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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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做了一个梦。
梦里，布鲁斯温和地笑着挽住克拉克的手，用着和布鲁西宝贝往日应付媒体时一样的甜美声线，对着他打了声招呼。
『提姆，容我向你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克拉克，未来也将会是你的父亲。』
不，我的父亲不会是一个氪星人。
而就在梦的一端，那团弥漫着白雾的边境，迪克就像是一只鸟飞扑至二人面前。
『不！布鲁斯！你不可以这样！』他那戏剧化的情感不合时宜的浮现在脸上，整个眼眶哭得又红又肿——这一个发现让提姆不由打了个冷颤。
『抱歉，迪克。』布鲁斯抚上腹部，那里有悖科学地隆起一个紧绷的弧度（除非有人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啤酒肚，提姆心想），『只是我已经怀了克拉克的孩子。』
电闪雷鸣，巨大的响声遮掩住了迪克脱口而出的脏话。
而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所带来的威慑力，甚至还不如他那有些显怀的小腹。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克拉克已经和露易丝结婚了啊，这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如果芭芭拉在，一定会为迪克浮夸的演技送上发自内心的笑声。提姆悄悄挪动自己的后脚跟，闭着眼不忍直视面前的闹剧。
『对于露易丝，我很抱歉。』克拉克用咏腔调抒发了自己的一腔爱意，『但布鲁斯之于我，就像是甘露之于土壤。没有他，我只会干渴了咽喉。无望的烈日会将我的心碎成粉末。』
『我的爱，克拉克。』
“提莫西？”
“提莫西德雷克！”
一声巨响将他从濒临崩溃的梦境中拽拉出来，他椅子上翻倒在地，盯着一双夺目的黑眼圈望着将他强行叫醒的红枣头。
“你多久没睡了？”
提姆瞄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57个小时，大概？我中途休息了一会。”
听了他的话，红枣精叹了口气并抬手把头拔了下来——哦不是，是杰森把头罩摘了下来。
“我知道布鲁斯的事情给我们都带去了不少的麻烦和冲击，但这不是你一个人把和正义联盟对接事务都揽在自己身上的理由。”
韦恩家的二儿子少见有耐心地想要开导自己曾经暴力对待的弟弟。
一开始，他只打算顺点物资就走人。但小红抱着膝盖在椅子上闭目抽搐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这让他怀着莫名生气的心情跑去叫醒了这个总是被人忽视的孩子。
因为布鲁斯的身体状况，蝙蝠侠很明显不能再作为他的夜间活动身份了。但哥谭需要一个蝙蝠侠，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可怜的提姆和不甘心的杰森落败给了家中的第一个孩子，提姆甚至都不能成为一个“罗宾”——这或许就是他此刻逼迫自己不断工作，甚至连梦都不得安宁的原因。
杰森心想，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和小红和解了。
但是他可没猜到这只小鸟会操劳过度把自己脑袋都搞糊涂了，那还没长成蝙蝠家又一个猛男的少年坐在地上，抬起头，用一种真实困惑的目光注视着他，缓慢且存疑地问道：“布鲁斯？布鲁斯怎么了？”
“你是通宵劳累烧坏脑袋了吗？”
如果是康纳在这里，或许会为男友这种不自觉的可爱在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但很可惜，现在罗宾洞统共也就两个人，一个是被噩梦震撼到丢失大脑的红罗宾，一个是对着暧昧对象说出“亲吻你就和亲兄弟一样”的断情缘高手红头罩。
丢掉自己所剩无几的兄弟爱，杰森大手一拎就像提小鸡仔一样，把提姆拉起来在椅子上放好。而后他熟练地从操控台下方拖出一个保险柜，瞳孔识别，并从中取出一台经过改装的笔记本电脑。
提莫西德雷克和布鲁斯韦恩虽然不是亲父子，但却有一个地方相像到连达米安都无法匹及——那就是生在他们骨子里的控制狂特质。
杰森从来罗宾洞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该离提姆那台宝贝电脑远远的。为此他特意同企鹅人友好交易了一台私人笔记本，交给芭芭拉改装后，便放在基地当作自己的备用电脑。
打开屏幕，熟练但不太轻松地敲掉提姆留在系统里的小礼物，杰森插上硬盘（提姆有些恍惚地看着硬盘从头罩脑壳上弹出来），将一个明显是偷拍的视频传送到了电脑并投屏在了二人面前。
视频的角度偏高，看着里面阿福光滑得可以让蚊子表演劈叉的脑门，理智开始回笼的提姆大概确认了这就是杰森头罩上的监控系统所留下来的录像。
