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图书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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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利院继续跟着下野参观，我反复打开手机看里面的内容。联系人里除了新增加的伊佐那和福利院座机，还有乾青宗和九井一，日程里简单记录了几个人的生日，我突然想到下野先前说的“伊佐那马上就要过十三岁生日”这事，于是向她问了一下福利院是怎么给小孩过生日的。
下野正好带我走到厨房，于是把冷藏柜里的食材展示给我看：“一般来说是给小寿星做块蛋糕。”
“伊佐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下野听到这问题露出个惊讶的表情，然后走到日历旁把8.30上用油性笔涂暗的位置指给我看。
“8.30。”下野说着用指腹蹭了蹭笔墨的部分，“这个…是谁涂的我也不知道，孩子们之间经常发生一些顽皮的事，阿月你应该知道的。”
我在手机日程里记上黑川伊佐那的生日，又问鹤蝶的。下野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鹤蝶的具体资料。她说鹤蝶是被我带进福利院的，因为有星野家的出资，他们也没追究鹤蝶之前的家庭。
由于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记录，我放弃研究鹤蝶了。福利院留我吃了顿午饭，我心想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迅速解决了饱食度问题离开了福利院。在横滨街头专门找偏僻的小巷子转了两圈，没发现黑川伊佐那的踪迹。虽然手指一直在拨号键打转，但总感觉如果拨打出去就会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还是算了。
坐上电车离开横滨，手机接受到短信。
【可可：怎么样？顺利吗？】
向上滑了半天旧的聊天记录都没加载出来，看来系统是不想给我展示之前我和角色是什么关系了。我出了电车站给九井一回消息。
【月：还好，工作人员很热情。】
【可可：顺利就好，不枉我给你请假。】
我微微皱眉。请什么假？是我和他一起上的补习班吗？我犹豫着摁按键，又删改几个字发送出去。
【月：明天能一起去上课吗？我去你家等你。】
刚发送消息就显示已读，然而过了好久都没等来回复。等我回到自己家门口手机才嗡嗡响两下，是九井一。
【可可：ok手势.emoji】
他紧接着给我发送了他家地址。这下又获得一个关于九井一的信息，我再次打开手机翻备忘录，里面简单记录着补习班和学校的事。补习班从7.25日一直上到8.10日，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一点半，学校9.1日开学。
如果补习班是刷九井一好感度的重要途径的话，上学或许也可以遇到些可攻略角色…
我去敲乾家门，给我开门的是乾赤音。她穿着毛绒睡衣站在玄关，我下意识向屋里看了看。
她说话温温柔柔地：“青宗不在喔。”
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些在福利院搜刮的好感度道具，大都是食物和饰品，我一股脑塞给乾赤音：“这是给青宗的礼物！赤音姐有想要的话拿走也可以。”
一般来说乙女游戏都会在后期根据好感度进行分线，但也有少数游戏做了三人行或者all向线路。我盘算得好好的，姑且先给所有人的好感度达到一个端水的平衡，后续要分线了再说别的。
【乾青宗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4】
满意地听到乾青宗的好感度叮叮涨，我与乾赤音告辞。
九井一推开门就和我对上视线，他震惊地低头看手表，于是我也凑过去看他的手表。早上六点半。
其实一般来说小学五年级的孩子都该戴那种塑料手表吧，九井一的话，因为是男孩应该是个蓝色的…我胡乱想着低头看他皮质的泛着光的黑色表带，金色的表盘，很有品味。
“六点半？！你这么早出来干什么？”
他第一句话声音高高的，第二句话又悄悄地压低。九井一住的是小独栋，我踮着脚向他屋里面瞟，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屋里挤：“对啊，我早上都没吃饭就马不停蹄来了，你家里有吃的吗？我能进去坐坐吗？”
九井一被我揽住之后小声地吸了一口气，轻飘飘地掐了两下我的腰。
“可以是可以。”他表情复杂地说，“你小声点儿，家里人在睡觉…不准进我房间。”
九井一从鞋柜里挑了一双未拆封的白色拖鞋给我穿，看起来像酒店里会用的。他给我热了瓶奶喝，随手从桌子上拿起咬了两口的面包叼进嘴里，把桌子上的盘子和碗收拾进水池里。
喔――刚才在吃早饭啊，明明也起的很早嘛。
他扭头叫我不要再盯他了，含含糊糊地把面包吃进嘴里。喝了热牛奶、又蹭了点儿九井一煎的鸡蛋和面包片，紧紧关着的卧室门还是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我妈比较忙，昨天很晚才回来。”九井一靠在椅背上看书，“我爸在国外待着，基本不回家，大概就是这样……喂你干嘛露出这种表情啊！”
我表情复杂地凑近九井一，把他梳得顺顺的黑发揉个乱七八糟。他口齿不清地要挣扎，又碍于有人在睡觉，最终一动不动地坐好，低低地问我揉好了没，手指头伸进发根把头发理顺，遮住热乎乎的耳根。
【九井一 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59】
在九井一家里待到早上七点，他和我去上课。上课的地方离他家比较近，我来的时候骑的自行车，把车子锁在他家附近，我和他走着去上课。他走在前面，我和他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时不时要扭头看我一眼。
