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难成精》山茶沫

3、不自知地乖觉

　　床头的闹钟声响起，凌攸翻身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将其按掉，又窝进被子里，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在洗手间花了十分钟收拾完自己，她把散着的头发盘起，在烘干机里拿出洗好的新校服换上，背上昨天随手扔在门口柜子上的帆布书包，慢悠悠的出门了。
　　人刚走进教学楼，早读铃就响完，凌攸叹了口气，更没了上学的兴致。
　　没想到都起的这么早，还能迟到，难怪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
　　江喻捧着书站在门口，时不时的朝楼梯口望去，就在他快要怀疑某人是不是忘记来班级的路时，凌攸终于出现了。
　　凌攸穿着夏季校服，白色衬衫打底，浅蓝色的蝴蝶结领带，蓝白相间的格子裙，细窄的腰身勾勒出她窈窕玲珑的身段，一套下来衬得她高挑的身影更多几分灵动。
　　江喻目光微动，看着她由远及近，停在他跟前。
　　“你迟到了”江喻指着手腕上的表，视线在她脸上滑过又落回到手里拿着的书，他的声音比上次哑了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勾起了凌攸的恶趣味。
　　“没办法”凌攸无奈地耸肩，装作懊恼的样子，语气无辜道“你们学校的作息时间太早了”
　　“只有你一个人迟到”江喻不为所动。
　　“是吗”凌攸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与他脚尖相触，脸上早没了什么懊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江班长通融一下？”
　　江喻垂眸看她，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她睫毛轻颤，冲他莞尔一笑。
　　紧接着，他别开脸“进去吧”

　　萧伯真盯着门口看了老半天，等到凌攸进来后，才拿着书包从后门溜走。
　　……
　　凌攸在位置上坐到早读结束，也没见江喻进来，反倒是上次帮她拿校服的南语又来了。
　　“凌攸”南语手里抱着的纪律本看着有点眼熟“可以麻烦你把这本放到江喻桌子底右边的书上吗？谢谢啦”
　　“不客气”凌攸若有所思地接过本子一看，这不是早上江喻手上那本吗“他人呢”
　　“啊？”已经迈开步伐的南语顿住，貌似是对她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惊讶“江喻和萧伯真早上有比赛，不来上课的”
　　“什么时候…的比赛”凌攸转了下手里的本子，继续问。
　　南语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早上八点半，他原来可以不来学校”
　　凌攸点点头，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人的那些骚；操作。
　　“你们之前认识啊”南语站了两秒，果断拉过萧伯真的椅子在凌攸旁边坐下。
　　“算是吧”凌攸回想了一下，见过几面吧。
　　南语不再掩饰地盯着眼前的人“江喻绝不是那种闲着没事来学校待个早读的人，有这个时间，拿去睡觉不好吗”
　　凌攸没反驳，她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我知道你，凌攸，三中沈修远的人”南语冲她挑衅地笑了笑“你来招惹江喻，就不怕被沈修远知道吗？”
　　“你调查我啊？”凌攸好笑的看着她“南语，江喻知道你喜欢他吗？”
　　“关你屁事!”南语猛地站起身，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惹人侧目“凌攸，你离他远点”说完，也不管她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走了。
　　“……”
　　最后，那本讨人厌的纪律本被凌攸带着点迁怒的情绪扔在桌子上。

　　江喻等人刚回学校，就被徐书清叫走，为的是下周一的数学高中组市决赛，地点在七中，西半区唯一一所重点高中。学校的意思是统一给他们放一天假，自行过去。
　　比赛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没什么可说的，徐书清简单嘱咐两句把人放了。
　　江喻还没来得及离开办公室，物理组组长又来把人带走，萧伯真只好一个人回去，他专攻数学，不像江喻都有涉及。
　　凌攸前一晚是空着手回家的，别说没做作业了，她连作业在哪都不知道，英语老师一听火冒三丈直接把人赶出来。
　　萧伯真一上三楼就看见她半靠着墙，百无聊赖的站在走廊上玩手机。
　　“哟”萧伯真走近，蹲在墙角，扫了眼教室里的英语老师，语气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凌攸啊，来了两天，还没正式认识一下，昨天你站在讲台太远，我都没认出来人”
　　“……”凌攸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你转这么远，沈修远怎么办，还是说你们两掰了？”
　　“你有病？”
　　“怎么了，不让说？你最好搞清楚这谁地盘，你还以为在三中呢？我…”萧伯真话还没说完，屁股先让人踹了一脚“我糙！！谁他妈…”
　　“闭嘴，就你话多？”江喻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不进去？”
　　“……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萧伯真揉着屁股站起来。
　　“老张在讲你前天做的那张卷，现在到阅读B篇”江喻没跟他废话，冲里面抬下巴“你再不进去，赶不上完型”
　　萧伯真周末做了张英语卷，里面有一题完型搞得他怀疑人生，他拿去问江喻，江喻懒得讲，只说老张过两天会讲，他将信将疑地等了两天，都没等到，一度以为江喻在骗他。
　　“真的假的，她不是从来不讲这些卷吗”萧伯真嘴上还在念叨，手可没闲着，他敲了敲门，打一声报告就进去了。
　　虽是初秋，下午的阳光却依然十分灼热，凌攸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少女的脸颊被晒得通红，脸侧的碎发混着汗水粘在脸上，浑身透着不自知地乖觉，看得江喻心跳漏了一拍。
　　“过来”江喻朝她招手。
　　凌攸没动，只是歪着脸看他“干嘛”
　　“带你去玩，这里不晒吗”江喻站在阴凉处重复刚才动作，嘴角还挂着诱人的笑。
　　“我在罚站，走不了”凌攸有些动容，但她还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站在这，说完她偷偷瞥了一眼教室里，老师还明晃晃的站在那！
　　她的语气染上不易察觉的委屈，江喻没忍住笑出声，太犯规了！
　　“是，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说着，他轻咳一声，敛了敛嘴角的笑“罚站的意思是自己去楼下的自习室补做，所以老师并不会希望你真的在这站着不动”
　　“……”听完江喻的话，凌攸满脸黑线的骂了句脏话。
　　“走吗”
　　“去哪”
　　“好地方”
　　“……”
　　直到坐在一中学生街的甜品店里，吹着空调，再喝上一口冰冷的奶茶时，凌攸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理直气壮地从大门逃课。
　　“你经常逃课？”
　　江喻愣了一瞬，随即笑开“没，我经常出去比赛，偶尔在学校里，所以保安一般不拦我”
　　“哦，你们一中还挺自由的”
　　“我们”
　　“什么”
　　“我们一中”
　　“……”毫无营养的对话反而冲散了凌攸先前的郁闷，她靠在沙发往窗外看“好像要放学了”
　　“去吃饭吗？”江喻抬起头看问她。
　　“你是猪吗？这不是才吃”凌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饿了？”
　　江喻似乎又被她逗笑，他勾着嘴角“没，我晚自习不在，怕你又不去吃饭”
　　“……”凌攸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连忙拿纸擦嘴“你怎么知道”
　　“猜得”
　　又待了一会，江喻收起手机，起身去柜台拿了一个袋子回来，递到凌攸手边“晚上吃”
　　凌攸接过来瞄了一眼“多少我转你”
　　“不…行，那加个微信吧”
　　“……”
　　在校门口和江喻分开后，凌攸给他转了50，算上奶茶的钱，但是…被退还了？
　　江喻：不用
　　凌攸:[猫咪无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