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都给我磕“十三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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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周岁鬼使神差地没有走他平时回家的路，而是那天和顾染一起走的小巷。
昏黄的路灯照下一束束温暖的光亮，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周岁看了看身旁，什么也没有。
那天的同一时刻，他只觉得顾染话很多，仿佛一直在找话题和他聊天。回想起那天顾染说过的话，周岁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礼貌性的随意回应，但现在，他想听听顾染的声音，想和他聊天。
周岁想起顾染当时歪着头询问他：“哎，同桌，你高一在几班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他当时只告诉了他班级，别的什么也没说，顾染却不觉得冷场，继续自顾自的问，自顾自的回，一个话题说完了就找另一个，絮絮叨叨说了一路，周岁全程只“嗯”的附和，他们就这样走到了他家。
“我那时在1班，因为需要打工赚钱，一直在请假，只有大型联考才来学校，所以你很少见到我。”周岁重新回复顾染。
“你每周都会去咖啡馆打工吗，我是不是下次也可以在咖啡馆‘偶遇’你？”
“不是，我每周的安排不一样，会在不同的店里工作。”周岁说完，又补了一句：“下次，我可以把兼职的安排发给你。”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周岁在心里说。
“对了，你有没有想要上的大学啊？”
周岁当时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现在他想说，他摇头并不是没想好，只是在想他还能坚持多久。
顾染的好让他无法拒绝，却又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所以他们之间总隔着一层屏障。
他进，他退。
犹如初试华尔兹，永远在防备被踩一脚。
也许是年少时的经历让他把所有人的好都拒之门外，也许是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的人让他无法抽身去接受其他人。
半掩着的门在等敲响的人。
是的，他还在寻找，寻找春日的风筝，寻找夏日的心动，寻找年少的救赎，寻找可以敲响那扇门的人。
那个人拥有繁星似的眼眸，灿阳般的笑容，在他的心里种下了希望，种下了向往。
回到家时，周岁拿出了那个他珍重无比的铁盒。
铁盒上只有些许锈迹，干净非常，光滑无比，想来是它的主人勤奋揩拭，日夜抚摸的结果。
周岁翻出钥匙打开铁盒，里面是一些破旧不堪的玩具和泛黄的字画，以及一些画笔和干涸的颜料。
他从玩具里翻出一个手指滑板，放在桌子上玩儿了起来。
滑板在指尖流畅地翻转，跳跃，最后停在了一张泛黄的字条前。
“人生路漫漫，想你占一半。”
他一遍遍描摹这稚嫩的字迹，眼底溢出
满满的喜爱。
周岁还记得，男孩儿那是刚学了一句诗，自豪地要背给他听，最后还是忘了，现场编了一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你是不是那时就在暗示我，你会消失？”
周岁温柔地敲了敲那张字条。
“你看，我翻山越岭来找你了。”
他推着手指滑板轻轻撞着。
“公平起见，你也等等我呗。”
他从蓬城考到栾城，在栾城的时间并不久，高一的时候大多都在兼职赚钱攒路费，甚至很少去学校。周岁的兼职没有固定的店，今天去一周换一个地方，现如今他兼职的店铺差不多横跨了半个栾城。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十一年了，从分别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他快要记不住男孩儿的长相了。
4000多个日夜，他从未停止寻找，从楠城到蓬城，又到栾城，太多的等待，太多的希望落空。
或许他们曾擦肩而过却未做停留，或许他们咫尺天涯无法相见，又或许，他们本就隔着山海。
当时男孩儿走得那样匆忙，甚至未来赴约和他道个别，一个字，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这么走了，不着痕迹的走了，从此再无任何消息。
周岁想，也许明天就能重逢。
靠着这样虚无缥缈的信念，他撑过了4000多个日夜，积攒了无数次的失望。
可是，他还能欺骗自己多少次呢？
他……还能坚持多久呢？
周岁也不知道。
或许明天就放弃了，或许生命终结的前一秒，他依然在坚持。
“混蛋！你个混蛋！”周岁咬着唇，脸颊落下两行热泪。
混蛋！就这么抛弃我走了。
“再不出现，我就忘了你！彻彻底底地忘了你！！”
他的唇近乎被咬出血来，可依旧温柔地看着那张字条，一遍遍地摩挲，仿佛他正在抚摸的不是纸张，而是那个明媚如阳光的男孩儿。