九井一剥开一粒我送给他的糖塞嘴里，在我看路边的鲷鱼烧摊位时后退回来戳了我两下。
他问我：“你今天还去图书馆吗？”
图书馆？我调出地图看，发现自己先前确实解锁过这个地点，只不过还没进去看过。于是点头应下九井一的邀请，看到他转过头时勾起嘴角，然后又咳嗽两声拽着我往前走。
九井一和我是同桌。我们坐在前排靠窗位置，他先走到座位旁边站着，那意思是要我坐在靠里的位置。位置干干净净的啥也没有，从书包里掏出和九井一一样的课本，我趴在桌子上看窗户外边的风景。
听老师讲了一句我就开始犯困，九井一倒是坐得直直的。于是我改看窗外为看他。从侧面看过去，他的眼角上挑得更加明显，转动眼睛看我时显得很漂亮。
我朝他比了个耶。九井一动笔在课本上写东西，然后把它推到我桌子上，写了仨字“别乱看”。
我把他的书挪过来，在上面写“就看”。
他瞪了我一眼。我开始skip，坐在桌子上神游，等桌子被重重地拍了一下、震得整个画面一抖，我才猛地回过神来，抬头对上挑着眉的九井一。
“走了。”他说，“你不是要去图书馆？”
天气热，他穿了一件白短袖，外边套着黑色小衫。我盯着他从肩膀滑落下来的宽容小衫，伸手帮他拢了拢。
九井一咳嗽一声把拉链拉上了。
我从来没去过图书馆，因此在进行一些进馆流程时还显得有点儿痴呆。九井一先还书又去借书，我坐在休息区观察他都拿了啥，他在教辅书区转了转，又绕过远处的书架，过了一会儿走近我，把书的封面给我看。
“…经济学？”我震惊了，“你能看懂？”
九井一得意地把书又扣进怀里：“你猜呢？”
我随便在小说区抽了几本，跟着九井一去借书。趴在他肩头看他在借书机器前面插借书卡、扫条形码，他一直低着头，刷完他的那几本书，又朝我伸出手勾勾手指，意思是要我把书递给他。
我乖乖地把书给他，他给我了借书的小牌子，叫我好好保管着。
“一个月。”他坐在我旁边把书页翻得哗哗响，“我借了一个月的份，下次我们再来图书馆可以一起还书。”
不细究他话语里的小心思，我深深感慨了年轻真好。现在是下午一点，先前九井一带我简单吃了点儿饭又来的图书馆。书倒是真能看，这种在游戏里读书的感觉真是奇妙，我翻了两页悄悄看九井一那边，他低着头一边写一边看书，轻易地感知到我的视线，与我对视一霎又重新看向书页。
午后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空气中飘浮的小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免把这种景象和午睡联系在一起，好像能闻到木制桌面被阳光长时间照射之后散发出的气味，我恍惚着趴在桌面上。
久久听不到九井一翻页的声音，倒是一直听到他在刷刷刷写字。我按下skip，把脸埋进臂弯之后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于是我又侧过头看窗户那边。
夏天的阳光真耀眼啊……
每次进行情节的skip，角色就会进入一种神游或者睡眠状态。心想着这次应该也很快就能结束，我准备放下耳机去拿瓶果汁喝，然而在一片昏暗的视野之中、耳机刚要被摘下来，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打在耳边的呼吸，略显紧张地压低着，间隔好长好长，好像对他来说，呼吸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九井一。
这是九井一吧？
我把耳机重新戴回去，仔细听着他放得好轻、好慢的声音。
“又睡着了。每次都这样。”
“……真是的。”
我震惊地听他说话。九井一的呼吸顺着耳朵挤进身体里，让我整块后腰都变得酥软。没忍住用手指头用力扣着大腿来抑制这种感受，我听到肌肤相贴之后发出的、暧昧的水声，小小地“啾”了之后，他慢慢地起身，然后猛地倒进椅子里。
椅子腿被他撞得向后蹭了蹭，发出尖锐的声音。九井一懊恼地把脸埋进书页里。我听到他正疯狂揉搓自己后脑位置的头发，突然感觉心情复杂。
为什么要偷偷地干？请光明正大地亲我，谢谢！
【九井一 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62】
……不是，怎么偷亲一下还加好感度啊。
我又陷入一种“小学五年级男生真大胆”的感慨之中，果断结束skip清醒过来。大概是从桌子上猛地爬起来的动作幅度太大吓到了九井一，他把脸别过去不看我，尽显一种心虚。
我看着他皮肤从耳根一直连到脖颈一整片的泛红。他皮肤很白，红了一块儿显得更白了。
“你脸好红喔。”我说。
“没有！”他说，然后慌乱地把小衫的兜帽戴上，遮住耳朵那一块。露出一双眼睛来看我，显得有点儿怨气。我心想我被偷亲了我还没生气，他怨啥啊，于是又伸手去捏他的脸，他一晃要躲我的手、这一晃露出他笔记本里面写着的东西，端端正正的相合伞，左边底下写着星野月。
我看得愣住了。九井一好像还没注意到我看到他画的相合伞，把领子扯到脸上、低声告诉我这是图书馆不要乱吵。我又乖乖地坐回座位上，突然为小男孩如此纯真的感情感到不值。
这么纯真的感情，居然献给我这种烂人了，卧槽，好爽。
我歪着头看九井一。他把帽子摘下来、脸红红的，紧紧抿着嘴巴。笔记本被他死死合上垫在胳膊肘底下，他盯着书页，然后悄悄地翻一页书。
我张了张嘴，犹豫地对他说：“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做的。”
他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身来看我。
我说：“我又不介意你…”
九井一张着嘴呆呆地发出一声“啊”，然后我看到他把书页捏得皱皱巴巴、他说：“你再说一遍？”
【九井一 好感度+8，当前好感度：70】
我对他笑：“你这不是听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图书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