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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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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烟雨醒来时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隔壁吵吵嚷嚷的似乎有很多人。宋烟雨简单洗漱下出了房间，他原本住的房间甚至走廊上此时站满了光头，让他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他走近了些，视线越过人群落在正站在房间中央的何徐行身上，旁边站着一位穿着与其他不同的和尚，应该是高僧，下巴上长着一把胡子。俩人一脸严肃的讨论着什么。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师傅在房间里搬搬香炉，挪挪香烛。宋烟雨瞧不出来门道，他后退一步想着趁没被何徐行看到，先去楼下捣鼓点儿吃的。
刚退出半步就被人拍了肩膀，宋烟雨扭过去，是何徐行那个身手非常好的助理，他把人家的名字给忘了。
“宋先生，我姓张，是何总的助理。您是要去吃饭吗？”张助理笑吟吟的看着宋烟雨，昨天收到老板的信息，他便猜到了是这位的事儿。不然就依老板的性子，哪儿怕房子里真有鬼骚扰他也能翻个身继续睡。
“是……”宋烟雨心想：难不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请跟我来。我刚买了早餐回来。”张助理让出身后的楼梯，跟着宋烟雨下了楼。
来到餐桌前，餐桌上除了一份单独摆放的早餐外，其余的垒着放满了餐桌，甚至厨房里的橱柜上也摆的有。宋烟雨坐下打开了自己的那份，突然想起来何徐行也许没有吃，便问了一旁数着早餐数量的张助理：“张先生，您吃了吗？”
“我们已经吃过了。”张助理把餐具分发到每份里。
“何徐行的留出来了吗？”宋烟雨问。
“当然给老板留的有，宋先生您放心吧。”张助理微笑，心想：哦豁，又成了借口，借口就借口吧，可不能把未来老板娘的面抹了。
宋烟雨点点头，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没等他扭头去看，那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张哥，这是最后的几份，您看数能对上吗？能对上我就去和人结算了。”
张助理见到来人，向他眨着眼睛，示意他让他快点走开。也不知道是哪儿个贱骨头招进公司一傻子，他提着饭站在原地一脸疑惑的看着面部抽搐的张助理，不明所以。
宋烟雨一时觉得这声音耳熟，似是在哪儿听到过。等他咽下嘴里的这一口抬起头，长得也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宋烟雨低头吃着饭在记忆里搜罗着，总觉得是最近才见过的面孔。
余光瞥到宋烟雨抬了头，急得张助理接过他手中提着的饭，连忙把人撵走了：“够了够了，去把账结了。”
“好嘞。”
宋烟雨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似的他实在是好奇，吃完最后一口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了正在忙着的张助理：“张先生，刚刚那人也是何徐行的助理？”
张助理等的就是这句话，“不是，他就是公司的普通员工，今天人手不够过来临时帮忙的。宋先生是吃好了吗？楼上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何总说您今天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可以直接找我。”
“好的，麻烦您了。你们忙着，我先过去了。”
“您说的哪里话。”
虽是这么和张助理说的，但是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做的卷子都放在卧室里，外面太阳那么大他也不想去庭院里转悠，思来想去，宋烟雨决定去画室待着，能画上几笔也挺好的。既能打发时间，也不觉得无聊。就在他关上画室门的那刻，那个去结账的人回来了。这人走到张助理身边想着帮他一起分着餐具，刚站稳脚步就挨了骂：“陆安你个傻子！宋先生刚才就在这儿坐着，那么大个人你没看到？咱们不是说好了躲着点他，别让他发现。不然老板那边不好交代。”
陆安撇着嘴：“我看到了啊，那有什么办法？今天一天都要在这帮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可能撞不到一起去？”
“所以要你万分小心。”张助理递给他整理出来的饭盒催促道：“快去给楼上师傅们送斋饭，别杵在这像个傻子。”
张助理看着他那跳脱的背影实在是头疼，李助理好心机啊，给他整来了个祖宗。
