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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在轩辕沉云还是世子的时候,青黛就嫁他为妻。

      青黛是一位美人,大家闺秀,面貌极佳,温柔体贴,她时常帮衬世子结交各大臣家的夫人,只是她也追求弱柳体态,以至于婚后三年无所出。

      过去为了稳固嫡长子之位,妾室皆服避—子的汤药,而今轩辕沉云入主皇城,极有可能问鼎天下,子嗣的事愈发要紧。

      迫于婆母的催促,青黛忍着委屈为夫君纳了几个妾室,看过太医,全是好生养的身子。

      “父亲真是糊涂了,还要把旁系的嫡女送去做妾,如此迫不及待,叫人怎么想?”司徒念放下信,她慢慢聚起笑脸,抬手推开客房的门,里面的人都被绑着。

      孙茂斐也在,闻声疑惑地看她,他急忙上前扶着爱妻,“夫人怎么来了?”

      “不妨事。”司徒念取了鼓鼓的锦囊交给为首的侠客,“我知你们受人所托,过去几日在这里受了委屈,不过你们来者不善,全当两消。孙家从商,满天下的交朋友,不愿结仇,念在你们未伤及到人,这些银两拿去买点酒喝。”

      孙茂斐皱了下眉,却也没反对,只是小心护着妻子,他走南闯北,习过武,这些人若是不知好歹,那就送他们下九泉。

      “夫人大义,我等惭愧,棋差一招,您就是杀了我们,也是我们的命。今日的恩情我记下了,日后需要,随时奉命。”

      “说什么恩情,在这世上,谁不是为了钱权奔走呢?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个好点的营生,家里老少妻儿也不必再为你们担惊受怕。”

      “孙夫人,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

      目送侠客们离去,司徒念良久不语,其实为家族未来筹谋和做生意很像,有时候能赚个盆满钵满,有时候血本无归,单看命了。

      “思思,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我不是没事吗?还是少造杀孽,全当为姐姐们祈福了。”司徒念抚上了小腹,“何况我们的孩儿应该不愿闻到血腥味。”

      “夫人有喜了?我们有孩儿了!”孙茂斐大笑不止,他咧着嘴抱起司徒念,“不管他们是成是败,为夫一定护你们母子平安。”

      “我希望是个女儿。”司徒念在夫君耳边撒娇,“我想让她做皇后。”

      “好,我都听夫人的。”

      困在帝都月余,褚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毫无怨言地刨地、除草、撒种、施肥,每天都挑水、浇水。

      “停,你放下,我来。”刘煊赫气势汹汹冲过去,他夺过水桶,叫公子褚去田头坐着休息,“你本来就病歪歪的,还干这么累这么繁重的农活儿,叫我一声能怎样?”

      “世子说想吃子炬种出来的粮食,自然得我亲手照料田地。”褚裟笑容可掬,他没抱怨过,脾气极好,被看守的侍卫无理对待也神色不改。

      “他就是为难我们两个。”刘煊赫声音本就很小,但还不放心,他凑在公子褚的耳边低语,“你长这么大,到现在吃的苦估计都是因为我吧?”

      “子炬不觉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我对着天地发誓,迟早让你过比以前还好的日子,好兄弟,你受苦了。”

      没完没了的羞辱,现代的刘煊赫根本就接受不了,他想到公子褚始终陪着自己受苦,气急时流出泪来。

      轩辕沉云只是看似风光,实力甚至不如暴—露野心前,但凡他摆出来的棋,都被公子褚暗地里吃掉了。

      现在的局面是褚裟早就预料到了的,他坦然处之,却见主公更添血性。

      “大善。”

      秋去冬来,小宅并无炭火,褚裟躺在冷硬的床上,天刚寒,他就有些不适,往日都在南方的道观修养至春雨绵绵。

      “子炬,睡着了没?”

