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赚钱养夫郎》西西弗斯圆乎乎

4、第 4 章

　　周元宝罕见地睡了个好觉，待外面鸡鸣好几声才不情不愿地起来。一睁眼就瞧见陈衍之站在灶台前忙碌，井井有条地添柴做饭，跟做梦一样。

　　俩人早饭吃的是稠乎乎的米粥，起码熬了小半个时辰，碗里加了点白糖，清淡软糯甜口。就着昨晚堂哥陈平送来的酱豆子，周元宝三口一碗粥，连吃好几碗，吃的可尽兴了。

　　“今天不去上工，往后你也别去了。你今天带我去找你说的那个商人。”陈衍之扔了一颗酱豆到嘴里，几口喝完碗里剩下的粥，然后就起身挪床底下的绛红色箱子，一通翻找，拎出来一个钱袋子。

　　“呐，这就是我压箱底的钱了。”陈衍之把钱袋子交到周元宝手上。

　　“元宝？元宝珍贵，寓意好，我以后就叫你元宝好不好？”

　　周元宝以前连根草都不是，被他爹卖了以后，更是心如死灰。可陈衍之不仅不嫌弃他现在贱籍的身份，还对他如此好。不管谁家的汉子做饭，外人都要说闲话的，陈衍之却根本不在意似的。

　　“傻子，只有你才会觉得我是元宝。”周元宝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抿着嘴用力扯出一点笑容，强撑着不让泪水滑落。

　　那商人如今在镇上常住，陈衍之找他询问卖身契一事，正好顺便在镇上买做吃食的材料。早起能坐上赶早集的牛车，两文钱一个人，错过了就只能走着去，脚程快的也要小半个时辰。出发的迟，等到了镇上，早集已经散了。周元宝领着陈衍之穿过一条商铺进入一个小巷，在小巷里走了十来分钟，出巷子后豁然开朗，眼前一座座府邸相连，看起来整个镇子的官商都聚在这里了。

　　“那前面的姜府就是了，他家大门上有两个醒目的大红对联。”周元宝指着其中一座府邸说道。

　　陈衍之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问，问来人是谁，所为何事，说今日家里老爷休息不见客，让明日再来。连珠炮讲完后，“啪”的一下就把大门合上了，根本不给客人讲话的机会。

　　“让你家老爷出来，就说大树村的陈衍之求见。今日他不出来见我，我便在这门口不走了！”陈衍之看没人应答，在姜家大门前大声叫喊起来，像个不着调的街头混混。

　　过了一会，姜府有人开了门，来人看着衣着锦绣，面容严肃，腰间还挂着一串钥匙，应该是府里的管家。“进来吧，老爷请你们到东厢房坐。”

　　“辛苦管家了，我是陈衍之，身旁是我的夫郎，名唤周元宝。刚才如有冒犯贵府之处，还请见谅！”陈衍之微微作揖，以表歉意。

　　“哈，你倒是机灵的很，晓得我是这府里的管家。”

　　陈衍之和周元宝被带到东边厢房后，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姜府老爷，也就是那商人便出来了。

　　“说吧，找我何事？”姜老爷开门见山道。

　　“姜老爷是见过我夫郎元宝的，今日我且厚着脸皮来问，我夫郎的卖身契能否卖给我？我愿意出双倍赎金。”陈衍之心知肚明，照陈平的说法，契书十有十在陈家大伯身上，但是周元宝的卖身契几经流转，其中前因后果只有问姜老爷才能弄清楚。

　　“原来是为这事。”姜老爷端起茶盏喝了口茶，不急不躁道：“他爹当年要卖了他，我三两银子买下，是笔少有好买卖啊！至于他兜兜转转又被卖回大树村，其中缘由，我无法与你详说，你也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兴邺侯府送你的，你想如何处置随你的便。至于他的卖身契……”

　　姜老爷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件事是我没有办妥，那卖身契本应交给你，只是我见你酗酒成性，那孩子命苦，我担心你再转卖了他，就把卖身契给了你大伯了。等我定居于此，再想把卖身契拿回来替你保管，你大伯却咬死不放手，怪我识人不清啊！”

　　“姜老爷，兴邺侯府的人是否与家父相识？”陈衍之直觉京城脚下的侯府不会无缘无故赠他奴仆，或许是他爹与侯府有什么关系？

　　“贤侄，我从前见你愚钝鲁莽，多日不见刮目相看嘛。你如今既已成家，要好好待你夫郎。”

　　姜老爷大大方方提及侯府赠人，对个中缘由不愿多提一句，甚至是避讳。陈衍之敏锐地察觉到，这兴邺侯府以后或许是能当做后盾防御攻击的，但不能当做茅箭主动攻击。不过这和他也没有关系，侯府远在京城，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陈衍之记挂着赶去镇上买东西，且姜老爷行商多年，看着口风紧得很，估计也问不出再多。寒暄几句后，陈衍之和周元宝礼就离开了。

　　“你瞧着兴邺侯府和陈衍之有没有关系？”姜老爷摸着白胡子，玩笑般问身旁的管家。

　　“侯府之事，老奴不敢妄议！”姜管家吓的连退两步，躬身低头。

　　确实，新帝继位，其生母姜太后是兴邺侯府老侯爷的嫡女。血缘至亲，此等府第，寻常人哪敢妄议。

　　镇子上，赶早集的去南街，东西便宜食物新鲜。有钱人一般不去南街，去的是方向相反的北街。北街多商铺，商品贵而精美。陈衍之带着周元宝到北街的一家成衣店，想为他换身料子轻快凉爽的衣服。周元宝拽拽陈衍之的衣袖，不想如此破费。他常在田里干活，犁地除草，面朝黄土背朝天，再好的衣服也经不起磨搓，白白浪费了银钱。

　　“你只管试是否合身就好，其余不必担心。若实在担心干活不方便，我们就再多买两身便宜的。”陈衍之说完就招呼店家取一件成衣让周元宝试试。

　　“尊夫郎穿上这衣服，跟富家小公子一般，俊俏的很。客官好眼光，这衣服剪裁恰当，料子舒适，咱们店里就属这件卖的最好了。瞧客官看夫郎眼睛都看直了！”店家一顿夸赞，把周元宝夸的脸颊和耳朵发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陈衍之的眼睛。

　　“就这件了，再拿两件日常穿的便服，包起来吧。”

　　出来成衣店后逛到了转角的一家杂货铺，陈衍之买了些常用的盐、辣椒粉等调料，又买了一大袋子面粉，挑了几个中等大小的坛子。回大树村的路上，正好路过南街，买了些黄瓜和一大袋子面粉，选了一只烫好拔完毛的大公鸡，零零散散买下来，钱袋子一下轻了很多。陈衍之前脚刚把钱袋子交给周元宝，后脚就花的快见了底，他着实有些羞愧。但是没办法，他初来乍到，想先在吃食生意上试试水，如果想一开始就把招牌打响的话，用料上绝对不能打马虎眼儿。

　　逛完南街俩人都有些累了，且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也没法走路拎回去。南街集市口有几个赶牛车的，送到村里一趟二十文。周元宝同赶车师傅讲了价，最后俩人花了十六文坐牛车回了大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