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学习天天刷题》北林大疯

43、把猫猫抓回家的九漏鱼

　　喻襄雪不明白为什么钱邶似乎对林霭无抱有敌意，他终于抬起眼，把质疑一一挡回去，心不虚脸不红答。

　　茜茜：……我同担和我担之间好像有故事。
　　钱邶：……喻襄雪今天怎么了？
　　乐导：现在不是演得很好吗！所以之前果然是没有认真演戏吧？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场务很快处理好了他手上的伤，喻襄雪回头看林霭无，发现他本来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确在包扎完毕后显然不太开心了。
　　因为包得不好看？他收回手看向那个结，打得很标准啊。

　　不过还好片场不止一个人精，乐导看出端倪，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放纵，他们这边还有进度要赶呢，总不能花时间陪一个傻逼资方和一个木头演员玩，当即下了决定：“小喻，你带林先生去休息室吧。”
　　喻襄雪看向林霭无，对方已经移开目光，侧着脸对他，看不出来愿意与否。

　　支撑了半天的情绪被目光的避开倏然撞塌下，喻襄雪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滋味。他没有分寸地握了对方的手半天，还擅自帮他回答了问题，是个人都会觉得烦的。

　　“林先生很忙吧。”他吐出这这句话。
　　“……”林霭无极轻极轻地笑了下。他很忙？他是很忙，忙到一堆事压在身边还能来片场闲逛，还能人都走到车边了还像个神经病一样把自己的手划破，又狗皮膏药般甩都甩不掉回到喻襄雪身边。
　　他多忙，忙到从前的自己都会嘲笑自己。
　　他真的就这么让喻襄雪想避开吗？

　　诚然，林霭无可以果断打退进攻者，表示别人打扰到他们了，可是对喻襄雪，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闯着红灯去把自己的心送到别人面前，然后等着别人不知是好是坏的宣判，到那时候无论是摧毁还是珍视都是他必须承受的，这很危险，很狼狈。

　　“不忙。”他知道所有的风险了，所以他还是把自己揪出来，完整地放在喻襄雪面前，终于转过脸看他，死心不息：“我不忙。”

　　没关系的，这些都可以不要了，都可以丢掉。
　　他只想抓住喻襄雪，他不想一次次再错过，不想再回到六年前那个只剩下他的房子，不想回到只能旁观的签售会上、生日聚会外、晚会看台上，不想回到停车场，不想回到酒店外——
　　喻襄雪已经有了祝靳又怎么样，别人怎么看他又怎么样，他不在乎，不到喻襄雪亲口宣判，那他绝不放手。

　　要么就属于他，要么就一辈子都得不到。
　　他用自己已经被划开口子的手抓住喻襄雪的手腕，问他：“在哪里？”

　　喻襄雪眼睛骤然睁大，他不想再去猜测惊讶下面藏的到底是推拒还是喜悦，所以他再次提出：“你的休息室。”
　　“我带你去。”喻襄雪触到他被包扎好的手，反手抓着他的手腕，快步带他离开了这里。

　　这条走廊好长。林霭无的手腕很好捏。喻襄雪不敢回头看被自己拉住的人，他只能不断向前走。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好像真的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可他却不敢去想。
　　林霭无会对他说什么？他还值得对方找自己说什么？是不是合照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那么他是来撇清关系的吗？

　　“到了。”然而没有时间让他多想，喻襄雪推开门。
　　在拍摄时间段里，没有人在休息室。
　　他回头看着林霭无，很紧张，也很无可奈何：“你休息吧。”
　　林霭无只是看着他，并不答话，喻襄雪看着他的面容，一时间判定情绪也做不到，他很想留下，留在这里，可是慌乱让他本能想逃离。

　　他转身：“我回片场——”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林霭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怎么会？”喻襄雪当即惊道，连紧张都再估计不上，立刻回头看他：“怎么会讨厌你？”
　　他就算是疯了也不会讨厌林霭无，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喻襄雪更急了，急得想落泪，这比被污蔑偷东西了还令人难受，他匆忙要开口继续解释，却被对方抢先出口。

　　“我还喜欢你。”
　　最初他以为可以骗过自己，直到他熬了一整夜后不自觉的出现在机场里，又不受控制地买了一张去首尔的机票，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六年他买了成千上百张机票，喻襄雪的每一首歌他都会唱。思念从来没有停止过，人从来没有向前迈步过。
　　林霭无说：“从没有忘记过你。”

　　“什么？”喻襄雪定定地看着他，难过烟消云散：“你说……”
　　“我说我喜欢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林霭无深吸一口气。
　　求你了，告诉我你也一样。不说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拒绝我就好。
　　他问：“喻襄雪，你呢？”

　　鱼要搁浅死亡前，会在无数次挣扎无望后趴在一个地方不动，只维持最本能最基础的反应，只剩下呼吸。直到鱼鳃和嘴巴都不再有任何动作，就表明鱼已经死了。
　　可是在最后的烈日要将他焚烧干净前，在最后一点呼吸要消失前，雨刚刚好落了下来，先给鱼恢复生机，然后水位上涨，鱼轻轻摆尾，回到了他所在的水域中。

　　他的眼眶冒出水珠，顺着脸留下，打湿了他的视线。
　　林霭无眉头皱起，根本就没有思考就连忙伸手给他擦眼泪，脸被他手贴上的一瞬间，喻襄雪想，现在就算是让他直接拿到诊断书叫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了。

　　他几乎是撞过去的，只想用一切力量回到他身边，视线所触及的地方变暗，陌生的气息环绕着他，喻襄雪闭上眼睛，双手搭在他肩上：“我也一样。”
　　一双手圈住他的身体，喻襄雪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蹭到他的衣服，想微微仰起头再继续哭，可是林霭无拦住了他，对方与他交颈相拥，气息未平，“不要动。”

　　……他在哭？
　　林霭无……竟然在哭？
　　这样的认知给喻襄雪带来的震撼更大，他连忙要抬起头，结果林霭无再次说：“别动。”
　　这次的哭腔更明显，他的手臂收得好紧好紧，温热的泪水在空气里一点点变凉。

　　喻襄雪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终于又把你带回家了。
　　我的白肚子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