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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一阵不大不小的撞击过后。得益于这还算完美的安全硬件,气囊十分及时弹出,人除了惊吓倒是没什么大事。
      幸好方槐叶那只手自作主张地不算太严重,知道往右打,要是往左打,现在估计他们三已经连人带车躺着冰面上。

      方槐叶惊魂还未定,赵秋声劈头盖脸的怒吼就已经先一步下来了:“开车开到鬼一样的地方就算了,好好走着你乱打什么方向盘,活腻了吗?!”

      方槐叶大概是天生的欺软怕硬,此时此刻他没有丝毫自己是雇主自觉,只能一边听着一边用眼神小心地撇向虞蝉。
      虞蝉接受到信号,看着他那副倒霉样有点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帮着打着圆场:“行了,先下车看看吧。”

      赵秋声消停了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如果忽视那关的震天响的车门,一切还算和谐。
      车外面,果然冬天被冻得梆硬的山壁不是盖的,车头扁了一块,其中一个灯被撞得堪称血肉模糊,亮不亮还成了问题。

      等赵秋声走了,方槐叶才把头转过来,声音有些哆嗦地问虞蝉:“虞蝉哥,你刚刚没看见车前面……那个黑猫吗?”

      虞蝉一抬头,正看见方槐叶脸上带着一丝隐隐地恐惧,他怀疑现在要是吐出一个“不”字,这货恐怕能当场变成喇叭精。他顿了两秒,才顺着话开口:“是看见了。”
      听见虞蝉肯定的回答,方槐叶这才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他这几天提心吊胆的,严重觉得自己精神衰弱。

      赵秋声敲了敲车窗,示意虞蝉跟着下来。

      一出车门,虞蝉就觉得这风跟贴着骨头吹的一样,迟钝地感官久违地碰到寒温,就像如钝刀般刮骨般,又冷又硬,吹的人发疼。
      他把外套裹得更严了点,跟着赵秋声走到车前问:“还能走吗?”

      赵秋声皱着眉摇头,“走不了,让那个现世宝也下来吧,暖风用不了了,车上待不了一晚上,得趁着有亮赶紧找个地方。”,说完就准备去叫方槐叶,还没转过身,就被虞蝉拉了回来,“等会,我有个事。”

      赵秋声看着虞蝉,等着他说后面的话。
      虞蝉轻轻开口,说的云淡风轻:“我用不了灵力了。”
      “什么?!”,赵秋声一脸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醒了为止。”,虞蝉回答,接着开口道:“别管这个了,你看看你怎么样?”

      赵秋声用手划过手腕上的那串紫檀木的珠子,依旧有淡淡地紫光泛起。
      虞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还好,我还以为这个地方有什么神通呢?看来是我的问题。”
      赵秋声却没放松下来,声音只拔高一个度:“这还好?!你今天……”
      赵秋声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想,虞蝉下午那状态不像是睡着了,倒更像是晕过去了一样。
      他顿了顿,把声调压下来,“算了,先让他下车。”

      虞蝉再一次地叫住了他:“我还没说完。”
      赵秋声感到心力交瘁:“又什么?”
      虞蝉稍微认真了一点,“这地多半有点古怪,刚刚方槐叶说他看见一个黑猫从车前闪过他才撞山的,当然,不排除是这货最近‘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
      赵秋声眉头皱的更深了,最近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简直已经快要夹出了川字纹。

      不过不论怎么说,事实摆在眼前,经此一役,三人彻底丧失了这件与周围朴素环境格格不入的交通工具,换成了十分般配地步行。

      三人在路边等了十五分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依旧没有一辆车路过,眼看身上残存的温度已经基本散尽,天上又屋漏偏逢连夜雨般开始飘起来雪花,只能想办法另谋出路。

      像鸵鸟一样锁在衣服里的方槐叶终于说了今天难得地一句正经话:“你们说,这里有河,离镇子也不算远,是不是会有人家啊?”
      赵秋声把带着冰碴般的目光看向他。
      方槐叶有点犯怵,还是硬着头皮补充:“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不如走走看。”
      虞蝉:“走走吧,我有种预感,要不了多久就有地方等着我们。”
      当然,结果是不确定的,但是温度是越来越低,雪花是越来越密。

