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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论米迦勒为什么逃婚·下 ...

  •   【证据三:在路西法亲吻他时,米迦勒手中的笔掉了。】
      米迦勒想去森林里走走,这片森林里有很多独特的植物,他想去看。萨里图看着他长长的,随着走动微微扬起的柔软发梢,冷不丁说:“我帮你编发吧,你这样出去不方便。”
      米迦勒原本在找要穿的衣服,停了一下,点点头。
      萨里图自己一头短发,一切只图清爽方便,怎么可能会编发。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神色不变,去书房掏出了一本编发教程。她的个子比米迦勒矮上一截,这里又没什么矮的椅子,米迦勒又不想她一直站着,两个人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米迦勒坐在地毯上,萨里图坐在沙发上。
      ——旁边是摊开的编发教程。
      她抓了抓米迦勒散在后背的头发,本来手上拿了梳子,又放下了,用指头当做梳子,并无必要的一遍一遍梳理那些金色丝线一样的美丽长发,她很享受以手指接触对方头发的触感,甚至开始在脑海中想,米迦勒羽翼的手感会不会更好。
      她照着书上的指导,分好了头发的区域,拿起一部分开始编。
      她之前也替别人梳过头发,但因为力量掌握不好,惹得人家嘶嘶叫疼。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进一点,反正米迦勒安安静静的。
      让人忍不住想环着他的肩把他抱住。
      “我听说天堂有一个习俗,新婚的爱侣会相互帮对方梳理头发和羽翼,表示亲密和爱意。”她握紧手中的头发,轻声说:“你以后也会跟你的妻子这么做吗?”
      谁都知道米迦勒的婚姻非同小可,他也格外重视婚姻。广为人知但难辨真假的是,很多人都从别人口中里听闻过米迦勒说的一句话,有说是米迦勒私下跟朋友说的,也有说是米迦勒当众不给人家脸面说的,但是谁都不知道哪里流传出来的。那句话是——“天使长的位置不世袭,副君爱人也没有特权。如果他们想往这方面下精力,不如去地狱找路西法。”
      认为这句话是以讹传讹的那部分人认为,行事稳重性格谦逊的米迦勒殿下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算说了也不可能让它流传出来。这只不过是崇拜他的人幻想出来的,只是谎言传多了大家都以为是真的。
      但萨里图结合自己的了解,就当做他真的说过了。
      米迦勒扭过头来看她,萨里图不想扯疼他,就放开了手中那一小束头发。松手以后自由的头发很快滑走,编好的发辫也散开。
      她微愣着看着那些逃开的头发,散开的发辫——她徒劳无功的努力,又在怔神中望进了米迦勒的眼睛。
      又想起了一则流言。地狱的贵族有一次开了个盛大的画展,展出了很多名画,而地狱的王在画展上长期停留在一张画前面。那张画画的是高原,有雪山,有白云,有森林,有湖泊和蓝天。
      自然景观当然是壮美的。地狱也很少能看到那种颜色的天空,有人夸白云和雪山恍若一色;有人夸高山离天空太近了,湖泊像是蓝天掉落的碎片;有人夸要是有这种纯粹的蓝宝石可以卖出天价……
      魔王说:嗯,很像米迦勒……
      话音未尽就意识到了什么,止住了后面的话。
      实在很引人遐想。很像米迦勒?很像米迦勒的什么?很像米迦勒会喜欢的?
      小道消息大多是夸大其词,当做笑话听听就行。现实里,也没有人敢为了求证这个去问路西法。
      萨里图知道他想说的是很像米迦勒的眼睛。
      很多人觉得米迦勒太有威严,手段果决,处事铁面无私,让人不敢亲近。几乎没有人会把他跟绯闻扯上关系。之所以天堂地狱会有那么多人认为路西法和米迦勒之间有不为外人所知的感情,是源于一个吻。
      那个吻之后,才有那么多人齐心协力兴致勃勃地发掘出了那么多需要仔细留意,处处留心,小心求证才能发现的细节。
      在一个聚会上,比较玩得来的几个天使和堕天使围着桌子做起了游戏,这其中还包括了坐着相邻位置的米迦勒和路西法。那个游戏需要一个裁判,抽签抽中的那个唯一的幸运儿,正是笔不离身的米迦勒。
      天堂有人起哄说,有米迦勒殿下当裁判,这游戏一下子严肃起来了。
      大家哄笑。
      那场游戏应该是玩了很久。有些人高兴,因为赢了好东西,有些人失落,因为输了好东西。路西法也玩了几轮,失败后也受了惩罚,那一局他抽到的惩罚卡牌,是要求他亲吻在座的一个人。
      ——他亲吻了身侧的裁判。
      场面由哄闹变得死寂。
      后来有人反复查看当天的影像,确认路西法不是轻轻一吻,具体来讲是——先看了身侧的米迦勒几秒,在对方眼神微动,像是察觉到什么微微张口想要问的时候,用一只手扶着米迦勒的侧脸,吻了上去。
      哦他另一只手还抱住了米迦勒的腰。
      把那个看的天使气得大喊路西法卑鄙无耻,蓄谋已久,无比放肆,仿佛他又做了什么堪比在天堂起义的恶行。一边痛骂一边看,以至于米迦勒怀疑他只是想借着抱不平看米迦勒是怎么吃亏的。
      但是当时米迦勒没有动怒,他还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玩笑一样笑了,所以场面又变得爆炸一般哄闹。
      那天的游戏还是接着玩了下去,但是谁还记得那些呢?大家都只记得魔王吻了天使长。本来这件事还可以解释成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但是有人后来查看那天宴会的影像资料看到,在路西法亲上去的时候,米迦勒手里的笔掉了。
      永远冷静,自控,不失态的米迦勒。
      在那一刻,是否也是慌乱的呢?
