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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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沐浴露是松木香，池爻刚洗过澡，木质香调附着潮意，像一抹森间的薄雾沁落到江烛凛的下颌与颈侧。
池爻坐在江烛凛的身上，眼里虽然溶开着笑意，但更多的是观察。
似乎是想知道他面对这样的场景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跟前的男人只是静默地扫过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随后缓慢地抬起了刚刚还动弹不得的手。
江烛凛的掌心落到池爻的肩膀上，想将人从自己身上按下去：“如果是想要钱，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池爻偏过头看了他的手一眼，长睫微垂像思索了什么，下一秒却扣住了那截冰白的手腕，用力按到江烛凛的头顶。
他俯身贴近，似乎是防止身下的男人再有动作，浴袍下两条腿压在江烛凛的大腿上，轻歪了下脑袋：“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为了钱么？”
因为这段时间的共感，江烛凛有意无意总会在意起身体上大大小小的感觉，一是为了分辨感觉是来自自己还是池爻，其次是猜测池爻在做什么。
而过于在意肢体感觉，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感知会不受控制地变得敏锐起来。
正如现在，他就能隔着身上的被子，感受到池爻大腿内侧压落下来那点触感。
是和视觉记忆截然不同的……柔软。
“我不想要钱，我想要你。”
池爻的指尖沿着江烛凛的腕骨轻轻摸索着，用微妙的痒意晕染暧昧，他膝盖微微往上蹭动了一下，随后腰上浴袍的系带就垂落下来。
明明是轻之又轻的重量，但落在江烛凛小腹前的被褥上，却像是水珠坠入池面，在轻薄柔软的绸缎上坠出一点涟漪般的纹路。
池爻另一只手伸到两人中间，用食指的指尖绕过细带的一段，慢条斯理地牵引到江烛凛的颊边，用系带的尾端轻轻撩了一下他的眼尾。
他说：“江烛凛，你还不懂吗，我在勾/引你。”
动作语言，大胆逾矩，活色生香，但江烛凛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甚至连眸底的温度也毫无波澜。
他喉结略微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略带嘲弄的笑。
“勾/引？”说完，男人刚刚被摁压的手就挣脱了池爻的束缚，长腿随之转了个方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池爻带了下来。
眨眼间，攻守易位。
池爻显然是没想到江烛凛能这么简单就挣脱了他的控制，他试着想反抗时，却对上了江烛凛的眼睛。
顶灯析散的白光将男人的轮廓切割，剪影附着在深邃的眉眼间，是和刚刚截然不同的神情，宛如平静的水底涌出暗流，不似要吞噬眼前的人，只是裹卷着危色。
像是电影的升格镜头，他们的距离明明只有一点点，可江烛凛却连毫厘都尽在掌握，将那条界限清晰地划在两个人之间。
无端地让人心空。
江烛凛居高临下地撑在他的脸边，浅瞳微敛，压制着池爻的力道不重，却是不容挣脱的掌控。
池爻小幅度地吞咽了一下，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后悔。
男人的声音像醇厚的酒，听不出情欲翻涌，但却比刻意的引诱更让人心魂俱颤。
“这个词跟你不适配。”他说出口的话却是再从容不过的陈述，“不像你会做的。”
——不像。
跟前的池爻像受到了某种点拨，刚刚那些主动示好瞬间收回，他抬起另一只手把已经滑开的浴袍领子揪起。
他撇了下嘴：“怎么这么认真，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又像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池爻了。
江烛凛抽回手，转过视线：“出去。”
但命令的话音落下时，跟前的池爻却又主动环上了他的脖子，笑音略带得意：“江总，还以为你真不喜欢我呢，没想到你装得挺真啊。”
感受到什么贴到自己后背，江烛凛瞳孔略微收缩了一下，咬紧牙关：“池、爻！”
……
……
与此同时，三楼，客卧。
“啊啾！”池爻打了个喷嚏。
“房间暖气那么足，你怎么还打喷嚏啊？”玉女趴在被褥上，歪着脑袋看他。
池爻揉了揉鼻子：“不是冷，鼻子也不痒……大概是有人念我。”
“喔，以你的人品，应该是被骂了。”玉女注意力立即出现回到被褥上，又用力地蹦了一下，感受着自己被弹起来，小孩似地咯咯笑。
自从池爻洗完澡出来，祂和金童就一直在床上玩弹弹乐，池爻家的旧床硬得跟块钢板似的，祂们第一次遇到如此柔软，舒适，有弹性的床，准备不玩到半夜不罢休。
