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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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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浣熊市公园。
设有众多免费游乐设施的公园向来是深受孩子们喜爱的场所，因为和丽莎关系要好，所以每当乔治工作外出时，便会由里昂代替他在休息日带着女儿过来散心，现在还要多加上特雷沃家的新成员艾斯特。
女孩们坐在并排的秋千上，被里昂在后方推动着晃荡，他看着艾斯特无忧无虑般露出开心笑容的侧脸，陷入沉思。
只是一种直觉，没由来的，里昂觉得这孩子有点怪。
这种感觉来源于雷雨夜晚的那场谈话，艾斯特半夜找上他说，她在特雷沃家的客厅看见了小丑。
……
“雷声总是让我难以入睡。”女孩的双手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握着装热水的杯子：“我失眠了，下床想要去厨房倒杯热牛奶，途中经过客厅，我看到了……‘他’。”
“闪电只有短短一瞬，但我看得很清楚。他就在墙角，那个小丑！他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我！”
艾斯特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度变得激动，甚至带上些歇斯底里。水杯从她无意识松开的手中滑落，里昂眼疾手快接住，才避免差点洒出的热水烫伤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随即，他的衣服下摆被一双小手攥住。
“我真的很害怕，可我不敢表现出来，努力假装成没有发现他的样子。”艾斯特的头埋得很低，身体向前倾斜，整个人几乎靠进里昂怀中：“我不敢叫醒妈妈和姐姐……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无法想象又一次失去我的家人！”
她的措辞有点语无伦次，不过足够里昂听明白来龙去脉。
“冷静下来，别害怕。我过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
示意艾斯特先放开自己的衣服，里昂想站起身，结果被攥得更紧。小姑娘抿着唇，神情中跳动着不安。
里昂顿觉不妙。
“你出来的时候把门关上了？”
艾斯特犹豫了片刻，以小到快要看不出来的幅度点了下头，话中带上些许哭腔。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发出声音，回过神就已经在走廊上了，连家里的门是怎么关上的都不记得。我是不是做了错事……”
好吧，里昂也许知道艾斯特找上自己的原因了。
人在受到惊吓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不足为奇，更别说这还是个小孩子，能做到害怕时全程不发出尖叫不吵醒熟睡中的家人，并在意识到自己被关在家门外且家中可能存在未知危险时立刻求助邻居的做法就比大多数人好上太多。
假如艾斯特口中的“小丑”只想入室盗窃，被醒来的屋主发现则极有可能收到刺激，简单的盗窃案会升级成杀人案；若那本身就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要是艾斯特出来时更注意一些只是把门虚掩上，里昂还能潜入进去查看情况，现下为了不打草惊蛇，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另外，里昂对“小丑”究竟是否真实存在同样存疑，否则艾斯特关门的动静和按响他家门铃的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有追出来？不能排除那是因闪电造成的视觉效果导致艾斯特将别的东西错看成小丑这一可能性。
总而言之，里昂得出结论，当前状况要让艾斯特回家不太现实，保险起见，她最好是在自己这儿留宿一晚，好在客房虽闲置着却没落灰，将就下不成问题。
“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吗？”艾斯特用眼巴巴的可怜表情望着他：“我很害怕，不想一个人睡。”
“什么？不，不行。我家里很安全，你可以放心睡，晚上还有别的事可以来敲我的门。”
里昂拒绝了女孩的请求，看着她在客房的床上睡下后回到了卧室，想了下又决定把自己房间的门反锁上。
他清楚自身的情况，万一艾斯特被他无意识的应激反应伤害到怎么办？里昂毫不怀疑自己不够清醒时会把开门后看见的艾斯特当成当初在警局探索中从各种地方蹦出来吓他一跳的丧尸反击，加道开锁程序也是为了方便缓冲，提醒他自己这不再是原来的那座浣熊市。
更何况，艾斯特是个女孩子，和今天刚认识的邻居男性睡在同一张床上本来就不合适。
次日，里昂向杰西卡解释了艾斯特为什么会在自己家过夜，特雷沃家中没有任何物品遭到失窃，窗户也都关得严严实实没有闯入者的迹象，算是虚惊一场。
事后，里昂始终感到哪里隐隐有着不对劲，与是否真实存在依旧存疑的“小丑”无关，是当时艾斯特的言行透露着某种他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
现在的艾斯特身上那股违和感又消失了，里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是他太敏感了吗？
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决定想不通别想，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与此同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里昂没想到会在公园附近看到简·琼斯，他远远看到简在公路对面和另一名女□□谈，本没有凑上前掺和进去的打算，奈何对方也注意到了他，并主动朝他挥手。
