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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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良有些迷糊，隐约记得昨晚是秋阳把自己扶到床上的。再而给自己脱衣服，然后沉重的坐自己身上摇摇晃晃，然后……然后的然后……
虽然一切是在自己迷糊中进行的，但沈夏良脑中还留有些记忆。他心里接受的挺快，上妓院不就是为了做这种事么，管他男人还是女人，反正舒服了就对的。接着脑子又回忆起昨晚两人水到渠成滚到床上的事情。
这窗外的天也发亮了。床边空空的，不知道秋阳去了什么地方。
沈夏良起来给自己穿衣服。发现身子爽洁，不见得有污垢。看来是被清理过。再一看衣服，也不像是过夜衣裳一样皱巴巴的。沈夏良心里一紧，急忙摸摸袖子口袋！他的心，他的心在此时突突的跳了一下，在摸到口袋里还有东西的时候，悬掉起的心也在一瞬间塌实了。他从口袋里拿了一锭挺大的银元宝放在桌上。
秋阳……秋阳……
他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走出房间。
秋阳从洗衣房里出来，感到有些疲惫。他已经一夜没有休息了。院子里小倌的衣服都是由吴妈包办负责洗的。大家把换下的衣服在第二日的清晨拿去放在洗衣房里，再拿回昨日换洗的衣服。可是秋阳昨晚却神奇的为沈夏良做这些事。
他自己亲自烧了一桶水，为沈夏良清洗身子，还得瞒着妈妈。而后还把他的衣服给洗的干干净净，生了炉子烘烤干……这些事情是秋阳对其他客人都不曾做过的。他刚才还以为这样做会让沈夏良为他感动，觉得他秋阳是特别的。可一回房间……
什么都没有。床上已经空了，被子还掀开在那里，温度也凉了。只有桌上留下的一锭银子。
秋阳浑身乏力，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看来伤寒加重了。他盯着桌上那锭银子，眼睛有些失了焦距。
小冬子从门外兴奋的跳进来，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他坐到秋阳的身边，握紧的手掌慢慢张开，掌心里几枚铜钱显在秋阳面前。“秋阳哥！你看，昨晚初乔的房里来了一个客人可大方了，我给他们打了热水，那位大爷就拿了一吊钱给我。”说完，小冬子又用手掂量掂量腰间的一个小布袋，里头传来铜钱碰撞的声响。
秋阳觉得好刺耳，心里很不舒服。黑着眼圈对小冬子干笑两声，“我昨晚没怎么休息，现在好想睡觉。你自己先玩去吧。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该懂事了……”
这话怎么听着话里有话似的。小冬子这下不懂这话中的含义，不明白秋阳心里的苦闷，坐一边看着秋阳走到床边，躺下。他本想关心的问他，是不是病的很难受？但冬子还是没说出口。
秋阳觉得难受极了。自己昨晚那么辛苦为沈公子忙活，得了一锭银子。冬子昨晚为客人效劳，也得了赏钱。他觉得这两者无异，根本就是如出一辙！他和小冬子一样，即使自己昨晚真的辛苦的为谁忙活了，但到头来还不是钱说了算？
冬子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过错，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很乖，也没有哪里惹秋阳不开心吧？人也就是这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最近冬子老觉得秋阳奇怪的很。不是愁眉苦脸的趴在窗台上看天空发呆，就是躲在房里照镜子。
他见过前院的姐姐，每天下午都是这样坐在镜子前化妆的。什么胭脂水粉，只管漂亮的就全往脸上擦。而秋阳就不一样了，他什么也不擦，就光瞧着镜子摸自个儿的脸。
小冬子一直都觉得秋阳是全红裳院里长的最好看的！比那个什么什么销云花魁好看得多了。但秋阳总是垂着眉头，这让自己好费解。
默默的退出秋阳的房间，合上房门，正巧遇上准备出门的初乔。
“诶？？初乔哥，你上哪呀？”
初乔停下，年轻而又略显娇嫩的脸庞甜蜜的一笑，声音虽然小声却不泛自信的说：“是冬子啊。”
冬子走到初乔面前上下打量，“哇，初乔哥，你穿这么好看去哪啊！”
“出门逛逛。”
“逛？”冬子略作怀疑，多多瞧他几眼，继续说道：“只是出门去逛逛，有必要穿的这么好看？”
初乔用手轻轻拍了他的脑子，叫：“干嘛！哥哥我穿的好看碍着你吃喝拉撒了？哼~不和你参合了。我走啦。”
抬脚刚要离开，又停了下来。初乔回头面向冬子，一脸郑重的警告他，“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出门了啊！”
“呵呵。”冬子什么也没说，就贼贼的笑了两下。初乔心里就明白了。不情愿的拿了几个铜板给他……
“这总行了吧。”
“哎呦呦，初乔哥，昨晚你房里那位大爷多阔气，你今天怎么这么小气啊！”冬子鬼头鬼脑，也学着扮起赖皮脸，把初乔气的不知说什么好。
初乔托起冬子一只手，然后拿出一粒碎银子带着手劲狠狠的打在他的手上。“这下够了吧！！！”
冬子虽然吃了一痛，但又转而笑了起来。“嘿嘿，放心吧，初乔哥。小冬子一定给你保密。”
“哼！要是泄漏了半点，我就拆了你的骨头！”初乔转身就离开别院。真没想到，这小子也快发展成钱鬼了！鬼头鬼脑的！初乔心里暗骂小冬子早晚有天被钱埋死。
