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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离去的人 ...

  •   曲艺失踪了,自从那日早上“兔子”死了后,她仿佛也跟着消失在了季府,谁也不知道曲艺去哪里。
      大总管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爷,派人到处都找,挨家挨户的去寻代,也不没有把曲艺找回来的。
      她看到季康乐脸色苍白如鬼魂似的在她面前飘过,她应该幸灾乐祸,要是季康乐的蛮横无理,曲艺也不会失踪。当亲眼看到那样失魂落魄的季康乐时,她心里反倒有些担忧她。他才是这个府里最关心曲艺的人,虽然她是始作俑者,是她拿曲艺的兔子当祭品。
      “这种药草不能这样捣。”洁白的手伸过后,把她的手握住,身后有人近身,淡淡的说不清是何种草药的刺鼻味围绕着她。
      “不要看捣药很简单,这其中也是有学问。手法不准,容易破坏药性。要像这样,旋转的捣。”
      裘凤麻痹的任季望春握着自己的手,眼睛直直的盯着贴在墙上,“仁心仁术”这四个大字,心底一阵一阵的反胃。
      “是老爷,我记得了。”裘凤波澜不惊的道,心底却恨不得捣烂季望春的脑袋。
      呵呵~,“怎么又叫我老爷了,我不是说了吗?你该跟乐儿一样,称我为爹爹。”季望春腻恶的笑声响起,有一只手却已经伸到了裘凤的腰际,还故意的揉捏着,“啧。下人们都是怎么照顾你的,一点肉都没长。”
      裘凤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遭到季望春的动手动脚,她虽不大,自幼又死了爹娘,但也还知道人性耻辱。
      裘凤强忍着混身的不适,只盼望有个人能进来,阻止禽兽不如的人手上的动作。
      “老爷。”大管家在这时掀起帘走了进来,似乎是瞎了狗眼,一个害怕的浑身打颤的女孩正在向他求救。
      大管家走近季望春身边,小声的耳语。
      “是真的吗?”想必是听到让人很吃惊的消息,季望春放开裘凤,急切的反问。
      “少主子正在府里。”大总管毕恭毕敬的答。
      “要这样捣药,知道了吗?”季望春临走前问裘凤,裘凤点点头,待他匆忙的走出药房后,抓起一把药泥胡乱的抹在碰他也过的手背上,绿色的药汁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滑,滴在地上,发出清亮的响声,裘凤正个人也松了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地上。

      季府来了客人,一个让季望春很看重身份特殊的贵宾,季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事忙碌,不音会注意到曲艺失踪了。
      “你是不是把曲艺藏起了?”季康乐在后园的里拦住了正在晒药的裘凤。
      “我没有。”
      “裘凤,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不让我见曲艺,我有权把你赶出家门。”
      “她是活人,不是一只兔子,我能把她藏到哪里?”
      “那她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杀死曲艺最心爱的兔子,她也不会哭着跑出季府。”季康乐歇斯底里的大叫。
      裘凤冷笑的注视季康乐,一步一步逼近,“不是我杀了她最心的兔子,是你逼我杀死了兔子。”
      季康乐面容惨淡的跌脚退后,争着一口怒气反咬道:“你在说什么?要是你没来季府,季府能发生那么多事吗?你分明就是灾星转世,我讨厌你,听到没有,我讨厌你。”
      “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你----。”
      “走开,我还有活要干。”裘凤绕过季康乐笔直的往前方走。
      “裘凤,你给我站住。”季康乐在她身后大叫。
      裘凤置若罔闻,走到一侧树丛边翻动着搁置在树枝上面的草药,都是些白及、三七等寻常草药。
      “你现在还有心情弄这些?你真不愧是屠夫的女儿,冷血动物----。”季康乐怒火冲天的朝她又吼又骂。
      “你这么有空,就去想办法把曲艺找到。”
      “去哪里找?曲艺可能已经死了。”季康乐猛然打翻裘凤手中的盛器,草药洒了一地。
      “你这个杀人凶人,杀人凶手----。”
      季康乐的指责好似让裘凤的心里某跟神经突然崩裂,站在太阳底下,还感觉有些寒冷。
      季康乐既然哭了,像个傻瓜一样在她面前哭了,苍白的脸就像似从坟墓里刚爬出来的女鬼,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她,仿佛是她害死了曲艺。
      怎么算是她杀了曲艺呢,应该是她们,是她们俩联手杀死了同一个朋友。
