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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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城总是阴晴不定，上周还阴云密布，这周就又升温了，主打的就是一个我行我素，我来做主。
周岁今天要去“遇见咖啡馆”打工，所以他起了个大早，把顾染晾了两三天的外套叠好，装进了一个浅蓝色纸袋里，打算明天上学时还给他，又担心阴干的会有一些味道，于是又拿了出来，重新挂了起来。
晒一晒，除一下菌也好。
周岁在店里工作了一上午，虽然有姑娘来搭讪的事儿时有发生，毕竟他长得好看，但他可以肯定，她们都不是“RAN”。
果然只是开玩笑吗？
周岁继续擦着手上的杯子，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轻轻地扣了扣桌子。
这只手骨节分明，又细又长，皮肤白皙细腻，十分好看。
“想什么呢，同桌，我要一杯葡萄冰美式。”
周岁闻言抬头，撞上了顾染那淡紫色的眼眸。
顾染的睫毛很长，又浓又密，淡紫色的瞳仁更是美丽，略微上挑的眼尾让他平添了
几分妖冶。
这张脸，哭起来肯定动人心弦。
他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短袖和一件较为宽松的米灰色运动裤，搭配一双白色球鞋，旁边还立着一个滑板，整个人洋溢着活泼与阳光。
周岁不敢和他对视，也不敢多看，顾染的脸，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顾染看着周岁的后脑勺，不太理解周岁为什么总是避开他，之前他可以理解为洁癖，不能接受勾肩搭背，但他刚刚只是离他进了点儿，至于这么讨厌嘛，看都不看他。
顾染靠着吧台，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最后停在了一个备注为“靓仔麻花”的界面。
没错，这个“靓仔麻花”就是周岁。
在顾染看来，周岁这个同桌十分拧巴。明明会因为一些小事儿而感激涕零，明明知道徐州的所作所为却还是忍让，明明不喜欢和人接触却从不直说。
为什么总想着拒接别人的好呢？
为什么和谁都要戒备的保持距离呢？
为什么……不试着和他交朋友呢？
顾染看了看“靓仔麻花”，又看了看周岁，悄悄偷拍了一张他接水时的背影。
少年长身玉立，宽肩窄腰，系在背后的棕色围裙带子完美修饰着少年身材。从正面看时，周岁的脸总是最抢眼，可从背影来看，最抢眼的不是那挺拔的背脊，而是他翘
挺的臀部，完美地过渡了他的细腰和长腿。
顾染看着照片，心满意足地笑了，梨涡随着扬起的嘴角越来越明显。
他笑得很浅，却十分温柔，又十分稚嫩。睫毛轻轻颤动，似蝴蝶翅膀，扑闪扑闪。
周岁盯着顾染的梨涡看了很久，想起了许多年前，有一个人的梨涡也如这般可爱，讨人喜欢。直到顾染收起手机，正对上周岁的眼睛，他才收起目光，把咖啡端给顾染。
“我以为你会点冰橙美式。”周岁说。
“为什么会这么想？”顾染坐下，喝了一口葡萄冰美式。
周岁：“因为，你的衣服上都是橙子的味道，所以我猜你喜欢橙子。”
顾染挑眉，一副没想到的表情。
周岁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对，谁会特意闻别人的衣服啊，那不是变态吗？
周岁：“我是说，你借给我的校服上都是橙子的味道，呃……很明显。”
顾染看着周岁有些尴尬的小表情和微红的耳尖，心里暗爽。
原来是个气味控。
顾染：“啊，这样啊，棒棒糖的话，我只吃橙子味的，其它的都看心情。”
顾染不看他，低头喝着咖啡。
周岁继续擦杯子：“对了，你的校服还在我家，要我明天拿给你，还是下午？”
闻言，顾染抬头：“你下午有时间？”
周岁：“我一会儿就下班了，下午休息，我打算在家预习下一部分的课，如果你今天就要的话，我可以送去你家，或者你来我家拿也可以。”
周岁要下班！
周岁下午有空！
周岁要我去他家！
顾染眼睛一亮：“可以，完全可以，我去你家拿。”
？？？周岁不明所以。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顾染好像很期待去他家。
周岁：“好。”
顾染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淡紫色的瞳仁。
既然现在已经中午了，那他是不是可以邀请周岁一起吃饭呢？
顾染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问周岁：“已经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周岁看了看表，没说话，脱下围裙就往门口走。
他打完卡，见顾染还坐在椅子上，又走了回来，拉起顾染的手腕。
顾染看着周岁，歪着头，不明所以。
周岁松开了顾染的手腕，撇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是要吃饭吗？我已经下班了，走……走吧。”
周岁拿起滑板，暗自窃喜。
一起吃饭！而且，周岁还拉着他的手诶！
虽然只是手腕，四舍五入，就是牵手了。
他才不会什么都算那么清楚呢。
“对了，忘了问你想吃什么了。”周岁转过身，松开了顾染，询问他。
“啊？哦，都可以，别太辣就行。”顾染秒切正经脸，生怕刚才笑得太痴汉，被抓包。
周岁思索了片刻，抬眸，看着顾染：“嗯……那，去吃面吧，豚骨面，不辣。”
顾染笑着说：“好，就吃豚骨面。”
