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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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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孤儿院之行十分顺利，在里昂出示证件并说明来意后，他被带到了接待室。
原来几天前，为了回访艾斯特的近期状况，顺便完成自己的监护报告，修女与科尔曼太太有过一次通话，就在这次通话后，她意识到那个9岁女孩身上或许存在一些问题。
为了确定心中的疑惑，也是对从孤儿院领养了孩子的家庭负责，她详细查看了艾斯特的过往履历，发现这个女孩似乎总是与麻烦如影随形。
修女告诉里昂，艾斯特看上去确实没惹过什么麻烦，可每次麻烦现场都有她的身影。
第一次是两个女孩打架，她在场；另一次是一个男孩偷了东西被抓，她也在场；这次则是她的同学手握剪刀摔了一跤，被扎了个大口子，她还是在场。
不止这些，里昂在心里补充，一年后在浣熊市，有个与艾斯特关系不好的女生摔下楼梯小腿骨折，她同样在场。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次数一多再用这种解释就过于牵强。
“如果说这些都只能算是小麻烦，”修女说:“那还有一件最大的麻烦，就是沙利文家的房屋被烧毁。”
“沙利文家？”
“对，是艾斯特的上一个领养家庭，全家都死于火灾，除了她。”
这里昂还真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科尔曼一家最后也是死于火灾。
修女接着说道:“那不是意外事故，我深入了解了一下，那是一起纵火案，犯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也许不是找不到，而是想不到。
没有多高明的犯案手法，也没有刻意隐藏过什么，犯人仅仅靠着外表这个天然的伪装和一场足以销毁所有关键性证据的大火便从所有人眼皮底下逃脱。
事到如今，里昂不可能还认为艾斯特是个什么都没做的普通小女孩，修女的话算是坐实了他的怀疑。
现在缺少的是证据。
感谢过修女的配合，里昂答应替她向科尔曼夫妇代为转达艾斯特的异样。
“还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临走前，里昂拿出艾利克斯从艾斯特那里拿到的圣经，他还没来得及打开过:“这个是孤儿院发给艾斯特的吗？”
接过圣经翻了翻，修女摇头，拿出夹在书页中的东西:“这不是我们孤儿院发的，但我认识这个男人，他是沙利文家的男主人。”
那是张只有一半的照片，原图应该是全家福，被人为从中间撕开，只保留下家中男主人的部分。
类似的照片这本圣经中还夹了好几张。
“还有这里，”修女翻到圣经的最后一页，把上面的文字指给里昂看:“这里写着‘Saarne机构’，我想可能是这个地方发给她的。”
“好的，我知道了。”
参考沙利文家的结局，里昂认为照片上的男人们恐怕凶多吉少，至于为什么要特意保留下来他们的影像，只能说艾斯特大概真的对年长男性抱有不可言明的心思。
*
从孤儿院离开后，里昂回到警局时，看见了意料之外的某个眼熟人物。
红绿相间的毛衣，搭配黑色礼帽，手上拿着把修剪用的剪刀在打理警局庭前的花草，怎么看都是帮他指了路的园丁。
但好像又有点不太一样。
“你办完事回来了？”正在和前台值班人员说话的保罗看见了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园丁:“噢，对，你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弗莱迪吧？”
弗莱迪？
里昂对这个出现在童谣中的名字印象深刻，那个小女孩说弗莱迪会来找他。
“弗莱迪·克鲁格，他是榆树街唯一的园丁，警局门口的花草长得有些过盛了，我就喊他过来帮忙打理一下。”兴许是看出他眼中的探究，保罗主动介绍起来:“别看他总是阴沉沉的样子，其实人挺不错，尤其和这一带的孩子们关系很好，以后你也会和他相处得很愉快的。”
像是感受到里昂打量自己的目光，弗莱迪转过身向他点了点头。
这下他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和自己见过的那名园丁不太一样了。
他们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但眼前的弗莱迪脸上没有烧伤的痕迹，身上的衣服也要干净许多，不会显得脏兮兮的。
既然有着烧伤痕迹的弗莱迪会出现，是不是说明未来这位园丁先生也会死，并且也是死于火灾。
说起火灾，里昂自然而然想到未来会发生的科尔曼家的大火，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可他并没有听说那场大火有其他人被卷入。
谜团只会越想越多，里昂暂且抛开对于弗莱迪的疑问，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就结果而言，他的指路推进了自己关于艾斯特的调查。
这才是当前最需要完成的事。
里昂的想法是多调查到一些内容后再去拜访科尔曼夫妇谈谈艾斯特的问题，可是安东尼本人显然不是这个打算，多少有点急性子在身上。
刚踏入警局，他就发现身体又不受控制了。
安东尼急匆匆地给科尔曼家打了个电话，将修女说的内容一一讲述给接听的科尔曼先生，却没得到对方多大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那些事都是艾斯特做的？可她只是个小女孩，这样胡乱揣测未免有点……”
科尔曼先生明摆着也被艾斯特的外表欺骗了个彻底，话语中是满满的不信任。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也不愿意相信。”安东尼努力劝说:“可是我目前得知的事实就是这样的。”
“太荒谬了，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没有能够证明的证据吧？所以呢，你告诉我是想干什么，把艾斯特抓走吗？”