      “喏。”

      “睡着了还能回话嘛?”刘煊赫笑呵呵抱着床杯子进来,他脱了鞋子外袍躺下,被子盖住俩人,“暖和吧?我发现院子里有一种植株,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不知。”褚裟累了,但是又冷又饿,睡着很困难,新棉被和刘煊赫让他渐渐感受到了温暖。

      “它和棉花很相像,也保暖,不过它是黄色的。”刘煊赫从植物上取下种子,偷偷一颗颗种下,每日观察呵护,直到收获也没被人发现,“我不太会针线活儿,你别嫌弃。”

      “主公如此关心子炬,谈何嫌弃呢?”褚裟不自在地往里挪,和刘煊赫隔开一段距离。

      “你别动,冷风都进来了。”

      “主公,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褚裟声音闷闷的,他总是运筹帷幄,游刃有余,少见局促。

      “你这人真是,万一生病了,难道轩辕沉云还会给你请大夫吗?”刘煊赫现在也接受了如今的处境,他怪不到别人,是自己太懦弱无能了。

      “狠心绝情者,天下数不胜数,怀善心仁心而非假意收服人心者,少之又少。”

      刘煊赫觉得子炬简直是肚子里的蛔虫,即使不曾言语,也知他心中烦闷。

      这边二人遭轩辕沉云的囚—禁,那边司徒白的处境更糟。

      柳莺莺只是个青楼女子,命如草芥,偏偏她受难一事被司徒白知晓,而司徒白当场处死那些士兵。

      在轩辕沉云入主帝都后,世家认定他能够登基,为了抹除当初没站队留下的龃龉,他们决定要审问司徒白,从而给世子一个交代。

      “兰芷,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司徒白一一看过在座的世家大族的家主或者长老,他们是她的叔叔伯伯,是她的伯祖父叔祖父,是她的舅爷姨爷。

      “看来你无话可说,是认罪了。”

      “嗯。”
      司徒白再口齿伶俐能言善辩,那也得这些人能接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们要拿惩治她来讨好轩辕沉云?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

      “你们可别再吠叫了。”左二首的老人拍桌子,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明知女儿被为难,司徒家主躲起来算什么?不说这个,马长老,兰芷是你的外孙女,就看着他们欺负孩子,你打算一声不吭直到她进棺材?更或者,你们连棺材也不给,不让她进宗祠,在外面做孤魂野鬼来赎罪?”

      “我孙女要是有兰芷小丫头……不说全,只提有一半的本事和心胸,夜里我都要起来给祖宗十八代烧香,谢谢他们的保佑。”

      “只是杀几个兵,他们无视军纪,在生死存亡的时刻还想着那点龌—龊事,该死,我说该杀!”

      “只是个青楼女子,贱—籍,因父亲获罪充入军营也是常有的事,容她活到现在,已是恩典。将士们劳苦功高,她不把他们伺候好了,还想做什么?”

      “做人。”司徒白终于开口,她松开手,指尖有鲜血,一个柔弱可怜的女子被士兵糟—践,到现在没有人关心她,更不在意她的冤屈,“对于诸位的质问,兰芷确实是无话可说,对错曲直,自有玉清天尊在上。”

      在座竟无一人敢与司徒白对视,他们最终送她进远山道观修行,远离红尘,终生不得下山。

      “多谢主公,我不饿。”褚裟将饭碗推到刘煊赫面前,他们被关近半年,不知外面的情况。

      “子炬,轩辕沉云应该已经登基了吧?”

      “若是世子登基,钟鼓声会传到这里,主公可曾听过?”

