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染》光盛

5、他很好

　　回到家，顾染给周岁报了平安，盯着手机看了半天也没有等道他的回复，又想到周岁可能在学习，没看到消息，索性就上小号和罗凯他们约打游戏去了。
　　晚饭时间，他用小号给周岁发了消息，问他吃饭没有，过了两三分钟，周岁回复说正在做，顾染没好意思打扰他做饭，随便说了几句就去厨房帮忙了。
　　“崽，今天喝鱼汤哦。”顾相悦拎着鲫鱼给顾染看，一副哄小孩儿的样子。
　　顾染看着自己老爸清理鲫鱼时费劲的样子，嫌弃的从他爸手里接过刀：“您行行好，放过这条鱼吧，照你这样收拾，这鱼就只剩刺了，我来我来，上了一天班，你还是歇着吧。”
　　宋汐看着被顾染推到一旁还一脸委屈的模样，讥笑他：“到底是染染能干，不然你这当爹的早饿死了。”
　　顾相悦试图反驳，但毫无意义，最后认命似的走出了厨房。
　　“妈，你当初咋就看上我爸了呢，他做饭是一窍不通，打个下手都费劲，你还这么惯着他。”顾染一边清理鲫鱼，一边和宋汐闲聊。
　　“你知道的，阿悦他缺心眼儿，别的一学就会，就是这做饭，怎么都学不会。”宋汐无奈地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噗，妈，你这话说得太对了，老爸的福气就是娶了你这个贤惠的妻子，还生了个我这样同样贤惠的儿子。”
　　顾相悦其实尝试过很多次做饭，虽然都失败了，但也不是没有经验，听到他们娘俩这么说，没底气地反驳道：“你俩说我坏话我可都听见了啊，还有，我不是一窍不通，我会煮鸡蛋。”
　　顾染听笑了：“厉害厉害，煮鸡蛋还是拿我练出来的哪。”
　　宋汐刚出过一盘菜：“好了好了，你们爷俩别斗嘴了，染染，你洗好鱼后再帮我切点儿生姜。”
　　顾染利索地把姜切成片，又切了葱，还准备了花椒等香料。
　　饭后，顾染看了看微信，周岁没有回他，他又打开扣扣给周岁发消息。
　　RAN:“嘿，晚上好~可爱稻草人.jpg”
　　靓仔麻花：“晚上好。”
　　RAN：“你知道吗？你在校草评选上稳居第一！”
　　顾染记得打游戏时罗凯提了一嘴，说贴吧里有个校草评选，目前他和周岁呼声最高，不过周岁比他多个五六十票，排在第一位。
　　靓仔麻花：“不知道。”
　　……
　　短短三个字，把天聊得死死的。
　　这三个字杀伤力好大。
　　顾染不死心，继续找话题。
　　RAN:“你猜猜谁输给了你，排在你后面？”
　　靓仔麻花：“不知道。”
　　啊……这，没事，厚脸皮不怕扇，勇敢小号，不怕困难！
　　RAN:“是顾染，之前一直都是他第一，现在他成前校草了。”
　　靓仔麻花：“他？”
　　？？？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顾染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没有他爸爸的长相惊艳，但好歹是遗传了他爸的，不至于被质疑吧。
　　RAN：“比起你还确实差点儿。”
　　周岁觉得RAN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在不在候选人里，所以也根本不在乎自己赢了谁，只是那个人是“顾染”，所以会有在意。
　　靓仔麻花：“他很好，我不如他。”
　　？？？很好？！
　　顾染被这几个字炸到了。
　　“他的意思是……我很好？原来我在他心里很好！”顾染心里倍儿甜，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RAN:“你很好，你比他好。”
　　靓仔麻花：“你们认识？”
　　RAN：“不认识。”
　　靓仔麻花：“如果你认识了他，你会发现，他很好。”
　　RAN:“我就是觉得你好，比他好。”
　　靓仔麻花：“在完全不了解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对他妄下定论，都是不尊重人的表现。而且，我们也并不熟悉。”
　　啊哦，好像被教育了。
　　RAN：“那你说说，他是怎样的？”
　　顾染很是好奇，他在周岁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靓仔麻花：“幼稚，贪睡，爱玩儿游戏，自来熟，爱撒谎，固执，还不听劝。”
　　WTF？这……
　　说好的“他很好”呢？！
　　顾染吐血，在这十几个字里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出一个赞美的文字。
　　他的形象啥时候成这样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这样的。
　　RAN：“听起来……很‘酷’？”
　　靓仔麻花：“是的。”
　　我艹？老哥，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奇葩？！
　　靓仔麻花：“他聪明，热情，优秀，体贴，守诺，有分寸，帮过我很多次。”
　　周岁盯着键盘，打字的手停了下来，脑海里浮现和顾染相处的点滴。
　　他很喜欢吃橙子味的棒棒糖，衣服上都是橙子的味道。
　　他很爱睡觉，睡醒时说话都是软软的。
　　他的头发看上去很软，应该很好摸。
　　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喝水时会不自觉敲杯子。
　　他的手腕特别细，一只手完全可以握住。
　　他的皮肤很白很敏感，晒一下就会泛红。
　　……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很美。
