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少年》南

8、第 8 章

　　8

　　史莱勾镇是一个繁荣的商业和购中心,是爱尔兰西北部最大的市镇,它坐落在咖拉伏克(Garavouge)河口,镇中心集中在河畔两岸。史莱勾跟许多爱尔兰小城镇一样,充满著神话传说、高山湖泊和人文景观,吸引无数外地人到史莱勾一游。

　　"Ceao mile failte!"一进了镇,Ryan就举起两手大喊。

　　"什麼?"程琛听不懂。

　　"是爱尔兰语,意思是一百万个欢迎。"Galvin笑著说。

　　史莱勾给程琛的第一个感觉是乾净、舒适和充满怀旧色彩,走进宽阔的石铺步行街,两旁尽是旅舍、餐馆、特色小酒馆和林林总总的小商店,在这裡你会见到彩上鲜红与橙色的酒吧,十分抢眼醒目,亦会见到充满十九世纪风貌的红砖博物馆,犹如进入时空队道。这裡的游客似乎比本地人更多,旅客们都喜欢站在街边的铜像旁边留影,铜像有在全神投入乐师、有翩翩起舞佳人,也有翊翊如生的骏马,这些铜像都有它们自己迷人的传说,引人暇思,為史莱勾添上一层神秘、梦幻的感觉,虽然它们都变得褪色残旧,印有岁月的疤痕,但却有著怀古沧桑之美。

　　四人先到一间小餐馆享受下午茶,小小的长方形桌子上摆满沙拉、鸡翼、炸马铃薯等小食,桌子与桌子间十分窄,稍微向后一靠就会碰到身后的人,程琛跟Galvin长得高,两人都弓起了背,倾前身子进食,虽然比较辛苦,但程琛觉得这样仿佛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又小又窄的空间跟友人分享生活中的喜与悲,不是一件乐事吗?

　　"老实说,我.....很久没有如此轻鬆!"程琛一边咀嚼马铃薯一边道。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只顾赚钱却不懂得享受生活。"Scott笑呵呵说。

　　"哈哈,你讲得对!我很羡慕你们,当年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是个懵懂少年,喜欢跟同学玩电玩、打篮球、作弄老师,顽皮到不得,但又是很纯真,不知天高地厚,是很令人怀念的时光。"

　　"Sam,你还很年青,男人到了你这个年纪是最有味道的!"Ryan亲切地拍拍程琛肩膀,程琛下意识瞥了Galvin一眼,"对了,Sam在香港一定很多女朋友吧,说出来让我学习学习吧!"

　　"我没有女朋友,真的没有啊!"程琛用力摇首。

　　"哈哈,好了好了!Sam害羞了,你别再拿他开玩笑吧!"Scott对Ryan说。

　　程琛抿嘴微笑,低著头儿狂塞沙拉进口,Galvin看了看他,轻扬嘴角。

　　吃过下午茶,程琛跟著男孩们乘车到离镇不远的一条小村庄,那是他们的家。原以為史莱勾镇已经是个很纯朴的市镇,怎料出了市镇中心才知道何谓正真的纯朴,沿途所见尽是翠绿的田野和稀疏的木屋,没有高过三层以上的房子、更加没有大型广告板和商店,连车辆都是寥寥无几,程琛好奇地远眺车外的蓝天绿地,期待进入一个他从未接触的美丽国度。

　　程琛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呆著:一大片绿野如一张锦毡延伸到山坡下,羊群在碎散的石头间酣睡、吃草,羊羊的叫声此起彼落,传遍整个山头,村庄被高低错落的山丘环抱,数十间房舍依山而建,与这块嫩绿的田野结合成教人羡慕不已的世外桃园。这裡的空气无比清新,清风夹杂泥泞和青草的味道轻吻全身,吹走一切尘俗,洗涤污秽的灵魂。

　　"太奇妙了....."程琛呆呆盯著山坡地,自言自语道。

　　"是Scott的农场,很美吧?"Galvin在他身边说。

　　"是我到过最美的地方。"程琛讚叹道。

　　四人穿过幽静的农村小路到达Scott家,Scott给父母介绍了程琛,两位老人家罕有地见到外地人,显得十分雀跃和欢迎。Scott父亲带领程琛等人参观他的农场,这下程琛才发现Scott家经营的不是一般小型农场,这裡不但有马房和宽敞的工具棚,还有工人村舍和木匠、马具师、铁匠等的工作坊,製造各种铲子、镰刀、马鞍和铁具等等,当眾人经过村舍时,工人都从工作中抬起头,友善地向大家打招呼,并热烈欢迎程琛这位外来的贵宾,然后又悠然自得地把精神放回工作上。Scott一家跟工人的关系如朋友一样,并不单单是僱主和僱员的关系,他们是平等相待的,这点让程琛十分欣赏,在追逐金钱和物质的那些城市,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情味似乎已经不是一回事。

　　Scott带眾人到马房参观,马房传统而简陋,但设备齐全,马儿在木栅内嘶嘶叫著,像是欢迎大家来探望般。Scott从马房裡牵出了一匹黑马,程琛还是头一趟近距离去看一匹马,牠的毛色均匀,肌肉非常结实,马脸前端和四隻马蹄的毛髮都是白色的,好像穿了四隻白色高跟鞋一样,牠那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眨动著,似乎是好奇到底是谁人来看自己。

　　"她叫Wendy,是爸爸在我十岁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把她当成是女朋友一样呢!"Scott笑说。

　　"她好漂亮..."程琛抬头看著Wendy。

　　"你想摸她吗?"Scott问。

　　"我可以?"

　　"当然,Wendy好乖的,我和Ryan也骑过她。"

　　得到Galvin的鼓励,程琛战战兢兢伸出手抚上Wendy的背部,原来马的皮肤比想像中来得湿润柔顺,程琛温柔无比地来回轻抚她的背,Wendy忽然用力晃了一下头儿,长长地嘶叫了一声,像是回应程琛的抚摸,逗得程琛大笑不已。

　　"唉,Wendy爱上了Sam了!"Scott装作吃醋,提这脚尖凑近Wendy耳边,"你坏了,在我面前跟别的帅哥调情!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红烧马肉?"

　　Wendy又是嘶叫了一声,更伸出那又长又湿滑的粉舌舔了Scott的脸,害得他半边脸都是马口水,程琛和男孩们不禁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