池爻插着腰，本来是想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好好训斥一下这两个娃，但看着半身不遂的金童都在乐，没忍住：“诶你们让下，让我也来试试。”
上次他在江烛凛家洗澡的时候就狠狠嫉妒了一番这栋豪华大别墅，眼下能亲身体验，他也有点跃跃欲试。
很快一人两娃就在床上滚作一团。
直到有些气喘吁吁，池爻才摆了摆手：“不玩了不玩了，这体力消耗比我画张符还多。”
他把两个小东西放到床头，吃饭的时候他多要了一张毯子，现在能给金童玉女做个简单的被子。
“池爻，”玉女躺在毯子上，两只纸小手要放在上面，被池爻摁了回去，“我们能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池爻耐心地教祂，“我们还是坚守本心，老实住破屋。”
玉女失望地把脑袋裹进了毯子里。
池爻安顿好两个小家伙，本来想把江烛凛给他的家居服换上睡觉，结果刚下床摸到衣服时，却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
像是血管突然加热升温，他气息不受控制喘了起来，随后就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忽然从下腹……
我草？！
池爻很确定自己刚刚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念，也就是说这种反应……是共感。
江烛凛怎么大半夜的燃起了□□？！
这种感觉不只是偶尔一瞬，而是持续性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迹象，池爻察觉到失控的征兆，脸颊一热，迅速出门走向主卧。
叩叩叩。
敲了三下。
“江烛凛，你还醒着吗？”他试探地问。
卧室里没有任何回应。
但反应倒是越来越清晰。
池爻硬着头皮，心说不行就暴力破解，结果一摁下把手，房门就开了。
一股强烈的香扑面而来，他迅速地抬手挡脸，往后连退了几步。
这香他从酒吧出来，上车的时候曾经闻到过，但当时气味太淡，而且也不太像有什么威胁性，所以就没管。
现在看来……是艳煞。
那个沈澈果然有问题。
“哎呀非得把我逮回来，遭罪了吧？”池爻捂着口鼻低声嘟哝，探出脑袋，就看到床上被魇住的江烛凛。
艳煞通常会在梦境里展开，不仅是梦魇，还会控梦。
看香气浓郁的程度，江烛凛梦得相当深了，难怪反应那么……
“江烛凛，江烛凛？”池爻在床边喊了几声，但床上的人都没反应。
艳煞和普通的煞不一样，不能通过符箓等外力破解，必须得做梦的人自己醒来，然后配合解除。
池爻见声音没办法，便尝试去掰江烛凛的眼皮，晃江烛凛的双手，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咬咬牙撸起袖子，心说看来只能用定魂术了。
定魂术能够帮睡梦里的人稳住心魂，但前提是需要直接的肢体皮肤接触，以点通穴位。
他刚洗过澡，身上穿着的还是浴袍，大概是不会碰脏江烛凛的床，池爻爬了上去。
他是想把江烛凛的睡衣解开，好方便操作，结果才把扣子都解开，身下的人却蓦地睁开了眼睛。
池爻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正好坐在了江烛凛的下腹上，一只手还勾着他的衣角。
两个人视线对上时略有点尴尬，他看着江烛凛敞开的衣领，磕巴了一下：“那个，身材不错。”
江烛凛刚在梦里把“池爻”甩开，人还处于未知昏醒的迷糊状态，偏偏池爻又是头发半干，穿着浴袍，江烛凛一时分不清眼前画面是不是还属于那场迷幻的梦境。
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扫，然后就看到自己的腹上……站着一只比着大拇指的小企鹅。
真实的池爻浴袍下并不是真空。
他穿着那条小企鹅四角裤。
接触时皮肤的温度和梦里的余韵逐渐重叠，江烛凛嘴唇紧抿，反手就将人从身上掀了下去。
池爻完全没设防，他刚想开口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下一秒就天旋地转——滚到了床下。
“诶靠！”又是屁股着地，池爻像条上岸的鱼，捂着屁股扑腾了几下，“江烛凛，你起床气那么大啊？”
江烛凛床上的腿曲起，撑开身上的薄被，平静无澜地盖住了半身：“出去。”
池爻揉着自己的屁股，语调委屈：“怎么就出去了，你不是起反应了吗，我过来是想告诉你……”
江烛凛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冷冰冰地命令：“我说，出去。”
池爻满头问号，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惹上事了？
“你别害羞，我是想告诉你……”他攥着垂落的被角就爬上床和江烛凛好好说说，结果床上的人跟应激了一样，迅速扣住了他捏着床单的手。
随后，池爻就被拎小猫后颈似地提溜出了主卧门口。
他满脸问号地回头，看到的就是无情关上的房门。
咔哒。
还有房门上锁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