“我还有想要调查的东西，晚些会过去找你们，在那之前还请多注意艾斯特的言行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得了吧，她一个孩子不会干这些事的。”
科尔曼先生不以为意地挂断了电话，而后里昂重新拿到身体的操控权，面色凝重。
在通话断线的前一瞬间，他确信听筒中传来了艾斯特刻意压低的语调。
她问:“爸爸，是谁打来的电话？”
而安东尼没能察觉到听筒对面还有另一个人。
不知道艾斯特听见了多少，科尔曼先生会不会把通话内容说出去，她发现有人怀疑自己后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必须抓紧时间。
借用警局电脑找到Saarne机构的官方网站，页面上全是里昂看不懂的外国文字，好在末尾处附有联系号码，可以打电话过去询问。
记下这串数字，电话拨过去后很快被接通，对面操着一口他听不明白的语言，只能从语气判断出是个问句。
“抱歉，请问可以用英语对话吗？”
伴随着听筒被放到桌子上的声响，过了会儿，再说话时已经换了个人。
对面用英语问他有什么事，里昂说他想打听一个原籍俄罗斯，目前被美国家庭收养的女孩。
“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什么，我们这里不是孤儿院，而是一家精神病院，在爱沙尼亚。”
精神病院？爱沙尼亚？不是俄罗斯吗？
“她身上有一本写着Saarne机构名称的圣经，我想应该是从你们那里出来的才对。”
短暂的沉默后，对面说道:“她有什么特点吗？”
特点……
里昂想了想，告诉对方:“外表是个9岁的小女孩，脖子和手腕上总是戴着黑色绸带，我从来没看见她取下来过。”
“听你的描述，她可能确实是从我们这里逃出去的病人，但我需要进一步核实她的身份，你有她的照片吗？”
*
入夜，早就过了安东尼下班的时间，但里昂没有离开警局。
按照莎尔妮机构工作人员的指示，他扫描了从修女那拿到的艾斯特的照片，以邮件形式编辑好后发送到了对方提供的邮箱。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来自莎尔妮机构同样以邮件形式发过来的答复，里面清楚说明了艾斯特的身份背景，并反复强调她的危险性。
艾斯特只是个假名，她真正的名字是丽娜·克莱姆，出生于1976年，甚至比里昂还要大一岁，只是因为患有罕见的荷尔蒙失调症，又称垂体机能减退，导致身材矮小看上去像个孩子。
根据记录，丽娜·克莱姆是莎尔妮机构最具威胁性的患者之一，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脖颈与手腕留有她为了挣脱拘束衣而长年累月形成的疤痕，这也是为什么她从不取下绸带的原因。
邮件里还提到，丽娜目前为止至少已经杀害了7人，她非常擅长装成小女孩骗人，爱沙尼亚的一家因为她勾引养父未遂，恼羞成怒杀了他和他的家人，且纵火烧了房子。
看完这封邮件，里昂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他会觉得艾斯特对自己缺乏距离感，难怪艾斯特会格外亲近成年男性，因为她根本就是个成年人，渴望的根本不是家人之间的亲情，而是男女间的爱与欲望，还是个得不到她想要的就会杀人的疯子。
不等里昂有所行动，安东尼率先“噌”地从办公桌前站起，动作之大把原本放在邻桌的档案袋打翻，里面的资料散落一地。
顾不上慢慢整理，他随手把所有纸张拢在一起，不等里昂看清太多便装进档案袋放了回去，匆忙离开了警局。
惊鸿一瞥，里昂只来得及看见上面写着“切尔茜·科尔曼”的名字，标注的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还有一张只看一眼就会让人心生不适的照片。
那是一具孩童的尸体。
四肢以极不自然的姿势扭曲，身上遍布被尖锐利器划出的伤口，涌出的鲜血将浅色的连衣裙染红，唯一完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眼球凹陷，眼睑下垂。
这不是普通的杀害，而是虐杀，里昂无法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在疼痛中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冷，会有多害怕。
与此同时，安东尼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在了解了艾斯特的真实背景后，他清楚地认知到那个看起来只有9岁的女孩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科尔曼家面临危机，他有责任与义务去阻止不幸的发生。
然而，危险在找上科尔曼家前，先找上了他。
从警局到科尔曼家的必经之路中有条人迹罕至的路段，当他开车经过这段路时，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触感抵上自己的侧腹。
是一把枪。
枪械轻微的保险关闭声此刻在他耳中格外清晰。
“为什么要好奇我的事呢，卡特警官，和其他人一样把我当做普通的小女孩不好吗？”艾斯特的声音从后排座位传出:“我其实不想对警察下手的，但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暴露。”
“为了我能继续作为科尔曼家的养女生活……只好请你去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见steam上4re多了7个成就，是不是艾达dlc快出了
私心希望哈维尔行动也能出个dlc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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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