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魔改我的小说！》不合适吧

10、疯兔子1

　　“你、你就这么杀了他？”最先叫出来的竟是吉尔伯特。
　　郗望疑惑地看向他：“嗯哼？”
　　丽贝卡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抹了把脸拉起了莫干的腿：“他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他的脸还被独眼猴的人看见了。”
　　“嗯哼！”郗望赞许地点点头。
　　独眼猴巡演之后她们就要离开，但莫干不会，谁知道这个器官贩子没了她们的威胁会不会守口如瓶。
　　更何况……
　　郗望和丽贝卡来到莫干店铺的地下室，三个装满了紫红色液体、泡着大量断肢残躯的方形水缸映入眼帘。
　　他绝不无辜。

　　不过郗望终究要为她突然表现出的冷酷和吓到了“胆小鬼”吉尔伯特的行为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代价。
　　“拜托。”郗望烦躁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她正坐在船长室里，对面是审问她的兰斯和穆勒，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吉尔伯特。
　　“你们也不希望莫干被奥尔多抓住吧？他那种人能被我威胁就也能被别人威胁。”
　　“何况我杀人对你们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我背上命案了，和防卫过当杀了山姆·琼斯不一样，这可是我主动杀的人，我回不去了。”
　　她站起身来，左右踱步，脸上绽放出奇异的微笑，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深黑色的瞳孔里夜星闪烁。
　　于是她转身抽出了左轮，对准兰斯：“我和你们一样了。”
　　兰斯沉默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深蓝的眼睛倒映出少女癫狂的情态，彷佛暴风雨都激不起涟漪的深海。
　　她完全不害怕我们的审问和质疑，从在尖啸号上与他谈判开始，她就只把这当作一个舞台，而她就是舞台上最戏剧化、最耀眼、最无法替代的演员。
　　察觉到这一点的兰斯对郗望升起了莫名却难以抑制的欲望，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脏从奥尔多屠戮家乡的那一刻起就停止了跳动，但此刻，他感到了鲜活的生命力，感到海水开始流动，暗藏的漩涡浮出水面，搅动所有情绪。
　　“阿嘉莉娅。”兰嘴角微微上扬，“你确实和我们一样。”
　　“是吗？”郗望拉下撞锤，移动枪口转而对准了吉尔伯特，“是吗？”
　　吉尔伯特瞳孔颤动，一点点滑坐到了地上。
　　“砰~”郗望扣下了扳机。
　　但没有子弹射出。
　　“哈哈。”她笑起来，大笑起来，指着劫后余生的吉尔伯特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
　　穆勒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踹了吉尔伯特一脚。
　　郗望漫不经心地转着左轮，一脸魇足：“所以别再盯着我了，我已经彻底是个海盗了。”
　　言毕就推门离开了船长室，扬长而去。
　　兰斯后仰靠到椅背上，偏过脸看向自己那总是操心太过的大副：“她是个疯子，她回不去奎因城的。”
　　穆勒没有说话，但他听见了这位海上‘复仇者’从未发出过的感叹。
　　兰斯说：“海神在上，我喜欢疯子。”

　　海伦娜房间内。
　　海伦娜：“通过了？”
　　郗望一脚踩在海伦娜的床上，像西部牛仔一样吹了下枪口：“只要没有法官，我就不会被判刑。”
　　海伦娜：“哦，你杀了他们？”
　　郗望得意地抬起了下巴。
　　海伦娜毫不客气地踢下了郗望的脚：“睡觉去吧小骗子！梦里什么都有。”

　　第二天郗望离开血人鱼号的时候，只叫上了杰弗里，但吉尔伯特却主动找了过来。
　　“喂！”吉尔伯特还是有点不敢看郗望，只是伸出手递上了三枚子弹，“船长给你的。”
　　郗望欢呼起来，笑容洋溢，和每一个收到礼物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区别。
　　杰弗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郗望把子弹全部放进了弹巢。
　　而吉尔伯特继续说道：“我今天去爱情海。”
　　“知道啦，哦对了。”郗望从兜里逃出一把比厘，“喏，说好请你喝扎古白葡萄酒的。”
　　待吉尔伯特愣愣地接过钱，郗望就拖着杰弗里离开了。

