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购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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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宗：最近看你很忙的样子，是在准备什么事吗？】
当然是不能说我在给黑川伊佐那准备生日礼物的，于是我秒回了乾青宗。
【我：准备开学啦，暑假作业还没做完呢。】
这倒是真的。临近开学，我开始一本一本地把房间里的教科书翻出来，顺便从各种间隙里套九井一和乾青宗的话，终于搞清楚了自己在哪里上学，成功去踩了点。暑假作业是我编的，虽然找到了一摞摞的卷子和练习册，但是我怎么可能真的去写。
不可能！就算是在游戏里，我也不可能学习！
【青宗：要抄我的吗？】
【青宗：…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虽然正确率没法保证…但是会比你一个人写快一些。】
【青宗：可可应该也很乐意让你抄作业。】
我寻思这倒也是。
在图书馆对他发表一些暧昧的言论之后，他像是大脑过载似的僵在了原地。我心想这句话应该没什么歧义，表达的内容只有“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亲我”这一条，等我意识到其中的另一层类似于表白的含义时、九井一已经拽着兜帽领偏过视线去，嗯嗯两声。
他的手指悄悄地凑到我手边，小心地拉住我的小手指。我低头看他的手，指节红红的，叠在我的手上时轻轻地、然后又紧紧地握紧我。
“……嗯。”
他又应了一声，视线乱瞟着，最终定格在我脸上，略显狼狈地抹了下眼角，朝我露出个笑容。
虽然很可爱，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解释一下比较好，毕竟我没打算和他交往，我犹豫着要张嘴时九井一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一股脑把卷子和书叠在一起。
“可可，我――”
“啊？你要去还书吗？”九井一眯着眼睛的样子好像小狐狸，红色的舌尖在嘴唇上一滑而过，“去嘛，我陪你一起去。”
我被他拽着站起来，抱着书往外走。九井一心情看起来很好，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鞋跟噔噔噔踩在瓷砖上，站在还书机器前面小幅度地、轻巧地上下踮着脚。我看着他悄悄晃动的黑发，手指痒痒地抚摸上去，穿插进他的发丝里。
我说：“刚才的话、”
“――啊。”他大声且急促地打断了我，“你别摸我的头啦…好痒。”
我觉得九井一是故意的。但是既然他故意作出打断我的事来，那说明他本身也知道我刚才那句话表达了什么、到底有没有要和他交往的意思。于是我更用力地揉了两下他的头发，成功把他揉了个踉跄，表情略带埋怨地扭头向我。
我对他比了个耶。
从那以后和九井一的联系密切了一些，聊天内容相比之前又增加了一些日常。他似乎会习惯性给我分享他的日常，我看到之后会每一条都给他回复，虽然大多数是他在学习。这人为什么学习这么好啊？
【可可：［一页阅读理解.jpg］】
【可可：“月色真美”、有这么说喔。】
我习惯性向上翻看他有没有给我发别的东西，然后点开他的图片快速浏览了一遍。
【我：你居然会看语文题，很不错嘛。】
【可可：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啊！】
【可可：［猫猫.jpg］［乾青宗抱猫.jpg］［乾青宗被猫踹飞的模糊影像.jpg］】
【可可：昨天和阿乾看到的。】
我回复了他两句猫猫好可爱阿乾好笨，恍惚记起昨天乾青宗也跟我说过这事。于是下意识调出乾青宗的聊天记录，重新考虑起关于上学的事。
学校是一定要去的，在学校八成能遇到有关攻略对象的很多内容…
乾青宗又给我发了信息，我盯着乾青宗发来的图片开始神游。一只张着嘴哈哈吐气的金色边牧，眼睛是蓝色的，意外地把乾青宗的脸和这只边牧挂上勾，好像是乾青宗在从背后托着这只狗的腋窝，好大一只狗，站起来就比乾青宗矮一个头。
【青宗：阿月！我是赤音喔~】
【青宗：遇到出来遛狗的邻居啦，他家的小狗很喜欢青宗。】
【我：阿乾目前在哪里呀？】
【青宗：我们正准备去商业街。】