      “好像没有,那他怎么回事?”刘煊赫很好奇,但公子褚但笑不语,让他更加好奇,一直追问。

      “子炬不知。”褚裟用手指点了点墙,不言而喻。

      “也是,我们都被关这么久了,要是你有门路,何至于如此?”刘煊赫顺着话往下,他往地上一坐,“真想回道观,以前不喜欢清修,现在却很怀念。”

      【宿主,你是想前世的校园生活了吧?】

      刘煊赫脸一黑,他到今天这地步就是被系统害的,还有脸提,这鬼玩意儿真是把人当傻子欺负了。

      因为公子褚就在眼前,刘煊赫不想晾着人听系统说屁话,全当没听到,继续说在道观的回忆。

      “若能出去,某必然要去道观休养。”褚裟说这话后,没多久就病得厉害。

      大夫们来诊脉,一个个摇着头离开,云游的道人看过宅子,说只有道观的福神才能庇佑他渡过难关。

      “不行的,世子。”刘煊赫见轩辕沉云脸色不好,立刻改口,“我们都认输了,陛下不能送他去道观,那里没人照顾他,恐怕他活不下来。”

      “皇甫兄此言差矣,三清在上,夫子怎么会活不下来呢?”轩辕沉云也曾在公子褚门下受教过,他也曾敬慕过这位大儒,谁知对方不看重自己。

      “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是。”
      褚裟多次提醒过世子,要他把百姓放在首位考虑,而不是漠视贪官污吏鱼肉乡里。

      刘煊赫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他压下心中熊熊怒火,自知越是恳求,轩辕沉云越是满足。

      这个混蛋在享受欺辱他们!

      “草民多谢陛下。”刘煊赫跪下去谢恩,他只希望轩辕沉云能看在公子褚出身世家大族的份上留人一命。

      一顶小轿子把公子褚送到了道观外,无婢女服侍,无小厮鞍前马后,甚至连轿夫都丢下轿子走了。

      大军压在皇城外,王琼华手持长枪气定神闲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她之前拿了好处却未站队,是公子褚提出来的,也许那时他就料想到轩辕沉云会因此记恨王赵两家,一年来克扣前线粮草。

      不管公子褚有没有算计自己,这下王琼华都只当往事如烟,她携大军来帝都,只为救出皇甫煊赫。

      “世子,请您把人交出来,我等好离去。”
      王琼华已经走到这步,再无机会回头,她握紧缰绳,身后不只有兄弟们,还有王赵两家百年来的尊荣,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夫子。”孙茂斐急切上前,他一把搀扶住公子褚,“这里不适合休养,您随我去家中小住几日。”

      褚裟不做停留,他忍着病痛上了马车,等马车驶离才开口,“是常思嘱咐你来的吧?她还要你别提是她的主意。”

      孙茂斐脸上有些尴尬,他一时无言,“外面风大,先上马车。”

      “你夫人聪明着呢,她知道我看得出来这点小心思,估计跟你说的是反正她就一深闺妇人,我若跟她计较,便失了身份……故意让我知晓她看重你前程,怕我不为你想。”褚裟好笑地摇摇头,“你让她放宽心。”

      “谢夫子。”孙茂斐红了脸,他有喜色,殷切地嘱咐马夫小心驾车。

      “主公那边可有异?”

      “未有,王将军应该很快就能带走主公,来捉夫子的人恐怕在路上了,将军得快。”

      “兰芷如何了?”

      “世家几位老人把她送到远山道观,不许她下山,不曾伤到人,想来这样做也考虑了夫子。”

      “他们要是真考虑过我,就该知道,动我的人,下场不会太好。”褚裟猛咳几声,他盯着手帕上的血迹。

      “常思为夫子寻了许多名医,一定能治好您的身体。”

      “刚有孕,少让她操劳,做夫君的,多体贴夫人。”

      “是,不过夫子从何得知?”孙茂斐想到自己将要有第一个孩儿,脸上满是喜意。

      “我只是被关起来了,耳朵和眼睛尚在。”

      孙茂斐想到夫人气岳丈糊涂,难怪呢,公子家的门生遍天下,他们做点什么都瞒不过公子褚的耳目。

      “也不知我还有没有那个福气看到主公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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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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