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小师妹》斯谕

35、第 35 （修）

　　还是张道一想起书中叮嘱纵欲伤身，顾及雾清还在长身体，硬生生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就这么一会儿，雾清整个人都要贴到张道一怀里了。

　　“不可，要克制。”张道一正色道，但耳廓上的红出卖了他，“起床吃饭，不然会胃疼的。”

　　雾清有了昨晚的肌肤之亲之后更加的得寸进尺了，硬要让张道一抱着她出去吃，要么就端着饭进来喂她，一旦张道一露出不悦的脸色就哎哎喊着腿疼，身上也疼，张道一就全都依了她。

　　真正腿疼浑身都酸疼的张道一对于早上被门槛绊了差点摔了的事只字不提。

　　身为大师兄也是要面子的。

　　吃完饭扶雪和扶凌玉真他们就在外面等着了，为了重阳那天去玉衡的比试，蜀山里早早就开始了比试，毕竟不能给蜀山这个剑就是老婆的直男杀神门派丢脸。

　　无论颐清扶凌他们在雾清面前有多温和良善，在外的形象也是冷酷无情多生杀孽，那是要蹲着佛门走的，不然能被念叨死。

　　绕是玉真玉安，也是在尸山血海里走过一遭的。

　　就连雾清，在看见害人性命的妖鬼时也能利索出剑没有丝毫犹豫，还能算得上狠厉。整个蜀山真正纯良的可能就只有扶雪了。

　　雾清也不是真的腿疼，蹦跶着去挽扶雪的手，把张道一落在身后。扶雪看着仅仅一夜没见的雾清整个人大变了样，双唇嫣然，眼底带着水意，像藏着小钩子。昨夜似乎没睡好，打着哈欠的时候眼角泛出的红也添了分妩媚。

　　就好像，一夜之间……雾清突然就长开了。而且雾清这懒怠娇媚的模样扶雪只在同村女子新婚后才能见到。

　　扶雪看了眼挽着她的手摇晃的雾清，又偷摸回头看了眼张道一，神色莫名。

　　要说意外也没什么意外，早在第一次遇见他们的时候，扶雪就能看出张道一对雾清有情意，可这么几月过去，她知道了不知张道一一人对雾清有意思，扶凌玉真也都有那个心思。

　　可能是当初扶凌出手给她披上的那件外衫，还有他染血的衣裳，扶雪总是会有些偏心，她也会想如果扶凌能如愿以偿就好了。

　　扶凌觉察到些许不对劲，但单看雾清的样子又感觉不是他想的那样，直到他看见了张道一衣领下的红痕。

　　蜀山总不可能出现蚊子吧，而且张道一也不会被虫子咬到这一块那一块，有些地方甚至还在皮下生出了淤血。

　　这么仔细一瞧，扶凌还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不光是脖子上的痕迹，眼周睡眠不足的青黑，走动时微皱的眉，和平时步履生风时完全不同的滞涩感，还有一瞬不瞬紧盯着雾清的眼眸。

　　扶凌的猜想被证实，他即便被愤怒冲昏了，也估计着声音不会让雾清引起注意，嘲讽张道一：“大师兄今天是不太舒服吗，还是说大师兄本就中看不中用？”扶凌在不中用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而张道一给出的回应，只是轻飘飘地扫了眼，嘴角勾出一个微不可闻的笑。大腿内侧被雾清留下的痕迹泛起细密的痒，一路痒进了心底，四肢百骸都是酸麻的，无与伦比的畅快和酥麻让他忽略了扶凌的讥讽。

　　“雾清娇气贪玩，昨夜有些疲惫，不过不劳师弟关心了。”

　　平时雾清最缠你又怎样？雾清嘴里说的最喜欢你又怎样？可现在被她选择被她拥有了的是我。哪怕后来者居上，但他永远是第一个。

　　玉真听到了全程，他不关心什么第一第二，也不关心张道一是不是身体不行，他只关心雾清会不会受伤。

　　她身形娇小，张道一看起来也不像很会疼人，而且听他说的昨晚似乎还过度了，玉真回想起那些补气血的药方，已经在打算去问混清要年份重的药材了。

　　一路上几人各有心思，只有雾清一心想着比试，比试完就能下山去金陵，路过杭城的时候偷摸去看一眼爹娘，预定几盆菊花回来送人。

　　雾清起的晚，比试台上已经过了十几轮，台面上还见了血，但周围人见了血后神色反而更兴奋了。

　　扶凌张道一算是内定了。因为雾清和扶雪，玉真也早早地就被混清塞进了下山的队伍，只有他照顾雾清最妥帖，和扶雪相处时间也算长知道分寸。

　　玉安抱剑上台，不过十几个回合就苦哈哈被打下了台，和玉真哭诉着自己不能和他们一起去金陵了。

　　“别伤心啦，到时候给你带特产回来！”雾清一边安慰玉安一边想好了该给他带什么好吃好玩的回来。

　　玉安也不是真想要什么，他也去过金陵几次，只是不想和大家分开而已。

　　在大家都在比试台上挥洒汗水的时候，蜀山山门前一个长着橘色猫耳猫尾的小男孩一步步爬着阶梯。

　　是真的爬，双手双脚并用的爬。就像初初学会走路的小孩那样，走一两步摇摇晃晃的摔在地上，没有因为疼痛流泪，而是晃了晃柔软猫耳，回头看一眼陡峭阶梯，眼里满是害怕的专心爬起了台阶。

　　那位女仙长怎么不告诉他化作人形还会恐高的。

　　蜀山的护山阵法会将怀有恶念以及身带杀孽的妖魔拦在外头，所以当这只刚化形的小猫爬到守山弟子的视线里时，弟子们不仅没有拔剑，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小猫艰难地蠕动着。

