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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春满楼 ...

  •   春满楼的舞台上,她一层面纱,加上周围的白色的轻纱帷幕,衬得她更加如诗如画,像雾中人一般。轻拨琴弦,苍白的嘴唇微启,缓缓唱出歌词,可谓绕梁三日余音不断。

      …………
      长衣袖在风中翻动 ,好似心中风起云涌
      心浮动表面故作从容 ,眼泪却不争气滑落
      你说过你愿幻化成风 ,在轮回中选择洒脱
      浮生梦像春水一流 ,真情挚爱都变成空
      对你的爱仍不解 ,深深锁在眉间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人生如戏轮回
      舞台戏子不悔,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胡歌羌笛不绝 ,声声尤响耳边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夜色月光太美
      一样星辰为监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
      一曲了,她站起身子,离开了这个舞台。

      台下,一个上座,坐着一个男子,三四十岁的样子,留着细细碎碎的胡子渣,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冰魄招招手,说:“来,美妞,今天我就点你了!”

      冰魄仿若未闻,依旧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春满楼的老鸨扭着水桶腰上前,说到:“这位爷,不好意思啊,冰魄姑娘这几天身体不好,不如牡丹、胭脂,她们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邻座的一人说到:“牡丹、胭脂。她们哪里有冰魄漂亮啊。她们和冰魄一比,就是星星比太阳,小草比大树啊”

      冰魄停住了脚步,眼神撇到了牡丹和胭脂,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那男子说到:“本大爷今天就要你了,怎么样?”

      老鸨“哎呀,你看,不如我再送爷一壶好酒怎么样?”

      “哗”的一声,那男子一把把桌子掀了起来,桌上的瓷碟子碎了一地,“给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我今天就要她了怎么样?”其实他很像看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床上做那种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冰魄低着头,笑了笑,走到那男子身边说到:“干嘛这么生气?冰魄给这位爷唱一首曲子可好?”她转身对身后的丫鬟说:“把我的琴拿来。”

      老鸨见状,连忙招呼人收拾了桌子,重新上菜,添了一壶上好的酒,冰魄就坐在那男子的不远处,弹琴唱到:

      ……
      檀色点唇,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
      铜镜里岁月的轮廓,光线微弱
      拂烟眉勾描得颇有些多,剪裁成贴花的金箔
      闪烁着诱人的独特光泽,再没有什么可以诉说
      自从跟随风尘而沦落,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妥
      舞榭歌台即使是场梦,也无需去捅破
      青楼满座,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
      那姗姗来迟的我,尽管微醉却依旧倾城倾国
      飘扬的彩绘披帛,就足以把所有的心
      全部都捕获,全部都迷惑
      毛笔已蘸上了墨,正慢慢朝着宣纸写着什么
      含苞欲放的花朵,在一阵往昔过后悄悄折落
      谁能读懂的落寞,烛光也微弱映红了夜色
      ……

      曲子唱下来,冰魄哄的那位男子很高兴,他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冰魄收了琴,等那位男子走后,也打算回房间。

      走廊上,胭脂穿着殷红的色的露肩的衣服,手叉着腰,在等冰魄过来。她一路走过去,和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看见了胭脂,也当作没看见,因为她知道,胭脂一定是来找她麻烦的。冰魄对胭脂视而不见,胭脂很是生气,在冰魄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伸出一只脚,想要绊倒她,让她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狼狈一下。

      冰魄依旧仿若没看见,抬脚,从胭脂的脚上跨了过去,顺便用似有似无的语气说:“下次不要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胭脂本就好面子,冰魄这么一说,更加是面子上挂不住了,她对着冰魄破口大骂到:“你不要自做清高了,春满楼是做□□生意的,你这样自以为不染尘世,时间一长,那些男人的新鲜感过去了,没人会在乎你了!”

