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乡》沙木平

21、第 21 章

　　家辉拿着父亲给的钱，回到学校，上晚修的时候，第一时间往老师办公室走去交钱。交了钱，拿到票据，家辉心里顿时轻松多了。
　　接下来我要好好学习，家辉心里暗暗的想。
　　尽管家辉心里暗下决心要认真读书，家辉的成绩却不是很好。学校第一次月考，家辉的英语和地理不及格，其他科也仅是在及格的边缘。
　　同桌袁振荣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有点出乎家辉的意料，他数学考了一百零三分，全班最高分，他的总分在全班的排名是第三名。
　　“振荣，原来你成绩那么好的？”考完月考不久，家辉回到宿舍，就听到班长肖晓锋说，“我平时看你一下课就走出教室了。”
　　“碰运气的。”袁振荣说。
　　袁振荣在宿舍很喜欢看武侠小说，没有人能想到他成绩能考到班上第三名。
　　“我怎么就没这种运气呢？”肖晓锋说。
　　“可能我下一次就没有了呢？”袁振荣说。
　　袁振荣虽是这么说，可袁振荣的期中成绩依然保持在班上的前三名，家辉的成绩，也依然只是在班上的三十多名，英语和地理比上一次还差！
　　家辉看着发回来的试卷，也逐渐的接受了自己的成绩。
　　初一的第一学期很快就过去了，这个寒假，家辉看到颖音回来了。
　　只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次颖音是带着一个男生回来。
　　那男生，长的黑黑胖胖的，只比颖音高了一点点，头发看起来有点微黄，像是染的黄发。
　　看到颖音带着男生回来，颖音的父亲一直不出声，母亲忙着去弄吃的，那男生一时也有点局促，只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颖音叫他坐下来，他才坐下来。
　　“俊余，这是我爸。”颖音看着父亲对那男生说。
　　那男生站起来，看着颖音的父亲叫了声：“伯父好！”
　　颖音的父亲看了一眼那男生，不出声，只是点了下头。
　　“爸，这是我男朋友，他叫吴俊余。”颖音看着父亲说。
　　父亲看着颖音，眼里说不出是什么神情，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只是看着眼前，没有看他们。
　　“我去见过他父母了，他们说想要明年五月份结婚，你看一下，需要多少彩礼？”颖音说。
　　颖音的父亲听到这句话，本来无神的眼睛在这一瞬，聚焦了一下。
　　“谁同意你和他结婚了？”父亲的语气控制不住的愠怒起来，但也在控制着：“你什么时候去见他的父母？你现在眼里是没有父母了是吗？这么大的事，都不和父母说一下？”
　　母亲在一旁洗菜的手也颤抖了一下，母亲也没有想到颖音居然已经去见过男方的父母，颖音居然也没有跟自己说过一下，这个女儿到底是长大了。
　　“我现在不是带他回来见你们了吗？”颖音说。
　　看到颖音反驳，父亲的脸一下子青筋都露了出来，可他终究没有爆发，他只是突然的站起来，因为站起来的猛，小板凳都往后翻了。
　　父亲站起来之后，就往外走。颖音看着父亲的背影，眼眶突然就溢出泪水。
　　那男生在一旁握着颖音的手。
　　父亲出去没多久还是回来了。
　　“你们谈了多久？”父亲回来的时候，看着那男生说。
　　“一……一年半。”男生说。
　　“一年半也不算久，怎么就急着结婚了？”这时母亲看着颖音说。
　　那男生看了看颖音的肚子，母亲突然就明白了。
　　“你们……你们……同……同居了？”母亲声音有点颤抖的问。
　　颖音没有出声。
　　而父亲终于还是忍不住愠怒的说：“我真是白养你了！”
　　颖音本以为父亲会暴怒，以为父亲会一巴掌打过来，她回家的时候，这些场景都设想过，也做好了被打被骂的准备，可是父亲没有打自己，仅是说了这一句话，这反而让颖音意外。
　　可是不是他们说的吗？女孩子迟早要嫁人！更何况，像自己这样，不是打工，就是嫁人，还会有别的选择吗？
　　父亲那顿饭没有吃，他一直就是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抽着烟。
　　第二天，那男生回去了。傍晚的时候，慧芳和秀云来找颖音。
　　“你怎么看上那个男生的？一点都不好看！”慧芳很直接的说。
　　“他对我很好。”颖音说。
　　“男孩子追女孩子，一开始都会很好的。”慧芳说，“他家在哪里的？”
　　“就在镇上。”颖音说。
　　“你们怎么认识的？”秀云问。
　　“在同一间工厂做工的。”颖音说，“听说你考上市里的高中，是吗？”
　　“其实也没什么的，到时候也是要出来工作的，做什么工作都一样的。”秀云说。
　　颖音听到秀云的话，没有接下去，而是看着慧芳说：“你的耳钉很漂亮，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啊？”
　　“十月份的时候。”慧芳说。
　　“你是不是也谈了男朋友啊？”颖音突然问。
　　“没……没有。”慧芳一下子红着脸说。
　　“一定要先看男方人品好不好。”秀云却也不觉得惊奇的说，慧芳从小学就就很漂亮，秀云也知道，慧芳在初中的时候就很多男生追。
　　“你父母对那个男生满意吗？”秀云转过脸看着颖音说。
　　“不清楚，我爸可能不太满意吧。”颖音说。
　　“我看那男生比你爸还矮一个头，而且长得也不好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慧芳说。
　　“我已经没的考虑了。”颖音说。
　　“为什么？”慧芳问。
　　此时慧芳和秀云都还不知道，颖音已经和那个男生半年前同居了。
　　“没有为什么，我可能五月份要结婚了。”颖音说。
　　慧芳和秀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都是惊讶和不可置信。
　　“怎么这么快？”秀云问。
　　“也不快了，过完年我就二十一岁了。”颖音说，“慧芳，希望你找个疼你爱你的男生，你那么漂亮，你会找到的。我先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点其他事要跟我爸妈说，以后希望还能再多见面。”
　　慧芳和秀云看着颖音的背影，同时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