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教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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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且行脑袋里挖出来个足有小拇指大小的空心金属针，里面莹蓝色的药剂还剩大约三分之一，成分类似于洗脑用的药剂。
那东西虽小，却完善的很。里面有定时装置，还有实时监测苏且行痛苦阈值的零部件，到达设置的临界点时就会停止运作五分钟。
至于那部所谓的四代洗脑仪器——的确是在运作，而且和苏且行脑袋里的针是连着的，链接的电波频率和苏且行那特殊的身体磁场频率相近，和常人不一样，也不是这类仪器常有的频率，所以探测器在已有的信息基础之上，没办法断定仪器运作情况。
……
陆炙麾看着桌上托盘里的未知装置，想在苏且行的记忆样本提取出来之前，先听听医疗部的人的猜想和假设。
毕竟这东西也还是他们从苏且行脑袋里挖出来的，身体构造方面还是医疗部这种专业学医的部门更懂些——结果陆炙麾越听越火大，巨大的机械拳头狠狠砸在另一张临时手术台上，台面直接凹进去了个坑，那几个人这才安静。
苏且行身上的伤都被处理了，现在头上脸上身上都包着绷带和纱布，被捆在旁边的临时手术台上。好在麻药的劲还没过，这才没有被这“哐”的一声吓醒。
“这里，是科教院的第一研发部，不是你们医疗部。你们给我搞清楚，要不是部长和那些靠谱的家伙都被转移到了阴山关前线，我也不可能让你们这些三流东西踏入我的地盘。”
陆炙麾冷声呵斥着。
“现在开始，我问，你们答，答不上来就送去关外。刚才嚼舌根的那几个，直接准备准备收拾东西上路。”
龙城安全区的安全，在于它因为有科教院的驻扎，原本就是一流城市，而且一面临海，两面环绕着保护科教院的军部，最后一面的阴山关是他们唯一需要自己支撑管辖的关口，也是唯一的前线。
末世刚突袭没几个月，泛滥的病毒来源于外地一个实验基地。
龙城根基尚未稳固，所以就算只为了科教院的脸面也得誓死守住阴山关，大量设备和人才都转移到了关口新建的城楼式分院，铸成了高新设备防线。
虽然每个分部多少都留了人，但留的基本都是没用的家伙，让他们留守这个已经和空了没区别的科教院老院。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苏且行留下是因为在囚禁中不好转移，而且精神状态极差容易出岔子；陆炙麾留下是因为她的父亲是第一研发部部长，部长大人已经失去了一个小女儿，拒绝让自己最后的宝贝疙瘩去前线；其他零零散散还有几个自己申请留下的，可能是这儿的研究进行中不愿转移，此外还另有几个镇场子的管理员——
反正肯定和这些热衷于嚼舌根的底层家伙无关。
……
“第一，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苏且行是自行洗脑。”
陆炙麾随手点了个方才脑袋扭的最欢的。
“你，说。”
“因为底下有人传……半年前飞将项目的进度突飞猛进，主要来源于苏且行提取到的「血性因子」，丧尸也是因为这个才乱咬人，而且……”
那人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
陆炙麾又狠狠拍了下那张临时手术台，台面又凹进去些，还冒出了昭示着这东西已经彻底损毁的黑烟——这临时手术台其实是原本的实验桌，也是金属制的多功能产品，本来……是很结实的。
“让我听听我们第一研发部的保密工程是怎么传到医疗部的，传来传去都传成了什么样子！大声，继续！”
那人被吓得不轻，第一句就试图把自己摘干净：“是……我听他们说，苏且行做项目时在自己家留了血清样本，把他父母也变成了怪物……说他父母辛辛苦苦养他成人还举荐他进科教院，可他自己贪心非要私藏着空间装置不愿贡献出来才被发配去了牢城，然后又把自己父母害成这样……所以才愧疚……也是因为这个才疯的，想忘掉这些……”
“呵，连空间装置你们都知道？”
那人思索几秒，争取脸面似的大声道：“因为…因为攻克空间技术是现阶段科研人员的首要目的！我虽然一开始成绩不理想被分到了医疗部，但我自己还在努力进修，想给科研工程尽一份力，所以对空间装置这方面上心了些……”
“在八卦上面上心？你当科研成果是能从你们这些嘴巴比天大的家伙嘴里吹出来的吗！”
陆炙麾听完怒火更甚，打断了他。
“比起愧疚，我宁愿相信他是心理防线脆弱被你们的流言蜚语逼疯的！”
她快气炸了，肩头甚至因为气极而微微发颤，底下的人低着头连眼睛都不敢抬。
“呼……继续，第二，关于空间装置你们知道多少。”
“……”
再也没人愿意吭声。
“说啊，刚才手术的时候不是叽叽喳喳一个赛一个的多嘴吗。”
这时，房间边缘一架手术台边的灯亮了，连带着还有轻微的“滴滴”声，是在那儿躺着的苏且行醒来后下意识挣扎而触发的警报。
如果身体都能动了，那脑子应该清醒的更早，这种麻药效果一般都是这样。
“醒了？”陆炙麾缓和语气问他。“感觉怎么样。”
苏且行可能没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还是闭口不言。
这在底下的人看来就活像是听见为自己辩解的话之后无地自容的表现，可是苏且行只是因为无法控制身体而无法遏制自己的恐惧。
“说话，赶紧，随便说点什么，好歹让我知道你没有因为这帮家伙的三流技术变成傻子。”
陆炙麾气不打一处来，话音又带上了怒气。
苏且行身上还是一阵阵发麻，固执的扭着脸盯着没有人的那一边儿沉默着。
虽然陆炙麾说那些是底层家伙，但其实能进科教院就已经算是外面挺厉害的医生了，虽然没一个人能调整外面的那台机器，但把那个药管取出来也并没有用太多时间。
苏且行没有因为机器运行再失去多少记忆，他依稀还记得这个人，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她找人给包扎的。
苏且行沉默了好久后，终于憋出来几个字。
“……”
“想去厕所。”
底下的人没敢说话，陆炙麾也不想说了。
“……”
这人是真傻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教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