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我哥在做甚？》失智之冕

5、世界的加减法

　　　　今天的老板兴致很高，特意在丽晶酒店顶层营造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嘱咐助理们泳装出席。
　　“可老板你穿得却像赶场子回来一样。”苏恩曦挑了挑眉，老板黑西装白领带上留有淡淡花香，这得撒了多少玫瑰，一时分不清参加的是婚礼还是葬礼。
　　他慢慢喝香槟，举杯道：“很高兴扳回一局，不过我开始累了。我们可爱的小宠物上了小金毛的飞机。”
　　加图索私人飞机不可能晚点，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落地了。
　　老板抹掉不存在的眼泪，像个巴不得把吵闹孩子关学校的家长。两位助理就这么看他戏精自我感动，一边挥手绢对小宠物以前的事如数家珍，另半边身体是个看拳击的混沌观众，“咬死他咬死他！”助理们交换眼神，过了会老板发完神经终于消停。
　　“抱歉抱歉，我最爱的朋友死了是天大的幸运，光是这点就足以让我办几百场葬礼庆祝。”
　　听听，这是人话吗？
　　“哎哟，怎么拿那种眼神看我，薯片，我哪里是如此无耻之尤？”老板在沙滩上写写画画，“看好，小宠物这回狠狠地咬了世界树枝一口，比伊甸园里的蛇凶多了。”二位奶妈凑上去，地上是两行式子。

　　“炼金术是公平的，昆古尼尔一击必中需要道标引导，是它穿透时空因果的原理。设置读档也会留有道标，此类道标就很隐蔽，我大概猜到分离a线和b线的人，只是他藏东西的法子比较高明。虽然大部分增加或减少的东西都是障眼法，但是在等价交换原理上总能一目了然。”老板拍拍沙子满意地看刚完成的大作。
　　“这盘棋上奥丁先出手，绑架了我们大金毛恺撒，于是填剧本的变成了猛虎一样的阿卜杜拉·阿巴斯。”他给符号添上文字。

　　“我们的回合！”两行最后一项。“老板和他的奶妈团毫不犹豫地把小宠物捞出来亲一口，这可是走了一步险棋。关键时刻我最爱的臣子出手护驾——狠狠地用尾巴抽对方的脸。”

　　“然后它牺牲了。”
　　老板默哀三秒：“但它是不会死的，世界上永远有一种生命，它的每一次死亡都会为了归来。再也不需要拖着半具残躯苟延残喘，毫无负担地拥抱新生。我们会在重逢时分享不会老去的故乡，不会彷徨的梦境，没有期限的永久……”
　　甚至于，只有前一副身体彻底死亡，茧才能完整地涅槃。

　　昆古尼尔一击正中脊柱，第二个神经中枢所在地。半死的黑蛇已经失去了大脑与记忆，遵循本能扑杀。王动怒，臣子一呼百应。不再反抗，不必犹豫于生死界限。那是解脱，昆古尼尔的碳化效果从中央黑色骨骸处蔓延。
　　直到分别的时候，它最后从死亡的世界发出震耳欲聋的告别。
　　老板庄重地划去「蛇」：“它在原本世界里也差不多该重生了。”

　　老板抛下树枝，最终答案在沙滩上如此呈现。介绍到这里，他觉得以助理的聪明才智无需多言。他站起来得意地把香槟一饮而尽，把杯子投入无暇碧海。顿时毁灭的力量蜂拥而至，浪花破碎带起水雾，飘向岸边只穿泳装的助理们。
　　下一刻，她们回归现实。
　　“还有一个符号老板没解释。”
　　“诺诺的补位是谁？”
　　酒德麻衣对视觉残留里的图像位置抬起长腿。身旁苏恩曦却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份欢乐很快也传染给她的同伴，只剩下桌边不知所措的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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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加迪威龙在校门口停下，脸色阴沉的淡金色头发年轻人钻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呼是加图索春日墨镜限定版，他只是在这边暂时停靠，然后打开后备箱，取出了——
　　一个行李，两个行李，三个行李……
　　等候多时的英伦女爵已经迫不及待，她热情地挽过车里的女孩，开口是流利的中文：“我是维多利亚，也是你今后的室友，感谢主席秘书给我派了这么重要的接机任务！”
　　“嗯嗯，幸会幸会，我是路明宴。你中文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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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号公路全程封锁，探险队员抵达战况最激烈的地方。”屏幕上是实时视频通讯。龙骨从遮天蔽日的黑色巨翼上四散开来，刺穿高架桥，这处地点被多次破坏，断口处摇摇欲坠。队员被直升机拉着小心翼翼深入。
　　“老天，他们在这里至少遇上了次代种！”
　　满地尽是钢筋混凝土碎渣，公路标牌被掀飞，龙类利爪直接在上面留下四道开口。黑色小山般的遗骸横躺在路中央，看得出来它死前挣扎过，以它为圆心刮过地面形成一个半圆形扫荡区域，草地被犁过一遍树木尽数拦腰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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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大胆的队员用铲子戳了戳四散的龙尾，结果本应削铁如泥的龙族搏斗利器却像随意制作的雪人，太阳出来后就随着阳光，在路过的震动里塌陷了——碳化，嘲讽般地呛了队员们一身灰。
　　“没有龙骨十字……和《大地报告》一样”
　　昂热喃喃低语，那样庞大的躯壳也只是一文不值的遗体，真正的灵魂已经逃亡至远方。
　　它早早就结了茧，因此背水一战在所不惜，直到头颅破碎半身撕裂，骄傲地以充满艺术性的姿势在世间留下影子。
　　这是在现场研究院得出的结论。

　　*

　　“路明非呢？”
　　“发现人类战斗痕迹，但是我们只在高架出口抓到芬格尔，他用死侍尸体格挡了冲击波。”
　　“路明非、楚子航失踪。”
　　EVA淡淡地播报了结论，昂热一把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古德里安教授几乎要晕过去。
　　“我苦命的明非啊……”

　　“我理解校长和教授您们的担忧，不过以路明非的幸运偏差值，他们存活率很高。此外，楚子航牙齿里有微型卫星定位发射器，每隔两周发送一次位置。下一次同步时间是……”
　　“派出搜寻队伍，表面上称通缉令。”
　　“路明宴已经抵达芝加哥，不要让任何人员泄漏她哥失踪的消息。”
　　“是，此外，我们的人在高速公路其他出口发现无辜受伤民众，需要本部派人消除记忆。”
　　EVA放出一张照片，鲜红色头发的女孩被抬上救护车，本部医疗团队在她身上接了各种检测仪器。她神情安稳，完全没有遭遇劫难的恐惧，反而像一位刚睡下的新娘。
　　没由来的，昂热手抖了抖，旁边曼施坦因教授也感觉到脑海里被细针刺了一下。
　　“全力抢救，伤情稳定后立马运回本部。”他们不约而同地分享了一种预感，这位女孩是个混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