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非池中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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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正在补眠的陆年睁开眼睛：“阿殇，干嘛？侃大山找大胡子，三缺一找大胡子，摇色子找大胡子，跳水找道长……”不太清醒的陆年没反应过来，也不再称胡震为胡大侠，而是和素和殇一样叫他大胡子。
素和殇嘴角有些抽搐，象牙洒金扇子“啪”一记敲在陆年额上：“好歹咱们可是结拜过的，你怎么这样说我。醒醒，还睡！”
“大少爷，被你这一扇子敲下来还睡得着的是悟空他二师弟。”陆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悟空是谁？他二师弟又是谁？”
“啊呀，说了你也不认识。叫醒我到底干嘛？”
“再往前行半里，过了白水渡口就是虎沙寨的地盘，我们要提高警惕了。”
“虎鲨寨？好名字。”陆年喃喃。
“问题不是名字好不好。”素和殇刚想抱怨，突然想了起来：“我忘了你对你家乡以外的事都不太了解，哎，算了。”
陆年配合地点点头，应道：“是啊是啊，我孤陋寡闻，阿殇你跟我说说，这个虎鲨寨是什么来头呀？”
“虎沙寨是所有渡船最不想听到的名号，他们依水修寨，专靠劫船营生，这河中来来往往的船只多求他们心情好不出寨，不幸碰上了的无一幸免，差别只在伤亡多少而已。这虎沙寨本是些草莽流寇聚集而成，里面不乏高手。”
“强盗啊——”陆年叹了口气：“胡大侠不是请了一众高手来助阵吗？我们胜算不应该高点？”
素和殇听他又改口叫起胡大侠，心中不免想笑，好容易忍了下来：“咳咳，大胡子说他虽然请了一众高手，但是我们此行共七艘船，若是虎沙寨的人下水凿船，怕是应付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这七艘船有四艘装了米粮和药材，都在甲板上堆着。他虎鲨寨的人傻的啊！要是凿了船他们劫什么去？”
听陆年这么一说，像是也有几分道理，素和殇倒也没先前那么紧张了，却又听到陆年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真没什么劫的。”看到陆年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素和殇顿觉脊背有些发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丢芝麻捡西瓜。”陆年耐心地解释起来：“比方说虎鲨寨的人听说素和家的三少爷带着几船救济粮经过此地，于是决定不劫粮，凿了那几艘粮船引开高手乘机绑票，然后跟你家老爷子要赎金。恩，这个主意也不错，有赚头。”
“陆——年——”于是素和少爷的怒吼声在河面回荡开来，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绑票”，可是他也听出来陆年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这边船上闹了开来，那边船中一群人正商议着怎么应付虎沙寨，听到外面传来的怒吼声，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胡震的身上。胡震大概因为自己跟那两个人同船，觉得有必要撇清下关系，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干笑了两声。经过一番商议，众人算是有了对策，胡震重回到前面一艘船上，一起的还多了个瘦高个子，胡震介绍说此人是眉山金环子——金无为。陆年自然没听说过，瞧见他腕上一对金环大致便知道了这名号的来由，心下里一阵感叹：真是纯金么？24K的？还是镀的？直径少说也有六七厘米吧，也不知道沉不沉……素和殇看到陆年一脸变幻莫测的表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抬起手肘推了推他。
陆年回过神，立马一脸童叟无欺的真诚表情拱手道：“金兄，久仰久仰……这对金环煞是气派，把兄台衬托得一如暴发户般光彩照人，此等称手兵器再配金兄这样的豪杰不过了。”
这金无为本来对此二人无甚好感，现在被陆年好一番“夸赞”，面子上也不好太过不去，只得笑道：“陆兄弟抬举了。”
素和殇自认没被陆年那一脸乖相蒙骗了去，把陆年拉到一边悄声问道：“栗子，老实交待，暴发户是什么东西？”陆年清亮的眸子深处一闪而过的狡猾，却仍旧一本正经地“交待”道：“好东西。”弄得素和殇一脸无趣，悻悻地转过身回到胡震和金无为身边坐下。
胡震把众人商定的结果跟他们说了一遍，素和殇听罢，摇着折扇说：“不用派那么多人下水，一两个差不多了，虎沙寨凿船的可能性不高。他说的。”扬手指向坐在一边的陆年，看到胡震和金无为疑惑的表情，他把陆年方才的想法说了一遍，当然没提“丢芝麻捡西瓜”的那段。胡震和金无为听罢，细细一想，倒也觉得在理，便又去了清持道长的船上，不一会便回来了，决定按陆年的提议稍稍调整一下计策。
“道长，那个叫陆年的少年，你怎么看？”提问的是贺章。
“非池中之物。”清持道长若有所思，却只说了五个字。
听闻清持道长这么一句评价，众人不免有些讶然。谁都知道武当清持道长甚少开口夸人，而现在与这少年不过只见了一面，便给出这样的结论未免不叫人吃惊。
“清持，我若没记错，你上一次这样夸的人是杀手楼的第五雅，也便是杀了你师叔的人。”这话一出，众人更是当场惊住：江湖上谁不知杀手楼东楼第一人，复姓第五，单名一个雅字，风华绝代遗世出尘，不知勾了多少女子的心去，武功更是了得，也只有他能担得起那杀手楼四楼之首的威名。十六年前清持道长的师叔乃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却被年仅十岁的第五雅堪堪一掌震碎了心肺，所以谁都不敢去想第五雅到底有多高的功力。
“刘夫人记得没错。”清持道长波澜不惊地回答道，垂眸却不看那美妇。这一声“刘夫人”叫得那妇人目光一寒，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苍白。
众人也没多说什么，前面便是白水渡口了，按着先前的安排散了开去，随时准备迎战。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非池中之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