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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突然来袭 ...

  •   裘凤沉湖后六天,圣剑山庄与彭府斗的可谓是昏天暗地,也知是谁给两派指点了迷津,竟达成一致,解甲休战。
      双方带着各自的伤员撤退来到城外,城外几十双好奇的眼眸子盯着他们的闹剧,可惜大失所望。两帮的首领,都坐在轿子里,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底下的弟子,也都衣着整洁规规矩矩的扶着各自受伤的弟子尾随其后。除了感觉队伍中明显的有人少了,活下去的又都很狼狈,除此之外,跟两派刚来盐城的架势没啥区别。也都没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连后会有期都省了,反正是找算拍拍屁股带着各自的弟子撤离盐城。
      单童哪肯罢休了,要是这两派恶斗,他又怎么会死了师妹呢?趁着师父没注意提着一把剑冲动的袭击那两顶轿子里的人。
      白顶着印着莲花图腾的是自诩圣洁的圣剑山庄,黑顶的里面坐着的是彭府的大当家彭彦。单童先是怒喝一声:“还我师妹的命来。”一剑刺到白轿帘子前,剑峰莫约在帘上画一条蚯蚓那长的小缝,单童只看见一双艳色绝世的凤眼,就被轿里的人冷嘲道:“就凭你,也敢来犯肆。”一脚给瞪出去了飞的老远,还好铁项飞来接住徒儿,劝他说:“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别跟他们硬碰硬。”哪知单童怒火在胸口,哪肯听劝,“打不过也要打。”借师父之力,第二剑刺到黑顶的轿前,连轿帘也还没碰到,就听见轿中人懒洋洋的笑道:“连个女人也打不过,更不配与本少爷交手。”随即抬轿的四个随从同时出手,分别与单童各交了一手,不可小估。要不是铁项赶来解围,单童只怕难很脱身。
      “师父放手。”单童还是不服。
      “胡闹。”铁项喝住单童。抱拳来到白顶轿前交涉了几句,又来到黑顶轿前交涉了几句,这事才平息。
      昆仑弟子本也蠢蠢欲动,看这阵势实在没有单童的勇气,自认栽了,也都与两师徒告别,领着王吉的骨灰上路了。
      临走前,桀骜不驯的单童咬着牙主动跪下给王吉祭拜的那一幕,给昆仑派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昆仑帮帮主很看好单童认为他,假以时日,必将不同凡响。
      等两派人都撤离后,官府首先大摇大摆的开进城里,说是解除威胁,其实也就趁着无人抢、夺、掳、掠,打算来个洗劫一空,再事后把罪名推到两派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中饱私囊。
      出乎意料的事,恶斗了十来天以为会灰烟瘴气的盐城。竟街道干净、墙面整洁,连随地大小便的情况也不曾发生。家家户户都用铁链锁着门,百姓们竟没少了一根线,也没丢了一根针。
      众人就在怀疑,那两派的人把自己关在城里这么多天,到底都做了什么?是否胜负已分?这已成了圣剑山庄、彭府和负责监督两方的天下第一庄,三派之间的秘密。
      可怜是那此怀着狭义的希望跑到盐城的江湖可笑之人,能被活着抬出城的还算万幸,有些是直接死在城里,连尸首也灰飞烟灭了。据说两派人最后的鏖战,比的就是谁能最巧妙的用毒处理尸体。
      大队伍都撤离了盐城,单童还是不肯放弃寻找师妹的机会,虽说找来的可能只是一具尸体,但尚若还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
      直到有官差通知他去认尸,尸体一直飘到了下游,已经膨胀腐烂的认不清是谁。只凭着衣物来确认是裘凤。
      一件杏色的绣边的罩衫。“我记得是去年师妹过生辰的时候,我偷偷的拿着师妹的尺寸去定做的,哪知拿到手还是太大了,气的我想去砸店,师妹拦住了我,她说是今天太大,明年合身了。”话到一半,单童把罩衫捧在怀里,眼泪就随即夺眶而出。
      一把镶宝石的匕首。“这是师父你从西域回来的时候,送给我跟师妹的,一人一把。你说,平日里可以拿来削水果,关键时刻还可以拿来自保。”
      一个钱袋,里面藏着碎银子。单童抓起碎银子,放在面色苍白的铁项的手里。“师妹不喜欢没钱在身,说是不安全。现在师妹走了,没人照顾我们了,师父你以后得记得带银子出门,要不然不安全,师妹在天上看着会担心的。”
      一块玉佩,单童也拿着放在已经双眼渐红的铁项手里,“这块玉佩师妹从来不离身,我想她应该是希望给师父你的。”
      铁项握着冰冷的玉佩,手指颤抖,凄凄然,似欲崩塌,“这个我不能收----。”
      单童撇过脸,对着铁项几乎哀求的哭喊着,“你不想让师妹安心上路吗?”