“你这是……。”
提姆开始想起来自己忘记布鲁斯什么事情了，虽然最关键的线索还没从记忆深处浮现，但某种危机感迫使着他伸出手意图合上电脑躲避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但一只他无法逃脱的手掌握紧了他的手腕，不说力量肌肉，光是量级摆在那里，提姆就无法在短时间内摆脱被禁锢的现状。
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看着杰森拉动进度条，将画面定格在了瞭望塔医务室的那张病床上。
定格在了，正打算起身喝水，却因为不讲礼貌打开的门而僵住的身影（很显然孕早期症状干扰了他的警惕），还有那比想象中要小得多，却也不能忽视，紧绷着鼓起一个弧度的孕肚。
「额，嗨。」迪克好像被人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地闯入了镜头，「布鲁斯……。」
视频里，迪克的表情就像被人在脸上揍了一拳。视频外，终于找到机会踢到机关的提姆，趁杰森躲避的档口关掉了电脑，露出了好像被丧钟蹂躏过头的凄惨神情。
“我以为这是个梦。”
他短暂地回想了下梦里的画面，打了个哆嗦。
“面对现实吧。”杰森那颗因为伤敌一千自损一千而变得疲惫不堪的心，指使着自己的主人将手安抚地放在提姆肩膀上，“面对完，晚上记得接替我回韦恩宅帮阿福准备婴儿用品。”
“不——。”
提姆试图将自己钉死在目前的职位上。
“无论你说什么，我已经和戴安娜打过招呼了。两个半小时后，和正联接洽的工作就转交到我和史蒂芬妮手上了。”
“你不能这么残忍。”提姆开始坐立难安。
而杰森露出了一个嚣张至极的笑容：“很抱歉我的小弟弟，我就是这么残忍。你不去给我接班但是没问题，如果你想让我告诉阿福，你和康纳已经交往半年这件事的话。”
提姆已经懒得去猜测，这件事情是少年泰坦成员和杰森组队时说漏了嘴，还是比扎罗在上次超人家聚餐时看出来的了。
他满脑子都是几天前，在瞭望塔一干英雄面前，拿着一把□□在几位孙子孙女的包围中，对准远处超人的阿尔弗雷德。
那是一把铅制外壳，氪石子弹的线膛枪。
提姆并不清楚阿福有没有真的在枪内装上子弹，这柄由前特工亲自改装的枪支从没经过任何一位家庭成员之手——包括布鲁斯。
他相信超人也不知道。
这位来自堪萨斯州的淳朴外星人，脸上带着三分愧疚，三分痛苦，三分迷茫，还有一分对阿福举动的害怕——错频道了，总之在提姆眼里，克拉克的神情复杂的就像是他第一天知道康纳居然是卢瑟给他“生”的催熟儿子一样，充斥着想要离开地球的冲动。
大家都知道阿福不会这样毫无道理的开枪。
但不妨碍所有人都被蝙蝠侠的管家吓到了。
戴安娜出来打了个圆场，体贴的女神总是那个替所有人着想的人。
她诚恳地请求阿福在探望布鲁斯之后，能够替代确实不好参与会议的蝙蝠侠，加入寻找破解魔法方法的讨论之中——也顺便讨论下，那个蹩脚的魔法师是不是造成这种局面的真正罪魁祸首。
阿福终于点了头。
所有人都为之舒了一大口气。
但提姆知道阿福同意的原因很简单。
对于有孩子一半基因的超人，阿福自然是迁怒的。自己看了半生长大的韦恩少爷，就像是他亲子一般，灌注了他太多柔情。
但是这份迁怒是毫无道理的。
阿福可以放任自己的怒气，却不能不给布鲁斯留下同伙伴的隔阂，他能做的只有没任何攻击性的威胁。
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关心布鲁斯目前的状况。
韦恩家的孩子们也是。
无论在家里再怎么吵闹，他们此刻去见布鲁斯的时候，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静和折磨。
魔法怀孕这种事情，身为家人的他们终究还是局外人。
那些尴尬、愤怒还有无能为力的情绪，布鲁斯比谁都要来的浓烈。
即使他批了一层冷静作为伪装，但与他朝夕相处的孩子们还是看出来了伪装下痛苦的灵魂。
卡珊德拉是个好孩子。
不仅仅是她那颗赤诚的心，还有她熟读肢体语言而柔软的灵魂。
在其他兄弟姐妹离开医务室前去会议厅时，她作为唯一的选择，就在原地陪在有些肌肉痉挛的布鲁斯身边。
当扎塔娜与钢骨分别汇报魔法和科学的检测结果时，通讯器这段的布鲁斯明显僵硬住了身体。而他唯一的女儿（唯一被他收养的女儿）则难过地注视着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布鲁斯肩上，轻轻搂住了自己两鬓已经开始泛着岁月痕迹的父亲。
「魔法观测下，蝙蝠侠的身体里已经开始孕育出一个稚嫩的灵魂。」
「但在仪器观测下，我甚至看不到多余器官甚至肉块的存在。只有在胃部下三寸位置，产生了一个极其明显的空洞。」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那个蹩脚的巫师根本没有做出这种手段的能力。」
「所以，作为血缘魔法对应的父体——超人。」
「我们合理推测问题就出在替蝙蝠侠阻挡了一半攻击，却毫发无损的你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