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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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到屯所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没有看见总司的身影，听平助说今天是总司下厨，应该正在厨房呆着。我转身正要往厨房走，千雪却跑过来拉住我，神秘地一笑：“总司那里就交给我好了。你乖乖去做你的事什么也别管。”
“可是……”可是现在总司对你有敌意呢。
“别可是了！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3P的话一定要有个人主动退出的（= =），所以放心好啦，一切都包在我这个红娘身上！”
“……”所以说我怎么能放心……
“千雪，斋藤，你们来一下。”土方站在拐角处，双手环胸，面色严肃。是在天王山遇上那个杀千刀的风间千景了么？
面对面端坐在阴暗的小屋子里。看着土方正襟危坐的样子，我和千雪第一次收起看戏似的懒散。
“我在天王山遇见风间千景了。”土方看向千雪，神情凛然，“他说他是鬼族。”
我稍稍惊讶了一下。风间这么早就挑明了？还是说天霧九寿已经……
千雪倒是平静地一笑，正视着土方：“没错，我是鬼族。”
“后来一个红发的大个子跟风间千景说看见你跟新选组在一起。我想他很快会来找你了。不过，”土方皱起眉，“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就算直说你是鬼族我们也不会追究的。”
“一开始没有说明是因为我以为这并不会影响到你们。可如果小景他们掺和进来了就不能放任不管了。鬼族和人类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实力差距，而且鬼族拥有超乎常人的治愈力。如果土方先生觉得损害到新选组利益或是伤害到队士们的生命，我可以立刻离开。”说完，千雪站起来向土方深鞠一躬，转身打开门就要离开。
“我有说过需要你离开么。”土方扯着嘴角神秘兮兮地冒出一句。
“？”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能当做对手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危险地眯起眼，突然站起身抽出刀唰的一下直指眉心——我的眉心。
“风间千景！我土方岁三势必要用这把刀战胜你！”
沉默，沉默……
我呆呆地盯着两眼之间明晃晃的银光，冷汗直冒：“那个，副长，我不是风间千景……”
元治元年十月，伊东甲子太郎带着一干队士加入新选组。
干部会议时伊东有意无意地把话题移到山南身上。“山南先生的手臂似乎已经不能用了。但是就算你不再是剑客，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山南先生的才学和谋略已经对新选组起了很大作用了。”
话中有话，谁不知道你的鬼主意。鄙视之。
土方甚是愤怒地低吼了一句：“山南桑无论是作为论客还是剑客，都是新选组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们需要山南桑！”
山南的表情不知是悲伤还是感激。他低垂着眼睑抚上手臂：“土方桑不用安慰我。我这条手臂已经废了。”他摇着头苦笑的模样惹得众人都沉默下来。
难道一定要顺着那该死的罗刹的剧情走下去？我咬住下唇暗咒了一句。
——我想要做些什么。
——再这么下去我会疯的。
——我不希望看到全员的背影逐一远去的那一幕。
——即使那时天很蓝，薄樱千瓣。
今天这个夜晚势必不同寻常。
精致的玻璃瓶装着的血红色液体被摔碎在地。千雪站在山南面前大吼：“若是要变成鬼以改变自身，为什么不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创造奇迹呢？依靠自己的力量从谷底重新爬起来的那份坚强，远比为了所谓的信念而不择手段来的可贵多了！”
山南怔愣着，微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以上就是后知后觉地赶过来的我和土方几人看到的景象。
千雪见我们来了，索性拔出腰间的小太刀朝桌上的药品和书籍砍去。“什么变若水什么罗刹……我不准你们再这样胡来了！”
玻璃碎片哗啦啦地四散飞溅，沾上残留的变若水染红了视线。
“你们根本不懂那些担心着你们的人的心情！为了你们的烦恼而烦恼，为了你们的追求而追求，他们流下了多少痛心疾首的泪可是你们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纲道留下的资料被砍得粉碎，飞舞在小小的房间里，如雪如絮。
土方走过去拉住千雪狂舞的刀。刀刃刺进土方的手指，殷红的液体不知是血还是药。
“够了，千雪。”他的声音低低的，有悲伤的味道。“我们都明白。罗刹的计划也只是无奈之举……”
“什么叫‘无奈’？哪来的这么多‘无奈’？明明可以通过自身来改变的事物为什么要依赖这种旁门左道？”千雪打开土方的手，对上还在混乱中的山南，“山南先生，如果有谁能单手用刀并且力量丝毫不差于双手的话，你是不是能心服口服了？”
山南愣了一下，捏住左臂：“当然。不过那是不……”
“结论什么的别下得太早了。”千雪绰起刀往旁一指，“如果斋藤先生能右手使刀打过敌人，你就放弃一切关于罗刹的事。我们就这样约定了！”