嘱咐了丽莎和艾斯特两句，让她们不要跑得太远，里昂走到简那边去。
“这是布鲁克太太，小学的老师，我的孩子们曾经受过她许多关照。”
被简称为布鲁克太太的女性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是标准的黑白色系职业套装，作为小学教师而言的穿着显得过于正式，搭配上不苟言笑的表情，显得正经又严肃。
“肯尼迪警官，我和你提到过，他是最初负责案件的警官。”
简的话刚说完，里昂就发现布鲁克太太眉间微微皱起，用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这样的注视让里昂梦回校园时代。坦白来说，那时候的他虽然成绩不错，却算不上是个好学生，打架、逃课他都干过，那时将他抓了个现行的教导主任也是用和布鲁克太太相同的方式看他的。
“听说你们把琼斯太太当做嫌疑犯拘留过几天？认真的吗？琼斯太太怎么可能虐待甚至于杀害自己的孩子？你们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爱她的孩子们。”
“我很抱歉，不过各项线索都证明了简是清白的……”
“很好，你们花了这么长时间去证明一个本就无辜的人的清白，而不是去调查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
“我们正在努力查明犯人的身份……”
“是的，没错，你们在努力查明，结果就是查到现在还毫无进展，真棒。”
布鲁克太太扶了下眼镜，面部表情没有变化，话里话外都是对警局办事效率的讽刺，里昂尴尬却无法反驳，毕竟她说的内容都是事实。
“别说了，布鲁克太太。”简打断了这段说教，向里昂露出个带有歉意的眼神:“这不是里昂的错，他从头到尾都相信凶手不是我，怀疑我的是接手案件的刑警，与他无关。”
“里昂是个善解人意的好警官，前几天我的钱包丢了，那天下午我又与人有约不在家联系不上，明明第二天他不用轮值，却顾虑到我的心情没让我去警局拿，特意亲自来我家还给了我。别对他这么尖锐，好吗？”
听了简的话，布鲁克太太的态度稍作缓和，至少她移开了那严厉的审视目光，说了句:“我还有事，先失陪。”然后便快步离去。
里昂松了口气。
“你别太介意，布鲁克太太说话是难听了些，但她是个好人，没有恶意。”简说:“况且最近她和她家孩子们似乎闹了些矛盾，她一个人带孩子累，孩子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心情也不好。那些话你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她说的都的确没错。”里昂苦笑着摇头:“是警方破案效率低下才让杀害你孩子们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
简挑眉，问:“你确定要提这个话题？”
“抱歉，我的错。”里昂摊开手:“说真的，布鲁克太太的压迫感可真强，她有点像我高中时期的教导主任，我就是那个被训话的学生。”
“她确实很严厉，学校里不少喜欢犯事的孩子都挺怕她。”简被里昂的比喻逗笑:“你以前一定是个坏学生。”
“你猜。”
气氛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中重新放松下来，这时简看见了公园中尤其惹人注目的女孩，她问里昂:“对了，那个荡秋千的小姑娘就是你邻居家收养的孩子吧，她长得可真漂亮。”
丽莎似乎到别处去玩了，秋千上现在只有艾斯特。
之前，里昂还负责简的案子，和同事说话时不小心在她的面前提过一句特雷沃夫妇收养孩子的事，顾及到简失去孩子的心情住了嘴，没想到她还记得。
“是的，她叫艾斯特，很懂事。”里昂说，顺势问出被布鲁克太太的训斥打岔后差点忘记他过来准备问简的问题。
“说起来，你怎么会来这边？”里昂观察简的神色，斟酌着用词，自认为委婉地说道:“这一片有这么多孩子在这里玩耍，我以为你…不会太想看到他们。”
“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简显得很淡然，她看向公园里欢声笑语的孩子们，唇角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孩子们的死亡一度带给我巨大的打击，但悲伤从不能让我的孩子复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向前看呢？”
“我喜欢孩子们的欢笑，尽管我的孩子们无法再享受到了，但能看着其他的孩子们幸福，我也会感到幸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自己所能，保证每个孩子都能平安活着享受幸福的机会。”
*
“丽莎去了哪儿？”简走后，里昂问艾斯特。
“她在滑梯那边。”
艾斯特指了指公园的另一头，滑梯是人气项目，占了公园游乐区快三分之一的场地，也挡住了大部分视野，要走到另一面才能看见玩滑梯的孩子们，丽莎也在其中。
“你不一起去玩吗？”里昂问艾斯特。
“那个女人是谁？”
艾斯特答非所问，里昂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看上去不那么开心了。
“你说简？她是我负责过的一起案子的当事人，遭遇了很不好的事，但她…很坚强。”
比自己坚强多了，里昂想。简在努力走出阴影，而他还在没出息地原地踏步，一味被过去所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 愚人节快乐！今天和亲友去看了铃芽之旅4D版，我们俩一人买了一杯没封口的奶茶，晃动的时候可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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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