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猫猫队》巴斯剋特宝

4、第4章

　　我觉得奇犽虽然心思很多，但思维路线应该挺单纯的。我不是指他分析事情的能力啊。

　　作为一个涉世颇深的年轻女子，他把我带到楼道说话的对话方式，换别人我就会以为看上我了。然而，他居然用一杯饮料和一个人头跟我打听情报。再说道他这笔单子，他是以杀掉集团老板为目标，又似乎并不着急。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都在相互提防，但依旧一起行动。

　　你诈我两次，我有点不太信你。

　　你似乎两次想杀我，我还是有点怕你。

　　这大概是我们现在的情况。

　　虽然后者已经被他推翻，但对于我曾对他使用的能力，并不是口头说说就能打消疑虑的。

　　我多疑，因此，我知道多疑的人什么样。一个语气的停顿就够我们揣摩一个人的各种心理，一个反应就够我们把他划进可信与不可信的范围。现在来说，我们之间可信程度仅仅是让胖子死这一点为联系而已。

　　他是揍敌客，获取目标信息的途径一定花样繁多，他跟着我倒是有那么些意外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单纯获取信息？还是闲得无聊，还是，好奇我的念能力。

　　“奇犽，如果我下一秒死了，你还有办法找到那个胖子吗。”于是乎，我对着和我并肩高速奔跑于城市上空的杀手这么问。

　　“不要怀疑一个揍敌客的能力。”他酷酷道。

　　“那你到现在还没线索啊。”我嗤笑一声。

　　银发男孩冷冷地看过来，嘴唇轻启轻合，声音像雾一般飘渺却又切实存在地传进我的耳朵。“那你死一死试试？”

　　我感受到杀气，一个踉跄头朝下，脚下是百米高的笔直马路。

　　我维持平衡，胳膊已经被死死拽住，奇犽和我站在高楼的边缘，脚尖是空气，脚背是楼体。城市的星光遍布脚下，似掠夺了夜的星星，将它们囚困于此，常亮至天明。

　　“……”我看着他死拽的手沉默。他并不是想救我，似乎…

　　奇犽的发丝随风舞动。他四处张望，看看我，又看看我的胳膊，有些失望地松开，疲倦道。“啧，还以为你要用你的瞬间移动，没劲。”

　　我眼角抽搐，嘴角努力保持微笑。“你很想体验吗？”

　　“这又不是什么新奇东西。”他不屑。看脚下道路的眼神就像是看一条小蚯蚓。“走吧，继续带路。”

　　我任由夜里的烈风吹拂我的头发。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活，让你这么不紧不慢啊。

　　算了，我一个被悬赏还乱跑的人没资格评价吼。

　　“带我去到那儿，你就可以暂时避避风头了。等他死掉，你的悬赏自然就会消除。”结束小插曲，移动中他不紧不慢地说。

　　“可我想和你一起。”我脸不红心不跳。

　　“揍敌客家暗杀不提供这种服务。”

　　“那我给你钱呢。”

　　“你的要求是什么。”

　　“嗯…在你杀死他前保护我，怎么样。”

　　奇犽以无语的目光刀过来。他能听出我想和他同行的意思。

　　“一个亿。”

　　“比我悬赏还贵啊。我分明现在在带你找情报啊。”

　　“带着一个累赘当然贵。而且这只是保护你的基础费用，如果工作量超额要另付。”

　　“有道理。”我附和。“可是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

　　“揍敌客不做赔本买卖。”

　　“我给你两个亿。”

　　银发的男孩回过头看我。

　　“两个亿。”我波澜不惊地重复。“做不做？”

　　“你到底在想什么。”奇犽眉头压了下去。他看起来心情又不好了。

　　“没想什么，我高兴。”我耸耸肩。“在你杀他之前让我随行，你负责保护我人身安全。就这么简单。”

　　能亲眼见揍敌客暗杀的机会屈指可数，我可真是不想错过。而且路上万一有不少不长眼的想杀我，揍敌客都能给我解决掉。花钱买安心，还能旅游，还能观赏，还能看见仇人嗝屁，这事太好了。