诶诶诶？为什么又是我？我看着正对着我的刀非常无语。千雪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副长跟我作对么……
千雪冲我眨眨眼。
——咳，不要太相信我的实力了，刀的话的确单手有些困难。
总司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笑得万分邪恶：“那么就期待小一惊为天人的表现了。”喂，这么多天不理我现在兴致勃勃地来看戏了呢。不过……
我扔出一对很无辜的白眼。“如果我做到了，那么冲田君，你有什么表示呢？”
“哈？”
“毕竟冲田君如此期待我‘惊为天人’的表现，表示点什么不算过分吧。”哼，冲田总司，现在的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天然呆。
众人好死不死地开始起哄了。
“对呀对呀，冲田也得做点什么才好！”“冲田君就大方点上吧！”“呀类呀类，总觉得很有戏可看呢……”
打断议论的是山南。他面无表情地从我身旁走过。细若游丝的气息飘过来：“如果斋藤君做到了，我保证一定会给斋藤君一个满意的结果。……前提是你要做得到。”
我微抬起眼，山南满脸的冰霜让我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千雪你给了我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呢。虽然完成任务的奖励的确很丰厚。
入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我打开窗眺望一片雪白的雾气，偶尔有一堆黑色脑袋从中穿过。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小心别感冒咯，现在的你可是我们重点保护对象。”
“哼，也不看看是拜谁所赐。”我恨恨地吐出一句，转身见千雪畏惧地缩了缩脑袋。
“我也没办法嘛。难道让我当白老鼠学单手使刀？”
“呵，那倒是个好主意……”
她抱头哀叹：“算了吧算了吧！我这种弱女子哪里比得上斋藤先生这么身强力壮才华横溢风流倜傥沉鱼落雁……”
“停停停！越说越离谱了……”我狂汗着捂住她的嘴。见她得逞地笑起来，我像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难言。
哎，都已经约定好了我也只能迎难而上了，我正愁没办法改变剧情不是吗？而且山南最后那句话让我有些心痒痒——“满意的结果”是指什么呢？好期待！（啊喂你得先做到了来啊……）
初雪一直未停。雪落到屋檐上逐渐连结成晶莹的被单。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队士们抱着扫把立在一旁，有说有笑懒散得忘记了清扫。其实也并没有清扫的意义。我坐在长椅上看千雪和三人组在雪地里滚来滚去打雪仗堆雪人，兴趣盎然。
身边多出了一个气息。淡淡的青草香混合着雪的寒意。我侧过头，总司噙着笑凝望远方。天空是同样空旷的雪白。
“小一和千雪是怎样的关系呢？”他开口问道，眼神却始终未离开那片高远的朦胧。
“……同是异乡客吧。啊！”我刚一说完，蓦地一团刺骨的冰冷砸中侧脸。我只觉得一瞬间整个脸都僵硬得像块冰了，唯独化不开的寒冷强势地入侵各个毛孔，最后直刺心脏。我剧烈地抖了一下，随手抹了一把脸一个凌厉的眼刀杀过去。平助站在远处一脸抱歉地看着我，千雪在一旁笑得甚欢。
你们几个！
我弯下腰挖了一把雪揉成雪团作势就要扔回去。耳畔荡漾起身边人幸灾乐祸的笑。我挑眉，手臂一弯连雪带手一股脑儿扣在总司脸上。正中红心。周围立刻响起起一阵张狂的笑声。
脸上盖了层雪的总司看不清表情，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隐隐有打人的冲动。我见势不妙站起来拔腿就跑。还没跑出几步，身后长长的围巾下摆被人用力一扯，身子一歪整个人顺势倒在雪地里摔了个四脚朝天。我不得不骂一句：该死的围巾……
眼前出现总司放大了N倍的俊脸。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残留着雪化后的水渍。他邪魅一笑：“小一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呢~看来真需要好好调教一下了~”
诶诶诶？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大家可都在旁边看着呢你别想乱来！
总司丝毫不理会我惊恐的表情，双手从我头两边往中间一挑，哗啦啦的全是倾盆大雪。我想叫张嘴却是满口雪水；我想用手抹抹脸却被总司紧紧抓住手腕禁锢在两旁；我想起身双肩却被总司的膝盖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喂！不带你这么恶整的！”终于摆脱魔爪的我赶紧坐起来用同样湿嗒嗒的衣袖擦着脸。眼睛都进水了讨厌……
“呵。”总司坐在旁边轻笑不语。他伸出手扳过我的脸，掏出手帕细细地擦起来。额头，眼睛，鼻子，下巴，顺带湿透的头发也一起擦干净。
“小一别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谁哭了啊那是冻的！
“呀！小一脸红了好可爱好可爱~”
都说了是冻的冻的！
千雪幽幽地飘来一句：“果然是斋总受……”我黑线。
究竟是个什么混乱情况啊口胡……
第四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