只要站在画板前，宋烟雨便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他放下手里的笔，站的离画架远了些，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发酸的颈椎，僵硬着身子摸索到桌前，从抽屉里拿了膏药贴在后颈上。他早就练就一手不看镜子便能准确无误的贴正膏药贴的手艺，等膏药发热后他才活动着酸困的四肢准备出门去找点水喝。宋烟雨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家，他转过身看着被自己打开到一半的抽屉，不自觉的摸上了后颈上贴着的膏药布，沉思了片刻，他还是走过去把抽屉合上，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便歘的站了起来。宋烟雨心里想着事情没注意到那边的动静，直到从冰箱里拿了水站在原地喝了半瓶，转过身打算回去时，差点撞到站在他身后的人。那人连忙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想事情走神了。”
宋烟雨点点头，想绕过他走掉，却再一次被拦住了：“有事儿？”
“老板娘……啊不，宋先生。您还记得我吗？”那人扭捏的绞着手指，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不记得。你哪儿位？”宋烟雨确定自己和这人没联系，能想起来早知道了。
“不记得没关系，我是……”
何徐行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冒了出来：“你在这做什么？张助理到处在找你。”
那人被吓得一愣，哆嗦着转过去打了个招呼，随即垂头丧气的溜走了。
宋烟雨把手里喝完的空瓶子丢进垃圾桶里，转身打开冰箱拿了瓶递给何徐行，自己也重新打开了一瓶喝了起来。见何徐行接过水却是放到一旁，宋烟雨疑惑的看了他眼：不是来找水喝的吗？
像是知道宋烟雨在想什么，何徐行笑弯了眼：“我是来找你的，中午想吃什么？”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宋烟雨捏着瓶子迟疑了下，“你请来的大师走了？”
“嗯，张助理他们会安排的。”何徐行说：“想不想久违的出去吃个饭？”
“也行。”
两人找了家私家菜馆，看着站在门口迎接俩人的经理，宋烟雨不觉得是何徐行刚刚说的什么随便找了一家。这是熟客吧？是熟客吧！跟着经理进了包厢坐下，便听到经理问何徐行是不是照旧上菜，宋烟雨更加肯定内心的结论。
“今天看下菜单吧。”何徐行接过菜单递给了宋烟雨：“看看想吃什么。”
宋烟雨翻了几下，把想吃的标记好推了回去。何徐行又补充了几道菜，把菜单还给了经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好的。”经理应下，退出去前看了眼背对着他坐的宋烟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件事给老板汇报下。
包厢内，何徐行回了张助理的信息后对宋烟雨说：“你猜是谁开的？”
“谁？我认识吗？”宋烟雨抬起眼，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
“认识。”
“还有咱们两个都认识的人吗？”宋烟雨一愣，还真让他想起来一个，不会吧。他不确定的开口：“沈凌云？”
“猜对了，烟雨真聪明。”何徐行把他面前的餐具拿了过来用热水洗涮着。
“啊？我怎么没听人提起过这件事。”反而猜对了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沈家的还是凌云自己的？”
“沈总的。”见宋烟雨拿起手机专心致志的打起字来，何徐行觉得今天来的太是地方了。
该说不说，这顿饭吃的宋烟雨顺心如意，更不用说还从沈凌云那诈出来不少好东西。坐上车系了安全带，宋烟雨突然想起上午在家里举行的那场法事。
“何总，我晚上能回自己屋里睡了吧？”宋烟雨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含在嘴里，他拍了拍身上没找到打火机，遗憾的把它放了回去。
“恐怕还不行。抱歉，房间里还摆着法器。空释大师的意思是还需要静置几天。”何徐行皱起眉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不好意思。
“行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能进去拿点东西吗？”宋烟雨无奈，不过也没从何徐行的语气里听出来多有歉意。
“房间里的东西上午的时候已经让他们搬到我那边了。”何徐行说。
宋烟雨沉默，他认为这样做不太对但又要琢磨着怎么把话说出来听着不至于那么伤人：“……何徐行。我认为，我感觉哈，还是要相信科学，没那么多怪力神学的东西哈。”
“这些我都知道。”何徐行把车开进小区，“不过你接二连三梦到奇怪的东西，注意点比较好吧？”
“好吧。”
自从他搬回自己的屋子里住，确实不再继续做那些奇怪的梦，甚至睡眠质量都有所提升。宋烟雨把原因归结为很大可能是心理因素导致的，给出了答案后他便不去纠结这件事情。倒是何徐行似乎变得格外的缠人：早上出门锻炼的时候突然出现提出要跟他一起；上午做完题想要放松下大脑，他去院子里浇花时，这人也要黏在一旁，给花园里的植物们松土移栽。晚上他听着英语听力站在窗户边吹风低头就能看到何徐行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和他打招呼。
莫名其妙的。