      方槐叶养尊处优惯了,如此冷天步行还是头一次,没走出去一里地就觉得双脚已经没了知觉,他转头看了看赵秋声,发现对方从神色到状态和平时没有丝毫区别。

      再看虞蝉也还是平时那副放松散漫走路姿势,除了脸些红以外,依旧看不出冷,他凑到虞蝉身边哆哆嗦嗦地问:“为啥赵哥看着一点不冷?”
      虞蝉呼出一口白气,回答到:“修炼到了一定地步就能以周身灵气御寒。”
      方槐叶眼神羡慕,“那这么说虞蝉哥你也不觉得冷吧?”
      虞蝉缓缓加载出一个笑容:“差不多吧。”

      就这样约摸又走了四里地,就在方槐叶以为自己将要变成一座冰雕的时候,耳边恍惚间听见了虞蝉断断续续地的声音:“前边……好像……有个村子。”
      这个时候,地上的雪已经浅浅地被积起来了一层,走过的路上,留着深浅不一的脚印。
      方槐叶闻言抬头一看,果然前面隐隐约约有着亮光。

      再往前走过一个弯,不远处赫然有着些零零散散的瓦房,灰色的瓦片,是没有翻新的那种老房子。
      可说这是个村子,倒不如说它更像是村子的一部分。毕竟在这边因为地势河流的缘故,有的村子住的松散分散,经常是这里一团,那里一簇,如今他们到达的地方就是像是村头的一部分。

      现下大约九点多,在市里还是个适合群魔乱舞的时间,但在这种山清水秀称得上与世隔绝的地方,人们早就睡了,瓦房外院子里的大门锁的严严实实,说是大门其实也就比院墙高了一点点,有的人家为了防止小偷翻墙,不少的墙头上还放着些立起来的玻璃碴,在夜里就着月光反射的格外醒目。

      几米外山脚下的一家屋内还隐隐有着亮光,这家房子相对别家大一点也新一点,还有几个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旧灯笼挂着大门上,半红不红地亮着,在夜里显得有点温馨而诡异。

      终于看见了希望,方槐叶眼神泛着光,激动到:“真的有人,天不亡我啊!快,快跟他们说说,让咱们凑合一晚上。”,说完就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朝着前面飞扑而去。
      不过这只方乳燕还没飞起来,就被虞蝉从后面拉住了,方槐叶疑惑回头。
      “你就打算空着俩爪子去借宿,靠刷脸吗?哪有那么多的丰年留客足鸡豚。”,虞蝉说,“把现金拿出来。”
      方槐叶乖乖掏口袋,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红色大钞递给虞蝉。

      虞蝉拿在手里数了数,接着在方槐叶直勾勾的目光里十分坦然地抽了两张塞进口袋里,又把食指咬破,往剩下的三张钞票上一抹,鲜红色的血液凝固在纸面上,顷刻间,这些血迹就变得淡下来,等到虞蝉再递给方槐叶的时候已经丝毫看不出血迹。
      “去吧。”,虞蝉说。

      虽然方槐叶十分疑惑为啥要如此多此一举,但是天实在太冷了,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再在外面多待,对修行之人这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也就得过且过地过了,拿到钱就快步往那屋子那跑去,不过因为腿冻的太僵,这姿势有点四不像,不像跑,倒像是坡子快步走。

      赵秋声凑到虞蝉身边:“怎么样了?还是不能用灵力吗?”
      虞蝉摇摇头,看着赵秋声又要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宽慰道:“没事,说不定没我用灵力的地方呢,那钱被我加了点东西,阴阳通用的,也足够让那些孤魂野鬼收留一晚上了。”
      “这地确实有蹊跷,不过要是荒坟明早顺手超度了就行。”赵秋声说。

      果不其然,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方槐叶敲门敲地很是顺利,没过一会儿就呲着牙冲着后面的虞蝉他们招手。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高高大大,皮肤有点黑,长的几乎是老实的代名词。
      他警惕的巡视了一下方槐叶身后的赵秋声和虞蝉,才开口说到:“进来吧。”

      此话一出,方槐叶赶紧跑了进去,恨不得马上钻进人家的屋里,彻底与这寒风冷气一刀两段。

      一行人穿过门内的院子,打开正屋的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每逢佳节虞蝉必定在附近的山头上摆几天的算命摊,庙门口带多了难免对香火味敏锐起来,现如今虞蝉就这股迎面而来的暖气中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劣质香味儿。

      虞蝉心下一惊,不动声色的把手插到口袋里,那里面放着那片今天上午的没修好铜板,虞蝉聊胜于无地摸上去,可手还没完全碰到就凝固在了半空中。

      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早上那本来只有一条缝隙的铜钱,现在已经彻底报废,在手里碎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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