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外传》潦水清寒

34、第 34 章

　　中午，居无何正睡着午觉，突然房门被踹开，叶沉沙和百茗快步进来：“居居你还好吗？”
　　“啊？我，嗯……还好还好。怎么了吗？”居无何有些蒙圈，“你们不是说接了个大单，要半个多月才回来吗？”
　　她们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百茗道：“老慕容飞鸽传书说帮派被人偷袭了，叶子心急，扛着货物用轻功赶到了目的地。”
　　居无何脑袋里出现一个柔弱女子扛着马车连夜跑路的图像，再看看叶沉沙风尘仆仆的脸，伸手替她擦了擦。
　　“没事啦，多亏你们那时候教我轻功，不然我还没办法那么快找到果果。”居无何笑道，“赶了那么久的路，你们快去洗洗吧，午饭吃了吗？先去吃一下吧，我们中午吃的面条，剩下的面粉在柜子里……算了算了，你们快去洗，我给你们做。”
　　叶沉沙和百茗皆莞尔，顺着居无何安排去更衣。
　　居无何简单披了了衣服去厨房，打着呵欠和面，起火烧油，下入葱段翻炒，五花肉肥瘦正好，锅铲一压，猪油的香气扑鼻而来，加水，放入花蛤，待水沸腾，把案板上切好的面条倒下。
　　叶沉沙和百茗出来的时候，两碗加了煎蛋的面条热气腾腾地摆在桌前，居无何拿了筷子分给她们。
　　“居居的手艺真好！”叶沉沙感叹，百茗没说话，但吱溜吱溜嗦面的声音表示她也很满意。
　　“那是！我煮的面条没有人不爱吃。”居无何自豪道，“不过你们都回来了，珂珂和玄武会不会也在回来的路上？”
　　“应该。”百茗点点头，“晚饭多煮两份吧。”
　　“好，我去和墨云染说。”
　　果真如百茗所说，她们正吃着晚饭，莫珂到了。因着日夜兼程，他头发有些乱，眼睛底下可以看到明显的乌青，嘴唇泛白，还喘着粗气。
　　“珂珂回来了！”
　　离门口最近的叶沉沙替他拉开椅子，墨云染去端了晚饭来，让他先吃几口。
　　肚子有了点食物，他才放松下来，问道：“被袭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叶果果把事情的由来跟他说了一遍：“官府的批条我已经做好了，珂珂你今晚先好好休息，别的明天再说。”
　　“嗯。”
　　第二天早晨莫珂他们将要上山的时候，玄武也赶到了，他比起其他人都要狼狈一些，身上还有一些血渍，吓了居无何一跳。
　　“怎，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快进来，我去拿药！”
　　“没事没事，这是别人的血。”玄武拉住她，“路上被人埋伏了，不过他们都没我刀快哈哈哈。”
　　莫珂皱眉：“知道是谁派的人吗？”
　　玄武耸肩：“谁知道呢，我的仇家多了去。”
　　“不会是因为上次小怀镇的事情吧？”叶沉沙猜道。
　　玄武没有回答，看到大家安好，一路上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哎呀一路上累死我了，厨房有没有水喝？喝完我就去歇一会儿。”
　　百茗好似某无情的路灯挂件，道：“回来了就跟我们上山去看看，布置点东西。”
　　居无何道：“那我去倒水来给玄武喝，你们等一下。”
　　收拾妥当，上山。
　　叶沉沙手托罗盘，司南勺被拨动转了一圈。
　　居无何双手拉开地图，玄武和百茗一人站一边，指指点点，讲到分歧还要拿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莫珂巡视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会破坏陷阱的野生动物。
　　中午，居无何掏出干粮和水囊分给大家，他们零零散散坐在石头上、地上。
　　“我可以布个迷阵。”叶沉沙说。
　　“我和百茗也商量好陷阱的位置，等会儿你看看有没有跟阵眼冲突。”玄武说。
　　“范围我已经拿□□圈出来了，你们捣鼓的时候别弄到外面去。”莫珂说。
　　“制作陷阱的材料是就地取材，还是帮派批钱买好的？”百茗问。
　　“啧。”莫珂犯难了，“帮派现在的资金只能说刚好养活你们，多的没有。”
　　“可是我的迷阵没有好阵眼维持不久。”叶沉沙异议，“陷阱也一样吧，就地取材的话根本没办法做到最好。”
　　“是这样。”玄武赞同，“不能从哪挤一挤吗？”
　　“没得挤。”莫珂驳道，“自从朱雀离开后，挂名在烟雨阁底下的商户也走了不少，如果不是跑商还能挣点，我们早就散了。”
　　“那怎么办啊？”居无何愁道，“我还有些私房钱，要不拿出来给帮派救急？”
　　“笨蛋居居。”百茗道，“你怎么不说玄武家财万贯，让他拿一点出来养帮派。”
　　“啊？诶？玄武？”居无何跳起来，“你你你你是富婆？”
　　“哈？你不知道吗？”玄武做出受伤的表情，“我以为当初在办结义的时候你们都有好好看材料！”
　　“因为大家都是熟人我就没看！”居无何双手夹脸作呐喊状。
　　“重点不在这。”莫珂扶额，“帮派是众人的帮派，若是取你们的钱用，那就是十个玄武也不够我们吸血的，所以官府早有规定，只有通过帮派这一渠道挣的钱，才属于帮派资金。你要是这么热心，那这个月的工钱就不给你了。”
　　本来只是玩笑话，不料居无何真的想了一想，还点头了。
　　百茗摇头叹息，叶沉沙敲了敲她的小脑瓜：“工钱还是自己用吧，帮派总有帮派的办法。”
　　“什么办法？”居无何问。
　　“剿匪。”两个字愣是让叶沉沙说出一股杀气。
　　“哪？”
　　“在祁洲靠近滕州的州界口，附近一二十里吧，有匪徒的痕迹。”百茗答，“说不定去官府问问，能接到剿匪的悬赏。”
　　“行。”莫珂点头，“帮派人不多，剿匪就我们五个去吧。”
　　“问题是居居敢杀人吗？”叶沉沙担心道，“她才刚入江湖。”
　　“欸欸欸杀人？”
　　“是啊，不然你以为剿匪过家家呢。”
　　“可我是个学医的啊。”居无何面色扭曲，“我就不能给你们做后勤吗？”
　　“后勤也要有反杀的实力啊，万一你被人抓了当人质怎么办。”玄武道，“就你那三脚猫轻功，没两下就被人抓啦。”
　　“居居自己决定，要不要跟我们去。”莫珂道。
　　“要！”居无何坚定道，“我们是结义，你们去哪我去哪！我会努力不拖你们后腿的！”
　　然后她就对上百茗同样坚定的眼神。
　　“不用担心，出发前我们会好好训练你的。”
　　居无何：……
　　居无何：我现在拒绝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