　　那只小猫好像发现了蜀山弟子，抖抖耳朵，跑到一旁的林子里化作了黄狸猫喵喵叫着跑到一位模样顺眼的弟子跟前，尾巴勾着守山弟子的小腿用头顶蹭着，叫声仿佛带着蜜。

　　“哪来的猫儿，看你皮毛丰厚，来蜀山修炼应该不怕冷。”

　　猫咪不知道，猫咪只会喵喵叫。

　　“也是，这猫那么肥，想来贴了不少膘，想冻着都难。”

　　“放屁，我都瘦了好几斤了还肥呢！”大橘猫忍不住了，猫嘴里吐出人话怒骂，“你们这儿有个女仙长惯会骗人，说什么本体太胖化形也胖，结果我直接化做了个小孩，还差点让拐子卖了！”

　　守山弟子一思巡，想起了雾清师妹曾和他们说过在去杭城那一带遇见了只喜欢偷鸡的又大又肥的猫妖，三言两语的将它劝善当只好妖。想来就是这一只吧。

　　守山弟子：“原来是你啊，我师妹说你喜欢偷鸡，你现在还偷不偷？”

　　“偷个屁的鸡，杭城那一坨林子最近来了好多人，别说野山鸡了，连鸟都被他们吃的看不见几只，我来找那女仙长讨饭吃！”

　　这猫妖圆头圆脑，看起来可爱的很。说出来的话虽然难听，可用那小孩子的嗓音说出来，配上一张猫脸直冲你哈气，瞬间没了生气害怕的心思，只觉得可爱。

　　守山弟子用照妖判恶的法器对着那只猫看了看，得知他没有犯下杀孽后就将它放了进去，反正修为低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再说了还有雾清这层关系在呢。

　　雾清也想上比试台练练剑，她也很久没和人比试过了，不过扶雪他们都拦着她不让她上去，无法雾清只能在台下看着。

　　扶雪倒是被一位长老喊了上去，让她与同门试试剑招。几个月的练习成果让扶雪在一位师兄底下过了二十来招，最终还是体力不济败下阵来，扶雪抱着剑只觉得心里又羞又怕。

　　羞的是她一点长进都没有，怕的是长老的责骂和其他人的嘲笑，扶雪甚至不敢抬起头，生怕看见长老不满的脸色。

　　“师妹厉害啊！这才拿起剑多久啊，我都有些嫉妒你的天分了。”和扶雪对阵的师兄夸赞道。

　　扶雪猛地抬起头，瞪大了惊讶的双眼。

　　紧接着她看见长老和台下的师兄们，全都向她投来了夸赞的眼神，还有些人在起哄说让她再比两场。

　　飘飘然到了台下，扶凌也夸她：“那位师兄比我们进蜀山的时间还要长，你能和他过二十来招的确厉害。不过你以后还是要加强锻炼，免得体力跟不上。”

　　雾清也拥了上来，抱着扶雪的腰夸她，扶雪都要被夸的飘到天上去了，直到听见了扶凌的话：“明天就先围着蜀山跑一圈吧，全当热身了。”

　　一点也不激动了，甚至有点想死。

　　就在雾清和扶雪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吐槽扶凌他们的时候，一只分量扎实毛量惊人的橘黄色团子扑到了雾清脸上，把她撞了个倒仰。

　　扶雪甚至没反应过来，被顺势带倒一起摔在了地上。

　　还没等众人看清什么情形，喵喵嗷嗷的叫声已经响了起来，扑在雾清脸上的黄狸猫嗷嗷叫着仿佛在哭丧，看到周围围了一圈人，并且有人想伸出手抓他的时候，松开雾清的脑袋蹲到了她的肚子上：“反正我赖着不走了，当初是你说的我能来找你，你知不知道我从杭城到蜀山一路找了你多久？我多久没吃鸡了你知不知道？！”

　　雾清被撞得头晕，缓了好一会才认出这只猫，不顾它的反抗和拒绝先抱起来吸了一顿再说。

　　等一切恢复平静，雾清拍拍橘猫依旧圆滚滚的肚子：“好啦好啦，今晚给你吃大鸡腿好不好？”

　　橘猫止住了难听的嚎叫声，一连道地答应：“要要要，我要吃两个！”

　　两个鸡腿的代价是什么呢？扶雪和雾清把橘猫的肚子摸了个爽。

　　玉真到了未时的时候，先离开打算回去熬补汤，他始终想着雾清身体的事，却在跟混清问药的时候露了怯。

　　“这是七补汤的方子，你这个年纪要吃这个？”混清上下打量着玉真，满心疑惑道。

　　“嗯……弟子…是弟子的一个朋友……”

　　“用红糖做引，还加桂圆和红枣补气血，你去哪认识的女孩子？你不会做了什么糊涂事吧？”混清的眼神变了，满是对玉真的不可置信，还有对于他背叛了雾清的来自长辈的愤怒。

　　“不是…弟子绝没有……”玉真嘴笨，面对长老们时更甚，只会反复说着没有不会的话，在混清猜测是不是他和雾清有了什么的时候，玉真一整天憋着的一口气一下就散了。

　　尤其在他说出和雾清有了肌肤之亲的是张道一而不是他时，混清那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更让人难受。

　　他心悦雾清，混清一直都清楚。可玉真念着雾清年纪小，等她再大点，再懂事一点，开了知慕少艾的情窍时，那个时候雾清会不会想着他的陪伴，念着他的好，能不能多看他一眼给他一个机会。

　　可他在听到张道一说的话时，担心雾清身体的同时难免的会觉得失落。

　　他好像和混清以前说的一样，永远都比不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