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记》小喬流水

43、何必

　　N多年后。多到一帮小乞丐已经长大成人。

　　来排一下队，幽溯宫弟子：清、子桓、浅宇、嫣霞……

　　幽溯宫四大仆人：梅儿、兰儿、竹儿、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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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幽溯宫位于一坐山上这山，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云雾缭绕，上面长满了竹子。恍如人间仙境一般。

　　宫外一处竹屋，简陋之极。室内，床上一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的女子，躺在上面，一身白衣，再加上白发，和她面无血色的脸庞，衬的她如仙子一般不沾染尘世。床是由大块白色羊脂玉制成，床帐也是一片白纱。

　　门外进来一个妙龄女子，她便是嫣霞，也是当初在街头的一个小乞丐。

　　她轻轻走到床前撩起床帐，轻呼：“姑姑，姑姑”

　　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睛，深邃如一滩秋水，不知深浅，白色的嘴唇微启“两个月了？”

　　这几年，她布置给孩子们功课，每两个月就检查一次，而这两个月，她则一直躺在床上，睡觉，一睡就两个月，不曾起来。这两个月，看着她睡在梦中，可每两个月，她都在梦中重新经历前世点滴。

　　“还没，一个月18天。”嫣霞扶起她，坐在了镜子前，拿起木梳替她梳头。原先的一头白发渐渐变黑，仿佛她的时光在倒流，她选择了留宿人间，就该以人事的形态来面对众生。

　　“有什么事吗？”

　　“今日，武林中的信使来了，说是武林中推举武林盟主，邀请我们幽溯宫，姑姑，你见不见他？”

　　“你是怎么和那个信使说的？”

　　“武林中的盛会姑姑你一直都不参加，所以我回绝他了。可是，他却非要见您。”说到这里，她低头轻笑了起来。脸颊上飘起两朵红晕。

　　春天来了吗？冰魄在镜子反射中看见了嫣霞的神情。“嫣霞，你今年几岁了？”

　　“今年21了。”

　　记得刚刚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娃娃，被她哥哥抱在怀里。如今已经21岁了？出落的是婷婷玉立了。那她今年，是不是50了？居然50了！

　　她很清楚，非常清楚，因为奇怪的身份，因为身体里的东西，烈火焚身不死后，她能有500年的寿命，500年后再次涅槃。五十岁只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

　　“21……是嫁人的年纪了。”她声音悠悠的，就像是从远处飘来一般。

　　“姑姑！”她脸红的说到。

　　冰魄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嫣霞连忙站起来，跟在身后。

　　走到幽溯宫大堂，一个20多岁的男子，背对着大门，负手而立，一头长发如瀑布般，脊背笔挺。

　　冰魄进来的时候，那男子先是对她的样子足足惊讶了好一会，然后足足鞠了一个90°躬。她坐到了首座上，嫣霞上了杯茶，随后还别有深意的看了那男子一眼。

　　她饮了口茶，冷冷的打量那年轻男子。

　　“请问阁下可是幽溯宫宫主？”他毕恭毕敬的问道。

　　她一言不发，弄的他心里毛毛的。冰魄看他，越看越眼熟，觉得他是故人之子，他的眼睛像极了君越，而嘴角的酒窝有那么一点点像雪寒溶月。难道……

　　“正是。”她嘴唇微动、

　　“在下是姓君，名念逸。是这次是来送武林大会的帖子的。”

　　念逸？冰魄漂亮的手指划过精致的茶杯。思念逸萱吗？她嘴角画出漂亮的弧度。就冲这个名字，她也要去看看故人。

　　“武林大会何时开始？”

　　“一月之后。”

　　“好，我幽溯宫定准时参加。”她又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嫣霞说：“嫣霞啊，准备房间，让君公子好好休息一下。”

　　三日之后，冰魄带了嫣霞先去了雪寒山庄，一月之后，则是让清、浅宇和子桓，代表幽溯宫参加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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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比以前更热闹了，可是，她现在是和热闹格格不入了。她一看，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这热闹的城市的确不适合她。

　　走到雪寒山庄，感觉很多东西都没有变过，那石阶，那朱漆柱子。嫣霞上前，对守门的人说到：“幽溯宫宫主前来拜访，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哦是，我这就去通报。”那守门家仆转身进去通报。

　　嫣霞看了一眼带着斗笠，而看不清容貌的冰魄，问：“为什么要来这雪寒山庄？”

　　顿了好一会，冰魄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里……我有很多回忆。”她的声音永远都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样。

　　嫣霞正打算说什么，家仆出来说：“庄主请宫主进去。”

　　冰魄提起裙摆，走上石阶。

　　雪寒山庄大堂，站着一个六旬老人。逸萱不得不感叹物是人非，当初英姿飒爽的雪寒无尘现在已经是年已花甲。

　　“不知幽溯宫宫主驾到，有失远迎啊。”他笑呵呵的说到，如今他居然已经和“和蔼”这个词汇画上了等号。

　　“无尘，山楂有吗？”她还记得，她当初要问他要山楂的时候，无尘还问她是不是月经不调。

　　原本，满脸笑容的无尘，被这句话明显吓到了，震惊了好一会，看着逸萱摘下斗笠，更加是一句话都说不顺了。“你……你……你……逸萱？”

　　“……”她笑着默认，吓到无尘了？

　　“你……你没有死？”无尘根本就不相信，眼前那倾国倾城的女子，竟然是早就应该死的宇文逸萱，她如今也五十岁了吧，脸蛋依然吹弹可破，身材依然如此曼妙。

　　好不容易缓过来，无尘问到：“这些年你过的怎样”

　　“很好。”

　　“是啊，很好，我怎么没有想到呐？一夜之杀尽几百名山贼，怎么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幽溯宫？”他轻轻笑了起来，幽梦公主、雪寒溯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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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摆酒设宴，雪寒山庄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而嫣霞拉着念逸，出去玩了。

　　雪寒无尘，举起一杯酒，说：“来，我敬你！”

　　冰魄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无尘笑道：“我还记得，你原先在梅苑里的屏风上，写着‘绝不沾酒’”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是啊，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你终究不是凡人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才想起来看我们。”

　　冰魄笑着不说话，低头又饮了口酒，“当年，我忘不了忧愁，身上的血腥之气我自己都在作呕，我在梧桐树上自焚后，山下发起大水，我便顺水而流，醒来时，已经在一个竹屋中了。”

　　“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大哥还活在人事？”

　　“啪！”一个酒杯很不小心的掉在了地上。

　　无尘很高兴的看着冰魄失态，“雪寒溯洄……还没有死”这个女人，除了他，还有谁能人她失态。

　　恰是现在，无尘一瓢冷水泼了上来，“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失忆了，何必呐？还不如当初死了。

　　“然而……还是有办法的！”

　　无尘，你不大喘气说话会死的啊！

　　“什么办法？”

　　“当年，他焚身之后，重生，前世的记忆被封印了。你是凤凰之身，两人非人类的力量合璧之后，就会解开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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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她突然有一种想拍死他的打算！

　　他说话的语气突然就变了：“但是，前提是：两人必须进行交合。”

　　……“……谁告诉你的？”

　　“一部分是书上看的，一部分是师父（容成道长）和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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