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私奔吧（骸云|all）》喵了个beam

2、暗涌

　　二、暗涌

　　晚八点的时候，彭格列会议室大门开了。门口是云雀，纲吉下意识看表。八点正。分毫不差，也不见云雀有任何匆忙的态势，六道骸坐在一旁朝云雀飞个媚眼，好心向首领解释道云雀的生活作息都精确到秒。

　　“他的时间很值钱的……”六道骸一摊手比谁都无辜。关于云雀的小八卦，有时真有时假，彭格列的流言蜚语有一半以上都源自于六道骸的这个知情人士的观点。

　　云雀自然是不屑澄清这些消息的，拉出椅子坐下，示意首领有话快说。

　　泽田被这样的目光一瞄，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又忘却了一半，急急忙忙翻开个人笔记。自从这二位成了他的雾守与云守之后，他的神经衰弱就没有一刻消停过。云雀行事滴水不漏绝不留后患，颇有黑手党的正统之风只是时常不向总部汇报。虽说管着彭格列财政大事，时常动向不明让人白操心一场。

　　所以说……“云雀学长，那个……年终财务报告到底怎样了啊？”

　　“没问题。”

　　“我是说……首领总不能对这些事都一无所知吧。我……”

　　“我说没问题。”言毕还要扔过来一个半清冷半嘲讽的眼神，六道骸在一边睡得昏天黑地，侧脸看上去竟然有点孩子气，就像在课堂上偷睡的小学生，还要摆成认真听课的姿势。

　　云雀大包大揽让人胆战心惊，而六道骸……

　　其实相比之下吧，六道骸显然要让人放心多了。每天游手好闲招惹是非之外，正事一点也不耽误——那是因为该人根本就没有正事。

　　名义上彭格列底下操纵的公司交给云雀和六道骸共同负责。里包恩私下授意雨守暗中注意一下二人。情报部门报上来，总结起来就三句话。云雀去公司工作，六道骸在睡觉，云雀开会中，六道骸游手好闲，云雀想睡觉，六道骸不让。

　　按六道骸的管理理论，总是应该让人尽其用，云雀恭弥好用又耐用，会有不好好使用的道理？

　　其实就是懒吧……十代首领再次感叹遇人不淑，突然想起来今天的正事：“云雀桑……那个案子不要做了……无论名义是什么，终究是在洗钱……我……”

　　云雀不客气地打断他，口气像是在听天方夜谭：“泽田纲吉，你知道这个案子有多少人力物力投入进去了么？你想停止就停止。这是商战，不是你认为的游戏。”

　　少年首领低头想了一下，抬手制止岚守的暴走：“我说、我说取消。”斟酌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云雀这种极致的利益最大化信徒，抬头的时候还依然有着稚气。

　　“我是彭格列首领。我说……取消。”

　　雨守了然的眸子，岚守亮色的眼睛，晴守一贯极限，六道骸不知什么时候悠悠转醒，以一种判研的目光打量泽田，带有一点怜悯。眼光最后轻轻滑到云雀身上，盯住不放。

　　恩……云雀若是暴走起来……是该跑还是……跑？

　　“泽田纲吉，若你不懂我便告诉你——没有哪一个黑手党不做这样的事。利益操纵，市场操纵，洗钱，毒品交易……没有人不做。收起你那可怜的……”

　　“可、可是……从来也没有人比你做得大……”要说这个案子出现，表现最为泰然自若的唯有六道骸，连彭格列强气深沉的门外顾问都楞了一下再次感叹他的识人之明。泽田几晚没有睡好觉，梦中一直纠缠着黄油大炮的问题不得安生。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真敢对着云雀说奉陪到底的人，除了一贯不知道危险性的六道骸，找不到其他。

　　“是数目的问题么……真是……”话到一半，睡意澎湃，云雀困到不想理会，抬脚踢六道骸，然后径自入睡。

　　六道骸叹口气，接着云雀的话道：“真是……虚伪的草食动物。”这次模仿得倒是很像，然后得意地笑起来，云雀眼睛没睁抬手给了某人一个拳。

　　“咳咳……总之，若是要做便做得彻底，若是不做就干干净净大家都当合法公民。”六道骸想象着彭格列一群人等红灯过马路的样子失笑，“这个案子不可能停下——当然这是云雀的意思我怎样都无所谓啦……”

　　“六道骸你不要太过分，十代目的命令是……”

　　“是绝对的么？啊……其实我个人也不是那么喜欢这个案子。”六道骸看起来在深思的样子，“云雀都冷落我了呢。”

　　山本在一旁笑得一贯阳光，眼里沉静的光芒不灭：“既然阿纲都这么说了……六道骸你看看有没什么办法？”

　　就等着这句话，漫天要价这种事没人比得过六道骸，抛出条件说一不二：“给我半个月……我让他停下。但是，半年的假期——不管是彭格列，我家老头子，还是云雀家老头子，谁都不能打扰。我想，彭格列应该很容易可以做到？”

　　这个自然，如果暗杀素质骄人的话保密保护技能自然也不会弱。

　　门外顾问在一旁一言不发，觉得应该阻止，抬眼盯住自己的学生，泽田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Reborn懂得所谓顾问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懂得权利的度是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的关系再也不是师生就能说清楚，上下级权利沟壑摆在眼前逃也逃不掉。

　　第一杀手抬手按住跳得凶猛的眼皮。云雀对于彭格列现在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正是因为清楚，绝对……不能放走这两个人。

　　打量一下六道骸，那双异色的眼眸中一片暧昧泛滥成海，混沌的，也看不出阴谋算计，也看不出单纯无害。其实现在的情势早已分晓，这两人分明就是唱了一出双簧，云雀是卖家，六道骸要价，彭格列买单。

　　目的……究竟是什么？

　　对于这种极端的利己主义者，诚然不敢奢望忠诚。但是也以为最好对付。利己，便一定有弱点。Reborn之前是这样认为的，而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彭格列在以一种惊险的平衡方式繁荣地运行着。一直以来都是……将来，也不允许出现差错。

　　窗外漆黑的夜，横亘的银河暗潮汹涌。像极了会议室里的各怀心事。六道骸看着众人各异的脸色，笑得分外无辜，转头瞥见云雀睡得像死猪，面无表情。

　　“所以骸你打算怎么做？”

　　“啊……其实很简单。这次的案子，最终猎物是云雀家。”

　　“云、云雀本家？” “ZEAF公司是云雀家的？”“为什么？”

　　六道骸满意地看着人们脸上相似的惊讶，扫一眼Reborn那人居然还是一脸死人相又觉得无趣，无所谓地解释道：“是啊……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拼命？至于那个什么公司——能出云雀这样极品的人家做什么都不要惊讶比较好哦~而你问为什么……”

　　六道骸叹了口气，拉扯自己过长的额发：“谁知道呢……话说回来，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清静的假期而已。”

　　只是……假期而已么？

　　门外顾问不自觉轻捋自己的鬓发，完全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六道骸感觉到了，回复笑容一个：“贵安。”

　　与门外顾问装疯卖傻的智慧他还稍显欠缺，六道骸看向云雀，径自喃喃着：“路还长啊……”

　　说罢摇醒云雀，示意他滚床单的时间到了。两人一起消失在门口。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