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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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清的截胡下,雾清被带回了他那儿,哪怕是张浩初来接人也被混清赶了回去,理由是为了雾清的身体着想。
那只猫妖到了混清这被药材味熏得直打喷嚏,但一点没妨碍它吃鸡。
雾清喝着甜腻腻的七补汤全然不知外头发生的事,一旁的玉真一个劲给她夹菜吃。只有在和雾清独处时,眼里只有他没有旁人的时候,玉真才会心安许多。
雾清不明白玉真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莫名的有些沉重,沉重到让人无法忽视,于是雾清喝了口玉真递过来清口的茶水后问:“玉真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
玉真先是被雾清突如其来的提问惊讶片刻,随后扯出一个最平常不过的浅笑,摇摇头疑惑着:“没有啊，师妹你怎么这么问?”
雾清叼着勺子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托腮定定看着玉真,猛地起身凑近他,两人的距离陡然近到鼻尖将将贴在了一起,雾清说话时玉真都闻到了七补汤里桂圆的甜香气味。
“你有事瞒着我。”雾清笃定道。
“没有…”玉真还想狡辩,却在雾清愈加前倾的逼迫动作下眼神游移,语气飘虚:“你是不是……和大师兄”
玉真的嘴张了几次，最后还是闭上了,他还是不敢问。
哪怕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不敢听雾清亲口说出。
“对啊。”
出乎意料的,雾清毫不在意毫无芥蒂地说了出来,就像在很普通的说了句明天吃鱼一样,没有丝毫多余情绪。
“昨晚我的确是和师兄欢好啦,是我身上哪里有印记吗,应该不会啊…”雾清记得只有她在张道一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红痕,张道一哪怕难耐得狠了也不会用力的。
雾清越是这么副不在意的模样,玉真就越是难受。张道一可以,扶凌可以,连颐清也可以,为什么单单他不可以?
玉真自认不聪明不讨人喜欢,不然也不会因为家里孩子那么多单单就他一个人被送到了蜀山。明明有比他更合适的孩子，明明他可以给家里做更多的事,却偏偏因为他不懂得主动就被迫离家。如果,他再大胆一点,在粤州的那个小村子里,在他们紧紧相牵时，那个时候他的吻不是落在发间,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他不理解,为什么雾清对这种事毫不在意,轻飘飘地不放在心上,是不是他们平日里太过纵容她....更令玉真不敢想的是,雾清会不会只觉得这件事好玩舒服，她根本不懂得情爱根本不懂得珍惜，在某一天他有没有可能被雾清丢掉?
心慌意乱间，玉真害怕到手都在抖，他主动覆上了雾清的手,轻柔地、温和地、缓慢地、一点点摸上了她隐藏在衣物底下的手腕。哪怕心底在气愤慌乱,哪怕再怎么生气或者埋怨不堪,玉真还是舍不得用力。
他如愿以偿地吻上了雾清的唇。
甜,这是玉真的第一个想法；紧接着就是香,馥郁芳香从她口中渡过,直直钻入五脏六腑之中,仿佛他整个人都被雾清打上了烙印,令人安心平静。
这是混清的内室，除了混清没有人会来,那只猫也不知道被混清带去了哪儿,总之到处都很安静。
安静到玉真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都是一样的热烈澎湃,在听到自己双唇间忍不住发出的呻吟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张道一身上会留下那么多显眼的痕迹。
小桌上的七补汤早已凉透，烛火摇曳,玉真看着坐在他身上的雾清,几月前对她来说毫无吸引力的皮肉，现在已经让她足够沉迷。在这种时刻玉真其实还在担心,如果他弄脏了混清的被子该怎么办…他明天该怎么和混清解释呢……
玉真的眼睛很圆，眼尾下垂,平时笑着看人的时候会有卧蚕,嘴角勾起,哪怕没什么表情也带着自然的笑意，天生的勾人模样。
雾清对上玉真带着水意的眼眸,心底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他好漂亮。
终于在雾清又想得寸进尺的时候,玉真轻柔的吻印在她的额头上,无奈地求饶着:“乖雾清,好师妹，饶了我罢。”
雾清摸上玉真的唇,这么久的缠绵已经使它变得水润饱满,喜爱地亲吻舔舐后在下唇咬了一口,听到玉真的闷哼声后才心满意足地缩进玉真怀里睡着了。
玉真难得的起晚了,他是被雾清的小动作给吵醒的,窗外的天色像蒙了层灰似的看不清楚,烛火早已燃尽,身侧的雾清却依旧生龙活虎,丝毫不像往日那种早起就是要她命的模样了。
明明在粤州时,雾清还对他身上的皮肉不屑一顾,可现在却让她怎么摸怎么弄也不够,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不分开。
雾清看见玉真醒了,在他胸口印下一吻:“玉真,你好漂亮啊,我好喜欢。”
听到雾清吐露喜爱地话语,玉真应该感到开心的,身体的疲惫酸软还没褪去,伴随着昨夜的欢愉带出来的是心口的酸胀闷痛。
玉真把雾清紧紧抱在怀里侧躺着,冰凉的泪水从雾清的发丝里穿过滑落在雾清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玉真喃喃哀求着:“雾清,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被子底下的手紧紧相牵，就像那晚在粤州村子里一样,在张道一和扶凌注意不到的地方,他们偷偷的牵着手立下誓约。
雾清不明白,她只以为玉真是想起了以前不愉快的事,她也只是像以前一样回抱过后安慰着他:“不会啦,我最喜欢玉真了,绝对不会和你分开的。”
“那么张道一呢,扶凌呢,我是不是排在他们之前,你喜欢我比喜欢他们要多对不对?”玉真急迫追问，他迫不及待想听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哪怕是哄他的哪怕是骗他的也好。
可在看见雾清疑惑不解的眼神后,玉真莫名的崩溃了,他想要的是雾清的独一份的喜欢,可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不敢再多看一眼,落荒而逃。
雾清坐在床上,看着纸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被打开的门,听见玉真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面上滑落了一滴泪。
玉真不见了,或者说有雾清在的地方玉真不见了。雾清在混清这又住了三天，一次都没见过玉真,但还是能从别的弟子那听到玉真的消息。肥橘猫压在她肚子上打着呼噜,雾清看着忙着晒药的混清问他:“玉真是不是生我气了,他不理我了....”