      裘凤蹲在地上专心的拾草药,好像是永远都捡不完般,她在这个小事上花了大半天的功夫。
      近正午的时候,玲珑紫慌张失措的跑来告诉她,曲艺的尸体找到了,被人杀害后丢在了河里,尸体浮起才让人打捞了上来已是面目全非,大总管匆匆忙忙的去认尸,确定了是曲艺。
      裘凤在得知曲艺已死的消息时,心里反倒是平静了下了。这天“寄望堂”非常的忙,到了傍晚她还得行守在煎药房里不停的煎药,忙的头昏脑胀。听到曲艺已死的时候,她在惦记着壶里的药是否会烧焦了。待过了许久,她清楚的看到死神离她越来越近,曲艺死了。好不容易发现世上存在值得活下去的人,突然又走了。
      当她累极了,走出了药房,穿过后院的时候,听到了季康乐在气急败坏的大叫“快点。”照常穿着红衣的她疾步穿梭在透着斑驳晕暗的树丛里,夕阳照在她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阴郁沉重。
      鲜红的衣袂在她身后拖着一道道令人着迷的弧形,她身后紧跟着的是玲珑,同样惊慌失措。曲艺曾说打从她来到季府就一直是季康乐的贴身丫鬟。大小姐原本对我很好,后来老爷把玲珑收进了府里,大小姐又要了玲珑来。玲珑模样好、做事心细、嘴又甜,也难怪大小姐喜欢她。她还记得曲艺一边帮她整理衣物嘴里一边说着看似无心的话。
      你想回到大小姐旁边?
      哪里的话,我在她身边时,时常会惹的她生气。有时候真不明白她在气什么,一直不明白,只知道主子生气了,奴才就该认错,这样好像只会惹的主子更生气。我好像是个不大合格的丫鬟,大小姐要我来服侍二小姐,曲艺愚钝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二小姐提醒我。
      嗯。
      二小姐是答应了,太好了。她一直记得曲艺捧着自己的衣物站着对她笑的样子,说不出的纯真。
      她鲜少从人的面容上看到这样的笑容,简单而纯真的笑容,想把它放在心里好好的珍藏,要是累了,回想起来,也可以多一点快乐。她也能在这座幽暗恶心的府邸里,多找到一点,活下去的理由。
      而自己是如何回复这片真心的,她告诉她“竟然这么伤心,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止我?”。自己明知曲艺内心孱弱根本承受不起她跟季康乐联合起来的伤害。
      为何还要哪么做,当初为何还这那么残忍的联手逼一个善良的人。
      因为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快乐,不需要记忆,什么都不需要。当当真被淘空是什么感觉,以为会飘飘然可以不为物喜不为已悲,实际沉甸甸的,像似随时都会活不下去。
      她难道做错了吗?
      阿爹,凤儿是不是错了?世间恍然颠倒,就算倒立着,还是得沿着铺好的路继续前进。来的匆匆,走的匆匆。

      曲艺死于非命,她的死被季府认定是不祥之兆。而她的葬礼,季府暗地里潦草的办了,以免扫了贵宾的兴致。
      季府为了迎接这次的贵宾,可所谓煞费苦心。管内务的老婆子,先是领的全府的丫鬟、小厮们前前后后的翻新季府,听说传闻那位贵客不喜被人打搅,为了安顿这位贵宾,还专门腾空一侧院落,里面的起居用器都是全新的,奴才们一律不得入内,务必要让客人住的舒心。大总管也一再叮嘱下人们,多留个心眼,不该看的少看、不该说的别多嘴。
      相比贵宾的思慎周详,季府少了一名丫鬟,好比掉了一根头发丝,倒不影响日常的运营。官差也来了若次,每次都是简单的盘问一些有的没有,就回去交差了。曲艺的死一直像个未解的迷,笼罩在季底的上空,逐渐的也将被人遗忘。
      没敢忘记的或许只有自己与季康乐。她就像似被打入炼狱的可怜鬼,病恹恹的躲在床上,再无平日的嚣张跋扈,连带的那只黑猫也无暇顾及。
      在院子里晒草药的裘凤,灵敏的耳朵听到了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咀嚼声,她顺着声音悄无声息的走近,拔开树丛,季康乐的黑猫趴在树丛前提捉着一团东西,她想到曲艺的兔子。
      曲艺被人谋杀了,没人关心凶手。
      她被季望春一再侵犯,众人只当作没看到。
      带着愤怒与绝望,裘凤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牡丹”回头张牙舞爪之际,猛然拿起旁边的石头砸在“牡丹”的脑门上,发出头骨碎裂的响声,一刹那清脆的声音让裘凤的神经跟着紧绷,而“牡丹”临死前,抽搐着不断的发出鬼哭狼嗥的鸣叫,吓的得他她顾不得那么多,紧紧的捂住黑嘴的猫,直到它哀嚎渐退,身体冰冷。
      它死了?裘凤收会手,谨慎的翻动着黑猫软绵无力的四肢,确实是死了。它前爪抓着的只是香袋。裘凤木讷的站在那起,想起曲艺的兔子早就死了,尸体也找不到了。而她杀死了季康乐最喜欢的“牡丹”,她心底泛起了一陈一陈的畅快,就像冲破了压抑已久的塞口,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嘴角不由的微微的上翘。思索着该把这只已长逝的猫,埋地哪里?