　　终于拿到热武器的郗望心情好极了，现代世界网上说的果然没错，发疯真的有用！

　　请当地有名的杂耍艺人做开场表演是独眼猴马戏团巡演时的习惯，一方面防止当地人组织起来抵制独眼猴，一方面也可以借此机会发展下线。
　　像孤寡公主这样既演出新颖能赚钱，飞刀技术又能当作杀人技的，向来是重点关注对象。
　　不过听说这几天海皇帝号的死敌血人鱼号就停在斯托文港，虽然独眼猴不一定暴露了，但多少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的。
　　因此瑞森在领魔术师少年等人进独眼猴的帐篷之前，亲切地询问他们能否摘下面具袒露真容。
　　少年似乎有点为难：“必须如此吗？这与我们的演出没有任何关系吧？”
　　瑞森鞠了一躬，礼数颇为周全：“抱歉，我们名声总是招小人妒忌。”
　　少年抿紧嘴唇，踌躇了半晌：“好吧，但你得保证不许说出去。”
　　鸟嘴女郎拉了下少年：“真的要告诉别人吗？”
　　少年安抚道：“我相信独眼猴的诚信，他们可是南大陆最棒的马戏团。”
　　鸟嘴女郎似乎还有些不愿意，但另一个看似是打杂的小男孩已经摘下了面具：“你好，我叫达利。”
　　是张不认识的脸。
　　于是鸟嘴女郎只好也摘下了面具：“潘西。”
　　是南大陆土著典型的棕肤褐瞳，有些眼熟，但在瑞森眼里这些土著基本都长得差不多。
　　少年最后一个摘下面具，瑞森才惊讶地发现她竟是个漂亮白皙的女孩子。
　　她咳了一声不再使用假声，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咳，我是妮娜。”

　　确认都不是血人鱼号上的海盗，瑞森掀开帘子邀请她们进入帐篷：“这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我原本是罗塞帝国本土人。”郗望谎话张口就来，“父母死后来投奔在这里当少校的哥哥，结果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他只是个随时都会被放弃的普通士兵。呵，他确实也没活多久。”
　　“战争就是这样的。”瑞森敏锐地听出少女了嘲讽话语后的悲伤，“在大人物们眼里我们这些家伙的命可不是命。”
　　“那又能怎么办，我的小刀可挡不住洛塞军的子弹。”郗望耸耸肩，“潘西当时误入交战区域受了伤，被我捡到后我们就一起谋生路了。”
　　丽贝卡：“谁捡到谁还不一定呢。”
　　杰弗里也举手插话，完全一副兴致勃勃的态度：“我爸也是被罗塞军打死的，不过我妈是被反抗军先奸后杀的。”
　　郗望踢了脚杰弗里，抱歉地对瑞森道：“他脑子不太好使，医生说是受了刺激的缘故，不过干事倒还利索，和我身形也像，就一直带着了。”
　　三言两语间，孤寡公主三人的过去就清晰地展现在了瑞森面前，她们就是南大陆所有普通人民的缩影，渴望爱和亲情却饱受苦难与摧残，有点小聪明和小才华却无力抗衡战争。
　　“很抱歉让你们回想起了伤心事。”瑞森面色沉痛，心里却给潘西和妮娜打了个不错的分数，她们与罗塞军有仇，施加引导的话，倒向反抗军的可能性很高。
　　“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能养活自己。”丽贝卡干巴巴道。
　　郗望哈哈大笑：“还能去酒吧喝上一杯瓜达尔树汁啤酒！”
　　闲谈间他们路过一个个铁笼和箱子，时不时有忙碌的演员捧着东西跑来跑去。
　　铁笼中关着各类动物，笼子连垫板都没有，兽爪只能扒着细细的铁条，一脚滑就会漏下去，踩进下方收集排泄物的铁盘。它们的皮毛也都粗糙毛躁，有大块的斑秃，一些鸽子和鹦鹉被剪去了翎羽，应当是飞不起来了。
　　杰弗里戳了戳丽贝卡，低声道：“狗啊熊啊倒是能自己跑出去，这些走地鸡怎么办？”
　　丽贝卡的嗓音稍微有些颤抖，她在这些动物中认出了一些自己的老朋友，差点控制不住情感：“我会带他们出去的，我会的。”
　　杰弗里有些难以理解，他对这些与自己无关的动物没什么怜悯，他只是被雷克斯吩咐跟着阿嘉莉娅来捣乱的，如果救这些动物会威胁到血人鱼号的计划或他的性命，他不会帮丽贝卡。
　　走在前面两人的郗望正和瑞森聊得投缘，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瘦犬、病虎、幼象等的哀鸣：“不知道你们愿意给我这个可怜的公主多少表演的时间呢？”
　　“十五分钟左右，我们的第一个演出是飞鸟与鱼，如果可以的话，在你退场前可以做一个小小的衔接和介绍。”
　　郗望抬眸，玩笑道：“不怕被我们抢了风头？”
　　“饲养怪物的可不止你一个。”提起这个话题瑞森也难免露出些真实的情绪，举止间有些自得，“与拙劣的化妆和引导术不同，我们可是有一个实打实的怪物。”
　　郗望制作眼球树和千手观音的技术足够瞒过台下的观众，但在懂行的人眼里确实还比较粗糙。不过，她今天给丽贝卡化的妆倒是完美地骗过了瑞森。
　　“好吧好吧我就不杞人忧天了。”郗望投降道，“那既然由我们开场，请允许我在舞台上做些准备。”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瑞森再次拉开一道门帘，露出宽敞华丽、彩灯辉煌的前厅，“独眼猴欢迎你们，美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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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潘西，妮娜，达利……潘妮达……骗你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