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鱼之旅》阿也很温柔

8、四处打探的情报

　　顾眠在一处僻静的港口边上悄悄上岸，她犹豫了片刻，一口吞下了乔梦给的药丸。
　　身体内的血液迅速流动着，她感觉自己头上好像长出了尖尖的耳朵，自己身后长出了毛茸茸的尾巴。
　　感觉有些奇怪，再过了这段奇怪的感觉后她伸着头，向海面看去。
　　自己原本那头乌黑的长发变成银白色，除了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尖尖的一端有些黑色毛发之外，几乎发色全部变得银白。
　　顾眠有些惊讶的盯着水面里的自己。
　　神奇！居然变成了雪狐。
　　整座小城里，大概只有她这么一只吧?
　　凭着雪狐高贵的身份地位，她成功的混入城内。
　　来来往往的人流，让顾眠一时迷失了方向。
　　这么大的自由城市，她该去哪找林温余啊。
　　顾眠的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拨弄着仅剩的五个贝壳币。
　　她默默叹了口气，这么点贝壳币能买什么啊……
　　她在城内有些迷茫的走着，祈求自己可以碰到什么线索之类的。
　　在大路中央走了一阵，前面突然涌起高昂的人流，将顾眠往后挤着。
　　伴随于此的，是一阵阵高昂地吆喝声：“都让路，都让路！”
　　声音听起来粗暴无理
　　过了一会儿，顾眠才看清来源，是一辆辆拖着木笼冲向大路的马车。
　　“让路！这是斯起哲大人猎场的新进犯人！”
　　“要是耽误了时间，都是能够让你死的罪名！”
　　斯起哲?犯人?杀头?
　　顾眠挑了挑眉，向木笼里面看去，她望着木笼里的人……
　　看清楚后，她的眸子一点点阴下来——所谓斯起哲的犯人，只有大鱼。
　　她想起了乔梦的话。
　　顾眠干脆倚着一个摊位的柱子，随口与老板闲聊。
　　“这又进人了?”她渴望诈出点什么来，所以故意说的模模糊糊。
　　那老板“害”了一声，“经常进人很正常的，毕竟他们大鱼地位那么低，经常沦为贵族的玩物。”
　　玩物。呵。
　　顾眠在内心咬牙切齿，攥紧拳头，但她表面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问，“他们地位还能多低?”
　　那老板想了想，回答她。
　　“除了鲲种族外的鱼类，在海兽城的地位，大概比奴隶还要低。”兔子老板毫不掩饰地说，“可能是猎鱼场鱼类不够了吧，所以狼侍们又新进了一批。”
　　狼侍是刚才部队人们的简称，一般由狼组成，担任侍卫角色。
　　“猎鱼场在哪？”顾眠的耐心还是蛮充足的。
　　即便是面对众多对大鱼无理的话，她还是选择暂时隐忍。
　　“刚来海兽城不久吧，一看就还像个孩子，我们这种低阶位的摊子，从来就没有狐族到达过，更别说雪狐了。”兔老板评价了一番后告诉顾眠，“就在城中心那个比地面低下五六米的大圆坑。”
　　那里，就是让鱼类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场地。
　　可以说是大鱼们眼中的修罗场。
　　“会有活下来的鱼类吗?”顾眠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
　　老板看了她一眼，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弱智，但是看在她雪狐高贵的身份地位上还是给予了她一个想当肯定的回答。
　　“不会。”
　　为什么?
　　顾眠没想到老板能回答的这么肯定，否认的这么决绝。
　　但是还没等顾眠问出口，老板已经知道她想问这个了。
　　老板说：“这样吧，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大鱼第一轮打败了兽类，那么第二轮接着和另一只兽打。”
　　总之就是车轮战，轮到那只大鱼死了……为止。
　　老板看了顾眠一眼：“兽类就不一样了，他们杀完一条大鱼可以直接被释放。”
　　他们被释放的条件就是无论如何，杀掉一只大鱼。
　　顾眠抿了抿嘴唇，“这…很不公平。”
　　毕竟大鱼的生命也是生命，至少顾眠还不知道，他们的生命为什么就卑贱与其他生灵。
　　“对着大鱼，哪里去寻找公平?”老板脸上多少沾了点轻蔑，“在这里鱼比海水都贱。”
　　听着兔老板的话，顾眠的内心气的磨牙，但她也不好怪罪老板什么。
　　因为老板没错，他也是被统治者，错的是法律的制定者，和城市的统治者。
　　顾眠朝着老板道了谢，便往他所说的猎鱼场前进。
　　怀揣着被不平等的愤怒，前往被同类视作地狱的决斗场。
　　如果大鱼们都在猎鱼场，那么她可以去碰碰运气。
　　她相信，林温余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死的，他一定还活着。
　　-
　　城市中心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全部涌向一个地方，顾眠多多少少猜得到，那个被围起来的地方应该就是猎鱼场。
　　猎鱼场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纷纷议论着，都在评判这场战争的获胜者。
　　或者…来看这只大鱼能够坚持多久。
　　顾眠凭借自己娇小的身材，轻松挤到最前面，她把着栏杆观望着那所谓不公平的比赛。
　　看了不到半个时辰，顾眠沉默了。
　　她甚至没看到一只大鱼撑过三个回合，殷红的血浸染了大地。
　　满地猩红。
　　全场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都是大鱼的血，都是她所念的族人的鲜血。
　　兽人闻到血液的味道，显得更加兴奋暴躁。
　　满脸的蠢蠢欲动掩饰不住，映在脸上。
　　顾眠咬紧颤抖着的唇，强忍眸中的恐惧与厌恶。
　　她紧紧把着周围的铁栅栏，握的有些发抖。
　　她的内心开始有些动摇，林温余，真的还活着吗?
