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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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年站在船舱外，远远地看到右岸几座起伏的山，依山面水建着几片房屋，遥遥望见那迎风飘扬的旗幡，想来便是虎沙寨的老巢。
“胡大侠，把船帆都收了吧。”陆年对正紧紧注视着周围水面的胡震说道。
“为何？”
“风向要变。”陆年指了指远处山上几面翻飞的旗帜。
胡震微微皱了皱眉，传令手下人收了各艘船上的帆，本来指望扬帆顺风顺水而下，加快些速度，这下倒好，这风向说变就变。
“胡大哥！”这边刚把帆放下，金无为便从船头跑了过来：“虎沙寨的船在前面。”
待跟金无为到船头一看，赫然五艘船横在前方挡住了去路，看来一场打斗是免不了的了。为免撞上去，胡震无奈下令减速，而这时右岸和后方骤然七八艘船往这边驶来，船身细长，船速飞快，船上之人已然拉满了弓准备射箭。
“原来是虎沙寨啊——”陆年看清前面船上迎风招展的旗帜上赫赫然三个大字，才知道自己之前一直误会了，虽然是一字之差，在陆年看来，这个名号显然没那么威风，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满不以为然的口气引得周围三人不解的眼光纷纷落到他脸上。
虎沙寨果然如陆年所说没有凿船，而是前后夹击用明抢的。前面的大船上一只箭破空而来，身后小船上的人便如得令一般纷纷朝陆年他们放箭，陆年可不想做箭靶给人练，转身往船舱里跑，胡震甩了个剑花挡下前方射来的那支箭，便听到后面的响动，知道是进退维谷，便也横下心放手一拼。陆年他们的船虽然放慢了速度，但是并没有停下，眼见着离前面挡路的船越来越近了，素和殇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战况，一边跟坐在对面吃着糕点的陆年说道：“栗子，我们要撞上去了。”
“反正你会游泳，淹不死。而且说不准谁家的船质量好，他们的先沉也可能。”
“咦？那个不是老道士吗，他什么时候到虎沙寨的船上去了？哇，名剑山庄的刘夫人也在，她怎么也来了？”素和殇按捺不住跑到前面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陆年凑过来，还没看过古代人火拼呢，这可是个机会，怎么能错过。
却见清持道长正与三人酣战，长袍宽袖，一支拂尘使得比剑还要凌厉，袖袍一转却巧妙而又不动声色地替那美妇挡开了身后刺来的一剑。陆年看得出来清持的武功高强，但想来那虎沙寨的几人也不弱，看似不敌，却死死地将清持牵制住，抽身不得。
“栗子，你在这待着，本少爷马上回来。”素和殇显然按捺不住，冲出船舱纵身跳到旁边一艘船上，象牙洒金扇从袖中滑落，“啪”地握在手中，兴致满满地跟几个人战作一团。
陆年很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喃喃道：“上帝与你同在——”然后从桌上端来糕点拖了张圆凳坐在窗边认认真真看了起来，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场足球比赛而已。
这艘船有胡震和金无为护着，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事，倒是后面那几艘装着粮食和药材的船，看来到底寡不敌众，虎沙寨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冲上来，大胡子请来的那几个人应付得并不轻松。
“阿殇啊，收了你那把招摇的扇子，换把剑或者刀吧，杀伤力太低啦。”陆年笑嘻嘻地冲素和殇叫道，扬手一块酥香的桂花糕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正欲偷袭素和殇的一个小喽啰的后脑勺上，力道不大，却也转移了那人的注意力。
“栗子，别光在那说，过来帮忙。”素和殇虽暂时也应付的过来，但陆年置身事外的模样还是让他有些看不过去。
“不要。”陆年倒也答得干脆，抿唇微微一笑，看这边金无为朝自己皱了皱眉头正想发作的样子，又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我又不会武功，出去了只变成你们的负担，万一被他们捉住了，你是救我还是要保船上这些东西？我还是不给你们添乱了。”听起来振振有词，仿佛很有道理，可若听到的人有暇细想一下便能听出这话里的理有多歪。陆年又优雅地转身给自己沏了杯茶，回来继续观战，还不忘适时提醒素和殇几句。
胡震仍在船头，穿云剑上已是粹了许多鲜血，倒也战得自如，只是那边船上霍霍而来的长箭不时擦身而过，他身上免不了多处被箭擦伤，血从里衣中渗出来，握着穿云剑的手开始有些不支。陆年本没打算说什么，可突然有几支箭飞过来扎进窗棂横在他眼前，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心想这大胡子真是走江湖的么？
“胡大侠，胡大侠！”陆年跑到船头叫道：“船帆，用船帆。”
胡震经他这么一说倒也反应过来，道了声谢，挡开劈头而来的一刀，轻喝一声将那厚重的船帆扯了过来，运足内力靠这鼓起的船帆挡下箭阵。
“好说。”陆年倒也不客气，脸上笑得恭谦，心里也不忘嘀咕：看热闹是好，我也总得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吧，你要是撑不住了，我哪还能好好地坐在这船里。
胡震护船头，金无为守船尾，陆年倒也安全得紧，于是他就负责东张西望喝彩加油了。
这边与清持道长打斗的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便退了出去，飞身往陆年这艘船掠过来。
“清持，怎么——”一旁与其余几人交手的正是名剑山庄的刘夫人白苏，也便是先前一直与清持道长针锋相对的美妇，她出身名门虽也见识过许多场面，却几乎没对上过虎沙寨这般的敌手：强势野蛮而颇有鱼死网破的劲头。她似乎应付得有些吃力，却仍不忘挖苦几句一旁并肩作战的清持道长：“多久不见，莫不是经书看多了，你这身手差了这么多，连这几个人也敌不过！”清持却仍旧没说什么，只是又一次替白苏架开一刀。白苏见那为自己化了险的拂尘却突然闪了个神，便是这一失神已被虎沙寨的人擒住了。那与清持交手的两人相视一笑，收了兵器退到白苏身边。
其中一人阴测测地一笑，自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抵住白苏的脸颊，却是朝清持开了口：“我说道士，识相的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然，我这刀子可是不长眼的，我看这娘们儿这张脸倒也长得够俊，若是我这手不小心抖了下去，兄弟我可不敢保证……”
白苏似乎有些恼，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谁，别了头也不看清持：“清持，你管什么闲事！我可不会承你的情。”却不想清持想也没想，幽幽开了口：“别伤她，我住手便是。”眉目淡然看不出情绪。方才与他酣战的另一个人挥了挥手，便又有几个人上前，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白苏似乎更生气了，狠狠地瞪了清持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混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