“去广场旁边那家面馆吧，它家的豚骨面很不错，我经常去吃，而且，也方便你玩儿滑板。”周岁说着，指了指顾染立在地上的滑板。
“好好好，都听你的。”
顾染笑嘻嘻地看着周岁，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走走走，我快要饿死了。”
耶，又有可以牵手啦！
尽管顾染只是拉着周岁的手腕，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开心。
为了和周岁多待一会儿，顾染的一碗牛肉面愣是磨磨唧唧吃了一个多小时，一会儿假装太烫，要晾一晾；一会儿又说太辣，吃一口缓半天。最后还是再周岁说重新再买一份给他时，才连忙拒绝，三下五除二地一口吃完。
周岁看他吃得腮帮子鼓起来，把脸撑得圆圆的，扯了扯嘴角。
不是吃得挺好的嘛。
所以这小少爷之前挑来挑去，不想吃的，是什么操作？
接过周岁递过来的纸巾，顾染擦了擦嘴，拿起滑板，和周岁一起朝着广场走去。
“你噎不噎，要不要喝点儿水？”周岁看着顾染貌似哽住了，有点担心地询问他。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好像是……噎住了。”顾染有些艰难地开口，面色泛红。
“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买水。”周岁顺了顺他的背，立马跑去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
顾染对自己那是一整个大无语。
MD，吃个面还能被噎着，怎么看他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我绝顶聪明的人设啊，塌成废墟了。”顾染在心里咆哮着。
宝宝心里苦啊！
不到半分钟，周岁就拿着水跑过来了。
他拧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喂顾染喝水。
顾染就着周岁的手，大口喝了一会儿，脸色好多了，轻轻喘着气。
周岁盖好了盖子，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刚想替顾染擦一下水渍，但又觉得不妥，手又收了回去，没成想，被顾染一把抓住了。
周岁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猛地抬眼，似乎有些惊恐，但在对上顾染的淡紫色眼眸的那一刻，转瞬即逝。
因为刚刚噎住了的缘故，顾染的眼眶里略微有些眼泪在打转，眼尾处也泛着些许红晕，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你是不是很想笑？吃个面还能被噎着，除了我还真是没谁了。”顾染越说声音越小，头也慢慢低了下来。
周岁看着顾染越来越低的脑袋，仿佛看到了他耷拉下来的耳朵，如果顾染是只兔子的话，现在可能是垂耳兔了。
他忽然不知怎的竟笑出了声。
顾染听到周岁的笑声，脸上更挂不住了，他瞪周岁一眼：“笑就笑吧，还笑这么大声，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哼！”
周岁憋着笑，虽然嘴角是下来了，可眉眼还是弯弯的：“对不起，我不笑了，不笑了。”
顾染软绵绵地锤了他一拳，抄起滑板就在广场上滑了起来。
他侧身发力，肆意地摇摆身体，双脚灵活且有力，动作简单却又迷人。
他放肆地笑着，在烈日下画出一条条优美的曲线微风轻撩起顾染的头发，露出了他那玉雕似的面庞。
恍惚间，周岁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闯进他废墟般的人生，陪伴他，保护他，为他种下希望，不顾一切冲向他的男孩儿。
他曾在无数个梦里看到那个男孩儿在骄阳下滑滑板时潇洒的身影，骄傲的表情，以及他滑向自己时灿烂的笑容。
“周岁！我帅不帅？！”顾染挥了挥手，朝他大喊。
周岁回过神，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大概是疯了，居然看谁都像他。
周岁比了个赞：“帅，你很厉害。”
顾染停了下来，将滑板踢向周岁：“玩儿吗，试试？”
周岁踩住滑板，低头看了看。
顾染的滑板比较小巧，图案是五颜六色的线条涂鸦，张扬却又不是稚气，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好啊。”
不等顾染反应过来，周岁就一脚踩了上滑板。
他速度极快，擦着顾染在广场上绕圈。
他们时近时远，若即若离
在周岁豚跳的一瞬，顾染微微眯起了双眼。
滑板在空中极速翻转，五彩的线条似乎有了生命，舞动着，叫嚣着。
但见人间平地起，少年一跃入苍穹。
顾染看向缓缓滑向自己的周岁，由衷地鼓掌：“你专业的吧，技术太好了！”
他自信自己的滑板玩儿很不错了，但却没有周岁那么熟练，动作那么流畅。
周岁停在了顾染身边，将滑板立在脚边：“不是，我小时候……朋友教的。”
他话说到一半思索了一阵，最后才说出“朋友”两个字。
顾染识趣的没有继续深究，尽管他的确很好奇。
朋友？
只是“朋友”吗？
他不是没有看到豚跳时周岁脸上欢喜又怀念，甚至还有些伤感的表情。
周岁在人前总不怎么说话，最多只是敷衍地笑一笑；在他面前，也只是多了感谢的感动和更为真心的笑容。
能让周岁既喜又悲的“朋友”，他实在有些羡慕。
“诶，周岁，带我去拿校服吧，我下午就不打扰你了。”顾染笑嘻嘻地说，掩饰他内心的醋意。
周岁看着顾染被晒得有些发红的皮肤，淡淡地“嗯”了一声，指着广场对面的一所公寓楼道：“我家就在那边，穿过两条街，再过一条巷子就是了。”