      甚至有好事的人直接拿这个细节做了标题——不是笔掉是心乱?来看大天使长与魔王的感情发展历史。
      “我就是知道很多人会来问,才躲到这里来的。”米迦勒无奈地说。
      “你只能躲一时。”
      “再躲一段时间,这件事就结束了。”
      萨里图一愣。
      “我有个朋友遇到了麻烦。她的……家人,”米迦勒说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神色中混合了一种严厉与不认同,又逐渐带了点讥诮,最后变得平静,“用一些手段想要害她。具体的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婚约这件事,是我的帮忙,用来拖延一些时间。”
      他看了萨里图一眼,补充说:“我答应过她,事情结束之前不会告诉其他人。至于其他的,你当我在赌气吧。”
      “你骗我。”萨里图下意识反驳。
      米迦勒露出了有点困惑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在说什么傻话?”
      “哪个天使会拿婚约开玩笑?”这是萨里图的有力反驳。
      “我也不是开玩笑。”他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马上接着说:“事情太急,当时来不及想别的办法,先应下了。再说,谁说天使有婚约就是认真地想跟这个人结婚了?我觉得没什么,这件事就没什么。”
      “所以婚约也可以拿来当做筹码。”萨里图话音平静。
      米迦勒看着萨里图的表情,等了等,又给话里打了个补丁:“我觉得是认真的,才是认真的。”
      萨里图冷不丁笑了,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你才是真的离经叛道,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她以手下留情的力气重重把米迦勒的头掰回去,重新给他编发。
      “要是让魔王知道这件事,”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说,“肯定能笑你几千年。等他觉得不好笑了,就告诉其他人,让大家一起笑你。”
      “让他笑。”米迦勒口吻很轻松:“我知道他这么多坏毛病,他敢当面笑我,我能把他嘲笑到体无完肤。”
      “……你是这么理解他从来不讽刺你这件事吗?”
      “对啊。”米迦勒稍微扭了扭头想看她,因为紧绷的头皮又放弃了:“不行吗?”
      萨里图深吸一口气,想用另一只不抓辫子的手去抓米迦勒的手,却发现手不够长,从背后只能堪堪搭上米迦勒的小臂,顿时觉得一言难尽。
      “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
      是因为……
      他在这里停顿了很久,停在米迦勒肩膀上定定地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这种亲密的距离都近似拥抱了,萨里图还是异性,但是米迦勒没有说哪里不妥。
      “——是因为他爱你。”
      萨里图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突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你,现在你要结婚了,如果有人问你和路西法是怎么回事,你要怎么回答?”
      米迦勒轻轻笑了笑:“那我就说,是他们用荒谬的爱情抹黑了天使长跟魔王之间理性的互惠互利。”
      他仿佛没察觉到对方的愣神,低着头微笑的时候,眼里全是阴影:“我跟路西法的事,很多都是外界的揣测,只要愿意退,退路有很多条。”
      他觉得他的头皮又紧了。
      “米迦勒,既然你为了目的,不触碰原则的事都可以做,哪怕是编造谎言。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看你和路西法之间的关系?”
      “是想既然要跟地狱往来,跟路西法维持关系也没什么坏处吗?”
      萨里图问。
      他真的是笨蛋。
      米迦勒想。
      萨里图与正常人的生活割裂太久,冷静缜密的表象之下,根本不擅长与人相处,更从来不会主动询问他人的私事。
      “工作忙成我这样,再怎么样,也不会跟一个不喜欢的人闲聊那么久吧?”
      ——但是萨里图外貌下的那个人啊,米迦勒从未听过骄傲的他用近乎小心的语气去询问谁。
      “你喜欢他?”