　　美到不敢让人多看一眼。
　　周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才和顾染相处了一阵，就注意到了那么多关于顾染的小细节。
　　他呆愣了半天，最后就发出了一句话。
　　靓仔麻花：“他玩滑板很厉害。”
　　“什么呀，敲了半天键盘，就打出了这几个字，你玩滑板比我溜多了好吗？！”
　　顾染都能想到周岁为了夸他绞尽脑汁地寻找他的优点，费力敲键盘的画面。
　　也真是难为他了，想了这么久，好歹说出了一条。
　　“笨蛋，有没有搞错诶，想不到不会说我帅啊，我这张脸，放在炸裂界也是相当炸裂的好嘛。”
　　顾染狠狠戳了戳周岁的头像，忍不住发笑了：“哎，你说的，就算是假话，我也信。”
　　谁让周岁是他的好同桌呢？
　　嗯！好，同，桌。
　　RAN：“确实很酷，很特别。”
　　靓仔麻花：“不早了，休息吧。”
　　？？？这还不到八点，睡这么早？
　　虽然疑惑，但顾染想了想，周岁下午一直在学习，现在累了也很正常，就回了个表情包。
　　RAN:“OK稻草人.jpg”
　　靓仔麻花：“嗯。”
　　顾染从头到尾又翻看了一遍他和周岁的聊天记录，看到周岁夸他，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他看了看浅蓝色手提袋，又翻出了今天偷拍的照片，越看越喜欢，简单P了下图，偷偷设置成了屏保。
　　真好看，校草评选输给他，不丢人。
　　周岁盯着顾染发的消息，满脑子的疑惑。
　　“为什么我会记得顾染身上的味道？”
　　“为什么会在意他的言行举止？”
　　“为什么很想摸摸他的头发？”
　　“为什么……很喜欢……他的眼睛？”
　　……
　　许许多多的问题，许许多多的疑惑，周岁解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简单地回了顾染一句“早点休息”，结果顾染秒回。
　　染富贵：“好的，你也是。”
　　周岁：……
　　他记得顾染的昵称是“传说染哥”才对，几个小时没看手机，就变成“染富贵”了。
　　该说不说，这个昵称寓意特别好，和他“周发财”有异曲同工之妙。
　　挺好，比什么传说务实多了。
　　————
　　顾染到班的时候，罗凯他们已经到了，正在闹哄哄的抢早饭，见顾染郑重其事地把一个浅蓝色的手提袋放在桌子上，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罗凯：“染哥，你——？”
　　终于有人注意到我的手提袋了！
　　顾染得意洋洋地笑着：“嗯哼~”
　　罗凯：“牛逼，没记错的话，“遇见咖啡馆”在蔷薇街吧，大早上跑几条街买咖啡还没迟到，染哥就是染哥，我等望尘莫及，就是这个咖啡，不怎么香啊，没什么味道。”
　　谭骁勇也一脸佩服，默默比了个赞。
　　顾染：……
　　“你们啥时候瞎的？”顾染拿出来里面的校服外套，穿在了身上，朝周岁扬了扬下巴。
　　周岁：……
　　直觉告诉周岁，他现在最好刷题装死。
　　罗凯：“？”
　　谭骁勇：“？”
　　霍安：“？”
　　最后还是顾染打破了异样的气氛：“我的外套，他——洗——的”。他在说“他洗的”时特意提高了音调，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炫耀。
　　罗凯秒懂，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给顾染比了个赞，转头看向谭骁勇和霍安，用眼神传递语音。
　　罗凯：家人们谁懂啊！小情侣秀恩爱，拿老子当狗虐啊呜呜呜！
　　谭骁勇：日！我真该死啊！竟然现在才发觉。
　　霍安：呵呵呵，我TMD就不该秒懂。
　　顾染读不懂他们的奇奇怪怪的默契，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啧，你们三个演什么‘眉目传情’啊，接冰块呢，说话。”
　　罗凯：“咦~请不要侮辱我们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好吧。”
　　单身狗的默契，你懂个屁！
　　霍安竖起来大拇指，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染哥，你是‘这个’，没想到染哥不仅打游戏一流，‘社交’也是YYDS啊，我实在钦佩。”
　　谭骁勇：“染哥，我们都懂，你们这样也挺好的，颜值爆表，智商登顶。”
　　这谁看了不说配一脸啊！
　　周岁觉得自己再装死下去，可能那三个“秒懂”连他和顾染二胎的名字都想好了：“你们误会了，顾染借给我衣服，我洗完还给他是应该的，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顾染蒙圈了，他只是想展示一下同桌的体贴细心，怎么一个两个说话都这么奇怪。
　　“你们……都懂了？”顾染试探性地问。
　　霍安，谭骁勇，罗凯：“嗯！”
　　这么肯定的回答，看来是真懂了，羡慕吧，老子的同桌好的顶破天，老子的福气牛的顶破天。
　　顾染：“不错不错，可塑之才，下课带你们上分。”
　　周岁：……
　　他不应该慢热着沉默，假装冷漠一笑带过。
　　当事人周岁表示很想说点什么，但却无从说起。
　　还没等周岁组织好语言，上课铃就响了，谭骁勇他们随之一哄而散。
　　涂恩拿着教科书走向到讲台上，推了推眼镜：“同学们早上好，耽误几分钟，课前说点事，大家都知道徐州同学因为一些原因转去了7班，所以我们班一直都是少一个人的，今天有位同学正式加入9班，成为我们这个温暖的家庭中的一枚小可爱，大家欢迎。”
　　“小可爱？！老涂你也太马叉虫了。”
