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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除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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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川带走楚贺清后,周灿跟安局打招呼要去赴明家二少奶奶的生日宴,也开车出来了,没想到竟然和他们同路。只能开车一路相随,倒像是故意跟踪他们而来一般。
直到楚贺清和秦海川拐进酒店附近的成衣铺,周灿禁不住摇头,这一路他都以为他们也是来赴宴的了。没想到自己刚刚坐定,这楚贺清和秦海川竟也双双走了进来。
“秦海川,今天倒是难得,能在这样的宴会上看到你,你不是在城防部天天忙着部署防御工事吗?委员长说了,日本人虽然跑了,对□□也不能掉以轻心不是。你这会儿竟然还有时间来这儿?”周灿跟秦海川闲聊,眼睛却盯着舞池里的沈贺清和刚才过来带走沈贺清的女子—明家的四小姐明月,生意场上鼎鼎有名的轧钢行业的女王。
周灿半天没听到秦海川出声,才转头来看,发觉秦海川一手捏着下巴,正若有所思的的盯着自己打量,这会儿见周灿回转头看了过来,才道:“我们秦家和明家一直都是世交,再忙都要到得!倒是你——很奇怪啊!你怎么会来这样的宴会?周副局要改做生意了吗!”
周灿转着眼睛,讪笑道:“我虽然比不得你们两家世交的关系,但明家二爷还是给我下了帖子的!”
“是吗?”秦海川道:“还以为你是跟着我们来的呢?我见你的车一直跟在我车后,陪贺清去成衣店换件衣服的间隙,进来就见到了你!”
周灿想到沈贺清撕裂开的长裤和沾了血污的白衫,还有受刑后汗湿的短发,眨眨眼睛道:“顺路——顺路而已!只是沈局长这会儿应该多休养身体才是,你带他来这儿不合适吧!”
秦海川冷冷道:“你不知道吗,贺清和明月小姐关系匪浅,自然要来的!”
秦海川说话喜欢直来直往!因为工作关系,和周灿偶有交往,心里却瞧不上刚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周灿,不是下午在军统局周灿出手相助关了刑讯的遥控开关,他这会儿怕是早甩头走了。
“你和沈局长——”周灿真不明白这秦海川,看军统局里的情形,他对沈贺清自然不是简单的兄弟情,这会儿却又对他和明月小姐的关系毫不忌讳地告知他。
“你们很熟吗?沈局长是津州本地人吗?”周灿明知故问,秦海川见他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到正主,沉下脸道:“打听贺清干嘛?”秦海川上下打量着看他,过了半晌又黑着脸道:“就你的癖好?哼,劝你不要存什么肮脏的心思”他对着舞池里的方向抬抬下巴。
周灿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舞池里清颜白衫的沈贺清正在明家四小姐耳边低语,明家四小姐似乎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正燕子伏巢般贴在沈贺清的肩膀前笑得轻颤……在那里牵手轻步曼舞的两个人似璧人一对!周灿轻笑了一声道:“哦!海川,我存不存什么心思这是我的事情,倒是你,即使存了什么心思也是没指望的?”
周灿心下不悦,心说你沈贺清这会儿就是找不到组织里的人,也不该这时候在这儿出现,一个护花的秦海川还不够,又和明家小姐是什么关系。
一曲终了,沈贺清言笑晏晏将明月牵出舞池,周灿还不等过去,黄老板、吴家二公子、曹家的掌柜等几个生意人已围了上去。
周灿端着酒杯,打量着酒店的装潢布置。不远处恭贺沈贺清高升类的祝祷之词不时传来,周灿看沈贺清微笑着一一谢过。好像又聊起了近期要进来的货仓和关税,聊起海关产品的进口税率,看着气氛热烈而融洽!
他看沈贺清一会儿耐心倾听,一会儿妙语连珠和大家侃侃而谈,和这些生意人在一起的沈贺清似乎变了一个人,脸上笑容如荡漾开去的一池湖水,阵阵涟漪似乎一波波往人的心坎里撞。那么清冷高傲又这么的热情奔放的竟然是同一个人。看来这个将要做自己搭档的人很有趣吗?周灿脸上泛起一抹笑意。
“想什么这么入迷?”明二爷远处就开始招呼周灿:“感谢周局长过来捧场啊!霆宇,听说高升了,这里敬你一杯,权当祝贺升迁之喜!”周灿不动声色地说着谦辞,端起酒杯与他相碰。
明二爷明成望是当地实力最雄厚的富商大贾之家--明家的掌舵人,为人善谋划,关系四通八达。今天是为其母亲明家大奶奶办得寿宴,周灿有些心急,想明成望要招呼打理的客人颇多,却为何还一直跟自己在这儿闲聊!等明成望终于离开,周灿再去寻找沈贺清,发现刚才那群人已散开,大厅上人影憧憧,灯光摇曳,却哪里有沈贺清的半点踪影。
周灿不禁快步往二楼奔去,看钱良他们还是满身戒备的守在门口,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钱良一脸惊愕的看着周灿,恭谨地说:“周副局您这是……?”