      “你在干什么?”有人在背后叫她,裘凤浑身颤抖的僵持在原地,她脚边还躺着“牡丹”的尸体。这个人清晰咬着有别于本地糊浓腔调。他不会是当地人,更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他的声音低沉,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裘凤缓缓的转过身,眼前的这个人出乎意料的傲慢,而实际不过大她四、五岁样子,却摆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长发束在簪冠里,幽黑的长发垂在雪白的锦衣上,孔雀蓝的的腰带上绣着细碎的花纹,腰间挂着白玉红穗缨,一遥一晃处处显示着他的优越感。令人厌恶。
      “晒药。”裘凤正镇道。
      “晒药?”他瞅着她看的样子,非常的无礼,“你说谎。”他双手复在身后,就像在逗一只困在笼子里焦虑不安的耗子。正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
      她有必要回答他吗?没有。可她必须的逼着自己回应他,在他尚未发现在她手里断送了一只小生命之前,于是,裘凤清了清喉咙,认真的道:“过些日子就到梅雨季节了,要是现在不把药材晒干,到时就都要发霉了。”
      那柳丹阳笑了,嘴角往上轻斜,他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你是季府的丫鬟?”他问。
      “是。”裘凤直视着于他一步之遥的柳丹阳,连眼都没眨一下。
      “我来到季府也有些日子,怎么都没见过你?”柳丹阳突然伸出手漫不经心的扯动着裘凤挂在胸前的辫子。
      裘凤强忍被人碰触时所带到的恶心感,尚若她现在狠狠的揍他一拳,或都是推开他,他很有可能就会发现躺在树丛里的死猫,她得镇定。
      “回答我,小丫头。”柳丹阳又扯了裘凤的辫子,让她吃痛的怒视着他。
      “府的丫鬟这么多,你没记得我,很正常。”
      “呵呵,你少拿话唬我。”
      “要是您记忆很好,过目不忘,你能告诉我,你来季府这么久一共见过了几位丫鬟。”裘凤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的引导着他的注意力。
      柳丹阳冷哼,“你可真会耍嘴皮子,叫什么?”
      裘凤提防的盯着柳丹阳,不肯道出真名。
      柳丹阳又是狠心的扯着她的头发,看她痛苦的皱起眉头的样子,竟然得意的笑了,“成哑巴了,你不说也行,我有是方法制你。”
      “裘凤。”
      “我要的是真名。”
      “裘凤。”
      柳丹阳沉默,崩出一句话来,“这真是你的真名?”
      “嗯。”
      “可真够可怜的,一辈子只能给主人当只鸟囚禁着,天生丫头贱命。是谁给你取这么有趣的名字?”柳丹阳咧嘴取笑,裘凤恼红了脸,从柳丹阳的手中扯回自己的辫子,双眸里透着抗拒。
      “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能拿我怎么样?”柳丹阳耸耸肩,倒是你,“你在身后藏了什么?”
      裘凤深吸一口气,凝视着他。
      “不想说啊?”