“我都说狠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周岁温柔地抚摸这每一个物件，眼泪不管不顾地流，神情却是温柔至极，伤感至极。他仔细地收好所有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无比珍视地擦拭铁盒，最后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初遇时惊艳了时光，从此便终身难忘。
上午，同学们都嘻嘻哈哈的，教室里热热闹闹，唯独最后一排的顾染有些沉闷。
他总觉得贺兰珏来了之后周岁就变得怪怪的，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但这几天话格外的少，有时甚至一整天都不说话，变得异常沉默。顾染怀疑是不是他的错觉，不然为什么他觉得和周岁感情淡了呢。
反倒是贺兰珏才用不到几天的时间就和班里的同学打成一片，这不，正在商量国庆长假去哪儿团建呢。
顾染正思索着这几天是不是惹周岁不高兴了，贺兰珏突然把胳膊架在他肩膀上，吓得他一哆嗦。
贺兰珏笑得痞里痞气：“哟~我家染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染瞪了他一眼：“滚你MD，想你为什么不去死。”
罗凯捶了贺兰珏一下：“什么叫‘你家’？臭不要脸，那是我老周家的。”
贺兰珏扭头：“哎？凯子，你什么时候改姓了？”
罗凯朝周岁扬了扬下巴：“昨天啊，学神一招搞定了创死我的数学题，我认他做爹了，从今儿起，我姓周，周学神的周。”
贺兰珏无语：“你好像还很骄傲。”
罗凯没理他，谄媚地凑到周岁旁边：“爹，你吱个声啊，染哥是咱家的，别让他这个外人占了便宜。”
周岁：……
贺兰珏鄙夷地“咦”了一声，掏出手机：“来，儿子，说吧，给你多少钱可以让你改姓‘贺’？”
罗凯做作端正身体，眨了眨眼睛：“不多不多，爸，你请我吃顿海底捞就行。”
贺兰珏利索地给罗凯转了账，还不忘调侃他：“乖儿子，跟着你‘贺爹’才有肉吃。”
罗凯收了钱，美滋滋地笑着，转头就一脸悲催地对周岁说：“学神，孩儿从此不能尽孝了，你和染哥好好过日子，下次咱们还做一家人，呜呜呜，西湖的水~我的泪~”
周岁看着逐渐唱起来的罗凯，不知道说什么，但又觉得不说话很没有礼貌，试探性地说：“……呃……好的？”
贺兰珏踢了他一脚：“嘿？你个龟儿子，找揍是不是？”
顾染算是看明白了，没一个人过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九班人都是一家子，你们这群戏精尊嘟没救了。”
周岁听到“尊嘟”愣了一下，他之前做陪练的时候遇到不少女老板说话的时候带上这个词，但一直不了解这个词可爱在哪儿，现在倒是明白了，不过不知道其他老板喜不喜欢这个词，他下次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老板高兴了，还会有小费。
周岁想，很好，又多了一个赚钱攒路费的方法。
顾染无意间瞥见周岁微微上扬的嘴角，心想：我的好同桌，又在琢磨什么有趣的事儿呢，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这么吝啬干什么啊。
心情不好时生闷气，心情美丽时偷偷乐。他想，其实，周岁完全可以和他分享喜怒，哀乐。
总有一天，他会等到周岁自愿开口诉说。
顾染心疼地看着他，心里不住地想：好同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贺兰珏见不得顾染盯着周岁看，扶着他的头，让顾染面向自己：“我问你话呢，你有没有在听啊？”
顾染有点心虚，他确实没听。
他偏过头，把自己的脑袋从贺兰珏手里解放出来：“呃，那个，我走神了，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走神？走个屁的神，我看你是被勾魂了！艹！
贺兰珏虽然在心里数落顾染，但依旧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我说，咱们班下周一团建，你要不要一起玩。”
“下周一？逃课去啊，你们是真的勇，我就不奉陪了。”顾染竖起大拇指，用看勇士的表情看着贺兰珏，但贺兰珏却看出来怜悯的表情。
贺兰珏：“我合理怀疑你在用脸骂我。”
被戳破了小心思的顾染装地一本正经：“冤枉啊，我是真心佩服你的，居然能说服一整个班的人陪你逃课，6。”
要不是知道顾染的为人，贺兰珏差点就被他这精湛的演技骗了：“差点被你带跑偏，是霍安，他打听到了国庆假期安排，总共放五天。”
顾染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问：“多少？五天？五天！”
要知道，以往他们都是只放三天的。
贺兰珏看他一脸震惊的样子，宠溺地笑了笑：“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今年中秋和国庆撞一起了，总共放8天，但学校要补课，放5天，这周六晚上9点半放，怎么样，去不去啊。”