周灿向房门一努嘴道:“怎么了,有重要人物”,像是才知道局里有人在这儿出任务一样。钱良刚要回话,已有守卫惊呼着出事了奔来出来,周灿随钱良闯了进去,便见他们守着的齐剑已经眼睛大睁着倒在血泊中,一把匕首正插在心脏上,钱良惊呼一声,扑到窗帘飘飞起的那扇窗边往外看,里面是酒店的内院,这会儿院里空空荡荡,哪里有半个可疑人影。
周灿看到此等景象,暗道不好!他本来是要过来查看情况,安排人晚上动手的,这沈贺清……屋子里情况一目了然,知道军统局刚刚策反的叛徒齐剑已被刺,他过去紧急探了这人的鼻息,确认是没救得了。遂紧急让钱良带人包围了酒店,又通知酒店主事,从现在开始酒店内所有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让大家配合军统局的人揪出刺客。
周灿离开前又趴在窗台边仔细瞅了瞅窗台上的几盆兰花,指了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叫其他人跟他下楼。
楼下的人都已经得到了通知,大家议论纷纷,猜测着楼上被杀的人和凶手的身份,倒也并不慌乱,原来周灿事发后马上找人去通知明成望,让他提前过来安抚过这些宾客。
这会儿明成望见周灿下来,就要拦截下周灿询问,周灿却顾不上他,让钱良带人守着大门和楼梯口各个出入要点等赵队长过来,自己则逐个打开房门查看,不出所料,在楼道尽头的房间里,给他开门的果然是沈贺清。
周灿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衬衣,略过他看到床边上还坐着个女子,衣衫半开,云鬓微乱,正是刚才和沈贺清一起在舞池里共舞的明月。
这出戏唱的,周灿看着身后赶过来的军统的两个人,只得陪他们把戏演下去。只见他阴沉下脸来,冷哼道:“沈局长还真有闲情逸致呢,跑到这里来偷嘴!”
沈贺清一怔,盯了他半晌,缓缓道:“周局长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一个男人当然可以随便你怎么说,只是别平白污了一个女子的清誉!”
“做都做了,还说不得了!” 周灿嘴角抽动了一下,说起话来阴恻恻地,似乎很生气,“都别愣着了,沈局长,带上这位明小姐,大厅里请吧!”
人都被聚在了大厅里,赵峰已经赶了过来,正在逐个查问现场的众人。周灿虽在,但这种工作是赵峰的份内事。出了事自然先让钱良打电话让赵峰过来处理。
这会儿赵峰看到沈贺清走过来,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好巧不巧,沈局长竟然一天里两次出现在我们的涉案现场!”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沈贺清一会儿,好像这样能看清他的心思一样。
沈贺清却淡淡地,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态,朗然道:“赵处长,军统局的办案也是很让我印象深刻呢?”
“沈局长,麻烦配合我们的例行检查!”赵峰早示意人过来,给沈贺清搜了身,并没有发现刀枪等可疑的东西,又翻过他的手检查,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上发现刚刚磨破皮肉出血地痕迹,赵峰见了哈哈一笑,道:“这怎么解释?沈局长”
周灿过来,对沈贺清解释道:“沈局长,别怪我们询问的细,凶手从一楼的吉祥厅翻窗出去,顺着管道上去二楼,跃窗而入,直接到了目标房间,床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刀刺穿了心脏,然后凶手原路下来回到一楼。酒店一到三楼这么多有窗户朝里的房间,里面这么多客人,竟然没一人看到对方作案过程。可见对方动作快捷,出手狠辣。只是百密一疏,我和赵处长刚才循着他的路线做了一遍,在二楼窗户下面发现了血迹,从血迹形状看,手臂或手指的擦伤,应该是他抓爬时被墙壁上的玻璃毛刺弄伤了,看沈局长的伤口,很符合呢!沈局长想怎么解释?”
赵峰稍怔,不明白周处长为何要对沈贺清讲得如此清楚,想想下午局里刚与沈贺清闹了不愉快,沈贺清毕竟不同于常人,解释下倒也是应该的。
沈贺清似乎并不领情,他不紧不慢道:“听周局长这话说得就像你们亲见到杀人过程一般,你们的想象力太好了,只是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的手指是下午在军统局被你们的人弄伤的,问问你们的李队长就知道了!”
今天行动队的人过来了大半,李健正好在,过去跟赵峰说着什么,周灿看到沈贺清被带到军统局拽下车来后,曾被李健康踹倒,用皮鞋碾过他的手。这会儿看赵峰听了李建的话,面上略显失望,放下这个茬不提,又细问沈贺清这段时间的行踪,都做什么?可有证人?和谁在一起?
秦海川看沈贺清这边一直没结束,过来查看,听到赵峰的阴阳怪气的询问,气急道:“你们为何总是一直逮着贺清不放,你的眼睛怎么长得,不会是把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吧?贺清哪里像敢杀人的人?他哪做得出杀人这事情,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你们要怀疑也该怀疑我才是,我要杀楼上的人不费吹灰之力!”
赵峰知道秦海川又来胡搅蛮缠,道:“秦司令,沈局长来到舞会就丢下你去跟那边明家的小姐跳舞去了,大家有目共睹!总要有人给证明了我们才好让楚局离开不是!”
“沈局长确实一直和我在一起!刚才赵处长也说了,我来证明!周处长刚才也见到了,总可以了吧!”只见明月小姐从人群里款款而出,眼睛却只盯着沈贺清,任谁都看得出里面春波流转,万种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