      “喜欢。”米迦勒回答:“我爱路西法。”
      编辫子的手停下了。
      头发从他手里滑了出来。
      米迦勒想,今天这个辫子,就算编好,应该也来不及出门了。
      “我做这件事时一时冲动。人人认为天使不会拿婚约开玩笑正好,只要我想拿来当做筹码,它就可以是筹码。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又发现婚约这个事,我好像不是只对自己有交代就行了。”
      “我唯一犹豫的是,我做之前,是不是本该对路西法解释这件事。但没拿定主意。”
      “我跟路西法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如外界想的那样,我们熟悉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有情人了。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关系都只是朋友,我不觉得他有那种想法。”
      那个时候他们的聊天里,路西法还会偶尔提到他跟他的情人去做了什么。
      内容不多。米迦勒最开始听这些跟听其他的没有区别,后来却开始有了区别,在听这些的时候,会有与听路西法讲其他事的时候不一样的心情。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但是总之不是很愉快。
      等到路西法遇到刺杀的消息传来,失联了两个星期那段时间,他静下心来,把他们的聊天一页页回顾之后,就了解了这是排斥。
      光辉与阴影总是相伴,爱意与嫉妒也密不可分。
      ——他察觉到了嫉妒,就明白了嫉妒之下的爱意。
      但那份爱意不合时宜。他和路西法关系不错,但不算亲近,甚至谈不上信任。路西法出事以后想不起联系他,遇到事情也想不到与他分担。
      米迦勒听到了消息,路西法的刺杀案里牵涉到了他的情人。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不能问。
      但是自那之后,路西法提到的生活细节里,再也没有那位相伴的情人。只偶尔会心情很不好,说看到了没收拾掉的前情人的东西。
      在他提起这些的时候,米迦勒往往沉默。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因为一些滑稽——对他自己。
      他居然能因为爱一个人,对一个素未谋面也不知道姓名的人有这样强烈的,丑陋的情绪。
      只因为他嫉妒那个人。
      他会忍不住去想,那个任性的,自我的,挑剔的魔王陛下,在自己恋人面前,又该是什么样子?
      米迦勒与他聊天那么久,却想象不出与路西法朝夕相处会是什么样。
      这次的事倒真是个意外。
      雷格勒耳的家人,有点意思。正事不做,却很会用阴暗的手段。盘踞在天堂这么多年,他们大概是察觉到天使长有意向对他们家族下手,就对这个多年前单方面与家族断绝关系的,又正好与天使长有点交情的女人说:要么想办法拉拢天使长。要么就准备让她的一切与家族共存亡。
      他们做这一切时十分理所当然。
      米迦勒听到这个消息就笑了。雷格勒耳自幼被家族当做牺牲品,死里逃生后,多年来对她那个自以为是的家族恨之入骨,恨不能一刀一刀切碎了那些人,却摆脱不了,也撼动不得这个庞然大物。她隐忍,她狂暴,她虚与委蛇,最后恢复平静,来找了米迦勒——她与米迦勒多年来正好有个相同的目的,就是对付她那个高高在上,又盘根错节的家族。
      然后米迦勒说:好啊,不是想拉拢我吗?那我们就订婚吧。
      ——哪个天使会拿婚约开玩笑呢。
      计划离开之前,米迦勒还笑着问雷格勒耳,你这次动手,他们还能剩多少人。
      雷格勒耳说:“剩不了多少。有家族这么强大一层关系,有多少人能是清白的?他们踩着他人的血和磨难享乐的时候,想过被他们踩着的人的感受吗?”