      “我不能收。”说罢,把玉配塞到单童的手里,“你替你师妹收着,好过放在我的身边。”
      “师父你太残忍了。”单童低着头揉着已逐渐温暖的玉佩,似在自语。抬起头哀怨的对铁项道:“师妹都已经死了,你还计较这些。”
      铁项轻叹,一言不辩。
      “罢了,这世上最疼师妹的还是我这个做师兄的。”垂着眼泪把玉配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玉佩,边抽泣边含泪道:“师妹你安心上路吧,以后师兄还是会默默的守着你,你不会觉得孤单的。”
      “还有什么?”铁项隐忍着悲伤问。
      “簪子、头花、耳饰、银镯都是生平之物。”单童抹去了眼泪,小心的查看着师妹的遗物,左看右看,张嘴骂道:“狗娘养的差役,擅自焚烧了师妹的尸体不说,还偷走了我送给师妹的冷香膏。”
      铁项皱眉,不曾听到什么冷香膏。
      “是我研制的活血化瘀膏,装在一个精致的瓷盒子里。那还是我花全部的积蓄向怡红院的花魁买的,为了让师妹收下,我还骗她说是用胭脂去换的。”单童耷拉着脸,哀伤的吐露事实真相。
      “你去怡红院?”铁项冷冽的问。
      “师父,那不是----。”有需要吗!后半句单童可不敢讲,唯唯诺诺的往后退,“看在师妹的份上,师父您就大发慈悲----。”
      “逝者如斯,把你师妹请出来也没用。”铁项青筋暴怒、蓄意待发的向单童靠近。
      “师父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哇、哇、哇,师妹救命啊----。”有师妹时像个宝,没师妹时像根草,他师父有严重的重女轻男的倾向,师妹救命啊!

      这夜,裘凤受梦魇所困,在床上嘶吼哀嚎又哭又笑,三魂像似去了七魄,守门的护卫听到屋里有动静,推门进来见到此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赶忙连夜请了元香野来。
      “姑娘,姑娘,你快醒醒。”元香野试着把裘凤给推醒,只见沉浸梦里的裘凤泪流如注,一直是喃喃自语,她俯耳过去,也不知她要讲什么糊话。
      “小姐,她怎么样了?”另一名真正的丫鬟,把药端到床头,不忍看床上癫狂哭闹的裘凤,把头撇开了,“咦~,她不会要这样闹上一个晚上吧,小姐,要不要干脆给她灌药啊?”
      “要是喝死了,你赔还是我赔?”小野瞪着不分清浑皁白的丫头大叫,“人都快死了,还只惦记着自己,她要是真死了,你我会有一辈子的时间长眠在棺材里。”
      “奴婢该死。”吓的丫鬟跪在地上,委屈求饶。又不是她把裘姑娘弄成这样的,何必拿她出气。
      “行了,把药端下去。”小野烦躁的无计可施,丫鬟起身逃的比兔子还快。
      焦虑不安的小野,急于帮裘凤脱梦魇,狠心的给了裘凤几个巴掌,她倒真的似平静下来了,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静如死水。小野长嘘唏,倒也不敢掉以轻心,伸手搭在裘凤左手的手腕上,只见本已平静下来的裘凤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来,连续吐了数口,再也没有动静,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样子,一看就是将亡之人。
      小野被吓白了脸,从椅子上跳起,一身冷汗。
      “不行、不行,她要是死了,我可担当不起,表哥一定不会饶过我。”只怕没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就在这时,守门之一的护卫提醒道:“小姐别慌,这里我们帮你守着,你还是赶紧去把庄主请来。”
      “对、对、对,去找表哥。”小野虽是淘气,倒也从未想过要害人。裘姑娘要是真死了,别说表哥不饶她,她自己从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无可奈何之下,小野只能硬着头皮跑到天下第一庄去找柳丹阳。到时就是有个万一,她也好脱身啊。
      这望月别馆本就是天下第一庄的产物,座落在盐城偏僻的东郊,起初是东面有条山路可以通往盐城,建设望月别馆的初忠也是为接待过往贵宾歇脚时用的,后来盐城的北面逐渐繁华,官府为集中精力发展盐城,就把城门由东面移到了北面。如此从望月别馆建成之后就没使上用常,一直闲置在那。盐城里的人只知东郊有那一幢不错的府邸有些年头,到底是谁家的,谁也说不上来。
