此一来，除了江以杭还没去坐的会议桌上首，其他还空着的位置……就还有一个。
潘信离开之后，那个挨着余方的位子还没有人替代。
尽管S大会议室并没有排过什么座次，但大家怎么坐都是最开始随便挑选的位子，之后就随之固定下来。
不过换来换去，经常有上届队员走了一半、还剩几位的状况，所以干脆就“主攻位子”、“副攻位子”的大致不成文地定了一下。
那个位置潘信坐过大半年，也是上一届首发二传的御用座位。
江以杭笑吟吟看了应知槿一眼，又对上队员们有的迷惑有的了然的神情，大大方方越过上首，走到余方身边落座。
孟浩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余方小小震惊了一下，看一眼情况，大体明白了江以杭的意思。
王宇成有些惊讶，但立刻修复了自己之前有些漏洞但依然还是很合适的猜测。
林恒……其实老早就模模糊糊猜到，心中也多有愧疚，但是如今被这么露骨张扬得通知到位，还是圆睁了双眼，愧疚心一下子被冲淡不少，随后让自己心情尽量平复下来。
甫一落座，江以杭就感受到一整个屋子的目光都集聚在了自己身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他低下头去整理自己面前桌面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周遭汇聚的目光，也是控制不住指尖微颤。
心头激动根本止不住，只好任由千江激流反复荡漾。
同时微微上扬、并被他通过稍稍低头来下意识掩饰的嘴角弧度，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问题。
“都坐好，今天这个会我来开。”应知槿开口后，全场目光才稍稍收敛回来。
“应队，咱们队是不是……要添新人了？”王宇成首先没忍住，不等应知槿开始宣布，就问了出来。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添新人。”随后应知槿目光带笑，往江以杭现在坐的位置扫了一眼，同时心里暗暗后悔没有早让潘信换个位置坐在自己身边。
酝酿足够了，应知槿不再在意在场的队员们都说些什么，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会议室，朗声道：“今天开会先跟大家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窃窃私语停止，应知槿很满意。
“江教练在S大排球队的位置会有点小变动。”应知槿抬眼，目光划过江以杭，“同时配合了咱们队里的目前实际情况，以后江以杭代替已经离开的潘信，在S大排球队打二传。”
尘埃落定的一刻，很多人心中其实都是石头落了地，会议室里骤然响起掌声。
不约而同地，所有坐在会议桌边的队员都纷纷鼓起掌来，投向江以杭的目光也都充满了惊喜激动。
那一瞬间的满足感充斥胸膛，江以杭突然感觉其他很多事情都不再重要，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为什么没有早点这样做？
有人很快想起来教练的空缺，孟浩问：“那我们没有教练了吗？”
从上一年陈铭一个代教练代到了最后，S大排球队就适应了这样的放养模式——教练自给自足，要自己解决。
应知槿不慌不忙：“同时也算是个重要的消息——学校终于良心发现了，给咱们安排了一位新教练，新教练在下次训练日会来跟大家认识，之后的训练也是他来负责。”
林恒松了口气。
他很聪明，虽然江以杭和应知槿都没有和他明说，但是林恒早就意识到，此番换教练和自己当初干得糊涂事脱不了干系。
——多半是因为当初的舆情，学校才不得不做出调整。
但是大部分队员不知内情，被应知槿轻描淡写开玩笑的一句“学校终于良心发现”带偏，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他感激地看了应知槿一眼，终于放下心来。
大家对暂时没来的新教练兴趣不大，大半的喜悦心情都集中在从教练摇身一变成了队内二传的江以杭。
“学长，你既然来了，以后的首发任务就交给你了！”文涛如释重负一般在会议桌上对着江以杭拜了拜，“拜托，我实在是压力太大了。”说完便做瘫倒状。
天地良心，尤其是潘信走了的这段时间，他每次训练都倍感压力——毕竟之前几乎已经可以定下来是潘信首发文涛替补，此时一下子变成了文涛一个人独占二传位，他甚为紧张。
二传是整个队伍在赛场上调配的核心大脑，他实在是感觉到技不如人。这样的位置，对于S大这样每年角逐冠军的球队来说分外重要，而江以杭无疑比他更合适。
然而江以杭只微微一笑：“说了竞争上岗嘛，谁首发谁替补过段时间再说。”
“会议第二项。”应知槿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面，把队员们的注意力拉回来，开始讨论下一个很重要的待办事项，“Z大在和我们约练习赛，时间还没定好。大家觉得两周后的周末怎么样？”
届时开学还不足一个月，正是大家事情都少的时候，且能再训练一段时间，所以大家都觉得没问题。
文涛跃跃欲试：“那学长这次跟我们一起打的话——”
江以杭摇了摇头，笑道：“不，刚才忘了和大家说，我这次依然不上场。”
顿了顿才解释：“下次训练新教练会过来，之后的训练就是他来负责了，但是这一次和Z大打练习赛，表面上依然是我是教练、而不是二传。所以文涛，你这次比赛，任务还是很重。”
文涛瞠目结舌，其他队员也有些不理解。
江以杭不再多说，表示让队长来解释。
“是这样的。”应知槿不负期待，“还要跟大家强调一点。”
“今天的会议是我们内部的会议，所以说，有一点所有人都必须能记住。”
声音切断，应知槿语气倏地严肃起来：“今天的所有人员调整，全都不可外传。”
不能外传？
这在S大排球队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桩。
“为什么，应队？”余方也有点错愕，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机密。”应知槿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里竟然藏了不少诡谲，“这也是战术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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