      “米迦勒殿下,您试过被负面情绪啃咬的滋味吗?我被折磨很多年了。”
      “除非能引发我情绪的那些人死,否则我不会解脱的。”
      她讲这句话的时候,眼中一种近乎残酷的漠然。
      米迦勒曾经也有段时间,状态与她类似。但是……
      他想起了那本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的迅聊笔记本,还有那些宽慰的话,神情终究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伊斯特曾经对我说‘生而渺小,只能说,怪他们不幸吧。’。”他对雷格勒耳说,伊斯特是曾经他们家族的族长,现在地位超然的族中长辈:“如果他问你为什么,你就回答他说大概是因为他生而渺小,比较不幸吧。”
      他没有详细说。
      雷格勒耳用唇形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沉思片刻,扯起一边嘴角笑了:“我小时候也听过这句话……放心吧,我会带到的。”
      然后米迦勒来了这里,享受少有的安宁。
      米迦勒一直以为路西法拿他当朋友,会亲吻他,也是酒精和氛围的双重作用,一时的欢愉,一时的失去理智。他不曾在那个吻之后更近一步,只是开玩笑地问米迦勒,会不会为了那个吻怪罪他。
      米迦勒说你不要惹我飞到地狱来揍你。
      他以为这就是全部。
      但是萨里图也来了这里。
      于是他明白了跟路西法朝夕相处是什么样子。
      “你怎么判断一个跟你关系很好的朋友是不是爱你呢?在你已经爱着他的前提下。”米迦勒笑着问,虽然没有谁看得到。
      背后沉默了很久。
      没有人回答他,他也没有回头去看这个唯一能回答他的人。

      那一天发辫还是编好了,虽然花费了太多时间,没来得及出门。
      虽然来这里是躲人的,但是工作不能躲,开会用魔法镜子线上开,批复的新送的文件用魔法阵传送,每天也算不上闲。还要给活这么久没沾过厨具的人做奶味香浓版本若文果泥。
      忙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
      落地窗旁边站了一个难以忽视的人,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脚边留下了清晰的黑影。
      比前几天高一些,引人注目很多。萨里图那一脑袋刚刚过耳的黑色短发也变回了过腰的黑色长发,自耳边开始微微带了些卷,遮去了小半瘦而线条锋利的下颌,套着一身质地柔软的黑衣,整个人尊贵却很慵懒。因为表情太过于放松,甚至难以找寻平时别人口中的“不可一世的傲气”。
      米迦勒笑了笑:“变回来了?”
      对方点了点头。
      态度从容得像是站在自己家里。
      米迦勒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窗外。
      他们在光下一明亮一深沉差异巨大,影子却很相似。窗边的影子动了一下,走近了另一个的影子,又叠了进去。路西法自侧后方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耳边,下巴几乎埋在了肩窝里:“等一下给我做若文果泥。”
      “好。”
      “少放点奶,昨天的若文果味道淡了。”
      “好。”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我知道不是萨里图。”
      “那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他看上去很执着这个。米迦勒偏头笑了一下,阳光落在脖颈和脸颊,一时间肌肤像是在发光:“一见面就知道了。萨里图联系我,说你要来找我。但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萨里图的样子。”
      “我在给你我退路。”路西法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为了没有拿恋人之间心有灵犀一眼认出对方的剧本还是什么。
      反正是在气不懂浪漫不解风情的天使长。
      “我上次亲你你都没什么反应,之后更是提都不提。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米迦勒退开一点,回过头。
      路西法看着他,手臂还圈在他的腰上。
      阳光下,一个影子轻轻仰头,主动靠近,吻上了另一个影子。
      吻了一下,从感触来讲就是,柔软的唇贴了上来,然后离开。
      “不用给退路了,我们总要往前走。”
      只是尾音刚落,路西法就再次吻了上来。
      他曾经笑看过路西法怎么亲吻别人,今天却是第一次这么体验——笔掉了那次不算。
      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别人会眼底泪光涟涟,微张着湿.润的嘴唇——两个人迷.乱的罪证——红着脸颊不住轻.喘,为什么会跟喝醉了酒似的攀.附着路西法的肩以接近啜.泣的姿态吸着气颤.抖,还以为多少有点紧张和被围观的成分加成,现在却有点理解。
      亲着亲着衣服都从肩上掉下去了,萨里图没给客厅添置沙发,所以他们滚到了米迦勒之前常常躺着看书的地毯上。
      米迦勒心里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回房间去,万一萨里图突然回来了怎么办,但这个时候他们的腿已经贴到一块儿了,就飞出一道法术,把门锁给加固了。
      阳光落满客厅地板,也照亮了堆叠掉落的两件衣袍。地板毕竟很坚硬,还好萨里图这块地毯真的很不错——米迦勒早前看书的时候就验证过,坐上去躺上去都还挺舒服的,但那个时候他穿着衣服,没想到脱掉衣服躺上去也不错,不会硌到背,断断续续摩擦碰撞也没有磨到皮肤,被深.入顶撞时撞到上面也不会疼。
      虽然有清洁咒,但米迦勒还是决定送她块新的。
      “上次你放假,我请你来地狱过节,你临时有工作没来。”滚回床上继续轻蹭亲吻的时候,路西法状似无意地提起。
      这种时候说起的话肯定不是无意的,所以米迦勒凝神去听:“嗯?”
      “下次没工作的话,去我那吧。”
      “好。”
      “我上次很期待你来。”
      米迦勒正好吻到他的下巴,闻言睁开眼轻声问:“有什么特别的吗?”
      “也没什么,只是本来打算,那次告诉你我喜欢你。”
      米迦勒愣住。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把额头贴在路西法肩上,被他抱着闷声笑。
      “还好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不然我可能会有点难过。”
      “我喜欢了你很久,但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应该还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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