我一顿，突然想起自己三千万的存款还没遇到用武之地。总是被邻居发布的小任务迷惑双眼，我都忘了还可以直接给黑川伊佐那买礼物，而且花钱买的东西价值肯定会比那些免费得来的礼物高。眼看着今天是8.29日，心想现在去买也不算晚，我给青宗发消息叫他们在商业街等我一会儿。
……不知不觉就给伊佐那留了这么多东西了。机车模型、飞机模型、名贵香烟、一整罐未拆封的糖果、巧克力、足球，还有…我从背包里翻来翻去找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过生日的蛋糕肯定少不了，今天订明天送，时间上正好。
感觉已经能预见黑川伊佐那感动地增加的好感度，我把这些东西放在家里，背上空空的包去商业街准备给他添置点儿别的。
我远远地看到坐在露天咖啡厅里的乾青宗，他正和面前的一杯热美式作斗争。冒着热气的咖啡被他摩挲着纸质杯壁，反复抬到嘴边又放下，看到我来了之后干脆直接站起身把咖啡挡住。
我绕到他背后把美式一饮而尽，在周围找了一圈。
“赤音呢？”我问他。
“赤音和她的朋友去逛街了，我们约好在这个咖啡店见面。”乾青宗看着我手里的咖啡杯，白皙的纸杯里还晃悠着一滴深褐色的液体。我把纸杯捏瘪扔进咖啡厅的垃圾桶里：“所以变成我们两个的约会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告诉我确实是。
他甚至没对约会这词作出什么反驳。我沉默了。
这么多天下来，我和乾青宗单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明明是邻居，打照面的次数却并不多，联系最多的时候反而是在手机上。现在想来或许是我忙于在大街上触发其他攻略对象和做任务，每天早出晚归，见不着他。
乾青宗和我差不多高。他的头发洗的好干净，发尾蓬松地向上炸开，我和他肩并肩走着，有时候衣袖和肩膀会不经意地碰在一起。他不太爱说话，打哈欠的次数很多，看起来是真的困。
我觉得应该我来找话题，给自己加了把劲，我张嘴：
“你原本和赤音――”
“你今天出来――”
乾青宗闭上嘴，向我点头示意我先说。
“……你原本和赤音出来做什么？”
乾青宗的视线挪向旁边的服装店：“家里大人不在家，赤音要出门玩，我来送送她。”
意思是他本来只是送送她吗…？所以出来逛街完全是因为我，好萌啊青宗。我看乾青宗的目光忍不住变得充满爱怜，他又打了个哈欠：“你出来做什么？要买东西吗？”
我想了想怎么说。
“准备送一位男性朋友礼物，想找同为男性的阿乾参考一下。”
乾青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出四个字“居然找我”。我心想这难道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选择吗？于是认真地对乾青宗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的话，乾青宗呃了一声说倒也行。
其实这也是个了解乾青宗的机会。乾青宗目前的好感度是48，我希望通过了解喜好和赠送礼物把好感度拉上50。于是我悄悄地走近他，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指着旁边的礼品店：“稍微进去看看？”
他只是低头看我扯着他袖子的手，脚步跟着我走进去。
乾青宗很听话，有问必答。简单问了一点儿他的喜好，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他喜欢机车，我说那确实帅，然后盘算着什么时候把那小机车模型送给他。
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但能感觉出来他已经在尽力陪我了。挑选礼物这事他不擅长，我也不擅长，纯粹仗着自己钱多，把乾青宗说好看的东西都纳入囊中，本着就算伊佐那不喜欢那也可以送给乾青宗的基本原则，总归不会砸手里。
我甚至给黑川伊佐那买了件秋天穿的风衣，对着店员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然后说大一点儿也没事。我注意到乾青宗微微皱眉，把衣服打包好，我准备让他休息一下。我不想让他感到不舒服。
乾青宗坐在长椅上轻轻摇晃脚踝，我就在旁边数自己的存款剩下多少。给乾青宗买了点儿吃的，这是我哄小孩的常用伎俩，堵上嘴的小孩都乖。
我把今天购买的东西数清之后，才发现乾青宗凑近了我，在看我。
被他看的一愣，我下意识觉得自己脸上有脏东西：“……怎么了？”
“这里。”他伸手摩挲我嘴角的皮肤，“有一颗痣。”
我呆了。