顾染一想到有五天假，脑子就开心飞了，一个劲儿的点头：“我去我去我去，我超想去。”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头发随着点头的频率飞扬，活像一只撒娇的小奶狗，在贺兰珏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他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摸摸顾染的头发。
可他刚伸出手，就落空了。
顾染说完立马转头问周岁：“同桌，你去不去？”
周岁摇了摇头，他假期一般都是干兼职的。
顾染不死心，抱着他的胳膊轻轻蹭：“去嘛去嘛，求求你了，去嘛~”
周岁拒绝不了他的撒娇，无奈只好答应：“好。”
顾染见他答应，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有蹭了几下周岁的手臂才松开。
贺兰珏笑意全无，像看仇人似的看着周岁，他停在半空的手攥成了拳头，收了回去。
来日方长，老子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耗。
他在顾染回头看他的一瞬，收起了阴鸷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开朗宠溺的笑容。
顾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是玩儿什么？”
贺兰珏：“还没定好，罗凯和苏澜她们组织。”
顾染点点头：“嗖嘎~苏澜可是文艺委员，组织活动肯定是莫得问题的，凯子就更不用说了，花样比他心眼都多，到时候肯定很好玩儿。”
贺兰珏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宠溺一笑：“瞧着吧，不会让我的小少爷无聊的。”
顾染白了他一眼：“滚滚滚，去你MD小少爷，上课铃响了，滚去上课。”
贺兰珏被推着转身，笑得极其张扬。
顾染趁机掐了他一把，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掐完还不忘骂他一句“傻B”。
虽然被骂了，但贺兰珏还是美滋滋的，脑子里全是顾染亮汪汪的淡紫色眼眸。
他原本不过是觉得顾染这人挺有意思的，逗起来应该很好玩儿；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不仅好玩儿，还很好摸，假如可以弄到手玩玩，应该会更有意思 。
贺兰珏偷偷摸摸地翻着贴吧，寻找有关顾染的其他帖子，结果就被顾染的那张校花神图给霸屏了。
前36L的评论都是夸顾染的，贺兰珏看得津津有味，每一天都点了赞，心道：兄弟，你是会欣赏的。直到37L，他点赞的手一顿，停在了空中。
37L：宝子们，我有这张图的原图，不知道哪个姐妹偷拍的，是隔壁顾周CP“十三岁”的镇楼图，磕死我啦！！！上图！
照片里，周岁正趴着睡觉，顾染就侧着身子，撑着脑袋，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应该是午休时间，阳光很明媚，偶尔有风吹过，他的头发丝有些飘逸，慵懒又英俊，妥妥的氛围感精致男高。
38L：啊啊啊啊！！！十三的眼神好宠溺啊~救命啊，我磕死了！！！
39L：尊嘟好好磕，纯情校园之高冷学神和他的甜美校花男同桌！！我先磕为敬！
40L：有没有人来管管啊，他俩绝对有情况！校花的眼神根本算不上清白好吧。
……
599L:万丈高楼平地起，产粮还得靠自己。美术生的优势就是我可以随时创作哈哈哈哈。
600L：楼上的太太，来张chang照没开玩笑，别逼我跪下了求你。
601L:100L的姐妹，莫得问题。
602L:哦莫哦莫，同人太太速写速写，我等等不及啦！你直————接给我创作！
603L:咦哈哈哈，这是我能听的吗？（小声哔哔：求高清□□）
604L：我是流氓，流氓是我，甜甜的粮快到我碗里来。
605：我是同人文写手，宝子们想不想看霸道校花吃干抹净高冷学神？
606L：嘤嘤嘤激动死了啊啊啊！
607L:太太尊嘟不考虑考虑冷酷校草的阳光治愈小娇妻嘛，我磕周顾嘤嘤嘤。
608L:校草大人轻点爱，超市十三没商量。
609L：很难不赞同。
……
“放他妈的屁！这什么邪门的盖楼！简直是危言耸听！”贺兰珏气愤的捶桌子，本来还有些哄闹的课堂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只有隔壁班英语老师的声音由于小蜜蜂没电了，忽大忽小传进九班。
“你……对学校新盖的教学楼有意见？”物理老师看着他试探性地问。
贺兰珏环视一周，发现所有的同学都惊讶的看着他，他倒也不怕尴尬，就是想看看顾染是什么表情，于是他干脆就放开了，站起来吊儿郎当地说：“有啊，怎么没有，那CP楼看着就不稳，说不定今天就塌了。”
“哈？C，CP?这节是物理课！你给我滚出去听隔壁的英语课去！”物理老师拍着桌子把贺兰珏轰了出去。
贺兰珏在一片“哇”声中摇摇摆摆地走出了教室门，趴在窗户上对顾染挑眉，做口型问他“屌不屌”。
顾染无语，朝他竖中指。
贺兰珏被他的动作逗笑了，靠在窗户边上乐呵。
物理老师见他不用上物理课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顿时来气了：“嘿？不用上我的课你这么开心，去去去，滚到隔壁班窗户边儿去，看见你就头疼。”