      “世间本就没公道,从来都不存在公道,强者欺负弱者,天经地义。”
      柳丹阳秀丽的脸上很是吃惊,僵硬的盯着不肯认输的裘凤,杏圆眼儿睁的大大的看着它他时,不仅冷漠而且残酷。
      “你都是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的主子的吗?”柳丹阳动怒了,他还没被人这么无礼过,捏住她的胳膊拉扯她,当裘凤步履蹒跚向□□时,身后的秘密随之暴露。
      柳丹阳眼里没有一丝吃惊,冰冷的看着死猫,再是看着同样冰冷的她。
      “说的好,强者欺负弱者,天经地义。”微微的勾起嘴角。
      这时,像火一样的红色,正急促的朝她这边靠近。它叫自己的主人给它报仇来了,猫的主人来的了,她一定会拿世间最恶毒的巫术来报复自己。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她敢肯定,她从没有得罪过他。
      “可你就是惹到我了。”柳丹阳恶狠狠的咧开嘴,回头看了一眼那团红色,回过脸里嘴角堆积着更多笑意,仿佛在问她,你看你做的好事,这下要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裘凤颤抖的问。这个人是故意在找自己麻烦。
      柳丹阳脸上的笑越堆越多,嘴边、眼角,甚至连他的耳边的也在笑,笑容越扩越大连他的每根头发丝都不放过取笑她的机会。她恨他,她头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笑脸俯身向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还没想到。”
      “你们谁有看到‘牡丹’?”季康乐已杀到裘凤有身前,柳丹阳跨了一步侧过身站在她的身边,挡住死猫,同她一起面对着像孤魂野鬼一样阴沉的季康乐,“‘牡丹’,你说你那只可笑又笨拙的黑猫?”裘凤为柳丹阳的大胆,施以侧目。
      季康乐瘦的不成样子,尖尖的下巴、凹陷的腮帮,苍白的回视着柳丹阳,似有所忌惮。裘凤突然内心颤抖,摇摇欲坠,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少主。”看得出她是不得以才低着头对眼前卑躬屈膝,他到底是谁,让崇拜巫术的季康乐都忌惮。
      “你还记得我是府上的客人就好,这里没你的‘牡丹’,倒是有月季。”柳丹阳随手采了一朵月季花,递给季康乐,“要吗?”
      季康乐冷视了他一眼,离开前,若有所指的盯着裘凤,仿佛在警告她,我要是你,就会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这种人”!实际上她与季康乐,甚至于整座季府,除了侥幸离开的曲艺外,这里的每下人都不能脱离“这种人”的诅咒。最后也都会死,“这种残酷冷血的人”连活下去的权力都没有。
      她杀了“牡丹”,那只该死的黑猫,她也成了名副其实的“这种人”,不相信巫术的存在没办法活下去,连神灵都不愿意眷顾的人。
      有一瞬间,愧疚紧紧的捏着她的呼吸。
      柳丹阳丢了手中的月季花,看着陷入自责的裘凤,又冷笑,“趁她没杀了你之前,建议你把证据处理掉。”
      裘凤迷茫的抬起头看着他,等他继续建议下去。
      “你有处理这类证据的经验吗?”柳丹阳问他的口气,就像在问她冬天会不会喝凉水。裘凤摇摇头,柳丹阳接下道:“消灭证据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人抓不到证据。”柳丹阳俯下身与裘凤对视,他即便是抿着嘴,无论是从他的眼中,还是两侧荡起的小梨涡,都能看出他的笑意。
      “好像有一道菜叫‘野羹龙虎斗’。不知道你吃过没有?”裘凤谨慎的后退了一点摇摇头,小心的揣测着他笑容背后的邪念,肠胃立即翻江倒海,恶心涌上她的胸口。
      柳丹阳满意的颔首,“看不出你很聪明,你竟然都猜到了,可不要叫我失望。”柳丹阳笑了笑,转身要走。
      裘凤看着他的背影,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极不舒服的肠胃,他在挑战她的极限,他要吃了它,她心里再痛恨它,都不曾想过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吃了它,不、不、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吃了它,等于间接的杀了曲艺。
      “我不会那样做。”
      柳丹阳回过头,又冷冷的笑了,“不行?我偏说行。你要是敢违背我的意愿,你的下场会比落在季康乐手中痛苦百倍。”
      “你不要拿话威胁我,我并不怕死。”陈风冷视着柳丹阳。
      柳丹阳眯起眼注意着,随际满意的笑了,“我喜欢不怕死的大活人,玩起游戏来才更痛快。我不但要把那个笨猫煮熟煮沸,还要跟你一起分享这道百年难求的美味佳肴。”
      “你这个冷血怪物,你要是敢那样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裘凤朝他冷怒。
      “你这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吗?晚上,我去找你。”
      柳丹阳走远后,裘凤软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牡丹”早已冰冷、僵硬的躯体,战栗的缩回指尖,待鼓起勇气再次把手伸过去,她已经学会怎么抚摸“牡丹”光滑、柔顺的细毛,可悲的是,它已经死了。就是她此时再后悔都不能叫它从新起死回生。在死神面前,她再一次输了,爹爹死了、曲艺也死了,死亡让她仓促害怕。这回死神是握在她的手里,她还是输了,她内心冒出一个诡异的声音,还好,只是一只猫。
      还好,只是一只猫。
      还好只是一猫!
      裘凤浑身一震,脸色苍白死灰,就像瘟疫来临时,无处可逃的恐慌,“我不会让任何人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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