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缘》拾柒L7

5、第5章 泥香

　　“嗯，舒服，放假了就是舒服，空气都变香了。”阿木翻个身，打算再睡会儿，爷爷：“对，放假就是舒服，赶紧下床啦，香什么，是你奶奶煮的早餐香啦。”
　　阿木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装聋扮哑地跑下楼：“奶奶，有什么好吃呀，香，我来了我来了。”爷爷笑了笑：“哎，这孩子……”
　　大家吃好早餐后就都过来阿木家院子里，“师傅好！”师傅微微低头又抬起头扫视一下大家：“这段时间，你们都很听话训练，都很不错，还有你们放假了，我们有更多时间训练了。”
　　阿木一声叹气打断师傅讲话，哎……，师傅：“诶,我还没说完呢，叹什么气，我还没说完，你们将有新的训练，大家好好练，我会有惊喜给你们的。”
　　“喔，惊喜？是什么呀什么呀师傅？”“诶，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好吧。”“走啦，出门，我们今天不在院子训练。”
　　“去哪啊，师傅？”阿木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傅没有出声回应，继续默默地向前走着。
　　大家也静静跟着走在乡间小道上，枝头上的黄莺“咦咦"地唱着歌，婉转悠扬，令人陶醉，牵牛花的形状是那样好看，酷似一个个小喇叭，再加上手巧的村姑娘为她们精心搭配的绿叶，煞是好看。
　　“好啦，到了……”话音未落孩子们就立刻跑上前去，为什么，因为这里太舒服了，乡村的小溪，叮叮咚咚的流水声，谱成了一首欢快的歌曲，写在肥沃的土地上，小溪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底的沙石和一条条欢快的鱼儿，岸边，一排排垂柳一一向水，倒映水中，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孩子们欢乐的笑声荡漾在小溪中，小溪也笑了。
　　“好啦，打住，我们来这里不是玩水，是来学鹤怎么舞的。”
　　“师傅，这哪里有鹤啊？”
　　“呐，我呀，我做一遍，你们跟一遍，来这里是为了更好地感受鹤，曾经村边有一池塘，是白鹤栖息生养之地，村民称之为鹤地，但是现在没有了，我们就在这小溪旁练。”
　　大家一排站开在师傅面前，师傅开始演示，孩子们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没有道具的鹤舞，不禁拍手称好。
　　师傅摸摸头：“老了，老了，来来来，一步一步跟着我，我先要教你们的是三个动作，足尖立起、起飞上岩、转身急步。”师傅又一个一个动作的做一遍，然后大家跟着来，歪歪扭扭，摇摇晃晃的，还不太熟悉动作。
　　“呀呀呀，救命！”阿木在石头上差一点点摔进水里，师傅及时拉他一手才没摔下去，阿雨阿露捂着嘴巴笑：“小心点啊，鹤不会像你这样摔的，哈哈哈”，接着，师傅细心地一步一步纠正大家的动作，定住，微调，保持，为了让孩子们形成肌肉记忆……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走啦，快回家了，不然你们的师傅要被唠叨了。”哈哈哈哈，大家不约而同笑起来。
　　乡村的夜，轻柔得像湖水，隐约得像烟雾。月光像水一样从天空中泻下来，静静地泻在农舍上。屋外，田里的蛙声、地里的虫鸣如潮，“呱呱”声、“嗡嗡”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从屋角的柴堆里，隐隐传来一阵狗吠，“汪汪”两声，仿佛一个粗鲁的莽汉突然插进来了一句话似的，让人感到惊奇和意外；栏里，牛正在吃草，一股浓烈的混合了草料的牛粪的气息满溢乡村，由于头部不停地摆动，脖子下的牛铃便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白天吸足了阳光的庄稼，此时也在使劲地拔节疯长，发出“嗄巴嘎巴”的响声。屋里透出灯光，飘出饭菜的香味，孩子们都已经饿扁了。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大家都是在练这三个动作，已经比一开始熟练好多，师傅咳两下：“看你们很听话，训练得不错，，不过还差点意思，你们看见那边散养的鸡吗，有一只的鸡脚被我做了标记的，你们用鹤的步法动作去合作抓到它。”