贺兰珏没理会物理老师，依旧靠在窗边。
物理老师见他没动静了，没有追究，继续讲课。
贺兰珏翻着刚才的帖子，越看越来气，直接和CP粉在评论去吵了起来，直到下课才以他惨败结束。
下次再战，本大爷现在要去拆CP了，贺兰珏想。
他收起手机，去找顾染。
顾染这时正盯着周岁的空座椅发呆，脑子里都是周岁这几天的反常表现，猛地被闪现在空位子上人搂着肩往面前带，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眼睛瞪得极大，鼻尖几乎贴着贺兰珏的鼻尖，但由于惊吓，整个人僵直着身体，屏住呼吸不敢动。
贺兰珏本意只是是想搂着顾染的肩膀趁机揩油，制造一些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没想到力度没把握好，直接把顾染整个人都带到自己面前了。
他眼眸里映着顾染淡紫色的瞳仁，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转瞬即逝却沁人心脾，一瞬间竟有些精神恍惚。
是依兰香，甜蜜仅仅只是前调。
贺兰珏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他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逐渐向下，一直到了顾染因惊吓而微张的嘴唇上。
他的双唇不算饱满，淡粉色的唇甚至由于受到惊吓有些发白，但放在这个人的脸上就是磨人的好看。
假如亲他一下，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贺兰珏邪笑，也不管在什么场合，就把头微微往前凑，在快要碰到顾染的嘴唇时，他的脖子突然被人向后大力一扯，整个人仰面朝天，连带着凳子向后倒去。
绕是如此，他的眼底布满期待的笑意，搂着顾染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加重了力道，确保顾染可以倒在他身上。
周岁在贺兰珏摔倒前用了点力，踢了他一脚，见他松开顾染，眼疾手快地搂住顾染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稳稳地扶住了差点摔倒在贺兰珏身上的顾染。
恰好这时，贺兰珏连人带椅一起摔倒在地上，砸出了巨大的声响，原本哄闹的班级一下子安静如鸡。
贺兰珏重重摔倒在地上，一条腿还挂在凳子上，洁白的校服蹭得灰不溜秋的。他脸上怒意显现，攥着拳头，看着周岁的眼神仿佛要杀人。
罗凯见状心道不好，立马扶起了贺兰珏，挡在他面前，给他拍灰。
周岁顾不得别的，捧着顾染的脸急切地询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顾染像是大梦初醒，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顾染？顾染！”周岁把手搭在顾染的肩膀上，晃了两三下，柔声叫喊他的名字。
大概是回过神了，顾染合上了微张的嘴唇，对着周岁苦笑了一下。
“我没事啊，就是被吓到了，胆子破了而已，多大点事儿，回头你多借我几个胆子就好了。”
还好还好，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真的没事。
周岁松了一口气，淡淡地笑了一下，替顾染理了理下衣服。
“艹！”贺兰珏揉着刚才被周岁踢过的地方，眼神凶狠的盯着周岁触碰顾染的手。
“义父大人，您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是孩儿不孝，竟然让您受如此太的伤害，我真该死啊！”罗凯挡在贺兰珏身前半鞠躬，语气真诚，充满自责和担忧。
“滚开，你碍着老子了。”贺兰珏一把扒拉开罗凯，上前询问顾染的情况，语气瞬间变得温柔。
“你还好吗？”
呃……这个温柔无比的人是谁啊，刚才想杀人的表情哪去了？！！
罗凯心里早被震惊塞满，表面虽然波澜不惊，看顾染的眼神既好奇又怪异。
“拖你的福，我好得很，反倒是你，看起来不怎么好。”
顾染揶揄他，贺兰珏也不生气，反而是笑得灿烂。
“让让，这里是我的位置。”周岁冷冷地说，眼皮也没抬一下。
贺兰珏看向周岁，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屑。
“爷就坐了，怎么着？”
周岁抬眼和他对视，面色如水，眼神却十分凶狠，看得贺兰珏有些发愣。
他毕竟是个富家公子，只有别人腆着脸谄媚他的份儿，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眼神，心里一时有点怵。
“贺兰，你赶紧起开，滚回你位置上去，看见你就烦。”顾染刚才被他吓了一大跳，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对贺兰珏怒气冲冲的。
“遵命。”贺兰邪笑着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都给我磕“十三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