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少年》南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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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至今发明过几种方便旅行的交通工具,有人说飞机是当中最伟大的发明,是因為它能以最短时间跨越最遥远的地域;邮轮亦近年来新兴的玩儿,它甚至已经不是交通工具,而是娱乐设施,一艘大邮轮在无边无际的海中心航行,听著海浪前后拍打的声音,感觉自由自在,但同时亦难免会感到有点孤独,因為邮轮就仿佛是深海中一座会移动的孤岛一样。程琛比较喜欢坐火车,虽然不是坐过很多次,但每次都给他很好的感觉,他试过在日本坐子弹火车,看著火车由繁忙的大城市穿越深谷,接著是一片林木环绕的田野,那幽美的景致至今仍教程琛难忘。

　　"Sam,到了史莱勾我带你去市内最棒的酒吧,那裡好多美女的!"Ryan摩拳擦掌道。

　　"依我说啊,应该先去我家开的农场,让我老妈给你煮些地道的爱尔兰菜!"Scott说。

　　"千万不要啊!上次就是吃了你妈煮的菜,害得我拉了肚子一整夜!"

　　"又不见我跟Galvin有问题,一定是你这个人骯脏,所以连吃东西都会拉肚子!"

　　"我现在终於知道為什麼你会长得那麼....原来就是因為吃你老妈的菜,矮冬瓜!"

　　"你说什麼?谁是矮冬瓜?有种你再说一遍!"

　　坐在后座的程琛和Galvin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笑容,Scott跟Ryan开始用手掌推对方,Scott用手臂压低Ryan的头儿,Ryan则不断用拳头打Scott的腰部,Galvin对两人孩子气的动作不禁咧嘴大笑,半站起身伏在椅垫上,伸长手臂偷袭Ryan,Ryan遭两人连番夹击唯有大喊投降啊、救命啊!程琛开怀地看著这三个纯真可爱的少年,竟觉得自己也似乎年轻不少。

　　火车由荒凉的泥炭田穿过幽幽的山谷,前面的Ryan和Scott玩累了,正摊在椅上呼呼大睡。Galvin单手托住下顎,偏过面望出窗外看风景,程琛小心翼翼偷看他优雅俊美的容顏,那蓝白分明的眼睛正专注地欣赏外面美丽的海港,还有壁立的断崖。好极了!清澈如湖泊的蓝眸反映清澈的汪洋,有什麼比这个更美?程琛简直觉得自己在作梦,两天前他只不过是以一个倾慕者的身份,遥远而暗裡地仰望著这个美少年,现在他只要微微伸手就可以抚上少年的脸,但他不会这样做,他没有资格,在Galvin面前,程琛完全是卑微的,他是个沾满俗气的人,而这个少年是如此纯洁高雅,就好像爱尔兰这个綺丽迷人、朴实自然的国家,你愈是接近就愈觉得自己根本高攀不起,於是只能永远眷恋和思慕。

　　现在,这个美丽的男孩,带著若有所思的目光凝望自己瑰丽的家乡,他嘴角轻轻一扬,映衬自己的美貌,程琛感觉这是一幅会动的画,画的背景从潺潺的溪流到一望无际的石头花园;又从稀疏错落的村舍到葱郁茂盛的树林,画的主角,俊美的爱尔兰小伙子,慢慢融和在一片天然风光之中。

　　Galvin从风景裡收回目光,回眸看著程琛,这个男人正带著满腔灼热和崇拜的眼神看进自己眼裡,那对黑眼珠好像会说话般,带有神秘和浓浓的深意。两人凝视了对方好一会,直至Galvin绽放出一个微笑。

　　"外面好美吧?"Galvin随意说道。

　　"嗯。"

　　"对了,一直都不知道你多大?"

　　"你猜。"程琛温柔地说。

　　"唔......."Galvin认真地想著,都长了嘴巴,"二十五以下!"

　　程琛欢喜地大笑,顿时对自己的外表充满自信。

　　"我二十九岁了。"

　　"老天啊,不是吧!"Galvin张大嘴巴,打侧身子倚靠在椅背上,双腿放上椅垫并用手抱紧,一改之前的斯文,"你没骗我吧,你真的二十九岁了?"

　　"哈哈,我骗你干嘛?"程琛笑看他孩子般的神情。

　　"我现在终於相信了,亚洲人的样子都是比较年轻的!"

　　"但是我们的轮廓都没你们那麼好看,你们有漂亮的金髮、又有深邃的眼睛,还有高挺的鼻子。"

　　"我寧愿要年轻的脸!西方人一过三十岁就会老得很快!"Galvin扁扁嘴。

　　"你还是很年轻...."程琛说,表情带了点感慨。

　　Galvin天真地笑了,然后抿了抿嘴唇。

　　"那你猜我多大?"

　　"十六岁吧!"

　　"哈,错了!是十七岁!Ryan和Scott十八!"

　　Galvin的调皮开朗深深吸引住程琛,Galvin不是他想像中般内俭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他不过是个慢热的人,性格有点害羞,但只要跟他混熟就会发现他跟大多爱尔兰人一样热情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