      冰魄微微转过头,说:“我不在乎!”说完,继续走她的路。其实,她只在乎他在不在乎她。

      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正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从头到尾都看清楚了这场闹剧。

      *******************************************************************************

      ……

      这天,天空飘着大雪,今年感觉比以往还要冷的多。她,逸萱,不,也是冰魄,逸萱早在当初已经死了。她重生之后,便是冰魄。

      她最近只是说身体不好,来看望的人都快排队都要从她房间门口,排到对门了。她又一个都不相见,于是让嫣霞在外面设了关卡。比剑,赢了嫣霞在进来,这样一来也好,即让江湖人不会小看幽溯宫,她也省的清静。

      现在,她懒洋洋的倚在躺椅上,她的房间外,相当之喧闹。躺椅放在窗边,房间里放着火炉。她身上盖着被子,肩上批着白色的貂皮大衣,手里捧着一个火炉取暖。她眼神落在窗外,在赏雪景,鹅毛般的大雪,飘飘而落,美丽极了。因为过于寒冷,她嘴里时不时吐出白色的呵气,不然,她可真不像是这个世间的生命。

      嫣霞从门外走进来。先是被冰魄的绝色震惊了好一会,终于会过神来后,坐在躺椅边,冰冷的双手伸进被子里,不禁皱皱眉头说:“姑姑,这被子不保暖吧,怎么这么久还是凉的?”

      冰魄坐起身子,把嫣霞的双手,包在手心里,让嫣霞冰凉的手,捧着火炉,自己则帮嫣霞的手背取暖。

      嫣霞笑笑,这样暖和多了,手心捧着火炉,手背姑姑的手带着火炉的余温,帮她取暖。

      “今天,你怎么这么闲啊”以往她都要从白天一直打到晚上,今天难得啊。

      “今天天冷,冷的慌,没多少人来。”她脱了鞋子,整个人都赖到了冰魄的被子里。冰魄很自觉的让出了一半位置给她。

      “姑姑,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嫣霞窝在冰魄的怀里,问到。

      “你问吧。”

      “第一,你是幽溯宫宫主,可为什么你都把幽溯宫的事情,交给清师兄打理?自己则一直以龟息法睡觉?”

      “……我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是的,找不到,他死了,生命便没有意义了。她早就该死了,这次的涅槃,这次的重生,她得到了非人类的力量,她有了500年的寿命,500年后,再次涅槃,重生。她的生命,没有尽头了。

      这个回答,嫣霞是没听多大懂,她又问道:“那为什么去了一趟雪寒山庄,就改变了生活方式呐?为什么来这青楼?”

      “我的生活,有了意义。”他……还活着。他还和她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

      嫣霞觉得,这两个答案没一个听得懂的,她笑道:“还有,姑姑,你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她的手扶上了胸口的伤口,一个月多了,伤口好的差不多了,连疤都没有留下。可是,他不曾来看过她。:“因为,想要留下一个人”

      “我知道了,姑姑留下自己喜欢的人!”嫣霞肯定的说到。

      冰魄尴尬的转过脸,假装看外面雪景,不语。

      嫣霞一直摸不准冰魄的脾气,也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恼怒,她一直以为冰魄都是一个心中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她只好转移话题:“姑姑,最近武林老是老找幽溯宫的麻烦呐!”

      冰魄眼神转了回来,看着嫣霞,问:“怎么了?”

      看姑姑和她说话了,心里也放心了一点:“几个名门正派一开始都以为,我们幽溯宫不是邪门歪道。好像是因为姑姑你的所作所为,让武林很多人不满呐。”武林正派的宫主,怎么能去青楼为妓?

      “他们怎么知道我是幽溯宫宫主?”冰魄反问。

      嫣霞强忍住不翻白眼的冲动,姑姑啊姑姑,你不知道,你在哪里都是最醒目,最惹人眼球的吗?你的绝色足够让人过目不忘了。

      “笃笃笃”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后是老鸨说:“冰魄姑娘啊,又有人来看你了。”最近,凡是来看冰魄的,把春满楼的门槛都踏破了,青楼的姑娘和老鸨的本事就是凡是进来的,不掏光身上的钱,是不会让你出去的。来的人越多,春满楼赚的钱越多,所以老鸨也不在意冰魄是不是病着。

      房内,嫣霞翻了个白眼,被子好不容易才焐热的,又要出去了。她还是掀开被子,认命的走了出去,可看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两人——君念逸!还有就是一月前,买走她姑姑初夜的男子。看到念逸,她有一种被抓到通奸的感觉。

      溯洄坐在一边喝着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春满楼的姑娘居然每一个敢去搭讪的。

      君念逸神情冰冷,看着嫣霞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能来,我怎么就来不得?”嫣霞反问。

      “我听说了,你姑姑甘愿为妓,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管不着!”

