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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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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轻易答应他。”
听了白玄的叙述,白荷谨慎道。
“他只告诉其名,为何妖族只字不提,非常的可疑。”
“我知道。”白玄安抚他。“所以,我没有马上应下来。”
白荷拧眉,还是不放心。
白天蓝在一旁道:“据玄祖所说,周棠是想把仙丹给文安书服下。玄祖一直在想办法拿到仙丹,为何又考虑拱手让给他?”
白天蓝不解。白荷同样疑惑。白玄想起他并们不知晓自己要找仙丹的原因,自己没有说过,于是又解释一番,他道:“我并不需要仙丹,找到也只是不想其落入凡间引起动乱,给周棠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但也没这么简单,我总怕出什么意外。”
白天蓝迟疑片刻开口,“玄祖,文安书愿意活得如此久吗?如果不愿意,那将仙丹给周棠,岂不是间接害了他?”末了又补充一句,“许是晚辈多虑,想必没有凡人不想多些寿命。”
此话善意十足,大多妖怪在凡间行事我行我素不顾及后果,白玄想到这沉默下来。
白荷在他身边坐下陪着,白天蓝见状自行出去关上门。
“阿玄。”白荷亲亲他脸颊。
“是不是害他,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白玄有些心累,“你说。”
“人在濒死之际,听其所言,得其所想。”
白玄摇头,“不好。在那时充其量得知他想不想死,而且方法也过于极端,我不喜欢。”
白荷把玩他的手,一下一下捏着,“阿玄一如我初见时心善。”
白玄自嘲般叹息,从袖中拿出了命薄给他的纸张,有事找他撕掉即可。
此事或许要问一问命薄。
白荷搂住他的腰,目光从纸张上一扫而过,眨眨眼,“阿玄……”
尾音拖得老长,带着股黏黏糊糊的意味。
白玄回过头看他,对视着,陷进他眼中的温柔。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再回过神,他们已经亲了好一会儿了。
“腰痛。”白玄好不容易退后一点费力道。
白荷轻啄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手上没那么使力,嘴上却很急切。
白玄又嘴巴痛,回回亲回回痛,事后他也教训过白荷,说,亲嘴就亲不要又咬又亲,虽然不重,但多了还是会痛。
“你怎么答应我的?”两人额头相抵,白玄低喘道。
“不咬只亲。”白荷道。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白玄气恼推开他,“不亲了。”
白荷将他拉回来,抱着他的腰,很是无辜,“阿玄不张嘴,我要进去,就只好咬一咬。”
不张嘴?!白玄差点维持不住表情,舌头上麻麻的感觉还在提醒着他,他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却咬到舌头,这新奇酸痛的体验,他马上捂嘴闷哼了一声。
白荷急急忙忙站起来拉开他的手让他张嘴看一看。
白玄冷脸抚开他,却不知眼角挂着泪,一点威势都没有。
白荷心痒痒,语气轻柔到不正常,“阿玄听话,张嘴让我看看。我保证不亲不咬,我只看看。”
白玄气得眼角那两颗悬悬的泪直接落下来,白荷只当他痛,一个劲哄他,哄着哄着哄到床上躺着。
白玄心更累了,“你不要说话了。”他伸手捂住白荷喋喋不休的嘴。
白荷仍旧让他张开看一眼,无奈,白玄微微张嘴。
白荷捏着他的下巴凑着光看了看,一个小伤口,他抱住他,“对不起……”
白玄不想说话,拍拍他的背表示不关你的事。
“行了。咬到的时候有一点痛,现在已经没感觉了。”白玄道。
白荷亲他耳朵亲他脸颊,“以后不勉强你了。”
“什么?”白玄抓着他一缕头发在指间。
“张嘴……”白荷蹭蹭。
白玄猛地收紧手,白荷头发长没扯到他,白玄一脚蹬开他,“滚远点。”
白荷笑眯眯凑过来,“好吧,阿玄不张,不张。”
“你先闭嘴。”白玄看着外面还亮着的天,荒唐这么一阵就到床上来了,还以为天黑了。
白荷顺他的头发,顺着顺着捧着脸看,越看越欢喜,亲额头亲眼睛,亲了个遍,然后抱着他说好喜欢。
白玄平静下来,埋在他的颈侧,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但是被抱着却很心安。鲜少有谁这么抱他,印象中只有白荷一个。
“好喜欢吗?”白玄低声问他。
“嗯。”
“那就多亲亲。”白玄闭上眼。
“好……”
白玄事后很后悔,看着满脖子的红印子真的很后悔。
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抛却了平日的正经,可爱地让人爱不释手。
白玄丢开铜镜,小小的一面落到地上陷进毯子里。有些疲惫地捂住眼睛,洁白的单衣被拉扯,清瘦的手腕似乎都泛着红。
白荷是一刻都松不开他,抱住蹭蹭亲亲。
“刚才天蓝在外面说了什么?”