　　四顾环视的顾眠视线往下走，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眉头紧皱，怒火中烧。
　　参加的大鱼们双脚带着沉重的镣铐，甚至连移动躲闪都来不及。
　　……
　　阿余，你一定还活着的对吧？
　　顾眠心里想着，强忍泪水。
　　她在这里直直的矗立了一天，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回事……林温余难道已经死了吗……
　　顾眠抬眸，望向裁判。
　　看到他手里拿的纸笔顾眠有点小惊喜。
　　有名单！有名单是吧！
　　她不打算回去再问兔老板，她怕时间来不及，而且这个时间商铺也已经打烊了。
　　顾眠决定今晚去监狱看看名单。
　　虽然监狱门口的狼侍可能不好糊弄，但是监狱里面的犬卫好糊弄呀。
　　平复了刚才看大鱼决斗的心情。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来，苦笑着，但是感觉离找到林温余又近了一步。
　　晚上两点左右，顾眠借用绳子钩爪上屋顶，偷偷观察监狱外的场景。
　　门口两只狼侍昏昏欲睡。
　　顾眠垂眸，翻开乔梦给她的锦囊，她拿出一颗能使人昏睡很久的长眠丸。
　　用手捻碎，捻成沫，把它攥在两只手里。
　　她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地无声。
　　整理了一下服饰，直径走向监狱大门口。
　　顾眠眨巴着大眼睛，故作可怜的样子。
　　“什么人！?”狼侍见到有人来，立马清醒过来。
　　似乎眼神的警惕中还带着些庆幸，像是再说，还好刚才没睡过去。
　　“狼…狼侍哥哥。”顾眠装作害怕，眼眶里的泪水打转。
　　顾眠的声音微微颤抖，表现出极力掩饰害怕的样子，但她仍然往前走靠近，“我找不到家了……”
　　“什么种族的?”狼侍看清身材娇小的顾眠，放下戒备。
　　或许他们认为这么小小的一只，干不出什么大的坏事。
　　顾眠握拳挑下斗篷的帽子，露出那银白色的长耳，“雪狐。”
　　在看清顾眠的身份后，两人彻底放下戒备，脸上甚至露出色意。
　　两个狼侍背过身去，像是讨论着什么。
　　顾眠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污秽的词，心里有些恼怒的。
　　但她不敢再等，大步跨上前，跳起来将两只手捂在狼侍的口鼻上。
　　片刻后，两只狼侍纷纷倒地。
　　顾眠在内心啐了一口，这么小的小雪狐都想着下手。
　　狼侍中的渣渣狼。
　　顾眠等到他们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蹲下，打算从他们身上找一找监狱大门的钥匙。
　　哎嘿，找到了。
　　黑色的铁钥匙上面沾了些锈迹，但是仍然能轻松的打开大门。
　　大摇大摆进来里面，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没有任何侍卫的长廊。
　　那可真是天助她也。
　　过了长廊，她看到了铁栅栏和犬卫。
　　凭借她雪狐的身份，监狱里没见过世面的犬卫以为是下来临时视察的人。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时间，但是转念一想，或许是想看他们晚上会不会偷懒偷偷睡觉吧。
　　顾眠微微抬眸，“犬卫，监狱名单。”
　　顾眠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就好像真的是自己是上司，他们是下人一样。
　　“是。”
　　这里的犬卫丝毫不敢怠慢了顾眠。
　　顾眠接过名单，仔细翻看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叉号让她内心极度不安。
　　她一个一个核对着，满脑子都是想赶紧找到林温余，确定他的安危。
　　不抱希望的顾眠有些无力的继续翻看着。
　　直到翻到了近乎最后。
　　找到了！林温余的名字。
　　顾眠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打上叉号。
　　但是，为什么圈上了圈?
　　她抬眸望向犬卫。
　　因为形态变了，所以眼型也跟着种族所变化。
　　那双妖艳的狐狸眼对上了犬卫忠实的圆杏眼。
　　犬卫立马把视线移开不敢对视。
　　他在听到顾眠的疑问后，不敢怠慢，立马回答，“回大人，这个圈是代表明日上场的。”
　　或许他已经完全沉浸在美色中了，对顾眠又问必答。
　　“好。”顾眠点点头，合上名单，将它轻轻拍在犬卫胸口。
　　犬卫有些慌乱的接住名单。
　　天哪，这哪是拍在他的胸口上，这纯纯是拍在他的心巴上！
　　顾眠走出监狱大门后，立马躲起来。
　　她擦了擦刚刚因紧张而冒出的冷汗，在内心暗暗的想：哎呀，我刚才怎么敢的啊……
　　反思过后，她也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下去，如果门口的狼侍醒了就糟了。
　　顾眠借着绳子的钩爪飞对面的屋顶，在屋顶的瓦片上借了一下力，再往地上找落脚点。
　　轻松落地。
　　她缓了缓刚才的心情，总结来说还是蛮开心的。
　　林温余没死，那太好了，这样她就有机会将他救出去。
　　哪怕只有一次机会，哪怕只有渺茫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