问他有事吗？他却避而不答，让宋烟雨不要在意。可是，宋烟雨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悬挂着的红日，他走到水池旁洗了把脸，冲着胳膊思考：这种天气真的适合在户外坐着吗？进屋之前，宋烟雨纠结许久还是冲何徐行招了招手：“不回来吗？”
“回！”
晚上到了饭点，放在一旁的手机像个催命符一样响个不停，何徐行腾出手关了音量却依旧震得不停。宋烟雨酝酿好久最终放下筷子：“还是回一下吧，万一是什么要紧事呢？”
何徐行看了眼屏幕显示的名字，直接关了机：“不会，不用管他，吃饭吧。”
这么说宋烟雨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连着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把宋烟雨的好奇心都磨灭完了。他对吃饭时何徐行手机便开始响个不停已经见怪不怪了，宋烟雨这样的态度反让何徐行伤了脑筋。他趁着宋烟雨在房间里学习，悄悄关上自己房里的门上了锁，给方衡回信息。这家伙出的主意一点也不靠谱，烟雨不仅没有一点开始在意自己，反而拿奇怪的眼神看自己，这样下去万一烟雨误以为自己外面有情人可怎么办？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方衡那个狗东西需要点儿眼力劲儿，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何徐行拿着两家最近一起合作的项目威胁了方衡一顿，才让这个演戏上瘾的家伙歇了念头。心头大患解决掉，何徐行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
在两人各种的心怀鬼胎中，被无数人期待着的高考终于到来了。
当天早上起床后，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宋烟雨看到比自己还要紧张的何徐行，莫名的放松了下来。何徐行把车停在宋烟雨所在的考点后，跟着他下车一直把人送到作为考点的学校门口，差点和宋烟雨进去学校里面，还好被工作人员拦在了外面，他才察觉过来自己的失态。
幸好这样的状态在宋烟雨高考后彻底结束，张助理和他秘书处的小伙伴们齐齐松了口气。这段时间老板虽然不在公司让大家心里蛮轻松的，但是每次过来开会必然被骂得狗血淋头，特别是生产部的几个领导啧啧啧……真叫个惨不忍睹，一大把年纪还要像个鹌鹑一样装孙子。陆安隔着两层玻璃墙去看总监办公室里正趴在办公桌上叹气的老板，和坐在他旁边的同事嘀咕自家老板又发什么病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坐在对面的刘哥突然开口：“一看你小子就没谈过几次恋爱，老板这是想老板娘了。”
“？？谁说我没……”陆安还想争辩几句，隔壁桌的王姐插嘴道：“刘哥手里有最新消息？保真吗？确切吗？”
“那必然。之前不是给你们说过，我小姨夫家的妹妹和老板是一个小区的。她那天在家族群里发了张我小姨家的宝贝在小区公园里垒沙堡的照片，猜猜我看到了什么？”刘哥隔着电脑挤眉弄眼。
“别吊人胃口，快讲！”
“老板带着个超级漂亮的美女在小区里散步。要不是天天在他手底下工作，我真的会把他忽视掉。”刘哥停了敲键盘的手。
“你怎么确定的？别忽悠人了。”显然大家都不信他说的话。
“拜托，老板在我方圆三米以内我自带的雷达就会暴鸣。可别说了，我一看到那个身形瞬间觉得毛骨悚然，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倒也是哈。”
“也是，也是。”
“这么说来……”
陆安没掺和他们的话题，默默的出了秘书处去了厕所。洗完手，他心里不是滋味的想起来宋烟雨，小声骂着老板始乱终弃，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死渣男，活该这个年纪还没个对象，报应！
“说什么呢？”
身后突然有人出声把陆安吓得差点磕在一旁的烘干机上。他抬起头，一旁的镜子里赫然出现那张被他问候了无数次的脸。陆安尴尬的打了招呼：“老老老老板……啊不，何总好！”
“你听谁说的，我不要我家烟雨了？只有烟雨不要我的份好吧？”何徐行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发型，“下次骂人的时候背着点人，别再让本人听到了。”
“是是是……啊不，老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没骂您……”
何徐行回到办公室先把张助理叫了进来敲打两句后放了人离开。他盯着办公桌上的那盆郑治送的多肉又想起来宋烟雨回家的那天有多决绝。这样下去自己的追夫之路什么时候才有个盼头啊？正想着，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何徐行的发呆被打断浑身上下都不爽，最好是真有事情。看了来电显示，那股子邪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烟雨，有什么事儿吗？啊，我不忙。可以，随时都行。没问题，等个十几分钟，我马上过去。”
陆安刚坐下，便看到老板脸上止不住笑快步路过秘书处。忽然想起来入职时，李助理叮嘱他的话：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板的心思猜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