顾染顺着周岁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数十栋高楼，那座公寓离他们学校不算太远，称得上是学区房了。
“那行，走喽~”
顾染抢过周岁手里的滑板，一溜烟儿就滑倒了广场对面，朝他挥手。
周岁笑了笑。
幼稚鬼。
他们并排在树荫下走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在巷子拐弯处，顾染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他看向周岁：“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周岁疑惑，他平时不怎么走这条巷子，今天走这里主要为了抄近路。据他观察，顾染似乎特别怕晒怕热，正好这条路荫凉多，如果按照他平时的路线，不仅绕了远，树荫也少，他担心顾染会被晒得受不了，万一晒伤了就不好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这条路我走的少，不太清楚。”
顾染又仔细听了听，确认是有声音。他拍了拍周岁的肩膀：“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看看，马上出来。”
还没等周岁开口，顾染就立马向里走去。没办法，周岁只好跟在他身后。
越往里走，那种嘈杂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七八个人在吵架，而且还有些剧烈。
顾染走到一个转角处贴着墙壁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对周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艹！你个杂种，敢打我兄弟，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狗日的，你TMD有本事叫你爸来啊！你爸不是警局的吗？叫他来啊！”
“老子弄死你，狗东西！”
“SB玩意儿，死疯子！弄不死你！”
……
周岁听清楚了里面的动静，有人在打群架，而且还是1vsN，战况还很激烈。
“报警吧。”周岁说。
顾染低头对周岁说：“你在这儿待着别乱跑，我去看看，过五分钟没出来，你就报警。”
说着，顾染就要往里走。
周岁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
顾染把胳膊从周岁手里轻轻抽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周岁，有些可惜地笑了笑：“没事，我打架很厉害的，逃跑也很厉害，你在这儿照应我，我去去就回。”
周岁知道拦不住顾染，没在拉着他，而是拿出了手机，等在原地。
顾染又向里走了十几米，看见一群染着杂毛的混混围殴一个学生。
那个学生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脸上挂了彩，鼻青脸肿的，但那群混混也没从他手里讨到好处。
顾染一边跑，一边冲他们大喊：“老大———不好了———警察来了！！”
那群混混一听说警察来了，头也不回，立马撒腿就跑了。
那个学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向混混们反方向的窄巷。
？？？怎么也跑了？
顾染带着疑惑，追了过去。
他在岔路口停了下来，接起电话，和周岁报了个平安，简单交待了情况，就挂断了电话。正要回去时，瞥见了拐角处的半只鞋子，还没等他看清楚，那只脚就缩了回去。
顾染担心继续向前，那个男生会害怕，于是简单地安慰了一下他：“同学，你别担心，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警察也没来，我骗他们的，这条道儿不安全，你下次别走了。”
他说完就走了，没再过多停留。
过了好一阵，那个男生才走出巷子。
只是，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刺眼的阳光，什么也没发现。
周岁看顾染完好无损地出来了，眼里的担心才转为责备。
顾染像是看懂了他眼里的情绪，没脸没皮地笑：“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对了，这条路不怎么安全，你以后回家还是别从这儿走了。”
看他这个样子，周岁也没想再说些什么，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本来也不常走。
“到了。”
电梯门开，他们来到了15层。
顾染在心里默念了一路“叔叔阿姨好，我是什么什么”的开场白了，虽然觉得稳了，但不排除他嘴瓢的可能。
“进来吧。”周岁拿出钥匙开了门。
“要换鞋吗？”顾染问他。
“不用换，我一个人住，你随意点，不用讲究。”
一个人住？太好了！！！
不用和叔叔阿姨打招呼什么的了，而且，他可以经常来骚扰周岁了，哈哈哈哈。
诶？什么“骚扰”，他那是“贴近生活，增近感情”。
“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顾染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周岁家干净整洁，东西特别少，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没什么独特的东西，也没有那种温暖的氛围，从室内的东西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主人的喜好。