　　“啊！这是什么训练啊？哎呀，还要学鹤。”孩子们哀声叹气。
　　“啊什么，还不快去，等会天黑了还没抓到就惩罚。”
　　听到后面惩罚两个字，大家都向前急急忙忙跑去，吓得鸡都飞起来，搞得满脸鸡毛，阿露：“师傅说学鹤，我们就学嘛，轻手轻脚地接近。”
　　个个白鹤亮翅，使出学到的步法动作，阿雨大叫：“耶，抓住了，诶没有标记，抓错了。”大家刚抬起头又把头低下去继续抓鸡。
　　经过共同的努力，围住那只鸡，阿木一个转身急步抓起它，兴冲冲地跑去师傅那里：“师傅，我们搞定了。”
　　好，师傅从背后拿起一个麻袋，取出里面的工具，“来，阿木你拿这个去装点黄泥回来，拿上锄头，阿雨阿露你们去捡柴，阿林你过去摘点荷叶洗干净拿回来，我来处理这只鸡。”。
　　大家好像知道了师傅想要做什么了，兴奋地去按师傅说的去做。
　　不一会儿的功夫，都搞定回来了，师傅也处理好鸡，先调一个腌料把鸡腌上 ，葱、姜、酸、洋葱、小米椒、香叶、桂皮、八角、孜然、生抽 、老抽、糖、盐。
　　紧接着，师傅他向黄泥倒入一点黄酒，加水，就像和面一样，三个女孩子也在一起帮着揉泥，阿木则在一旁生火。
　　然后，包荷叶，裹起来，用黄泥抹匀表面铺满，像个圆圆润润的小胖子，再丢进柴火堆中慢慢等它煨熟。
　　大家在小溪边洗完手就坐在火堆旁，师傅微微一笑：“坐着也是等，还有这么长时间，不如我跟你们说说叫花鸡的故事吧。”一听到有故事听，孩子们立马竖起耳朵安静地坐在师傅旁等着。
　　师傅随手拿根小树枝翻翻炭火慢慢说道，：“射雕英雄传有听说过吗，这其中呐，话说，黄蓉给洪七公做的叫花鸡，用峨嵋钢刺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生火烤了起来。烤了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师傅讲着讲着激动了，站起来，声情并茂：“洪七公这时大喜，夹手夺过，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干净净，一面吃，一面不住赞美：‘妙极，妙极，连我叫花祖宗，也整不出这般了不起的叫花鸡’。”
　　这时他们的叫花鸡也差不多熟了，师傅拿根树枝把鸡挑出来，然后一锄头敲开黄泥，一股香味漏出来，再撕开荷叶，香味瞬间在空气中炸开、弥漫着。
　　几个孩子闭上眼睛鼻子一吸，哇，好香啊，“师傅你快点你快点！”
　　阿木拽着鸡腿，轻轻一扯，就容易地扯开，烫烫烫，里面的汁水流出来，滑嫩的鸡肉表面闪着淡淡的鸡油的亮。
　　大家都拿着鸡肉品尝起来，叫花鸡的味道和别的做法不一样，有腌料的味道，有一点酱香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每一口每嚼一下，它的口感和味道都很统一、融合在一起，回味无穷，一只鸡一下子就被吃完了。
　　灭火，收拾，洗手，回家，一路上阿林还问一句：“师傅你什么时候又做给我们吃啊，好手艺，不仅会鹤舞，还是个厨神！”阿木附和着：“对啊对啊，什么时候……”
　　师傅哈哈大笑：“哪是什么厨神，我只是个普通农夫，你们也许还能吃到其他好吃的，不过先保密。”说完，大家还一边拽着师傅的衣角撒娇，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

作者有话说

　　闻到香味了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