秋阳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时辰。拿了手巾沾湿为自己洗把脸。大概正是夜店刚开张点灯时，一位前院伺候姑娘的小丫头带了一位客人来找秋阳。今天来的真是好早，估计这客人是趁刚开门就进来的第一位吧。
秋阳转身一看，吓了一跳！
“你……”
丫头还很小，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悠转悠。她道：“秋阳哥，这位公子来的好早，点名要翻你的牌子呢。那摇芝就先下去了。”
她立即就走出房间。秋阳还没缓和过来。如果一滴水珠也能掀起巨浪滔天，那这滴水珠必也是千斤分量。现在，秋阳的心里就像巨浪滔天一样翻腾着、滚动着。
沈夏良自己笑的欢畅。不知道的人还真看不出他是一个才来妓院第二次的人。那么轻车熟路的就坐在昨晚坐过的凳子上，然后自己倒酒。
才拿起酒壶，沈夏良就停滞了。他提酒壶对秋阳说，“昨夜喝了这酒，睡的昏沉，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多亏你照顾的用心，今天你去换点清淡的酒吧。”
秋阳呆呆的接过酒壶，有几秒失去了应对的能力。过一会他有些天真的问沈夏良，“沈公子，想要喝什么样的酒？”
“清淡些，要不来点桂花酿吧。你觉得呢？”
秋阳被沈夏良问的楞楞的，然后自己又加问一句：“桂花酿？好……”其实秋阳想说，自己不懂品酒，不过他把后话吞回肚子里当酒前点心了。
沈夏良也并非嗜酒之人。问题现在在于他今天为什么会来？而且还来的很早……他看秋阳走出房门的背影。他在心里有这一个念头闪过：也许是想他……可能吧。
秋阳不知道哪个酒坛子里装的是沈夏良所说的桂花酿。他提着酒壶悄悄的来找老鸨。
老鸨没有那么老，也就三十岁大概的样子，穿的一身大红衣裳，像过年一样。腰间还和往日一样都会系一条纱巾。身材算是匀称，妆倒是浓一点。样子总体是不错的，但说话声音就犀利的不得。
她侧目斜看秋阳，低语：“沈公子要的桂花酿？”
“嗯！沈公子说要清淡的酒，然后就点名要桂花酿。”
妈妈从秋阳那里拿过酒壶，招手示意让他先回房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秋阳只能空着手回来了。沈夏良没有多注意两手空空的秋阳，而是把几乎是全部的精力都用来看秋阳的样子。
秋阳的脸的确生的好看。眉毛和眉毛之间有一些细小又不是很明显的皱子，大概是常常蹙眉的缘故。嘴唇属于粉红色的，不大不小，一张一合的让人觉得想亲吻他。眼睫毛不算太长，但挺浓密的。秋阳会把眼睑垂下，这样一来就能感觉到秋阳眼睛的长度和眼角微微上扬的抚媚。这样不经意的眼却更能吸引他人的无限遐想，这算不算是独特魅力所在……
“沈公子，一会儿就把酒给送过来。秋阳我先服侍您吧……”秋阳在沈夏良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心急的很。话刚落，秋阳又像昨日一样上前就开始给对方脱衣服裤子。可还是被沈夏良禁锢住了双手，然后被一股力的甩开。
“你向来都是这么心急的对待客人么？”
“……”
秋阳脸色转绿，半天都没敢说话，也许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秋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怔怔的看沈夏良。
这么心急？
平日里客人一来就朝自己身上猛扑。在秋阳的脑子里一直都觉得，客人来妓院不就是来做这些明摆着的事儿么？
秋阳胆怯了，把爪子慢慢缩了回来。难堪又尴尬的回道：“我以为…公子会喜欢……”
喜欢什么？沈夏良倒想回问，是喜欢滚床铺还是喜欢男人……或者是……喜欢你？
秋阳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门外吵杂起来，砰的一声，门被人很用力的推开。
“秋阳！！”
一个三大五粗的大汉站在门口，瞪大着眼看房间里立在中间的两人。来人正是隔壁一条街上卖猪肉的大汉！大家都取名叫猪肉梁。猪肉梁没有老婆孩子，挺孤单的一个人，赚了小钱就会上妓院来喝喝花酒。
前段时候猪肉粱着实很忙，但心里确是想念秋阳。现在放了空就立马来红裳院看他！可一进门，老鸨就说秋阳在陪客！猪肉梁心里就腾起火了，非得来看看是什么客人！
随后，老鸨也跟脚步进来了。一扇子就拍在猪肉梁的大粗胳膊上。“哎呦~~我说梁大爷，您现在也瞧见了吧。秋阳现在真不方便，要不你点青袖的牌子？”
“我管他什么客人，妈妈你要的是银子嘛~我给你就是！”猪肉梁从胸口的衣领里掏出一锭银子在老鸨面前直晃悠，弄的老鸨的眼珠子也在打滚转圈。
秋阳这就左右为难了。在横肉满身的猪肉梁和玉树临风的沈公子两人之间选择，秋阳自然是向着沈夏良的。但他又不能得罪了猪肉梁，急忙过来安抚此时正在气头上的他。“梁大爷，您今晚先休息休息嘛~秋阳明晚再陪你吧。”
这句话让沈夏良和猪肉梁心里都不对味儿！
感情这秋阳还要周旋在两人之间啊？
沈夏良沉着气，拿出两锭铮亮铮亮的金元宝咣当一声就搁在桌上。金子一出，那气势也就带出来了。沈夏良沉沉的对老鸨说：“这数目包了秋阳可行？”
“哎呦~行行！”老鸨眼睛里放了金光万丈，藏好金子就对沈夏良无比热乎。“沈公子果然阔气！不愧的京城大户人家的公子。这江汉城里恐怕是找不出像公子您这般贵气的来了。”
猪肉梁气的咬牙，但金子确是拿不出来的。他心里希望，希望今天这沈夏良早泄！然后一辈子不举！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