这是干什么？他要干什么？乾青宗长长密密的浅金色睫毛颤抖着遮住底下的蓝色，白皙的、洁净的脸蛋带着点儿软乎乎的肉，他抿着嘴唇，嘴唇的颜色也浅浅的。
我下意识想剥开一颗糖塞进乾青宗嘴里。他听起来颇为无奈的呼吸重重地打下来。
“阿月变了很多。”他说，“你以前不爱搭理我们，无论怎么努力也触碰不到，就像机器人一样…又硬又冷。”
“你最近变了很多，开始试着了解我们、想要靠近我们，我很开心――但是，你应该知道可可的事吧？”
“……阿月。”
乾青宗叫我的名字。黏糊糊地、热乎乎地吐出两个音节，然后用力地摁了摁我嘴角的痣。
“这是只有我知道的吗？如果是的话，就原谅你。”
我听不懂乾青宗在说啥。我是真没听懂，所以我下意识回复了一个：“…诶…？”
乾青宗泄气般把手收回去，然后从我手里夺走了我剥了一半的棒棒糖塞进嘴里。外面的塑料皮被乾青宗用舌头搅得嘎吱嘎吱响，我用脚想都知道他在不高兴，于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把手盖在他手背上，手指头塞进他的指缝里。
乾青宗垂着眼看我。我又想到那只金色边牧，那只边牧长得很秀气，可惜是蓝眼睛，蓝眼睛的边牧被评价为失格犬，基因方面也会有问题。
我在脑子里回忆着乾青宗先前说的话，总之选了不会出错的话术。
“……对不起，阿乾。”我诚恳且带点儿委屈地道歉了。
懂得都懂，当你不知道对象为什么生气时，先道歉就是最好的选项。乾青宗显然没想到我会道歉，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棒棒糖从口腔左边滑到右边，他口齿不清地啊了一声。
“开学之后我会送阿乾礼物的，当作谢礼吧。毕竟这是只有阿乾和我知道的秘密约会。”我朝他笑，“麻烦你啦。”
乾青宗看着我，神色略显复杂，手指却诚实地和我握紧在一起。我以为会给我加点儿好感度，没想到他一点儿都没加，只是和我握着手，堪称平淡地咬碎了嘴里的糖，我听到嘎嘣一声，他把塑料棍和包装纸从嘴里拿出来，用纸巾包好，放进口袋里。
他自然而然地牵着我的手：“走吧，你还要接着逛吧？”
和乾赤音以及她的朋友汇合以后，一行人一起去吃了晚饭。本来想AA制的，没想到一群高中生帮我和乾青宗两个小学生付钱了，感觉好感动。可恶，得想办法报答下乾赤音她们！于是我给她们一人送了一个发卡。
和乾家姐弟三个人走在回家路上是晚上八点。夏末夜晚也变得凉爽，一想到明天能顺利进行黑川伊佐那的生日情节，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美妙。
在距离家还有差不多一条街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嗡嗡响起来。
一般来说这个点不会有人联系我，九井一吗？还是突然开窍的鹤蝶？总不可能是黑川伊佐那吧。黑川伊佐那要是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主动联系我，那世界都有可能毁灭了。
我打开手机，上面明晃晃显示三个大字“伊佐那”。
卧槽世界是要毁灭了吗？
我震惊地接通电话，对着两位乾挥挥手让他们先走。我听到的先是剧烈的喘息，然后是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姐姐”。虽然声音通过听筒有些失真，但还是能听出是鹤蝶，我瞬间意识到接下来发生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没给我回话的机会，直接问我能不能来横滨。
“……伊佐那被人带着打了。”鹤蝶努力抑制着哭泣，“我不敢…我不敢带他回福利院，姐姐…你能来横滨吗？你能来吗？”
鹤蝶又对着我重复了好一会儿。我一拍大腿说这怎么能不去！听鹤蝶这语气他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死了我还上哪儿给他过生日、给他送礼物去？于是我迅速向着电车站跑过去，叫鹤蝶出什么事再联系我。
鹤蝶应着声，突然惊喜地呼喊：“伊佐那！你醒了！”
我猛地一刹车，听到伊佐那说话：“……你跟她说我死了？”
鹤蝶沉默了：“我没有。……伊佐那！伊佐那又晕倒了！”
鹤蝶又难过起来，我象征性哄了他两句。一边想着这场面属实是惨烈中带着点儿搞笑，一边上了电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购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