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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反目相逼,携伤启程 ...

  •   陵君冷笑一声,看着面前低眉顺耳的人,心中颇觉不痛快。
      “若非朕是天子,百官万民就不会对朕敬爱了么!苏锦之,抬起头来。”
      “微臣不敢。”
      感觉着皇上说话的气息已吞吐在额前,锦之脚下直想退缩。
      “不敢?那你却敢出现在我面前!堂而皇之的进入朝堂,左镜唐那只老狐狸想以此要挟朕是不是?!”
      “圣上明察,左丞相并无此意。”
      额头细汗渐冒,锦之开始后悔,为何不称病拒见。
      “他无此意,那便是你有此意了?!”
      “不,微臣从未这样想……”
      锦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突然被倾过来的身体压制在身后的雕花木栏上,下颚被一只手紧紧箍住,逼迫着他抬起头看着眼前震怒的人。
      “你这张脸,是左镜唐的武器是不是?!想迷惑我,好让我主动禅位?!!!”
      “不是……”
      下颚突来的力道将锦之狠狠的向一边甩去,可脚下被陵君的龙靴阻挡一绊,只得重重的摔向铺着绣毯的地面。
      被搓擦到的手臂生疼,锦之忍痛的用手撑在地面,想站起身,却一个重压覆上来,直让身体不堪重负的扑在地面。
      陵君看着这身下的人,蹙眉咬唇,眼含氣氲。
      周身的血液涌动,恼怒更甚。
      该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是他们的圈套,还是住想要跳进去……

      手伸向锦之后颈的衣襟。绸布被撕破,大半个脊背上尚未结痂的鞭伤交错纵横,在紧迫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你!!”
      锦之立刻奋力挣扎,但自己的一只手摔下时被倾轧在腰腹,另一只手被皇上紧紧制住。
      脸颊贴着地面,也看不见皇上的动作,锦之却感受到一柱火热抵在腿间,心下更是慌张。
      “皇上!”
      陵君看着那背上两片酥骨的轮廓,如弯刀般割削着心脏。
      那脖颈处蓝色跳动的脉搏,紊乱着他的情绪。
      想要他,让他无力挣扎,看他眼含泪珠、听他痛苦求饶……想要体内那股强劲的气流得到解脱。
      九五之尊,何须顾忌什么!
      只要将他禁锢在这里,便痛快了!
      什么都痛快了!

      朝着那处纤薄的肌肤,陵君狠狠的咬去,唇间感触到的律动,化作脑中快意的波潮,将一切的压制释放出去。
      锦之疼极,挣动了一番,却是徒劳,“你你你,你不能这样……”
      “不能?!!你是陵国的人,我是陵国之主,一切!都是我的!!”
      “不……”
      淡淡的血腥味在挣扎间飘散出来。
      锦之脖颈的皮肤被咬破了,粘腻的舌尖覆上来,湿热的气息一阵阵的冲向脖颈。陵君像个吸血鬼,不仅要撕咬他,更要将他的血吞食殆尽。
      “你放开我!!”
      腿间异物越来越坚实,锦之使劲全身的力气,从未有过的慌张已经撕碎了意志。
      要摆脱这样的境地,要摆脱这个人,必须反抗!!!

      陵君的手在周身,锦之强忍着擦痛将覆在自己身下的左手抽出来,绸衣越渐下扯,两个细致的腰窝都露了出来。
      反转着手抓扯到陵君的衣衫,再深触过去,不知是他的腰侧还是何处,抓到有肉的地方,五指均是用力的狠狠一捏。
      陵君吃痛,略一怔,停顿了唇齿间的动作。
      锦之猛地一挣,将陵君自背上掀翻下去。

      必须离开这里!!
      立刻爬起身来,也不管衣衫凌乱,他要离开这里!
      刚迈开腿,一只手却抓住了脚踝,锦之一时间掌不住平衡,整个身体向前扑去,双手麻痹没能护着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外室没铺绣毯的坚硬地面上。
      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听见房中的一些声响,刘公公候在门外也不知该不该进去,旁边的宫人都面面相觑的模样,刘公公瞧了瞧这紧关着的门,心里揪起一个疙瘩。
      苏大人定是受苦了,可那毕竟是皇上啊。
      半晌,房中再没了动静,刘公公这心下一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刘谨!”
      听见叫唤,刘公公小心的推门进去,“皇上,奴才在此。”

      语音未落,刘公公便看见状似昏厥的扑伏在地面的人,心中大惊。上身的衣衫半褪,触地的额头周围已经晕开了一小滩血迹。
      皇上却是衣着整齐的坐在床沿,刘公公不敢抬头,只得站在门口。
      “皇上……”
      “将他送回去。”声调平稳,却带着抑制的愤怒。
      刘公公上前去探看,心口一惊。
      “皇上,苏大人伤得不轻,是否传唤御医……”
      “将他送回苏府!!”
      “是,是,奴才遵命。”
      立即招来门外候着的宫人,将锦之抬扶起来送去门去。
      陵君远远看见那满是鲜血的额头,心中更是烦乱。
      “刘谨你亲自送他回去……找个御医去给他瞧瞧。”
      “是。”
      “别叫旁人知道!”
      “是,要不要叫人将此处……”
      “不必了,你先退下罢。”
      “是,奴才告退。
      房门轻轻的关上了,陵君怔怔的坐着,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心底觉得空荡。一阵瓷杯花瓶碎地的声响,直将门外站着的宫人震得恐慌。