　　奇犽盯着我。脑瓜子转得飞快。毕竟揍敌客做事谨慎行事深思熟虑——可我给的也真是不少嘛。

　　“你的单子有前提条件。暗杀那个老板是第一优先的。”沉默一会，他说。“如果你在我的暗杀过程中出现任何具有阻止性质的行为，我会视为你撕毁订单。保护你的条件不成立。有没有问题？”

　　“没有，你就当我是挂件保护就行。”我欢快点头。“定金制？”

　　“不需要，我还没同意接单。”他有条不紊。抬起眼睛。“另外一个亿是做什么。”

　　“灵活应对突发事件喽，还有剩余的话…”

　　我停下脚步。

　　“就当千金买你一笑好吗？揍敌客。”

　　？

　　这话在空气里盘旋了一会，时间足够我贴贴纸。

　　反应过后，奇犽面部一抽，一种邻家妹妹被占便宜一样的羞怒转瞬即逝，取代之的是猎豹狩猎前弓紧身体，毛发直立而散发出的危险信号。

　　哦，拳头硬了，想杀人了。真可爱。是调戏不起的那种类型呢。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您别生气吼！”我赶在他喷火前情感真挚地见好就收。毕竟捉弄到了。不亏。

　　我站得工工整整，乖乖巧巧。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狠狠眨了几下，就当是我保证乖乖听话的证明。

　　奇犽啊，钱我给，身为甲方我混的像乙方，而且这么听话。你跑一个地方的活儿挣两个单子的钱，你不带着我旅游…哦不，你要是拒绝这一单，可是两个亿的损失啊。

　　“我拒绝。”然而，小少爷脑袋一转，人一横，双手一插兜，尊贵地开口了。

　　“为什么。”这轮到我差点失语了。

　　奇犽好整以暇地望我。他玻璃球一样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细腻的光，像一杯不断冒泡的气泡水，味道青涩，充满活力。奇犽上前几步躬下身子和我平视。风吹动着他银色的碎发，带动他嘴唇里冒出的音节翻滚。

　　“因为…这会让小爷我高兴。”

　　他轻轻地，不紧不慢地，饶有兴致地说。

　　……

　　好家伙，这是杠上了。

　　臭小子。

　　他皮笑肉不笑的，眼睛几乎一下看进我肚里，像吃鱼的人在嘴里大块的鱼肉中找刺。他的念缓慢浓郁地流动，我的气息压抑在鼻腔，压抑在毛孔里——有什么东西就像要到极限的皮筋，要么被撑破，要么以巨大的力弹射出去，不能轻举妄动。揍敌客先生是个成熟的杀手我不否认，但就性格脾气，可真是个臭屁小孩。我不知道他流露出如此的念现想如何，但在一头野兽面前露怯着实太过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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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露破绽，片刻，揍敌客兴致盎然地挑挑眉毛，笑了。

　　空气霎时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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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看他就连表情都越来越像猫了。脸上就差写着“呦你没跑啊，不错不错。”

　　“请问你接吗？揍敌客先生。”我看着他，同时轻轻活动肌肉——近距离感受揍敌客的念压还是不一样，更何况我并没有多加防备。

　　“接。反正你钱多，我无聊，带着你呗。结束付款就行。”

　　可能看到我刚刚警惕的模样让他很满意，他恢复了轻松的状态，心情极好地摊摊手。

　　“刚刚来那一下，已经可以镇住点儿想偷袭我们的人了。胆，子，很，小，的，小，姐。”

　　“其实我差点就吓晕过去了。”我说。“你分明想动真格的。”

　　“如果逃跑，你也太让我失望了。”笑得像心计得逞的猫一样，他不由分说转过身，娓娓道。“走吧，金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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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刚刚是说你接吗？！”大脑恢复运转，我后知后觉。

　　“…你难不成一直没听我说话啊？！”小少爷错愕。

　　我做抹泪状。

　　“感人至深…”我假装啜泣。“我本来觉得希望不大的，您还真接了。”

　　奇犽：“……”

　　“带您去找线索啦！”

　　我欢天喜地地说。

　　暗杀工作？

　　nonono

　　我旅游有伴儿了！还是揍敌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