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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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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楼,全国最大的青楼,可真是春色满楼啊。
头牌,是个叫牡丹的美人,如南宫珍儿一样,美的是妖娆。
当家花旦,是若儿,若儿从小是大家闺秀,学习琴棋书画,可惜家道中落,被人买到了青楼。有点才华的女人都自视清高,就像当初的逸萱一样。
现在又多了一个:冰魄。她美的如天山雪莲一般,绝世而独立,她习惯穿这一身白衣,七重白纱,脸色苍白,可却不是病态的惨白,一头黑发,不曾梳成任何发髻,自然垂地。除了白色,唯一的色彩就是那如一滩秋水一般的乌黑的眼睛。一旦她闭起眼睛,她就如一团雾一样,一吹就散。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的容貌,在加上她不食人间烟火性格,在青楼,让人更想了解她。
她,冰魄,便是宇文逸萱,而逸萱在二十年前,烈火自焚而死了。而她,从无尘口中得知,雪寒溯洄什么都不记得了,独自行走江湖,漂泊到哪里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在寻找一个歌妓。既然找不到他,不如让他来找她。
依旧一身白衣,在戴上面纱,如天仙一般绝色,给人一种清高在上的美,她只来这春满楼一天,便赢了牡丹,做了花魁。
今日,是她卖身之日,初夜!
春满楼的舞台上,她在跳舞,花瓣纷飞,美丽之极。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
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她边唱边笑,笑的自信。因为在二楼的座位上,有一个男子,也是一头白发,他带着一个金属银色面具,遮住了上半脸颊,明明是一头白发,却给人感觉英姿飒爽,不像是年老之人。
当冰魄唱到“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之时,众人的怪异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的却,他的一头白发太招人眼球了。而他,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下,坦然自若,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拿起酒杯饮了口酒,就像是把众人的目光咽了下去。
曲终,她坐在早就安排好的位子上。春满楼的人都在猜,这次冰魄的初夜卖身会比当初的牡丹多多少。
“我这姑娘,乃是百年难见的绝色,起价一千两”春满楼的老鸨笑眯眯的说到。
众人惊讶,多少姑娘的初夜,最高价,都没有到一千两。
“我出一千零十两!”一个又矮又胖又老,一看长相就是类似于地主周扒皮。他的声音相当之难听。
“哈哈哈哈”一个干瘦干瘦的男子大笑到:“就加十两,你也好意思开口。我出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那个“地主”说到。
眼看那个人非要和他较劲,干瘦的男子说到“两千两?你行吗?别倒是体力不支啊。”
众人随之附笑。
“我家主人出五千两。”一个仆人喊道。
“五千五百两!”一个优雅之士,饮了小口酒,说道。
众人倒吸一口气,当初牡丹的买身价不过四千八百两。
“五千两”原先那仆人的主子说到,他留着一撮山羊胡子。
“喂,小山羊,你搞错了吧,这价格是越拍越高的。”那人嘲笑道。
“黄金!”那人冷冷的蹦出了两个字。
众人又倒吸一口气,太多了吧。
“……”沉默,很久。
冰魄一直看这二楼座位上的那白发男子,那银色的面具。而那男子,也一直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
在众人沉默之后,他冰冷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厅:“一万两,黄金!”
继续沉默……
“两万两。”那个小山羊胡子头抬都没抬一下的说到。
还是沉默。
那白发男子却在冷冷打量着他,在他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点点的狠心、心痛。
“九万两!”白发男子平静拿起酒杯,嗅了嗅酒香。
看来他俩是较上劲了。
“我拿整个武才钱庄买她初夜!”他一拍桌子,说到。
武才钱庄,众人皆知,那是日进斗金的,看来真是狠了心了,如此绝色佳人,怎么想放过。
“……”那白发男子沉默了。
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在上喊了。
小山羊胡子说“你还拿什么跟我喊?”
“你的命!”那白发男子说到,语气里泛着重重杀机。
他一拍桌子,一根筷子因震动,离开了桌面悬浮在半空之中,他手一挥,筷子直直向那个“小山羊胡子”飞去,擦着他的发髻,带着他的发带,深深的钉在墙壁上。那男子头发立刻披散了下来。
他不再说话。
没人敢再和他争。
于是,她的初夜就归他了。
……
冰魄房间里,她暧昧的躺在床上,衣衫褪去一大半,伸出白嫩的柔荑,轻轻撩开半透明的白色床帐说到:“公子可还满意奴家?”她尽量改变自己冰冷的语气。
他摘下面具,露出了面容,冰魄明白了他为什么带面具了,一个男子,是不该有此绝美面容。雪寒溯洄……好久不见,他应该也有60多岁了,他依旧英姿飒爽,脸颊上没有一点皱纹,他和她,都是不是凡人,这一世,他们都有五百年的寿命!
他坐到床边,手抓着她的下颚“如此绝色容貌,实为祸水!”
“所以……”她等着他接话。
“只是一个初夜,你就是害死了一条人命!”
“那是你做的,与我和干?而且,他哪里死了?”
他狠狠的甩掉了她,站起身子,拿过面具,打算出去。
“公子去哪里?”冰魄站起身子,问道。
他一句话不说,带起面具,走到了门前。
“刷”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冰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指这自己的心脏说:“站住!你若是敢走出去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他永远都不会受人威胁,打开门,脚步还没有跨出去,只听见身后传来了闷哼声。
冰魄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二十年来,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的女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雪白的衣纱,形成强烈的对比,何为绝色?就当如此。
“你这是干什么?”他急促的问到。
“我那么清高自傲,我怎么容许你就这么走出去了!”她喘息着,他还是回来了。她赢了,他还是放不下她。
他横抱起她,放到了床上,轻轻撩开她的衣衫,还好,伤口不深。只是在不断涌血。
为她指了血,她原本就苍白的脸颊,现在失血,反而觉得没什么变化。
依旧绝色。
他抬手,点上了她的穴道,伤口不再涌血。
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她的伤口:“不流血了,也就没事了。伤口不是很深,修养几天便好。”他收拾了一下,说到。
“你呐?还……走不走?”
他冷笑一声“你为什么,非不让我走?”
“因为我想要留你下来。”
“没人留的住我。”他仰起头,望向外面的天空,天气越来越凉了,冬天要到了。
“我留住了,你不还是为了我回来了吗?”她躺在床上,喘息着看着他,胸部因为吃力的喘息而起伏不断。
她一语揭了他的短,不知怎么,他脸上仅有挂不住的感觉,他站起身子:“没人留的住我”他强调了“留”字是没人,留的住。他向门外走去,不再回头看她一眼。
……
床上佳人的手摸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前世种种,忘了,选择想起。既然选择记起,就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