　　“快快快，让我看看是那个小可爱哈哈哈哈。”
　　……
　　站在门外的贺兰珏嘴角抽搐：这真的是博雅班吗，搞笑的吧，幼儿园才对吧。
　　虽然他不在乎成绩，但确实很想吐槽。
　　贺兰珏最后还是在一片哄闹中进入了教室。
　　“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吧，新可爱。”涂恩带头鼓掌。
　　贺兰珏：……
　　“老师，你能别这么叫我吗？很SB。”
　　涂恩拿书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未成年不要说脏话，成年了也要文明。”
　　贺兰珏吐了吐舌头，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贺兰珏”三个特大的字：“大家好，我叫贺兰珏，脾气不好，尽量少惹我，不过平时还是很好说话的，我还是很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的。”
　　他留着寸头，一手随意地拎着校服外套，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说话的语气都是痞气，丝毫不像个好学生，更不像成绩好的学生。
　　最开始闹腾的学生说话声越来越小，只剩下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嘞个豆，好拽啊！”
　　“关系户吧，看着真的不像尖子生啊！”
　　“我去，校霸竟在我身边，好害怕好害怕。”
　　“求求了，别和我做同桌，我会嘎的！！！”
　　“哇塞，好牛逼的姓氏啊，真少见。”
　　……
　　罗凯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空座位，内心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他看向顾染，咽了咽口水。
　　“不会是要坐我旁边吧？不来美女，那也别来拽哥啊。”
　　周岁：“某种意义上来说，极有可能。”
　　罗凯：“啊？学神，你平时不吱声，出声吓死人啊。”
　　顾染安慰他：“冷静点罗凯，起码他长得好看不是？”
　　周岁：“你觉得他帅？”
　　顾染把脸凑过去，笑嘻嘻地说：“当然，不过你最好看。”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周岁没理他，低头预习。
　　哟，害羞了。
　　顾染没有继续逗他，抬头看向讲台，正好对上贺兰珏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对贺兰珏挑眉看着他。
　　罗凯瑟瑟发抖：“染哥，他怎么看过来了，还挑眉，不会是想揍我吧，我没得罪他吧，我得罪他了吗？”
　　顾染也很疑惑，他们两个好像没见过吧，怎么新同学一脸很熟的样子？
　　直到贺兰珏坐到罗凯旁边时，顾染都没有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好不容易一节课过去了，罗凯壮着胆子和贺兰珏搭话，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的新同桌在和顾染聊天。
　　贺兰珏“兄弟，你是叫‘顾染’对吧，这名字真不错。”
　　顾染虽然没想起来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但挺喜欢他直率：“是啊，你姓贺兰？6。”
　　贺兰珏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和顾染说话：“不是，我姓贺，我妈姓兰，所以我就叫‘贺兰珏’了。”
　　顾染：“我们认识吗，你好像和我很熟？”
　　贺兰珏：“怎么不认识，你可是盛高的‘风云’人物。”
　　顾染：“我？我这么出名吗？”
　　贺兰珏拿出手机给他看：“喏，你自己看，这还不够‘风云’吗？”
　　盛高贴吧里全是“13牛逼”“13校草”“13学神”“13Bking”等等诸如此类的贴子。
　　贺兰珏给他看了一条精华贴子———提问，如何追到13这种走路带风的Bking，配了一张顾染正在走路的图，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照片十分模糊，但足以让人心动。
　　1楼：家人们谁懂啊，13期末考又是年纪第一！
　　2楼：我日我日我日，为什么学神不学都比我死学牛逼，我哭死。
　　……
　　7楼：弱弱的问一句，你们为什么管‘顾染’叫13啊？
　　8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全服排名第七的“兔兔女神”是顾染吧？
　　9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顾染校草评选第二名，和周学神就差20票吧？
　　10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顾染长得帅出天际没有边，三校姑娘为他狂吧？附赠一张13的帅照帅醒你们所有人。
　　11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13拿过省级绘画比塞银奖吧？
　　12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13是去年市级数学竞赛的亚军吧？