顾染几乎都能猜出周岁的日常生活，起床，洗漱，做饭，吃饭，学习，休息，再起床，洗漱，做饭，吃饭……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轨迹，重复着没有温度的生活。
是因为那位“朋友”吗？
在顾染心里，他总觉得周岁不该是一个单调无趣的人，他应该有汹涌的情绪，他应该是开怀的笑容，他应该有许多朋友，他应该是一个很……快乐的人。
想到这里，顾染心里很不舒服。
他很羡慕那位周岁称之为“朋友”的人，不论他（她）给周岁造成了怎样的影响，在周岁心里，他（她）肯定十分重要，或许是一个永远都不能也不会忘记的人。
是啊，别人什么地位，他什么档次？
顾染甚至都不能确定在周岁那里，他们算不算是朋友。
眼前周岁递来的水和切好的橙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橙子？
还是切好的！
“家里刚好有，我就切了。”周岁读懂了顾染眼里的惊讶，解释道。
“嘻嘻，真贴心。”顾染立刻就开炫。
管他什么白月光还是朱砂痣，没有压力哪来到动力，就冲这切好的橙子，他也要努力超越那个“朋友”，成为一个可以真正站在周岁身边的朋友。
期间周岁又拿来了冰水给顾染冷敷降温。
顾染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接过水瓶，贴在脖子上，边吃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皮肤比较敏感，晒一晒就红了，可能是遗传吧。”
对，什么解释不清的特别之处，它都是遗传。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校服。”周岁起身，走向卧室，把一个浅蓝色的手提袋放到了茶几上。
顾染看着面前简约的一杯咖啡logo和极具艺术感的“遇见”二字，越发觉得眼熟。
啊，想起来了，咖啡店的包装袋。
他今天上午就想带回家一个纪念一下他精心制造的“偶遇”，后来高兴忘了，不过幸好，现在又有了。
“你这袋子真好看。”
“嗯。”
顾染擦了擦嘴，和周岁闲聊，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发现话题是真的很难找。
“你家好大啊”
“东西少”
“你家好干净”
“东西少”
“你家好整齐”
“东西少”
“你家……”顾染还没说完，眼看周岁要开口，就消灭了他说话的可能：“等一下，我知道，‘东——西——少——’对吧？”
周岁意识到顾染以为他在糊弄他，认真地解释，眼里满是真诚：“东西少，看着大，好打扫，好收拾。”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没有不认真回答”。
顾染看着周岁一本正经的表情，脑补了一出“冤枉啊，真的是因为东西少啊”的戏码，不由得笑出来声。
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地撒娇啊！太可爱了！
被认为是在“撒娇”的周岁：“……”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有在很认真地听我说话，我知道。”顾染笑着说，眉眼都弯成了月亮。
周岁下午要预习新课，顾染也不好意思一直赖在他家，闲聊了几句就拎着手提袋回去了。
虽然周岁坚持要送他，但奈何拗不过，只好加了顾染微信，给他发了他自己平时走的路线，又让他开了位置共享才放心送他下楼。
顾染看到周岁的微信头像忍不住笑了一声，生怕周岁发现什么，立即咳嗽掩饰。
啧啧啧，蟹老板，又见面了。
只不过昵称变了，变成“周发财”了。
他看了看周岁发的路线，多少有点绕远，不过也不是特别远，就是要穿过的街道护栏都特别长，去学校是刚好的，但去他家就有点远了。
他索性就原路返回了。
周岁学习时习惯性的把手机静音，放在抽屉里，并没有察觉顾染的路线不对。
顾染晃晃悠悠地走在巷子里，时不时滑两下滑板，一会儿看看微信，一会儿看看手提袋，哼着歌，好不快乐。
能不快乐吗？他加上周岁的微信了，而且是“顾染”加上的，还是周岁主动加的。
顾染自从从周岁家里出来，脸上的笑就没停止过，如果他有尾巴，早就摇出花儿来了。
他就这么开心地走着，丝毫没注意旁边拐角处的阴影里靠着墙的男生。
幽暗的小巷外是明媚的街道，他们仅仅几步之遥。
他哼的是……孤勇者？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男生嘴角上扬，感觉像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小学生吧，这么幼稚。
不过……还挺应景儿。
静谧的街道，少年形单影只，他双手抱臂，随意的靠在阴影里，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少顷，他低下头，拿出手机发个了个定位，拨通了电话。
“少爷，需要我现在来接您吗？”电话那头传出和蔼又关切的声音。
“陈叔，帮我查个人，今天下午3点40左右出现在这儿的一个带着滑板的男生，帮我转到和他相同的学校和班级。”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过的寒暄。
男生双手插兜，在顾染刚刚走过的地方重新走了一边，最后走进了卖滑板的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偶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