天已经黑了,亲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听见白天蓝说话。
“没说什么。”白荷亲他的锁骨。
白玄作势要起来,腰上一紧,垂眸就看见白荷睁着含情眼仰头看他。
“真的没说什么……”
白天蓝就是来问他们吃不吃饭,略站了会儿听到可疑的动静默默转身离开。
抚上白荷柔情似水的眉眼,乖巧到似乎很委屈,白玄掐他脸颊,“没说不信你。我只是想下床喝水。”
离开温暖床铺,白玄披上外衣,茶壶里的水早已经冷透,喝下去正好让晕乎乎的脑袋冷静下来。
白荷在他身旁坐下,看见他从袖中拿出一张薄纸。
“阿玄是打算叫来你的神仙朋友吗?”
“嗯。我想问问命薄。”白玄低头注视手中的纸。
白荷微微低头,想起了在苍野原被挡在外面那次。阿玄有许多神仙朋友,这次也会挡住他吗?
“我好像……什么都帮不上你。”他语气低落。
“嗯?”白玄把纸铺在桌子上,转头看他。
白荷偏开视线,一只手臂放在桌沿,屋中暗沉,白玄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命薄纸上。
白玄等着他继续说,他轻轻笑道:“阿玄不会嫌弃我吧?”
“之前你好像说过类似的话。”白玄点灯,陡然明亮了许多。
“我怎么回答你的。”
白荷目光闪动,低眉不语。
“还记得吗?我怎么回答的?”白玄追问他,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看他的眼睛。
白荷不肯与他对视,握住他的手腕拉至一旁,无奈中夹带祈求,“我忘了。”
你说,不必将你我的关系看作是夫妻。告诉他不必当真。
白荷后悔看到张纸就多愁善感,不知所措,“不提这个了。”
白玄看他强颜欢笑,拧眉道:“随你。”
他不再追问,白荷依旧神情落寞。
白玄挣脱他的手,穿好外衣系衣带,系的时候手指不听使唤总是打结,白荷默默接手,一两下系好,又站起来给他理衣服,从头到脚理好。
他比白玄高,自己身上还穿着单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锁骨,瓷白上有许多红印。他打开手臂揽白玄入怀,双手解开他松掉的发带重新绑好。
靠得很近,怀抱依旧很温暖,白玄若有似无叹息,他道:“这不是帮上我了吗?而且,我不喜事多,你说的忘了不提了,以后就别提了。我是这个意思,知道吗?”
话落,白荷一手抱他腰一手按他脑袋,白玄脸贴上去,滚烫滚烫的。
这段话的意思很多,值得白荷细细体会,他像是高兴到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憋出一个字,“好!”
白玄偏头笑,帮他作甚,陪他就好。无事可做无忙可帮,悠闲又自在。
今晚厚云消散,星星终于占领天空。小小的院子里,白玄席地而坐,面前放置小桌,上面摆好了酒水。
白荷进进出出拿来毯子和火盆,白天蓝坐在窗边夜读,身影映在窗上,听到动静他道:“玄祖这是在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边说边起身,开门走了出来。
白玄翻了翻碳火,白荷从屋里出来朝白天蓝点头示意。
“等会我会邀请位朋友过来说说话。”白玄淡笑,随即邀请他一同坐下,白天蓝摆手,道自己辈分尚浅就不过来打扰了。
白天蓝回去后,白玄想起衣服来,问身边人道:“送过来的衣服,天蓝那份给他了吗?”
白荷点头,“给了。”
“好。”白玄道,纸拿在手里,他看了一会儿,思索再三皱起眉头,“要不你进屋待会儿?”
命薄是个硬脾气,上次因为白荷他们略有争执,若让他碰上,白玄头痛。
他实话实说,“不是故意要你回避。”
白荷站直身体,笑得还挺开心。至少白玄给他说了原因,不像以前,什么都不会说。他体贴周到,设了结界包住院子,然后乖乖回屋等着去了。
白玄摇摇头,撕掉命薄纸。边撕边消散,撕完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周围一切如旧,白玄望天静静等着他来。
……
天上,命薄殿内。
命薄于殿中修行,敛目沉思,忽感得从凡间而来的一阵仙力波动。命薄睁开双眼,古板无波的面上鲜少有了情绪。
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