      笙娘和伶语浮躁的在府内等候,也无心再收拾细软,直等了几个时辰,天都有些亮了,才听得门外有声。急急的奔出房门,便见着自家大人被抬着进来。
      “大人,大人这是怎么了?”
      “刘公公,爷,爷怎么了?”
      一额头的血,脖颈处也是红晕晕的一片。
      “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们先别慌,此事不可张扬,御医也跟来了,先让大人去房内躺着,才好叫御医看看。”
      “是是……”

      好似被掏尽脑髓的疼。
      锦之悠悠的醒来,一睁眼便是伶语伏在床边沉睡的脸,那嘴边还泛有丝丝光点,再看这床榻上他的领地下,已经是一片水渍,锦之不由的笑了笑,扯动了额上的伤。
      轻轻的震动让伶语的睫毛扑闪的睁开来,定睛一看,脸上欣喜极了。
      “爷,您醒了!?”
      “怎么在趴在这,回房去睡吧。”
      “不睡了不睡了。”
      锦之正想起身,却又被伶语按了下去,“诶爷,您别动。小心您的伤。”
      额头是有些疼,锦之伸手去摸,只摸到厚厚的纱布。
      “我去告诉笙姐姐,笙姐姐。爷醒了,爷醒了!笙姐姐。”人一溜烟的跑了。
      锦之撑着身子坐起来,寝宫里的一切他记得,下意识的去摸脖颈一侧,果然也缠着纱布,触碰到还有些微的疼。
      原来不是梦。
      陵君从来最懂隐忍,却已经两次欲将他置于死地。
      所幸马上就离开了,想来以后也不必再见面。

      笙娘匆匆的进屋来,腰上还系着裙布,想必是听见伶语叫喊跑过来的。
      “大人,您醒了?饿不饿?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头疼,我睡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您昏睡了一整日,现在是三更天了。”
      睡了一天,那岂不是天亮便是要启程了。锦之急忙的要下床榻,却又被笙娘拦住。
      “爷,您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
      “得去收拾一下出使的文书,再过几个时辰就要走,不能落下了。”
      “爷,您都伤成这样了还去呐,缓两天,等您伤好了再启程吧。”伶语在一旁也帮忙拦着。
      “国家大事岂是儿戏,哪能因我一人耽误了。”
      越早离开才越安心。
      再拖下去了,命就要保不住了。
      “爷,不然伶语去把您书房的那些书搬过来,您就在这收拾吧。”
      “是啊,大人,您先别下床了,一会碰到伤口,又得去请大夫来包扎了。”
      锦之瞧着这俩人一唱一和,只得叹口气,“好吧。”
      五更过后,笙娘才让锦之下了床,帮着他束发穿戴,锦之坐着,想到额头的伤伸手便要去摘下。
      “大人,您做什么,这伤还没好。”
      “这样不合礼仪,叫旁人看了也不好。”
      “可是您的伤……”
      “没事,上过药也不流血了,一会官帽带得低一些,遮掩一下。”
      锦之坚持,笙娘也无法,放下手中的木梳,轻轻的为锦之拆着额头的纱布。
      “大人,颈上的就别拆了吧,笙儿给您找件领襟高些的里衣,就能盖住了。”
      “好罢。一会你与伶语坐马车在宫门外等着,我面见了圣上便会出来。”

      若非是这最后的一项礼仪,锦之永远也不想再踏进宫门去。
      远远的站在朝堂正中,听着宣旨的公公念着随锦之一同上路的物件清单。此去冀北,还有一位锦之不认识的正七品博士,看着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锦之一直低着头,额上的伤被官帽轻擦着有些疼,偷偷的伸手碰了碰,还好没有流血。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别礼才结束。
      两位使臣,带着十几车的粮草物件,和侍卫下人出发。戚将军骑马带着一百将士携着那十二个战俘跟在后面。
      场面很是盛大。

      直至出了宫门,锦之才上了笙娘伶语坐着的马车。
      “爷,您看,咱们好威风呢,这么多人跟着。”
      “大人,官帽先取下来吧,我看看您的伤。”
      “出了城门再取吧,一会还要经过街市,叫百姓们看见了不好。”
      “爷,为什么他们可以骑马,我们就要坐马车?坐在马车里晃着很闷啊。”伶语伸出车外的头,想必是看见了后面跟随的戚将军一行人。
      “你怎么就知道骑马好?骑马在外风吹日晒的,一会你就会受不住了。”
      “可是骑马很威风啊。”
      锦之笑得勉强,始终悬着一颗心。很快就会出城门了,走得越远,越是安心。虽然是从一个牢笼去往另一个,也总好过一辈子拘困在这四方天地。
      “爷,您想骑马吗?”
      “还好。”
      在陵国除了武官,人人均是乘轿,锦之自然也不例外。
      “听说冀北的男人个个都是在马上长大,到了冀北我们一定要骑马去。”
      笙娘听了也不禁打趣,“你啊,就算学会了骑马也长不大。”
      “怎么会!笙姐姐你最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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