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乡》沙木平

36、第 36 章

　　两人醒了没多久 ，又继续躺下来睡了，第二天他们睡到八点才醒来。他们起来在路边吃了个早餐，便搭公交车去医院。
　　等到家辉和志勇做完体检，拿到体检表，已经十点了，再搭公交回到工厂最近那个公交站 ，已经十点半了。
　　“我们先回旅馆拿行李，把房退了，今天应该能进厂了。”下了公交，志勇对家辉说。
　　家辉点点头，跟着志勇先去旅馆拿行李，然后在来到工厂。来到工厂门口 ，看到工厂门口那里已经站了七八个人，有些人的麻包袋直接放在地上，有的是抗在肩上，有三四个人拿着桶和席子。
　　中午的太阳已经是很猛烈，家辉和志勇走到厂门口 ，保安没有马上让站在门口的这些人进去，大概过了十分钟 ，家辉看到工厂里面有个脖子带着牌子的女的，走到保安室那里，保安才开门让站在门口的这些人进去，那个带着牌子的人走在最前面，大家都跟着她走。
　　家辉走进里面 ，发现工厂很大，路的左侧就有三幢楼，左侧也有楼房，不过左侧楼房只有两层，前面还有一个大圆形的花盘。
　　前面带着牌子的女的带着大家走到右边的第一幢楼一楼的一个培训室里，培训室前面站着一个穿着很得体的男人，脖子上也带着一个牌子。
　　“现在先由我们公司的经理给大家作培训，大家一定要认真听，培训完我们要考试，考完试 ，我们就开始签合同。”刚才带队的那个女的站在离经理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大家说，她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培训、做试卷、签合同、领厂牌，家辉看着自己的厂牌，上面写着姓名：赵家辉，职务：普工，部门：车间B组。
　　家辉感觉一切好像都是在梦中。
　　家辉还在恍惚中，听到带队的工作人员说：“我现在先带你们去宿舍，你们把行李放好，然后出外面吃饭，你们要明天才能在工厂里吃，下午一点半准时回到这里，我带你们去车间。”
　　带队的工作人员说完，就往外走，大家也跟着带队的工作人员走，走到最靠近厂门口的那幢楼。
　　宿舍在三楼，带队的工作人员把宿舍门打开 ，家辉看到里面的床铺是上下床，跟学校的一样，不过学校的宿舍住的人要多一点，这里只有四张上下床。
　　带队的工作人员开了门，给大家一人一条钥匙 ，又强调了一次：“下午一点半准时回到培训室那里！”便走了。
　　家辉走进宿舍，和志勇选择了同一张床铺，家辉在上床铺，志勇在下床铺，其他人也选好自己的床位，他们在放东西 ，有认识的唠叨了起来，口音像是外省的，有两个年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还有三个看起来跟志勇家辉年纪差不多，志勇比家辉大三岁，以前出来打过两年半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在家休息了半年，今年又出来了。
　　大家相互寒暄半个小时之后，都认识了名字。
　　“你们是不是刚读书出来啊？”年纪大一点的刘顺昌问。
　　“我已经出来打工了两年，家辉是刚读书出来的。”志勇说。
　　“怪不得看起来那么腼腆。”刘顺昌说，“你以前在哪间厂打工？”
　　“也是离这里不远，我以前是在电子厂，不过那里要站着干活，听说这里是坐着干活的，所以就想来这里试试。”志勇说。
　　“我以前也在电子厂做过一年，那拉长太严格了，就不做了。”另一位年纪年轻一点的郑海峰插进来说。
　　“有些电子厂上班是比较严格的，而且很多都要站着上班，我也是听我老乡说，这里干活比较轻松，而且加班多，才来这里的。”刘顺昌说。
　　家辉听着大家的对话，一直不插话。
　　大家铺好床铺，放好行李，准备出去吃饭。还走到厂门口，家辉看到有很多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的人从外面进来。
　　出了厂门口，穿过公路，走到对面，家辉发现很多饭店里面都坐着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
　　“工厂不是包吃吗？怎么还这么多人在外面吃？”家辉忍不住说。
　　“这个工厂很大的，听说有两千多人，有时不想在厂里吃，在外面吃，厂里的饭菜经常都一样，很多人就想出外面吃了。”志勇还没出声，刘顺昌就先开口了，“你可能到时候，在厂里吃着吃着，就也会出外面吃了。”
　　家辉没有在出声，大家继续往前走，选了一个比较少人的汤粉店，家辉和志勇点了一份比较清淡的汤粉，他们则是点了加辣的粉，而且在吃的过程中，还不断把桌子上的辣椒酱加进去。
　　“我们不回宿舍了吧，现在去集中应该刚好时间，我记得培训说，下午上班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吃完饭的时候，郑海峰说。
　　“不回了，直接去培训室那里吧。”刘顺昌说。
　　“下午一点半上班，那不是没有午睡的时间？”家辉忍不住说。
　　“出来打工，你还想有午睡啊？”刘顺昌说，“有些厂，吃饭只有半个小时，这间厂已经很好了，有一个半的小时。”
　　家辉不出声，想起他刚才从宿舍下来 ，看到的那些从外面进来的人，脸上都是很憔悴的神情。
　　“这间厂是两班倒的，到时候，可能都还要上夜班呢？”刘顺昌继续说。
　　“大一点厂，一般都是两班倒的。”郑海峰说，“不过，我喜欢上夜班，上夜班相对来说自由一点。”
　　“但是上夜班很累，特别是上到半夜三四点 ，又累又困，有时做着做着，眼皮都想合上来。”志勇说。
　　“做的多，做习惯，就好了。”郑海峰说。
　　“你们还年轻，上夜班也没什么，像我们年纪大的，上夜班就很耗身体了，但是安排到上夜班的，也没办法。”刘顺昌说。
　　大家边走路边说着话，很快就走到培训室那里，刚走到培训室的走廊那里，走廊那里的空气都是闷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