混清捋了把胡子,放下手里的药材过来给雾清把了脉:“思虑忧重，肝气郁结,好好出去玩玩松松气,不然下次来癸水又会疼。”
以前这活都是玉真干的。
雾清抱着猫不说话，怀里的猫身上的肉都被挤出了褶子也没从她怀里跑开。
“唉,我也不太能理解你们的事,不过雾清啊......”混清欲言又止,有些话对于雾清来说似乎有些太重了。
“你和你的大师兄好了,玉真会难过,你和玉真好了,你说张道一会不会难过？你不能既要又要还要,你这样……和话本子里流连花丛的浪荡子有什么区别？”
雾清手里的柔软猫耳被她捏成各种形状,她背对着混清不愿面对他,闷声回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师兄们,我不想他们离开我,我也不想和他们分开。”
“可你这份情是分不开的啊，总会这个多一分那个就少一分。倘若你们只是师兄妹倒也算了,可你们真的能像以前一样还是单纯的师兄妹吗？
没有什么痕迹能被真正掩盖,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恢复如初,不要害怕不要伤心,大着胆子顺着心意去做吧,我给你兜底呢。”混清摸了摸雾清的发，布满皱纹的手掌遮住了正午不算刺眼的日头，也替雾清遮掩了泪水。
找不到玉真,雾清也不想去面对张道一,逃避可耻但有用,雾清决定先去找扶雪玩玩,同为女子,扶雪见过的东西更多,从她那可能会得到一些启发。
雾清摸到扶雪的院子,大门敞开,几日不见的玉真和扶雪站在院子里在说着什么,雾清心知偷听不好，可还是偷偷摸摸站在了墙角下。
雾清听见扶雪问:“玉真师兄,你最近是和雾清世界吵架了吗?”
停顿许久,雾清才听见玉真声音滞涩回道:“没有,只是我有一些……只是我太胆小了而已。”
“玉真师兄是不是爱慕雾清师姐?”扶雪问。
过了许久玉真才轻轻“嗯”了一声,紧接着他又问:“是不是很明显?
“如果我说不那么明显你会信吗?”扶雪俏皮地说了句玩笑话，“你们都很喜欢雾清师姐吧,我也喜欢雾清师姐。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像仙女,长剑伴身白衣染血,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仰慕她，我视她为榜样,我的目标就是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可是张师兄、扶凌师兄和你对雾清师姐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更深重更紧密，更难舍难分。有什么难过的说开就好了,如果你不理她就这么疏远了她,雾清师姐也是会难过的，听她身边那只小猫说她这两天身体一直不太舒服,玉真师兄你舍得吗?”
过了许久,风声吹过了几遍,雾清才听到伴随着风一起送来的,玉真那无奈不舍的轻叹:“我哪舍得啊。”
玉真的脚步声离大门越来越近，雾清这才回过神来想藏起来,可四周的树都细得可怜也不知道往哪藏,只能转身往外跑。
跑到一半,雾清又转念一想停了下来,站在离开的必经之路等待着玉真的到来。
玉真对于站在小径中间的雾清并不感到意外，他顺着院外的脚印一步步寻来,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雾清居然会等着他,他还以为雾清会跑回去等着他来哄呢。
雾清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斜阳透过树叶枝桠洒在她身上，她就站在原地等,等着玉真走过来靠近她。
玉真走近之后才发现她在紧张地用指尖攥紧衣物，脸上有拘谨也有不安，生怕玉真就这么无视她从她身边路过。
直到玉真站定在她面前,深深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好啦，我又输给你了,，你可不准丢下我。”
雾清松了口气的同时会拥住了玉真，回抱的力度有些大，玉真都有些喘不过气了,感觉到胸口的衣服被泪水渗透,他才发现雾清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发抖。
“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