　　14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13是三所高中公投的“最理想男票”吧？
　　15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13是校篮球队队长吧？”
　　顾染翻了翻，大抵都是一些他高一时的成就，有的甚至是一些他都不知道的事。
　　6，我都不知道我这么装杯，顾染心想，直接翻到了最后。
　　……

　　723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以上这些牛13事吧？
　　724楼：7楼的，你是盛高人吗？这些居然都不知道？！
　　725楼：一个字（拍手还好），绝（星爷摇头）！
　　726楼：牛逼，实在是牛逼，真不愧是叫“13”啊，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727楼：这种不用装都能装到我的被主动型Bking，这颜值，这才华，这技能，谁见了不高呼牛十三？！！
　　顾染……
　　“呃，好荒谬啊，这都什么跟什么！你就是这么了解我的？！”顾染窒息。
　　“Bingo~，生动形象，还有实例。”贺兰珏打了个响指，笑着说。
　　顾染：……
　　“谣言止于智者，兄弟，你应该有脑子吧。”顾染打趣道。
　　“嗯哼~智者还不如爱河呢。”
　　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罗凯终于逮着机会表达他现在大大的疑惑：“不是，染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还这熟！！！”
　　罗凯看了看顾染又看了看贺兰珏，最后看向周岁，企图让周岁给他答疑解惑，奈何周岁压根就没抬头。
　　我有一种兄弟们背着我和兄弟们嗨皮的感觉，罗凯心想。
　　“你们——孤立我？！！”
　　罗凯一拍桌，站起来大叫。
　　顾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疯搞懵了：“哈？”
　　从下课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周岁停下了笔，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有，他们也孤立我。”
　　顾染更懵了。
　　哈？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我始乱终弃脚踏两条船？是我的错觉吗？顾染心想。
　　“你酸了？”贺兰珏虽然对这罗凯，眼神却看向周岁。
　　周岁没有抬头，直觉这句话就是对他说的，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笔。
　　“有没有搞错啊，阿sir，我和染哥认识的时候你还在正负数的四则运算呢，酸个毛线。”罗凯翻了个大大白眼。
　　周岁手里的笔顿了顿，他和顾染也才认识一个月，却远没有顾染和贺兰珏看着熟稔。
　　说起来，他好像从没有去主动了解顾染。
　　少年热情开朗，灿烂而热烈，明媚的笑容温暖而灼热，让人无法抗拒地想要汲取那份温暖，却又害怕被灼伤，只能保持距离，在边缘徘徊，永远留着余地。
　　而他，只是一个胆小鬼，年少时护不住风筝，现在抓不住阳光。
　　可阳光本就普照世间，万物皆有逐光的权利。
　　或许，我应该试着了解他，周岁想，他拿出手机，进入贴吧，搜索“顾染”，接着被一张照片惊呆了。
　　楼主：家人们谁懂啊？校花评选为什么没有我们十三！不公平不公平，当我祭出这张图，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配图是一张顾染的女装图片，很显然是P的，不过P的实在太有水准了，妥妥的清纯少女甜美女高。
　　照片里顾染披着一头栗色的长发，别着可爱的发卡，薄薄的空气刘海挺起好看的弧度。眼皮自然地垂着，遮盖住了淡紫色的眼眸，睫毛密而长，在眼下投射出阴影，嘴唇红润而有光泽，看得出来还加了滤镜和妆容。
　　他侧身坐着，一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头，一脸笑意。
　　好……漂亮，周岁想。
　　美得不像真人，简直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他盯着手机看了良久，偷偷保存了这张照片，然后开始翻看评论。
　　1L：我靠我靠我靠！！！这是十三？！！完胜新晋校花好吧。
　　2L：我真是服了，受够了这个不如女不如男的时代了。
　　3L：6，实在是6。十三，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4L:美死了美死了美死了！P这张图的姐妹，你配享太庙！！
　　5L：所以，十三现在是第二校草，第一校花是吗是吗是吗？
　　6L：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这也太好看了吧，直男杀手真不是盖的！
　　……
　　周岁大概看了七八分钟，全是夸赞顾染的评论，心里默默赞同，自己也发了一条，然后就收起手机准备上课了。
　　608L:校草大人轻点爱，超市十三没商量。
　　609L（周岁）：很难不赞同。

作者有话说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十三岁”超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