      念逸语气不善,一看就是在吃醋的感觉。嫣霞又不懂,以为他在发脾气。一句话顶的他,下不来台。君念逸拔出了剑,向她刺来。嫣霞早已有了准备,也拔出了剑,这已经是常有的事情,大家也没有感到惊讶。比武地点是春满楼的舞台,下了台便是输了,所以,宾客也没有危险。

      嫣霞是和君念逸打了好几十招都分不出胜负,弄得最后,两人同时在冰魄房门口停了手。停下手后,只听见房间里的人儿说到:“君公子不必生气,你以为嫣霞做的事情,她都没有做,她只是来帮我打发一些苍蝇而已。”说话者,真是躺在躺椅上的冰魄。

      溯洄一听这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说:“难道在下也是‘苍蝇’吗?”

      他向房间里走去,嫣霞上前,想要拦住他,几招下来,嫣霞手里的长剑,就被打到了地上,她不得不让溯洄进去了。

      冰魄原本在嫣霞出去后,就看起了书,听的几招,便知道嫣霞输了,门一开,那人还没来得及进来,冰魄便把书一卷,砸在他脚边,眼睛看着窗外,怒喝道:“出去!”

      “是我!”

      的确是他,那个冰冷带一点点魅惑的声音,雪寒溯洄!

      “我就是让你出去!”冰魄气急败坏的吼道。

      “还好,你没说‘滚’这个字。”他泰然自若的走到了她面前,温柔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如此温柔,让她差一点就以为他还是曾经的那个他,她扭过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说:“你管不着!出去!”

      他似笑非笑,带着一点点调戏的味道,说“我若是不呢?”

      冰魄威胁的眯起眼睛,似乎在说,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她扯过屏风上白色两米长的披帛,握住一头,用力一甩,另一头向墙上挂着的一把长剑扑去,缠住了长剑的剑柄,她再用力往回一扯,剑出鞘顺着力,落到了冰魄的手上。她一把向他挥去,被他一个灵巧的转身而躲过。

      她从榻上站起来,握着剑,直向他刺去。雪寒溯洄又是一个转身,躲过了她的攻击,随后从袖口里拿出一把玉质长萧,挡住了她的剑,狭小的房间里,就看到了两个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

      十几招之后,他俩停了下来,调整气息,雪寒溯洄轻笑到:“看来伤好的不错了吗,我来是要回你欠我的。”

      她握着剑,剑尖指地,问道:“我欠你什么了?”

      “你可不要忘了,一月前,我可是那一条人命,换了你的……”他省去了后面暧昧的话,在冰魄诧异的一下子,他已经移身到她身边,把她横抱起,向房内的床走去。

      冰魄心里两个小人在不停的说话,一个说:你要拒绝他!他不记得你,他是把你是当别的女人,他要和别的女人上床!另一个说:你不能拒绝他!只有在男女交合之后,你才有办法,你才能解开20年前焚身时的封印,让他记起你!

      她心里还在挣扎,他已经把她放到了床上,在她还处于太空云游的时候,已经脱了她的衣服。

      (作者:嘘……非礼勿视。)
      ……
      ……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太阳出来了,道路、屋顶上的积雪也在慢慢溶化。

      床帐内的两人□□,雪寒溯洄的手抓着冰魄的下颚,说:“怎么,一条认命换来的竟不是处子之身?”

      她用还有一点点朦胧的眼神看着他,浅浅一笑,说:“想不想知道,第一次是给谁的?”

      他恶狠狠的甩掉了她的下颚,说:“没兴趣!”

      其实,他这样,她会以为他在吃醋的,她握住他的手,说:“我想要告诉你”轻轻拿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非人类的力量在这里并和,冲开了20年前焚身的封印。

      ……

      当他睁开眼睛时,握紧了她的手,一用力,把她狠狠的抱在了怀里,嘴里喃喃道:“萱儿……”

      他……以前就是这么叫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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