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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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完，窗外天已经暗了，阴沉的乌云卷不起一丝风浪，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肯尼斯瞥了眼身旁的塞缪尔，对方久未吱声，似是还沉浸在那段令人唏嘘的往事中。
“没什么想说的么？”他随手递给塞缪尔一杯茶。
塞缪尔接过后，摇了摇头。
“怎么，怕祸从口出？我说过只是个故事而已，”肯尼斯有些不满他的反应，冷冷道，“看来，你们也只是容貌有些相似而已，性子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塞缪尔捕捉到他话中嘲讽之意，估计是嫌自己窝囊，认真道：“是的，肯尼斯导师，我不是他，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在您提起这段故事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一位人物，可惜他失败了，死了，什么也没能留下，甚至被别人窃取了自己本该拥有的一切，我不认为和他相似是一件好事。”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评价他？！”肯尼斯勃然大怒，挥手打翻了塞缪尔捧着的茶杯，“就凭你？你知不知道，没有他，你们平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导师，您别激动，我没有不敬的意思……”塞缪尔没想到肯尼斯反应这么大，如此维护伊格纳兹，想必是他的旧识、感情深厚，“平民被压迫和奴役了多少年，才出了一个伊格纳兹，他虽无心帝王之位，却手握重兵，怎会不叫新王忌惮，却被情爱蒙蔽了双眼，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场，实在是令人遗憾感慨……我敬佩他、感恩他，但最后那一战，他就是错了。他高估了十字军的战力，低估了异兽的威胁，又信错了洛克和新王的支援，导致十字军几乎全军覆灭，何尝不需要为自己的决策负责？”
肯尼斯盯着他看了良久，嘴唇颤了颤，瘦削的脸颊写满沧桑和悲凉：“你觉得他是被洛克背叛，死于异兽腹中？”
塞缪尔默认了，因为根据肯尼斯的叙述，如果洛克及时增援，这场战斗不至于如此惨烈，如果洛克真心爱慕伊格纳兹，又怎会转头便心无芥蒂地与现任教皇海顿联姻？此人着实不简单。
“孩子，有时候眼睛所见到的，并非真实。”肯尼斯眼神忧郁而悲伤，哑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拿到暗卫调遣权后，离开皇城区的人，不是洛克呢。”
……不是洛克？塞缪尔不解，仔细回忆那段故事中的细节，脑中灵光一现，“您的意思是……欧文？他的孪生弟弟！”
“不错，新王容不下伊格纳兹，将洛克诱回皇城后便将他囚禁在暗室，同时将暗卫的调遣权指派给了他的弟弟欧文，以他哥哥的性命相要挟，命其杀了伊格纳兹。”
塞缪尔一惊，新王竟如此狠辣算计！“那后来和教皇成婚的人……”
“自然也是顶替了洛克身份的欧文，”肯尼斯缓缓道，“伊格纳兹死无全尸，活着回来的十字军却对此缄口不提，平民们觉得事有蹊跷，抑或是有人刻意引导，于是将矛头指向了贵族和王室。新王听说洛克留在十字军中期间，和伊格纳兹一起做了很多抵御寒潮、收留难民的实事，在平民心中地位颇高，便命欧文假扮洛克和教皇海顿一起引导舆论，澄清伊格纳兹之死与皇室无关，他是为千万平民而死，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呵……甚至用他二人的婚礼来转移视线，这才逐渐平息了民愤。”
“那真正的洛克呢？”
“也许还活着，也许已经死了……没人知道，我也再没见到过他。”
这段王室秘幸实在骇人听闻，塞缪尔后脊发凉，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问出了自己唯一好奇的点，“导师您……在这个故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清楚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为什么明明站在伊格纳兹那边，却能明哲保身、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你知道为什么十字军没有全军覆灭，而是仅剩了几人活了下来么？明明对新王来说，斩草除根才是最高枕无忧的，不是么？”
“也许十字军里活下来的这几人是新王早就安排的卧底？又或者，他们贪生怕死，为新王所许下利益所蒙蔽，选择隐瞒真相换取荣华富贵。”
塞缪尔很自然地揣摩分析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肯尼斯。
肯尼斯却极具嘲讽之意地笑了起来，“骂得好，都是一群妄图荣华富贵、贪生怕死之徒！比如海顿，比如……我。”
塞缪尔瞳孔骤缩，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认为您会……”
“你知道昂塞亲王作为保守派代表，为何会那么坚决地主张劝降叛军，迫切希望新王施行仁政，废除禁学令、禁姻令么？”
顿了顿，肯尼斯喃喃自语道，“因为，他心爱的女人就是平民，他们生了两个孩子，然而这个女人和这两个孩子是贵族的耻辱，是他多年来需要紧紧隐瞒的存在。多年来，这两个孩子在他暗中关照下平安长大，甚至觉醒了祭司异能，可他没想到的是，二人均阴差阳错加入了十字军，其中一个是海顿，另一个，就是我。”
塞缪尔“腾”地站了起来，心绪翻涌，眼前这位居然是教皇的亲弟弟？……那么称其为舅舅的亚伦、兰斯两兄弟就是教皇海顿之子？！老天！自己到底是误入了一个怎样的圈子，还得知了如此惊天秘闻，他还能……活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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