      望月别馆本有条直通天下第一庄的秘径,小野沿着那条秘径一路是心惊肉跳赶到天下第一庄,庄里的守夜人见敲门的是自家的小姐,又是在这大夜晚的,恐有要紧事来报,也不敢刁难开了大门放她入庄了。
      小野从小就在山庄玩到大,对她来说,这里比自家的尚书府还要来的熟悉。哪怕是在夜里,她也能驾轻就熟的找到柳阳丹的主卧室——囚月楼。
      囚月楼对小野可是个不祥的记忆,囚月楼以前也不叫囚月楼,叫迎祥楼,阶前有两棵比三层高楼还高的参天古树,能挡风遮雨,姨母说住在楼里能给人带来好运,所以才叫迎祥楼。有一年入秋的早晨,打山里飞来一群山麻雀在囚月楼阶前的两棵大树上栖息,唧唧喳喳的鸟声虽然她有时也会觉得很嘲,可她从来没有一次性见到那么多的羽翼漂亮的山麻雀开心的不行,特意叫楼里的表哥打开窗户看,表哥看后也不知是为何勃然大怒,竟狠心的叫下人射杀山麻雀,顺势的连那两棵古树也给砍掉了,还改了一个阴森森的楼名。
      她永远记得那个天色阴沉的早上,耳边全都是麻雀的惨叫声,现在想起还觉浑身发颤。表哥发起火来,半点人性都没有,她可不能变成那只被人射杀的山麻雀。
      呃~,这地方真诡异。
      守楼的护卫依旧拦住的小野,“表小姐,大半夜的你这是----。”
      “我有急事找我表哥,快去通报一声。”
      “庄主今晚并没回囚月楼。”
      他没回来,那他去哪里了?小野装作漫不经心的试探问:“不会连庄主夫人也不在吧?”
      “夫人一直住在‘天瑶小别’。”
      小野双手复在身后,冷哼一声,“我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了。”
      “天色已深,要不要奴才们给你带路。”两名护卫目光交涉后,才谨慎的道。
      “多事。”小野转身就走,心里还在困惑着竟然沙华那么好表哥又那么喜欢她,表哥干嘛不让沙华住进囚月楼,这才是象征主母身份的地方,住什么天瑶小别,自贬身价。
      赶到天瑶小别,已有人在那里拦住她,她心里想着肯定是先前那两个狗奴才通风报信。
      “不知表小姐深夜大驾光临‘天瑶小别’找庄主有何事?”沈泽双手抱胸倚在梁柱上,以为这鬼灵精的小丫头是来捣乱的。
      “我没功夫跟你废话,你赶紧去把表哥请出来,否则要是出了什么后果,一切都你负责。”小野冲上去指着沈泽的鼻子骂,她那双浓眉大眼本就明亮,这会儿可能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光彩溢目,出奇的漂亮。这小家伙,粗野归粗野,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沈泽也伸出一根手指,把另一根手指推开,“什么事?”她要是再多几分恬静,那就太好不过了。
      “跟你解释完,人都死了。”小野怒瞪着沈泽大喊,伸手推开沈泽主动要往屋里闯。
      “啧,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奶娃。
      “出什么事了?”
      小野还来不及推门,大门就自动打开了,穿着里衣似显非隐的表哥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衣襟轻垮、月光又明亮,照在他光洁的锁骨上----,小野红着脸避讳的撇过脸,“她快要----。”结巴了半天,瞧见另一位长发未束,一脸担忧的美丽脱俗的女子,柳丹阳已把大门给关上了。
      “难过了吧!”沈泽弯着腰无奈的望着一脸难过的小野,安抚的拍拍她的头,就像心疼小妹妹般,“他已经成亲了,你迟早都要面对现实的。”
      倔强的小野伸手把头顶上的大掌拍下,“关你什么事。”
      这时柳丹阳,已经穿好衣裳,边合门边问小野,“她怎么了?”
      “她----。”小野特意的看了眼沈泽,见表哥没有避讳之意,才伤感的低着头,“她快要死了。”“你说什么?”柳丹阳突然严肃的捏住小野的双臂提起她半个人,吓的小野瞪大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死了、死了,表哥生气了,魔王发怒了。她早跟他说过,会有生命威胁的吗,是他自己听进去了,现在出了事,倒要责怪她,她何其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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